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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醉汉

  赤日东升,云消雾散。
  郑白七点半醒来,随即起床穿衣洗漱,尔后匆匆做了一顿简易的早饭,便踏出了家门。
  只是,他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应该不是什么需要在意的事……
  郑白摇摇头,骑上自行车,朝着照相馆的位置行去。
  ……
  解开锁,拉开卷门,推开玻璃大门,正式开始营业。
  照相馆也不光是照相,一般来说还兼着文字录入、编排,打印等业务,若是经营良好,还会扩展出照片翻修,数码工作室等等。
  不过,其他还好,数码工作室什么的,就这家小店基本不可能,郑白也没什么兴趣扩展那么多。
  “老板,帮我打印一份合同!”
  “好的。”
  开门第一单生意,比想象来的还要快。
  加上企鹅号,将需要打印的合同原件发到电脑上,检查一下页数,预算一下价格,便将其用刻录机打印出来。
  一个上午的时间,渐渐过去。
  午饭时,郑白忽然想起,自己究竟是忘了什么,当即念头一动,将当铺内的一切情况纳入脑海,随即一愣。
  只见一位身着布衣劲装,发丝凌乱,身背长剑的醉汉,手持着一个喝空了的酒葫芦,醉倒在柜台上,呼呼大睡着。
  郑白颇为无语,一晚上了都没走,别是想赖在这里哦。
  摇摇头,起身收拾了一番饭菜,将其放入冰箱保存,如今是个炎热的大夏天,不放冰箱的话指不定三五小时就馊掉了。
  再接着将照相馆大门关上,随即念起,门扉现,他迈步一踏,便进入了当铺。
  生意终究还是要做的!
  也不知是察觉到了有人,还是已经睡够了,趴在柜台前的醉汉渐渐醒来,他迷茫打量了下周围,随即也不管此地是个陌生环境,自顾自地抖了抖早已空了的酒葫芦。
  虽说他的葫芦内有乾坤,但他行的匆匆,也没来得及灌满,加上贪杯了一整晚,早已空了。
  “掌柜的,你这有酒吗?”
  醉汉头也不回的问道,显然已经察觉到身后逐渐走来的人。
  “有,要多少?”
  “嘿……”醉汉开怀一笑,将酒葫芦系在腰间,望着走进柜台内,坐在椅子前,衣着怪异的青年,神情醉醺地笑道。
  “有酒就好,有多少给我拿多少。”
  “这就得看你能换多少。”郑白翻翻白眼,真当这里是酒馆不成。
  醉汉没有回话,他环顾了当铺一圈,又望了望这高不过三丈的天地,最后,视线回到了眼前,疑似掌柜的青年身上,似乎为了确认什么似得,咧嘴一笑。
  “先来一坛醉天仙。”
  郑白微微闭目,又睁开来,轻轻一挥手,一纸羊皮卷已然出现两人之间。
  “醉天仙,一日修为!”
  就在那眼眸的一闭一睁间,便已从当铺那得到相关信息,来自醉汉世界,赫赫有名地,号称能将天仙也醉倒的名酒。
  并由当铺推算出典当与兑换价值。
  毕竟怎么说也是一个游荡于多元宇宙之间无数年的当铺,生意或许没做多少桩,但早已收罗到了近乎于无限的信息。
  “嘿,有此等好酒在前,岂有不喝之理。”
  犹如来自幽冥地烈焰,渐渐划动,将其名勾勒在羊皮卷上,下一秒,巴掌大点儿地酒坛,凭空出现在柜台上。
  醉汉贪婪一笑,也顾不得体内消逝了的一日修为,大手一挥,抄起酒坛,解开封盖,当场便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酒水涌动间,侵湿了衣衫。
  而郑白地目光却落在了羊皮卷上,那刻着其名的位置,微微出神。
  嘭!
  异响之声,让郑白回过神来,就见已经空了的酒坛,落在柜台上。
  “啧啧……果然是好酒。”
  醉汉砸吧砸吧嘴,似是在回味着醉天仙的醇香,而那号称连天仙也能醉倒的酒,却没让他有丝毫醉意……不,应该说,他一直处于醉醺之中。
  “满意了?”
  “满意是满意,此等好酒,世间少有,我这一生也只喝过一口,可惜的是,当初那口能让我醉上数日,如今却连倒下都难。”醉汉遗憾叹道,似乎醉倒是什么幸福的事。
  “还要当什么吗?没有的话,就请回吧!”
  “哎哎,我说掌柜,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醉汉不满道。
  “怎么做生意,是我的事吧?”郑白托腮着下巴,撑在柜台上,垂着眼帘,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他可一直有着午休的习惯来着。
  “哈,你这掌柜倒是怪,开门营业,却欲将客人拒之门外,这铺子,到底是怎么开到现在的?”
  醉汉收起不满之色,笑着摇头,倒是评头论足起当铺来。
  “不巧,鄙人昨天才胜任掌柜一职!”
  “那倒是我来错时间咯?!”
  “是的。”郑白点头。
  眼前这人一日修为,足以抵得上具现醉天仙的消耗,还能多数天的运营时间。
  单单从消耗与收入而言,当铺稍赚一些!
  不过他也没有违反相对等值的规则,对于醉汉而言,一坛醉天仙也超过一日修为的价值。
  足够了。
  醉汉酒意也不在意,醉醺醺地笑了笑,说道。“开门做生意,客人不愿走,你总不能真赶吧?”
  “有生意做自然是不赶,但没生意做,留你干嘛?”郑白一副典型地商人贪婪作派,虽然只会起到相反效果。
  “生意是有,就怕你这小店做不了。”醉汉抖了抖系在腰间的酒葫芦,脸上露出一抹遗憾。
  没酒了!
  “哦,说说看?”郑白了无生趣的打了个哈欠,按照他了解的东西,眼前的醉汉,已经没有什么生意可做了。
  姑且听听吧!
  “先换点酒吧,比如,一门醉仙望月步手抄本,能换多少醉天仙?”
  醉汉的话,让郑白稍稍一愣,他先前的确没想过这个,典当知识可以理解,手抄本什么的……
  “三十坛,诚惠!”
  也能当做典当。
  一瞬间,当铺本身的能力便已推算出相关价值。
  古朴的羊皮卷再一次出现,典当内容也在其上显现,只等客人确认。
  “掌柜可有纸和笔?”
  郑白手轻轻一挥,笔墨纸砚文房四宝已具现在两人之间的柜台上,特意关照醉汉是古人,不然一只圆珠笔和一叠A4纸就能解决。
  醉汉嘿嘿一笑,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先前的那坛醉天仙,随即反应过来,磨墨、提笔,于纸上奋笔疾书。
  没一会儿,墨尽笔停,书成!
  郑白瞥了一眼,上千个繁体字工工整整的林列在纸张上,真没看出来,一个嗜酒如命的醉汉居然写的一手好字。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是……
  似是来自幽冥地火焰,于羊皮卷上,渐渐勾勒出三个字。
  ——莫一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