籽馨回到自己家之后,第一时间就让伯伦调出了最近纪家所有人的情况。
她必须要尽快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好,然后赶回意大利去。
安翎宸伤势不明,对于意大利整个局势也不清楚。
若是想要在安翎宸身边帮他,那自己必须尽快融入局势。
否则一旦局势渐明,就算她回去,也无任何用武之地。
之前从意大利带来的人,大多都是经过她亲手调教的。
眼下,所有人都被籽馨全部派了出去盯梢,他们都在密切关注纪家所有人的动向,而且大部分都在籽馨的掌握当中。
籽馨扫了一眼他们刚刚汇报上来的情况,籽馨终于明白越老爷子为什么会突然跟她站在同一战线上。
“原来这世界上,无非不过利益二字。我还真是傻,以为越老爷子仁慈心善,真的愿意帮我。不过是因为纪家触及到了自家的利益,所以才会联合我,对抗纪家。”
籽馨想明白,越家的意思,便将想到去看越老爷子的想法,从脑海中瞬间抹掉。
虽说纪家不算是一个大家族,在商业上,只要是她想,很快就能够将纪家吞并。
但是唯一让籽馨觉得棘手的,就是纪家在官场上的势力。
纪家在官场上扎根多年,人脉关系纷乱庞杂,若是自己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会牵扯到一些不该碰的利益。
这些利息关系,一旦抱成团,想对籽家不利,恐怕就算是她也难以招架。
籽馨并不想完全对纪家赶尽杀绝,她只想要拿回当年属于籽家的东西。
如果可以意外的给纪家一点儿教训,她也是愿意看到的。
“小姐,我看你好像有些犹豫啊,对纪家心软了?”
伯伦把文件交给籽馨,却在籽馨的脸上看到了为难的神色。
他可是很少有看到籽馨有为难的时候,一般籽馨都是下了决定,随后了就是雷厉风行的执行。
此次对付纪家,倒是让她畏手畏脚了。
“你不懂人脉关系,有些也不是我随意想动,就能动的。这次还真是有点棘手,之前消息不准确,人脉关系也没调查这么清楚。如今人脉关系网调查清楚了,还真是让我不好下手。”
伯伦从籽馨的话语见,也听出了籽馨的为难。
想对一个集团下手,或者是想对某一个家族的人下手,无非碍于的就是各种人脉关系。
虽说纪家的老二,和纪雪已经被小姐送进了监狱,可是在外活动的纪家人,还有很多。
对于纪家,籽馨有些束手无策。
她现在能够唯一寄托希望的,就是答应愿意跟他站在同一战线上的越老爷子。
越家在军方和政界一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在越家荫蔽下的人,更是不少。
若是越家真的有心想要帮自己对付纪家,那她处理纪家的速度,也会更快一些。
“再等一等,我在等一个消息,在等一个行动,如果真的有人愿意跟我站在同一阵线上,我希望可以很快看到结果。”
籽馨沉下心,越是这种局势不明朗的时候,越要学会淡定。
“若是我没有看越家的行动,看来我只能从纪家拿回自己的东西,纪家是除不掉了。”
籽馨说的这一番话,他并不理解。
伯伦不清楚籽馨在等什么,但是既然小姐说再等一等,那他们就再等一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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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段子墨的婚宴,在段子墨醉醺醺的情况下,匆匆结束。
而他本人,则是被管家和一众朋友,半扶半抱的送回了段家。
梁思思有些不好意思,歉意的对着所有宾客致歉。
作为新郎,段子墨在自己的婚礼上喝成这副样子,她始终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而站在一旁同样陪着道歉的梁董事,更是满脸阴云。
话说段子墨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不待见他女儿,如此明目张胆的让她女儿下不来台面,段子墨还真不是个好东西。
“谢谢你们把他送回来,今天还真是麻烦你们了。”
梁思思的声音柔软温和,眨巴着一双像如湖水的眼睛,温和沉静的看着送段子墨回来的一众人。
他们都是段子墨的同学,虽然对段子墨和梁思思以及籽馨三人之间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从段子墨对待梁思思婚礼的态度,和籽馨婚礼的规格上看,便知段子墨不怎么待见梁思思。
梁思思沉静如水的性格,甚至有些逆来顺受的性子,反而让他们觉得段子墨有些过分了。
“哎呀,你也别这么说,我们跟子墨都是兄弟,我们都是大学的朋友。如今你已经跟他结婚了,也是我们的朋友。兄弟的老婆,说什么谢谢呀。”
“就是。以后你可就是我们弟妹了,子墨的脑子就是有些轴。等他想明白了,想清楚了,他就会知道谁对他是真的好了。”
他们一群人也不是睁眼瞎,当然看得出梁思思是真心对段子墨好的。
相比籽馨对段子墨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不愿搭理的模样,他们觉得梁思思才是段子墨的良配。
梁思思依旧温润如水的笑笑,她并不想去辩驳什么,因为有很多东西,不是她通过辩驳,就能够得到的。
比如,她身边的人。
送走一众人,梁思思才重新回到房间。
只见段子墨满脸酡红,神情混乱,眉心紧蹙,早已没了在婚礼上的冷漠如霜。
“籽馨,别走,你别走……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走,是个误会,真的只是一个误会……”
梁思思端着水坐在他身边,可还没等她为段子墨拭去眉心的汗,就被段子墨一把抓住。
口中急切的嘟囔着,隐隐约约,梁思思听到了段子墨的道歉。
是个误会?
梁思思双手一僵,竟无法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
他说,与自己的相遇只是一个误会吗?
梁思思笑笑,唇边有苦涩和心酸。
段子墨呀,段子墨,你果然是伤人于无形之中。
你一两句酒后真言,就可以交我伤于无形之中。我自认为与你会天长地久,可是你却将与我的相识,只当成一种误会。
哪怕此时,你也是在向她忏悔。
梁思思手中的毛巾落回水盆,她竟不知自己是应该离开,还是继续留下来。
她就这么坐着,看窗外夜色渐浓,所有的灯光逐渐熄灭,房中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但梁思思仍坐在原床边,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