籽馨坐在阳台上,安翎宸命令伊迪全面封锁籽家,因为有人多次对她下手,自己不太放心。
她看着窗外,不断巡逻的人,成排的私人车,但是还没有见到她期盼见到的灯光。
只要安翎宸回来,他们就能好好谈谈,放她去见段子墨。
段子墨,时至今日,不知他醒没醒,现在身体怎么样,伤的严不严重。
那天,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经过的地方就是段氏大厦,更没想到,段子墨就在大厦门口。
如果,不是他,那么死的就是自己。
籽馨把头埋在膝盖中间,无声哭泣,是自责还有彷徨。
远处一束灯光亮起,隐约可见安翎宸钟爱的法拉利,意大利之魂。
籽馨见那上面坐着安翎宸,她匆忙跑下楼,站在玄关处等他。
林伯自从得知籽馨两次被人险些伤害以后,就一直不放心,坚持待在籽家大宅的主楼里面。她要看到小姐安心睡着,姑爷回来才会回去休息。
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林伯抬头一看,竟然是籽馨从房间跑出来。
“小姐,您还有伤,怎么不去休息?”
林伯说着,从沙发起来,急急忙忙走到她身边,想要扶她回房间。
“林伯,你先去休息,我还有事!”
籽馨两眼盯着大门的位置,恨不得马上见到安翎宸。
大门终于如愿以偿的打开,籽馨见到安翎宸后,推开林伯,扑上前,“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段子墨?”
安翎宸推开她的手,安静走到酒架前,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安翎宸,我在问你,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段子墨?”
“明天再说,好么?”
林伯不明白他们嘴里的段子墨和小姐有什么关系,但是看得出来,姑爷的脸色是很不好。
“姑爷,你是不是病了,看您的脸色很差,要不还是赶紧去休息吧!”林伯上前,劝他,并冲着籽馨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籽馨不甘示弱,朝着林伯喊道:“她不是我男朋友,也不是丈夫,不许再喊他姑爷。还有安先生健康得很,怎么会生病。”
安翎宸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转过看她,“籽馨,我说过,这件事明天再说。现在天这么晚,就算我允许你去,这么晚,医院也不会允许留太多人在那里。”
“所以你是不肯说了!安翎宸,就算你囚禁我,我也不会爱上你,喜欢你,原谅你。这样的你让我无比恶心。”
籽馨说完,毫不顾忌自己是在安翎宸的心口伤心之处撒了一把盐,让安翎宸的伤口愈加疼痛难忍。
“够了,籽馨,你什么时候才会长大,才会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
“我一直都明白,他救了我,要不然是在车下面的人,就是我!他很重要,你知道么!”
他很重要,你知道么?
我呢?
我也救过你呀!
安翎宸把杯子摔在地上,鲜红的酒渍满地都是,就像是他心口溢出的鲜血,那么鲜艳,诡异。安翎宸上前用力拉过籽馨,把她带上房间。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自己真的气愤过头,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
折磨她,惩罚她。
安翎宸把籽馨带上房间,用力甩上门,楼下的林伯甚至也能感受到来自安翎宸的怒气。
自己要怎么办,找人救小姐,还是报警。
房间里,籽馨被安翎宸甩到床上,柔软的触觉,让籽馨稍稍楞了一下。
“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你不是说我恶心么,那我也不介意再恶心你一点。”
安翎宸快速褪去自己的上衣,露出满是伤痕的脊背,拉过她坐在自己面前。
籽馨害怕现在安翎宸的状态,甚至她能看见安翎宸眼里的怒火。她恐惧的朝着后面爬,但是一只纤细的脚踝,还是被安翎宸抓在手中。
他用力一扯,原本已经缩在角落里的籽馨,大力被他拽到身边。
“他救过你,我也救过你,你忘了么?”他说着,张开掌心,一道横贯掌心的伤疤出现在籽馨面前。
那是他之前想要自杀的时候,安翎宸为她拦下的。
“还有这里,这里,你不知道么!”
安翎宸掰着她的头,让他看向自己的腰侧,还有肩膀。
那是在英国,安翎宸为她挡下的子弹,还有她在失控时,从安翎宸身上留下的咬痕。
“我救了你一次又一次,你为什么不关心我。就因为我是自愿的,所以就应该自甘下贱,是么。”
“籽馨,你到底有没有心?”
安翎宸失控的朝着籽馨的肩膀咬下去,在同一个位置,留下与他相似的咬痕。
血,很快到达口中,那种猩甜的味道,让安翎宸的神志恢复一些。
不可以,不能放过这个丫头。
安翎宸虽然这样想,但却松口,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噬咬。
我到底有没有心。
安翎宸的质问,让她恍惚。
“他救我,是因为我想活,与他人无关。”籽馨不顾肩膀上的疼痛,咬着牙说道:“可是你,你却是我想要结束生命的起因。你,为什么要救我。”
安翎宸停止自己的动作,抬起头,看着这个伤自己至深的女孩,唇边还带着她的血,凄惨一笑,“原来,我不过是你,想要结束生命的催命符。”
安翎宸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大床上凌乱不堪的籽馨,自己一双碧色眼眸中充满寒意,“不过是我自己下贱而已,籽馨,你够毒。”
安翎宸打开房门,见到诺曼和伊迪站在距离房间门口大约五米左右的位置。
两人相视一笑,他们只是被林伯找来的,据说凯撒和小姐吵架了。
“凯撒,你……”
“从明天开始,在籽家的人手全部撤离,日后她是死是活,是伤是病,我都不会再管!”
安翎宸披上衬衣,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走了,可是,我为什么想哭。
眼泪,不受控的留下,落在唇边,有种苦涩的味道。
我终于,把他,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