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苟烟波没有回家,李星辰中途去学校看过他几次,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起云墨。
苟烟波一直都有云墨的微信,聊天记录他一条都没有舍得删除。
云墨的头像没有变,朋友圈里偶尔会分享一些生活小事。
配图很简单,有时候是一份甜点,有时候是路边的花草,多数时候云墨的左手都会出镜,云墨很喜欢拍自己的手,她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优美。
比如今天天空很蓝,云墨的左手中指和食指交叉比了一个爱心配文“早安”,苟烟波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去评论或是点赞。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的出现,对云墨来说会不会是一种打扰。
郑洪涛和汤米过来找他吃过几次饭,有一次汤米甚至都试探着要给他介绍女朋友,苟烟波都非常干脆的拒绝了,尽管希望渺茫,内心还是有些隐约的希冀。
过程虽然艰辛,大二的时候苟烟波还是转去了法学院。
但他并没有申请换宿舍,他们四个人相处的很好,王珂性格温和,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暖男。杨远达很佛,说自己不喜欢女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可能是风水不好,整个大一期间,四个人中有三个人都光棍得很稳定。李震倒是很不消停,跑车摩托一大堆,身边妹子一个赛一个正点,可就是没有一个长久的,都不会超过两个月个月。
苟烟波转专业的事,郑洪涛知道的时候已经过了快一学期了,还是从李震那里知道的。
郑洪涛这学期经常一个人过来玩,汤米忙着家教没功夫理他。
一二来去和宿舍的几个人都混得很熟,尤其是李震,两人简直是相见恨晚,李震还帮郑洪涛整了一俩大摩托,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骑着玩儿。
说来也巧,那天是个周末,郑洪涛也没打招呼,一大早就来了苟烟波的宿舍。
临近期末,宿舍里除了李震其他三人都去了图书馆,毕竟这个宿舍里,除了他其他三人都是混奖学金的。
他敲门的时候时候李震刚起,睡眼惺忪叼着牙刷,郑洪涛把手里的一大包早餐递了过去,李震接了冲他抬了抬下巴算是打过招呼。
这地方郑洪涛太熟了,随意坐往苟烟波桌上一扫,猛地觉察道不对“操”了一声,冲洗手间大喊:“震哥、震哥!”
“干嘛?”李震声音有些含糊。
“我狗哥是不是转专业啦?”郑洪涛有些吃惊,苟烟波桌上全是法学方面的书,课表也全变了。
李震“嗯”了一声,从洗手间出来,拿了个包子送进嘴里:“学霸嘛,任性!”
“真是情种啊。”郑洪涛感叹。
“啥玩意儿?”李震像是惊着了,八卦的小火苗“滋滋”的直往上蹿。
郑洪涛其实也不是那嘴不把门的人,但想着都是好兄弟,又看在那大摩托的份上,竹筒倒豆子似的就把苟烟波给卖了。
李震听完神色有些凝重,他什么话都都没说。
他想起有一次自己在宿舍吐槽新交的文学院的女朋友,一天到晚追哪些狗血剧,两兄弟爱上了一个姑娘,争得头破血流不惜和父母对着干,太傻b了。
当时苟烟波正在昏天暗地的忙着转专业考试,听到他的话头也不抬的说了句:“现实也许更狗血,连争的立场都没有。”
当时李震就觉得奇怪,在他眼里苟烟波那笔直的脑回路里根本就没有搭过恋爱那根筋。
苟烟波相貌品行样样出众,学校里很多女生明着暗着向他表白,他一概不理,关起门来一心只读圣贤书。
没想到,这人心里憋着大招呢!
中午苟烟波他们回来后,一起去外面吃了顿烤肉,还喝了点酒,郑洪涛殷勤的有点不像话,端着杯子一个劲儿的往上凑。
都已经连续碰了三杯了,苟烟波有些烦他:“有屁快放!”
郑洪涛摸了摸脑袋放低声音:“云墨那事吧,我告诉震哥了。”
苟烟波弹了弹烟灰,喝干杯子里的酒,不在意的扶了扶帽檐说:“没事儿。”
在这里来了一年多了,还是没有办法适应北方的天气,冷。
去年春节就没回家,今年要再不回去,怎么着也说不过去,李星辰来过好几次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订票,他都给含糊过去了。
不是有意推脱,最近实在太忙了。
法学院大三会公费派出一批交换生,苟烟波报了xg大学,他当时没想那么多,下意识的就报了名,就是想去看看云墨生活的地方,离她更近一点而已,其它的他是真的没敢想。
就这样拖拖拉拉的回到家,都腊月二十七了,苟烟波和李星辰都没有去店里帮忙,为了招揽客人,爸爸妈妈把店名改成了“状元火锅”还醒目的挂了李星辰和苟烟波的照片。
两兄弟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去店里了,给妈妈气够呛,发了好大一通火。
大年三十那天,苟烟波回去给姥姥老爷扫了墓,李星辰闲着没事就就陪他一起去的。
这两年两人最近关系亲近了不少,李星辰没有打算再继续读书了想早点参加工作。
在墓园的时候苟烟波给小姨和小姨夫打了个视频电话,小姨今年生意太忙不会回国。
视频里照例问了苟烟波一些生活上的问题,苟烟波让她放心,又替他们上了香。小姨借着视频一通嘱咐,还责怪苟烟波不去看她,苟烟波笑着赔罪,说暑假一定过去。
小姨现在过得挺好,小姨夫很疼她,上次来北京出差还请苟烟波吃了顿饭。
挂了电话苟烟波卡里又多了一笔钱,自从苟烟波上了大学,卡里钱就没断过,苟烟波并不缺钱,每年的奖学金足够了,可小姨一直坚持,他也就不好推辞,有些事情说得太多,就显得生分了。
小姨也旁敲侧击和苟烟波聊过几次云墨,苟烟波并不避讳,掐头去尾的简单说了一下,小姨最是通透,立刻就明白过来,什么也没有多说,自那以后也再也没有提过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