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苟烟波问九哥。
九哥叹了口气,看着一脸憔悴的苟烟波欲言又止,苟烟波瞬间明白过来,敢情在九哥眼里,自己的状态也不比高天奇好多少。
霓虹闪烁,流水涔涔,水面倒映着光怪陆离的灯火。
苟烟波和九哥看着江面,相顾无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苟烟波才开了口:“她还好吗?”
“挺好的,”九哥点了点头,“她现在住在山庄我找了个小姑娘陪她。”
“谢谢。”苟烟波低声说道。
九哥拍拍苟烟波的肩膀:“别说这个,你想去看看吗?我观察她状态挺好的,比你似乎还要强一点。”
苟烟波怔愣半晌,摇了摇头。
九哥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游轮上的服务生上前来问是否可也上菜。
九哥点了点头:“上吧!”
那天晚上苟烟波和九哥两人都喝多了,干脆就在游轮上住了下来。
夜里的江面很安静,房间的空调制冷效果不是很好,江风徐徐,苟烟波没有关窗,他躺在床上,眼睛却始终注视着山庄的方向,不知道云墨睡着没有?
山庄的露台正好可以看着这片水域。
云墨并没有睡着,当天晚上就接到了沈洋的电话。
俩人自从那天分别后,就再也没有通过电话。
不过云墨的辞职手续却办理的非常顺利,她知道是沈洋从中帮忙的结果。
乍一接到沈洋的电话,她还以为沈洋是想跟她聊聊关于辞职的事情。
云墨立刻接了起来:“喂?”
万万没有想到,沈洋给自己说的确是另外一件事情。
说前几天沈洋再一次聚会上听说,精神病医院给高天奇的小舅子也就是张扬鉴定出了精神分裂症,最近恐怕就要收院治疗了。
“是小高太太跳楼的那家医院吗?”云墨忙问。
沈洋说:“是的。”
云墨心里“咯噔”一声,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沈洋和张扬并没有怎么见过,并不了解张扬的情况,打电话只是想请云墨判断一下张扬到底是不是又精神方面的疾病。
云墨回忆了一下几次见到张扬的情形,说这件事情还真不好说,她将自己对高天奇一家的情况大致给沈洋说了一下。
云墨的看法很保守,她说自己无法判断张扬的情况,但是可以肯定是小高太太的确是有病。
刑警队:
张聪明坐在宽大的扶手椅里,面前的办工桌上放着精神病医院出具的张扬病情的诊疗书。
局长已经亲自打过电话,精神病医院的救护车就等在外面。
他嘴里叼着的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烟雾缭绕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他咨询了好几心理学专家,都因为没有办法面诊张扬,所以不能给出准确判断。l
突然,他想起来上次见过的与此案相关的一个女人,自己似乎在新闻上见到过,还是一个心理学专家。
他飞快翻阅了一下询问记录,突然站起来,大步朝外走去,边走边扬声吩咐身后的刑警:“我要出去一趟,在我回来之前,谁也不能带走疑犯张扬。”
小刑警赶忙点头称是。
今天天气很好,云墨正和林枯一起在莲塘边的小径上散步,远处园丁正雇了几个人在采藕。
肥硕圆润的莲藕从淤泥里面拔出来,再放在地上用清水一冲,便露出本来的面目。
张聪明并没有开警车,管家见了他急忙上前来拦住:“先生,您好这里是私宅不接受参观。”
张聪面浅浅一笑,并没有亮出证件:“抱歉,我不是来参观的,我是来找人的,请问章云墨小姐是不是住在这里?”
管家微微一愣和安保经理面面相觑。
虽然网上的舆论已经过去,但九哥就特别小心。云墨自从住进这里以来,房子周围二十四小时都有安保,时刻警惕着自媒体或是记者前来骚扰云墨。
“哦,没事,你可以进去通报一下,我姓张,是章小姐的朋友。”管家将信将疑,但还是走进去叫住了云墨。
云墨也听到了汽车鸣笛的声音,远远朝这边看过来。
张聪敏隔着老远,只见云墨听了管家的话,疑惑地往这边看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安保经理对讲机里传来管家的声音:“章小姐说请张先生有话进来说。”
安保经理立刻立正“啪”地一声对张聪明敬了个礼,毕恭毕敬地从他手里接过车钥匙,将他的车泊到会客车位。
管家已经小跑着迎了上来。
管家带着张聪明来到莲塘上的凉亭。
云墨喜欢着宽松居家的短袖休闲裤,已经开始摆弄茶盏。
旁边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放下茶点对张聪明点了点头走远了。
凉亭里只剩下云墨和张聪明。
“张警官,请把!”云墨做了个请的手势,张聪明在云墨对面坐下。
清风徐来,云墨纤长的手指摆弄着茶盏,不一会儿,幽香的茶气在四周散开。
“章小姐好雅兴!”张聪明接过云墨递来的茶盏,抿了一口:“好茶!”
云墨微微一笑:“张警官,谬赞了!”
“实话实说。”张聪米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张警官不是赶时间吗?有话还是快说吧!”云墨眉眼弯弯地望着张聪明。
“哦?”张聪明微微一愣,“这么说章小姐知道我为何而来?”
云墨笑了:“张警官自己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在这里跟我打哑谜?”
张聪敏神色凛:“你怎么知道的?”
云墨抬起嘴角,她眼睛亮晶晶的,笑得晴光映雪:“张警官大清早急匆匆而来,又不亮明身份,一来是怕吓着我这里的人,二来也是为了赏我三分薄面。”
张聪明目光追随着云墨拨弄茶叶的手,只见云墨轻轻摇了摇头又说:“可是我这样一个人哪里需得着你赏面子呢?思来想去,您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您刚才进来的脚步,必定是很急的事情。你肯给面子,我自然是领情的,问吧!我必定是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