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田美,”云墨喃喃道,“她昨天去了你家发了朋友圈,给沈阳看到了。”
苟烟波似乎并不相信,拇指加重了点力道:“是吗?这么巧?”
“我骗你干什么?你没有她朋友圈吗?”云墨想站起来,被苟烟波牢牢摁住了,低声警告道,“别动。”
云墨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地:“你今天真有应酬?”
苟烟波顺着她的脊背摩挲着,嘴里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
云墨却凑过来在他的嘴唇上吻了吻,苟烟波下意识地欢迎她。
却突然灵光一显,敏锐的意识到什么,然而已近来不急了,云墨一把将他推开,从他身上站起来。
“你撒谎了,”说完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又故意在他身上嗅了嗅,“你根本就没有喝酒。”
苟烟波刚想狡辩,就只见云墨摊开掌心,手心里毅然握着一把陌生的车钥匙。
她就那么隔着玻璃窗对楼下一按,停车场了一辆银灰色的凌志立刻亮了一下车灯。
云墨将钥匙往桌上一扔,双眼含泪,不可思议地看着苟烟波,“你居然跟踪我……你不相信我……我就说田美昨天怎么会突然莫名其妙地到你家里去找我,原来……”
“原来……”她双手颤抖、肩膀耸动、半晌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原来是你让她来监视我……你家里还放着她的拖鞋……你们……你们骗得我好苦啊……”
她像韩剧里抓奸在床的的女主角一样,满眼惊慌所措、仿佛不相信自己眼睛似地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步步往后退去。
最后在苟烟波目瞪口呆,中扬长而去。
苟烟波被简直被这陡然而生的变故击打得语无伦次;被云墨炉火纯青的演技深深折服。
等他反应过来,云墨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道里,他下意识的就要追上去哄哄。
“嘿,小妮子,你倒是学会恶人先告状了……”苟烟波拔腿便追。
却被服务生礼貌地拦住:“您好,先生,还没买单呢!”
苟烟波连忙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递过去,没想到又被服务生给拦了下来,他不满的吼道:“又怎么了?”
服务生并不和他计较,只是彬彬有礼地答道:“您的东西还没带呢!”
苟烟波转过头一看,只见桌上放着云墨的东西,便忙不迭地往怀里一抱,追了出去。
等他三步并作两步追到停车场时,就只见自己那辆拉风的大g一个漂亮的甩尾,喷了自己一头一脸的尾气,轰鸣着消失不见了。
苟烟波气不打一处来,刚启动车子。
王珂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喂,老大,你开我车去干嘛了?连续3个闯红灯违章……是抢劫还是抓奸?如果是抓奸的话就算了,章教授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再说男人嘛,应该直面头顶碧绿草原的人生……要是抢劫的话,有没有用丝袜套头?我可有不在场证明啊……”
电话被苟烟波果断掐断。
谁知王珂的求生欲非常强烈,不消一刻钟就又打了过来:“老大,别挂、别挂,我有正事。”
苟烟波刚转过弯,就见到自己那辆车停在路口,见这是回家的方向,便暗暗松了口气,不耐烦地对着电话说道:“有屁快放!”
王珂果然很听话,立刻就放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约见的客户已经到了。”
苟烟波一拍额头,看了眼仪表盘上的时间:“10分钟。”
这次王珂什么也没说,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云墨一口气开到楼下,想了一下又有些不甘心,便将车开去了王府井百货。
干脆将春节回老家要带了礼物全部买好,省得到时候麻烦。
期间苟烟波来了好几通电话,都被云墨给无情掐断。
他于是又舔着脸来了好几条信息,大都是赔罪的,云墨丝毫不为所动。
云墨傍晚满载而归的时候,苟烟波早到家了。
屋子里飘荡着饭菜的香味,苟烟波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
见云墨开门进来,于是殷勤地上前来,接过云墨手里的袋子:“哟,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累坏了吧,快进来、快进来,洗手吃饭了……”
云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上楼换衣服去了。
苟烟波大概看了一下袋子,见里面居然有男士的领带大衣,显然是自己的号,心下窃喜,便越发殷勤起来。
云墨洗完澡,换好衣服下楼,家里开着暖气,她老不爱穿鞋,苟烟波亲手将拖鞋呈上去:“吃饭吧,宝贝儿!”
“去、去、去……”云墨心里憋着笑,“你自己吃吧,我没什么胃口。”
她窝在沙发深处,身上还带这沐浴后的清香,许是真的逛累了,这会儿居然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她半眯着眼,眼睫垂下来,在脸颊上映出好看的弧度,在灯光下迷离又诱人。
“宝贝,你真不饿?”苟烟波试探的问。
“不饿,”云墨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地逼近,自顾自地朝他挥挥手,“你跪安吧!”
云墨说的确是实话,她今天逛了好几个小时,吃了奶茶还吃了蛋糕,现在肚子里一点也没有觉得饿。
虽然穿着平底鞋,但脚上还是有些酸。
“好咧!”苟烟波嘴里答应着,但并不走开,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突然大步走到灶台前关了火。
等某人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完全来不及了,苟烟波轻车熟路的占领了阵地。
嘴里花言巧语不停的陪着不是,却丝毫不见手软,下手又狠又准。
噼里啪啦一通捯饬。
云墨立即变乖了、肚子也饿了、口也渴了、也有耐心听苟烟波解释了……
她手里端着热汤,面色潮红、披头散发、有气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听苟烟波对田美那双拖鞋的来历娓娓道来。
像是一个仔细斟酌着为大王选妃时大方得体、贤惠异常的正宫娘娘。
苟烟波解释,拖鞋是好几年以前的,家里一直是钟点工在做卫生,他的一应穿戴也都是思言在负责打理,他对自己家里的熟悉程度不比思言多多少。
所以这双拖鞋就一直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