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四虎又对那年轻姑娘说道:“你还木头似的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换身衣裳再上来伺候。”
那姑娘听到这话如遭大赦,赶紧疾步退了下去。
小插曲很快过去,大家都像是没瞧见似得继续闹腾。
九哥从头到尾,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一声不响的坐在一边喝酒。
苟烟波刚才却看得真切,那姑娘分明是借助酒劲顺竿爬。
几番试探后见高天奇并不反感,心想可算钓了条大鱼。
于是嘴里含了口酒,就不知天高地厚地往高天奇跟前凑,谁知高天奇却突然间发了难,一巴掌将她扇出去老远。
姑娘走后苟烟波转头见高天奇还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和人谈笑风生。
苟烟波叹了口气,继续和九哥喝酒。
“我们这儿的人都是这样。”九哥突然说。
苟烟波给自己和九哥满上:“爽快。”
九哥却轻轻摇了摇头:“放肆。”
“放肆,”就烟波咀嚼着,笑了笑,“有趣。”
苟烟波旁边的姑娘一直很规矩,比起刚才的那位算得上极有眼力的,见苟烟波并不理睬她当即和其他姐妹一起点歌玩儿去了。
“其实都很耿直,没那么多弯弯绕,多少有点……”九哥给苟烟波点了一支烟。
苟烟波吸了一口才补充道:“匪气。”
九哥笑了笑,用苟烟波刚才的话回复:“有趣。”
两人相视一笑,碰了一杯。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高天奇和四虎走了过来,挨着俩人坐下。
九哥促狭地抬眼看他似笑非笑:“说你有趣,是个妙人儿。”
高天奇怀疑的望着苟烟波,苟烟波迎着他的目光点点头,高天奇顿时哈哈一笑,用烟点了点九哥:“我的妙处,多着呢,你小子清心寡欲哪里知道。”
九哥对他一抱拳,那意思明白极了,显然就是惹不起。
大家喝酒聊天很快过了零点,楼下的灯光慢慢暗淡了,音乐也已经换了调子。
从夜店出来的时候,有好几位都已经东倒西歪,四虎张罗着安排车辆。
苟烟波和九哥都很清醒,没让他安排车两人说自己打车走。
高天奇也没有坚持,只嘱咐大家路上小心。
张扬的酒已经全醒了,他冲众人挥挥手,吹着口哨直接下楼去了。
众人人群三三两两的相继散去。
苟烟波和九哥上出租车以后,才发现自己车钥匙忘记拿了。
他给九哥打了个招呼让他先走,九哥不放心,说就在车里等他,苟烟波没再坚持,此刻夜店门口已经每人了,他转身下车直接从大门往里去。
苟烟波顺着钢架楼梯来到包房门口,刚推开们,就只见一人站在里面。
那人背侧对着门逆光而立,苟烟波看不清他的面貌,但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就是刚才最先离开的张扬。
正准备上前打声招呼,就见那人手里拿一只酒杯正仔细端详着。
苟烟波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脚步,可他神情太过专注,居然并没有察觉苟烟波的到来。
顺着张扬的目光,苟烟波看清楚了他手里正拿着一支酒杯,苟烟波顺着茶几扫了一眼,只有高天奇刚才坐过的位置上少了酒杯。
接下去张扬的动作简直让苟烟波心惊肉跳。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将酒杯双手捧在心口处,然后低下头,沿着杯口边沿舔了上去。
苟烟波几乎忘记了自己回来的目的,正打算悄然离去。
就听到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苟烟波一时间进退两难,只听四虎朗声笑道:“哎呀,波哥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哦,我往带车钥匙了,”说完又摆了摆手,“这不我刚准备推门你就上来了。快快,跟我进去找一下。”
说完就伸手搭了打四虎的肩膀。
四虎今晚喝得很多了,此时脚下有些虚浮,他嘴里答应着:“放心,波哥,在我这里你的贵重物品肯定是丢不了的,至于其他嘛……”
他不怀好意地扫了一眼苟烟波:“其他……嗝……我就说不准了。”
“少放屁。”苟烟波笑骂着和他一起进了屋。
屋内空空如也人,哪里像是有人?
苟烟波轻车熟路地在座位上找到了自己的车钥匙,拿在手里抛了抛,伸手揽住四虎脖子就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见四虎看着紧闭的洗手间门若有所思。
苟烟波以为他刚才也看见了,正想着怎么打个圆场将这小子支走,就只听洗手间里响起“哗啦”冲水马桶的声音。
张扬眯着眼睛,打开了门。
显然他刚洗过脸,苍白的额头和下颚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四虎踩着秧歌步,上下打量了张扬片刻,半天才问了一句和苟烟波一模一样的话:“哎呀,扬哥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张扬没理会二人,只丢下一句“车钥匙往带了。”
优哉游哉地出门去了。
“耶,”四虎指了指张扬远去的背影问苟烟波,“这哥们……”
苟烟波没接他话茬,这时候正好看到打扫卫生的小姑娘走进来,他赶紧冲来人招招手,将四虎给了那女孩。
“怎么去了这么久?”九哥从副驾驶探回头,看着苟烟波。
后者并没有说话,沉思片刻后又学着九哥的语气来了句:“真是妙人儿啊。”
这话没头没脑,可九哥却莫名的听懂了。
苟烟波到家的时候屋里只有客厅还亮着朦胧的暖光,云墨歪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他身上带着酒气,怕熏着云墨,便打算先上楼洗澡。
谁知刚经过云墨面前的时候,云墨突然出了声:“回来了?”
苟烟波吓了一跳,转头看了一眼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的云墨,弯下腰凑过去,“宝贝儿,你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
云墨没动,迷迷糊糊说了句:“一半清醒,一半梦。”
苟烟波“噗嗤”一乐,伸手拈起她的下巴,“小样儿……”
云墨扬手拍开他胳膊:“走开,一身烟酒味。”
苟烟波先是一愣,随即促狭一笑低头附在云墨耳边嘀咕了两句。
云墨果然老实了,身体往沙发深处缩了缩,不说话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