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周四，今天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周四，还是九月二十一日，其实是杜小啦十六周岁的生日。

其实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也没人和自己一起庆祝过，家里无论是谁的生日，无非就是包一顿饺子，每次杜小啦都是擀饺子皮的那个。

这次在学校，会不会彻底被遗忘了？

人总是会在一个关键的日子变得十分的敏感，杜小啦从英语早读就开始心不在焉，总觉得今天对于自己来说，其实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日子。今天一直处于幻想的状态，幻想着以后在哪里上大学的事情，虽然自己没有什么特别的想从事的工作，但是就是幻想自己离开了这里，去到了一个没人管束自己的地方，没有压力，喜欢什么就去赚钱买，自己住在一个小屋里，设施齐全，干净整洁，每天可以坐在那里写自己喜欢的东西........

高中的时间过得是很快的，不知不觉，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课，杜小啦借了一个电话卡，想着趁大家吃晚饭的时候，去楼梯口门后的公共电话给陈霞打个电话，不为什么，只是觉得，无论陈霞平时跟自己说什么让自己伤心的话，，但是毕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既然是自己的生日，那么在十六年前的今天，妈妈还在医院床上躺着呢。

告诉了辛然今晚上不吃晚饭之后，辛然劝过她，晚饭还是要吃的，本来一天的课程安排的那么满，即便是吃过饭，没过多久都会感觉饿，更别说不吃了，“你回宿舍用我手机打电话嘛，你这晚上不得饿的没力气啊？”

“我也想啊，只是我们下了晚自习之后都已经十点了，要是想安全一点不被宿管阿姨发现手机的话，肯定要十一点再打，我爸妈他们都睡觉了，累了一天了，总不能一个电话再给他们叫起来吧？”

“那你还真的是为他们着想啊，”辛然叹了一口气，“好吧，那我跟菲菲她们一起去了，咱就是说，你带手机来学校多好，有啥事家里还能知道。”

“一言难尽啊~”杜小啦倒是想带手机，要是能带的出来，早就拿出来了，还至于去借一张电话卡。

最后一节是语文，按照惯例，陈薇讲的课杜小啦不说吸收的百分之百，也得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以至于陈薇每天穿什么，来上课带的东西，甚至陈薇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都是眼巴巴的盯着，恨不得录下来，狠狠的刻进脑子里。结果今天，心里总想着一下课就跑去抢电话的事情，没有那么多心思盯着陈薇了，课间打电话的人那么多，万一没抢到，那这顿饿不是白挨了？

陈薇小时候喜欢偷偷躲在一摞书后面走神，甚至在桌子下看小说，总是以为在讲台上讲课的老师是看不见的。因为一中的学生学习习惯都很好，再加上本身她的课就不容易走神，自己为了加深学生印象，偶尔会延伸一些小知识，小笑话，没体会到老师在讲台上讲课，学生在下面走神的感觉，直到看见今天的杜小啦.......

她尝试在教室里巡回讲课的方式，走到杜小啦的身边的时候，能感受到这个小朋友没有完全走神，脑子是在听课的，只不过没有以前那么关注自己了。想到这里，陈薇也冷嘲了一下自己：学生每天上课总是眼巴巴的盯着自己老师做什么？难不成要像自己之前似的对一个老师.......

陈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虽然不明显，但是她就站在杜小啦的旁边。默默地继续巡回讲课，往教室后面方向走去。

虽然有心事，但是杜小啦还是感受到了陈薇那一瞬间的叹息，她抬起头往后看过去，只见陈薇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她是因为感受到了这节课我的状态不够好，对我失望了吗？

当陈薇说完下课的时候，被几个女生围上来讨论一个文言文的小细节，大家都在那一瞬间揣上饭卡冲向餐厅，杜小啦拿上电话卡跑向离自己最近的楼梯口。

庆幸的是，今天没什么打电话的同学，很顺利的插进去电话卡拨出去虽然很熟悉，但是基本上没拨过得号码。她的内心是很忐忑的，这第一次给妈妈打电话，她会说什么呢？

“喂，你好。”电话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妈妈是我，我......”

“生日快乐啊大闺女，今天生日没给自己买点好吃的？”

“没有，我这是吃晚饭的时间，平时我没有机会打电话，你们也不让我带手机。”

“你给自己买点好吃的，我们在家吃饺子。”

“我不在家你们吃饺子的意义在哪里？”作为过生日的不在家，甚至为了打个电话还牺牲了吃完饭的时间，结果大家在家里吃饺子........

“我们在家帮你庆祝啊。”

“妈妈我觉得这样实在是太不方便了，我还是想带着手机上学，要不然我找你们有点事儿还要牺牲吃饭的时间。我要饿死了。”

“手机会影响你学习。”

“可是我室友带着也没见影响啊。”

“人家是不是学习比你好啊？”

听到这里，杜小啦瞬间觉得很心酸，即使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学习，除了学习，什么都不可以跟人家比，条件不如人家，就是要多吃苦，锻炼。学习不如人家，就是自己不够优秀，不够努力.......

陈薇解答完疑惑，走出来，心里在想着今晚上吃啥呢？是吃教师餐厅还是点个外卖呢？还是回家给自己简单做点饭呢？今晚没有晚自习，熟悉好明天的课就可以回家啦！既然去三楼办公室，两层而已，就不用坐电梯了，路过楼梯口的时候，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算了，今天我就十六周岁了，我想着跟你说一声，你也辛苦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行了，我先挂了，我要回教室了，你们继续吃饭吧。”说完的瞬间，似乎没有等对方说话，就挂了电话，低头迟疑了一下，拔出了电话卡。

陈薇就像是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默默地抱着教材下楼梯。她觉得，这个小朋友今天语文课不如以前看着积极，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没想好跟她说什么还是给她一点时间冷静一下比较好。

杜小啦拔出电话卡回头的时候，看见陈薇的背影，一点点走下楼梯，她是听到了吗？估计今天看我上课不太走心，对我失望死了.......

回到座位上，看见同学们也陆陆续续吃完饭回来了，荒废了一天了，还是做一下晚自习的作业吧，都已经这样了，无能为力。

到了办公室坐下的陈薇，默默地回想起自己小时候：

父亲查出来身体不好，但是自己当时还小，没有很在意，直到看见父亲卧床，母亲白天去上班，晚上回家照顾，头发在照顾父亲的第一年就出现了一缕一缕的银丝。当时上四年级，大家都开始在乎面子了，那是一次家长会，同学们都在教室有说有笑等待自己爸爸妈妈的到来，即使是考的不好的同学，看见自己爸爸妈妈进来的那一刻，也是满脸开心的去门口迎接。家长还没来的，或者是不清楚自己家里人会不会来的同学就像是一群嗷嗷待哺的雏鸟，眼巴巴的望着教室门口，盼望着能看见那个自己最为熟悉的身影。

当时的陈薇，也是那样，即使坐在第一排，也是急切的的等待母亲的到来，但是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爸爸都已经卧病在床了，妈妈还要上班赚钱，哪有时间给我开家长会啊.......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落空。

想到这里，陈薇无奈的笑了笑，当时的我是不是跟这个小朋友很像？心里明明是很期待的，但是到了嘴边又好像是那样的不在乎。虽然父亲已经离世十多年了，但是还是记得他的一生，就只给自己开了一次家长会。或许，也不算是遗憾了........

而那个小朋友，语气那么的无奈，她的前十五个生日，是否被好好地重视呢？想到了这里，陈薇依稀记得刚才好像听她说这是牺牲了自己的晚饭时间，那这个小朋友今晚上就要饿肚子了？

陈薇对照晚自习表查了一下今晚值班老师，算了一下，今晚上最后一节晚自习所有的班都不是语文，那今晚上这个语文组办公室到第三节晚自习就没有老师了。陈薇打开订餐软件看了一下店铺的打烊时间，既然小朋友没吃晚饭，那就请她陪我吃点儿垃圾食品好了，正好我也没吃晚饭。不算单独请她，她也不至于有什么太大的心理压力。

办公室里也是来来往往，很多学生来问问题，恰巧，语文课代表来办公室拿上次文言文默写纸，陈薇早就批过整理好放在桌子上了，她正在准备明天的课，顺便做学习计划安排。

课代表走到她的身边，“老师，默写纸我拿走了？”

“好的，”陈薇对着小课代表笑了笑，手指却还在不停的敲击这表格中的内容，“对了，辛苦你让杜小啦下了第四节晚自习来找我一下，拿着她的语文课本。”陈薇觉得自己去教室喊她会显得太刻意了，而且让同学们听见了不好。在默写纸上留言，发回去肯定是摆在桌面上的，教室里人来人往的，一张默写全对的模范默写纸，加上带有时间安排的面谈，更加奇怪了。还是让课代表带个话最合适了。

“好的。老师拜拜。”课代表像往常一样带着默写纸离开了，回教室发回给同学们，发到杜小啦的时候，把默写全对的纸交给她，“小啦，语文老师说你下了第四节晚自习拿着语文课本去找她。”

杜小啦看着手里那张全对的默写纸陷入了沉思：不是吧，暴风雨来的这么快吗？该不会是要检查我今天上课有没有认真听讲吧？

下了第三节晚自习，祁琦望着还在全神贯注敲键盘的陈薇，面色严肃，手指白皙纤细，像是在键盘上跳舞一样，想起上大学的时候，陈薇胖乎乎的小手，现在手背上的线条突出，可比以前漂亮多了，真的是越来越美啊........

她默默地关上电脑，装好自己要用的随身物品，起身准备回宿舍，但是就坐在对面的陈薇却什么反应都没有，“薇薇啊，你还不回家吗？”她先开了口。

陈薇这才注意到祁琦已经准备回宿舍休息了，办公室里马上就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嗯，你先回去休息吧，晚安。”她对着祁琦笑了笑，又把视线放到了面前的电脑屏幕上。

祁琦见她一口气把话都说完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好，你也不要太晚了。”说完见陈薇只是嗯了一声，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心里很失落，但是想着陈薇不愿意对着一个会对她发小脾气的人，也不好表现出来。倒是都怪自己了，要是大学的时候自己能先一步，也不至于陈薇被别人弄得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祁琦走了大概十分钟，有个电话打进来，外卖已经到了学校门口，交给门卫了，需要陈薇自己去学校门口取一下。

刚下晚自习，辛然对着拿着语文书，并且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杜小啦做了个鬼脸，“祝你好运啊，看看你的薇薇老师怎么考你。”

拜别了室友之后，杜小啦一个人往语文组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都是小情侣们勾肩搭背的腻歪着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还有一些学生手里攥着自己记得小本本，念念有词。

语文组在三楼最边上的屋子，因为防止学生到最后一节效率太低了，最后一节晚自习很少会安排语文，所以这边的楼道都已经黑了，但是门口还有一处弱弱的灯光，在黑暗中等着杜小啦。

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报告。”

“请进。”陈薇的键盘声也停下了，随之就是鼠标点击了两下保存，电脑回归了她的桌面。

杜小啦刚迈步走进来，陈薇突然起身给了杜小啦一个甜甜的笑容，“小啦关一下门。”她去旁边搬过来一个凳子放在自己桌子旁边。

杜小啦也是第一次见她这样的表情，那么甜美真诚，而且她叫自己小啦的时候那么温柔，眼睛里就像是有星星一样，杜小啦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

见她手里紧紧地抓住语文课本，陈薇觉得很好笑，一看就是又临时复习准备应付自己的检查了，两只手握住课本，看样子有点儿紧张，见她站的离自己三米远，“不要离我那么远嘛，过来呀。”陈薇拉开了自己的椅子。

杜小啦往前走了几步，已经做好了任何考验的准备，一定要全对，千万不能让她对自己失望。

但是陈薇却伸手拿过她的课本放到了桌子上，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老师我......”杜小啦不知所措的望着陈薇。

只见陈薇拿出了一个大大的纸袋，印着汉堡的logo，坐在了她旁边的凳子上，一边打开袋子拿出里面分装的汉堡，鸡肉卷，鸡米花，番茄酱，薯条，还有两瓶可乐，摆好之后，她笑着看着这个头上都冒出丝丝细汗的小朋友，“我饿了，我想请你陪我吃点东西。”

杜小啦想起她让自己带着语文书来的，“可是，您不是让我来......”

陈薇无奈的笑了笑，“哎呀，你肯定会，我就是想让你陪我吃点儿东西。”她拆开一个汉堡，递到杜小啦手里，“你吃这个，”又拿起另一个鸡肉卷，“我吃鸡肉卷。”

杜小啦看着手里的汉堡，其实这是她第一次吃汉堡，在一个小村庄里，见过最繁华的地方就是小镇的街头，能来县里上一中，已经是她长这么大，去过的最远的地方了，哪里吃过小时候电视里见过的东西？看着面前对自己甜甜的笑着的陈薇，她还让自己坐在了她的位置上，这么晚了，明明语文组都已经关门了，她都十点了还在这里.......

陈薇已经咬了一大口，见她不肯吃，陈薇指了指放在杜小啦手边的两瓶可乐，像是对一个跟自己关系很好的朋友那般，“小啦给我拿一个可乐，渴死我了。”边说边吃。

“哦哦，好。”陈薇一下子把她唤醒到现实，她感受到了，陈薇是不想让她尴尬，拿了一瓶拧开盖子递给陈薇。

陈薇看着她帮自己拧开盖子之后再递过来的，心里一阵温暖，小朋友还挺细心，但是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你尝尝你那个味儿，好不好吃啊？”

杜小啦觉得，陈薇为了帮自己掩饰尴尬都已经这样了，自己也该放开一些，咬了一大口，第一次吃这种快餐，味道倒是很好，也可能是陪自己吃这个的人更好，“好吃。”

陈薇知道，她不动手，这小朋友是不会自己去拿的，她放下手里的鸡肉卷，挤好了番茄酱，摆上薯条，鸡米花，放在了俩人中间，“你试试他家这个炸的咋样。”说完自己拿着鸡米花蘸了一下塞进嘴里，“我觉得还行，你试试。”

杜小啦见陈薇像个小孩子一样分享美食，虽然知道是为了让自己更放得开，但是真的很享受这种感觉，她想和陈薇关系好，她想让陈薇对自己笑，她享受和陈薇之间像是没有阻隔的感觉。

拿起一根薯条蘸了番茄酱放进嘴里，“我也觉得好吃。”她笑着看着陈薇，也不再拘束，像陈薇一样大口吃。

吃了几口，陈薇拿起拧好盖儿的可乐，“小啦干一杯。”

杜小啦赶忙拿起自己手旁的另一瓶拧开盖子，“干杯。”碰了一下陈薇的瓶子，她觉得这种感觉开心极了，兴奋的对着陈薇笑。

陈薇见她终于不再对着自己拘谨了，“小啦生日快乐！”她笑着望着面前这个小朋友。

一听到这话，杜小啦感觉一阵酸涩，眼泪好像要流出来，但是看见笑眯眯的陈薇，又很开心的笑了，“你怎么知道呀？”

“你都把心事儿写周记本上告诉我了，我们也算是好朋友了，我知道很奇怪吗？”陈薇满脸的小傲娇，仰头喝了一口可乐。

杜小啦知道了，当时看见陈薇的背影，她是全都听到了，只不过当时没有跟自己说话而已。望着眼前这个像一株玫瑰一样带有攻击性但却像百合一般柔美的人儿，杜小啦感到自己的心都化了，原来自己的生日被人知道，并且得到祝福，是这样一件幸福的事情，她感到自己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对，我们是好朋友，”也不知道是预谋已久还是下意识，“那，好朋友，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陈薇很坦然的说，“阳历1月26日。”对于这个小朋友，陈薇也没什么好掩饰的，“我是93年的，你是00后吧？我比你大多少岁呀？”陈薇像是跟一个刚认识很合得来的好朋友交流彼此的情况一样。

杜小啦塞了一块鸡米花，“我是01年的，也没大多少岁，才八岁而已。”在她心里不断地重复陈薇的出生年月日，就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走出这个办公室门就忘记了。

陈薇心里又回忆起那个让她发生了大变化的人，也是和她差八岁，“差的也不小了，小朋友，整整八岁呢。”

杜小啦没有注意到陈薇眼睛中闪过的一丝忧伤，很真诚的说：“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差距。我很喜欢这样。”

陈薇心中一暖，记忆里，那个人经常跟她说：陈薇，你幼稚不幼稚啊？你就是个小孩儿!陈薇，我们差这么多，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想什么。陈薇，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怎么还是不按照我说的去做啊？陈薇，你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跟你说的.......

“是吗？”陈薇低着头，眸光黯淡了几分，“可能小朋友都不会觉得有差距吧。”

杜小啦很疑惑，不清楚陈薇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她身上似乎有一种淡淡的忧伤，直觉告诉她不要刨根问底的追问陈薇，最起码现在不要问。

两个人都吃的差不多了，还剩下几块鸡米花，陈薇喝了一口可乐，望着刚塞嘴里最后一口汉堡的杜小啦伸手拿起可乐瓶，“小啦你负责把这点儿清理掉哦，我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好，”杜小啦很坦然地喝了一口可乐又开始吃鸡米花，她知道，陈薇今晚上肯定希望看到她大大方方的吃东西，坦然的跟她说话，她想放开自己，想和陈薇就像是好朋友一般聊天、说话。

陈薇就坐在桌角的另一边，一只手撑着下颌，侧过身，歪头笑着看着她，眸清似水。

杜小啦感到了她温和的目光，也不知是害羞了还是什么原因，脸上热辣辣的，却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直到把最后一块鸡米花塞进嘴里。

陈薇见她脸都红了，觉得很好玩，看看都会脸红，这么内向啊，见她吃完最后一点了，空着的那只手很自然的拿了一张纸巾递到她嘴边，“擦擦你的小嘴巴。”陈薇起身开始把垃圾装进答纸袋子里。

接过纸巾的杜小啦感觉脸更热了，脑子里涌入第一次见面就撞进陈薇怀里的场景，也是纸.....

擦完嘴之后起身很自然的拿过陈薇手里的大纸袋子，把桌子上所有看起来像垃圾的东西都塞了进去。

陈薇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十六了，她再过一个小时就该睡觉了，杜小啦要是回去晚了也不太好，“垃圾我等会儿带出去，你赶紧回宿舍休息，我怕你回去太晚了不太好。”

杜小啦看着她扎起纸袋子的口，想起陈薇今晚上所做的一切，“老师，谢谢你。”

陈薇看着这个目光炽热的小朋友，“客气啦，十六岁生日快乐，”陈薇又一次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祝你天天开心。”

令杜小啦感动的是，陈薇说的是开心，而不是学习认真，学习进步。她或许今晚上没有把自己当成是老师说这句话，而是平等的朋友关系，“老师能不能抱你一下？”说完这句话的杜小啦也很吃惊，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要求。

正当她想说一句开玩笑呢，老师别当真。没想到陈薇上前一步抱住了她。

感受到陈薇的体温，她的味道，真真切切的抱着自己，感觉陈薇就像是她心里的宝贝一般，珍惜这个瞬间，默默地伸手抱住了陈薇的纤腰。她能感受到，陈薇不是那种白幼瘦的天美，而是凹凸有致，性格内敛而气质张扬的御姐。

陈薇抱着杜小啦的时候，小声的说：“小啦祝你永远快乐。”

杜小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办公室，只见自己手里还是握着语文课本，走在安静的回宿舍的必经之路上，周围静悄悄的，偶尔有一对小情侣在女生宿舍楼下依依不舍。

她拿着自己的语文课本默默地上楼，刚进宿舍门辛然见她这一副沉默的样子，就开始打趣她，“怎么样啊小啦，薇薇老师考你什么啦？”

杜小啦觉得无论是于公于私都不能让别人知道陈薇今晚上跟自己一起吃东西的事情，就想着这就算是自己和陈薇的小秘密啦，“没什么，就白天上课讲的，我都会。”像往常一样开始脱衣服，收拾东西。

夜里，杜小啦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晚上发生的一切，陈薇的一颦一笑好像都刻在了她的心里，陈薇好美啊，她真的真的好美啊！杜小啦不止一遍的在心里感叹。今晚上是第一次有人记得自己的生日还给了自己一个小小的惊喜，杜小啦在心里说，“陈薇，我真的很快乐，最起码，你带给了我很多很多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