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手电筒在黑暗中滚动着，被一只脚踩住截住了它的去路。布语蹲下身捡起手电筒，按下开关的那一刻，光芒照亮了这片黑暗的区域。

“能不能先拉我一把？”云烝然坐在地上，伸出胳膊求助地望向布语。布语专心地用手电筒照射着四周的环境，敷衍地伸出胳膊让他自己扶着爬起来。

云烝然叹气地自己撑着地板起了身，靠着墙壁问：“其他人都不见了吗？”布语点了点头：“这儿很奇怪，你自己小心点。”

说着她就要抛下云烝然，自己独自往更黑暗的楼上走去。“等等。。。。。。”云烝然拽着她的胳膊，保持着冷静声音却发抖着：“你。。。。这叫没有合作精神！怎么可以擅自行动？”

布语一眼就看穿了他，冷言冷语地道：“你害怕就直说。”“嗯，超级怕。”云烝然倒也坦然地承认了：“你为什么要往楼上走？我们不是该下楼去吗？”

“你过来看。”她拉着云烝然到楼梯口，用手电筒的光往下方照去，黑暗就像是吃掉了光一般，一点都找不到下方的楼梯，宛如一个黑洞般。

云烝然心惊胆战地咽了咽口水，望着上方尚能看到的楼梯问：“那我们上去能做什么呢？”

“我想冉夕的同学估计都往上面跑了，我们上去找人。”布语将手电筒对准上方的楼梯，一节节台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她突然泛起一丝的不安，踏上台阶的云烝然见她一动不动，回身问她：“不走吗？”

“别去！”布语的脸变幻着，声音稚嫩得像个孩童。吓得云烝然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了，他贴着墙壁紧紧盯着布语的脸：“你怎么了？”

布语恢复过来，神色如常地道：“我们可能遇到鬼打墙了。不管是上楼还是下楼，可能都是陷阱。”

“那不如呆在原地？”云烝然提出建议，布语摇了摇头问：“之前抓住你腿的的那个东西，你看到样子了吗？”

“啊？！”云烝然没料到她问这个，结巴地说：“当时我都快吓死了，天那么黑还起了大风，我根本没看清。”

手电筒的光芒照到他的运动裤上，被抓的小腿上是血色的掌印。云烝然深呼吸一口气，指着自己的裤子问：“所以。。。。。那时候。。。。是。。。。。”

“未必。”布语蹲下身捏了一下残留的掌印：“不是血，是红油漆。”说着她站起身来，回忆着最后大家分散逃走时的场景：“照这么说，应该还有人进来了。”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幽怨的男声从他们不远处飘过来。

布语蹙着眉头，调整手电筒的光芒照过去。一个吊在半空中的男孩子，摇头晃脑地背着书，他的双腿像纸片一样在空中飘荡着。他察觉到了布语和云烝然的存在，求救地朝他们喊叫：“救我！救我！”

他的面部变得狰狞起来，窒息地翻着白眼，双手挣扎地拽着脖间的绳子。一双腿活过来一般，在半空中疯狂地乱蹬着。

“他在重复临死前的那一幕。”布语的身体里发出一个陌生的女音，接着从她身体里飘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对准那个男孩飞了过去。

无形束缚着男孩的东西断掉了，他缓缓地降落到地面上，摸着自己脖间的血痕，忍不住哭出声来：“为什么要杀我？”

“谁杀了你？汪晴吗？”布语走上前去，着急问着答案。男孩咯咯地笑了笑，退后了几步：“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我现在是第一名啦！”

男孩的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魔怔一般地仰起头来：“你看，我们都是第一名。”

云烝然抬起头看向天花板，从手电筒的余光里看到好几个吊在半空中沉睡的孩子。他们失去意识般地吊在半空中，让他一时分不清他们到底是活人还是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