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冉夕崩溃的事发生了,病好后赶上了每周一次的周考,持续几次下来的考试,冉夕就是被汪晴压住了,再也没有办法考到第一名了,滑到第二名的冉夕,在看到第五次考试成绩后,当场昏厥被送到了医院。
就在她被自己心理负担折磨的时候,在学校的汪晴渐渐被同学们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她一定是施了什么咒语,不然为什么冉夕最近老是生病,成绩下滑了?”
“难道你们没发现冉夕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吗?感觉是不是被下蛊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冉夕现在开始像原来的汪晴了,她是不是被汪晴夺舍了?”
“天呐!太可怕了!”
在同学们一传十,十传百的谣言中,以讹传讹的神秘变得无比离奇不已。比如汪晴是鬼托生的,现在就是找替身。
再比如汪晴家的丧葬店,实际上供奉了很多阴间的东西。有人半夜路过她家的门口,看到了一排阴兵守在门口。
汪晴的爸爸实际上就是被她克死的,她们母女俩阴气太重了,普通人根本扛不住。
接受完心理医生的干预治疗后,一周后冉夕回到了学校。也正是这一周开启了汪晴的死亡倒计时。
这所初中的后门有一块很大的空旷泥土区,被学校简陋地设置成了篮球场,足球场。一般体育课会经常在这里,在距离泥土区一百米的地方,是一片森林。
森林常年郁郁葱葱的,被学生们誉为‘鬼林’,处于极阴之地。而这块寸草不生的泥土地,被认为是极阳之地。犹如太极的一阴一阳,相邻地对立着。
冉夕自从第一次生病后,老师出于对她的照顾,将她与汪晴的位置分开了。汪晴还坐在第一排,变成了单人单座,冉夕则被安排到离她最远的斜对角,很好地隔开了彼此。
许是少女的嫉妒和不甘心作祟,冉夕回来后没有与汪晴打招呼,甚至忽略掉汪晴在上课期间,几次朝她看过来的眼神。
汪晴本就内心敏感,脸皮极薄。几次三番五次的暗示被冉夕忽略掉后,她亦不敢主动跟冉夕搭话,生怕惹她厌烦。
那天是个阴天,天不热不冷,灰蒙蒙的天空没有下雨的迹象,他们一群人在上课之前,都默契地往泥巴区走,准备着下一节的体育课。
冉夕将母亲给她买的一堆零食,分食给一起玩的女生们。女孩子聚集在一起,聊着关于她近期的情况。
汪晴站在离她们不近不远的地方,默默地像一尊雕像,等待着上课铃声响。
“你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搞得我们欺负她一样!”女生A吃着糖果,嘴里不屑地哼着,邀功般地看向冉夕:“你不跟她是对的,奇奇怪怪的人,玩久了你也会变成那样的。”
冉夕心里不太舒服,正欲说什么的时候,她看到何理朝着汪晴走过去,两个人不知道聊什么,一直聊到上课铃响,他们才分开。
体育老师教他们做了一套热身操,十分钟后变成了自由活动。整齐有序的学生们,顿时又化为小团体,各自去了自己的小集体。
“冉夕,你说汪晴和何理聊什么啊?聊那么开心?”挑事的一个女生,故意提起这件事。
“我怎么知道?”冉夕不耐烦地答着,另一个女生继续煽风点火着:“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嘛!你跟汪晴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谁跟她是最好的朋友啊!”冉夕没控制音量地吼出声来,被孤零零留在远处的汪晴都听到了。
她眼中的受伤和落寞,让冉夕心虚地别过头去。“哎呀!冉夕你别气了!我们就是随口一说。”女生们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地哄着她。
“哎!你怎么踢的啊!”一个男生暴怒地指责着队友,听闻动静的冉夕等人,眼睁睁地看着足球,飞到了不远处的森林里没了踪迹。
这下男生们全都傻眼了,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没多久开始互相推卸起责任来。
“都怪你传球给他!这下好了,他把球踢飞了!”
“什么?!这球是他踢的,又不是我踢的,你长眼睛没啊!”
“谁去捡回来啊!”
“听说森林闹鬼,我不敢去。”
“这球是学校的!不见了要赔的!你们有那么多钱吗?”
当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汪晴!你能帮我们把球捡回来吗?”
大家突然间找到了共鸣般,一齐看向落单的汪晴,开始七嘴八舌地道:“汪晴,你很助人为乐的吧!帮我们捡一下球吧!”
“对啊!帮我们捡回来的话,我给你五块钱。”
“你看你是第一名,肯定眼神特别好,一眼就能找到球。”
他们不容汪晴有任何辩驳的机会,一句句地把她捧起来,生生地往森林的方向逼。
冉夕自然听到了他们这番胡言乱语,皱着眉头心中暗骂着:“一群没骨气的瘪三!”汪晴,你直接拒绝掉就好了。
注意到冉夕皱眉的动作,汪晴仿佛找到救星般地看过来。冉夕与她对视一眼,就被旁边的女生拉走了:“去小卖部买最新出的脆脆面吧!”
“好啊!”冉夕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与小团体的女生们,结伴往学校小卖部的方向走去了。
她在视线的余光里,看到了汪晴正孤单地往森林那边的方向走。她心中升腾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心头像压了巨石般地难以呼吸。
“你不舒服吗?”同行的女生看出她面露难色:“要不要去医院啊?!你这段时间病得太频繁了。”
冉夕顺了顺心口,当是自己多虑般地道:“没事,就是一下子气没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