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警官不知何时已经游到了她的身边,抱着她朝着岸边游去。
冉夕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般,任凭袁警官拖着她到了岸边。而站在岸边的叶绿抱着双臂望着他们,一言不发。
“小绿,搭把手!”袁诺一伸出手去,希望叶绿拉住他。
叶绿打了个呵欠道:“抱歉,我从来不助人为乐呢!”袁诺一没有再说话,而是先把冉夕托举上岸,自己又爬了上来。
冉夕沉浸在今夜所有的离奇古怪中,直到听到洛旗的笑声,她愣了一下后,就看到他站在不远处的地方。
“你看到我走进水里,怎么不喊我?!”冉夕生气地走到他面前,大声地指责着。
洛旗始终跟在她身后的,居然对于她无意识的寻死无动于衷。这个人实在是够冷血的!
洛旗打了一个呵欠:“大姐,我一直在喊你啊!”
“你放屁!我根本没有听到你的声音,只有袁警官的!”面对着冉夕怒目圆睁的样子,洛旗无奈的耸耸肩:“我是被吓到了啊!就只允许你害怕,不允许我害怕吗?”
关车门的巨大响声,把洛旗和冉夕吓了一跳。坐在车内驾驶室内的叶绿,顺便关掉了照着这条路的车灯。
周围再次暗了下来,洛旗和冉夕收敛起脾气,脚步急促地跑到了袁诺一的身旁。
“叶绿,你干嘛关灯啊!”袁诺一拧着衣服上的水问,叶绿坐在黑漆漆的车内答:“睡觉。”
不爽的态度倒叫袁诺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手:“那个。。。。。谁知道这边连招待所都没有呢!哎。”
“你们没地方住啊!去我家吧!我家房间很多的!最近正值丧期,每天的食物也很多。”
冉夕心直口快地说完这番话,叶绿立即打开了车灯,摇下车窗探出头来道:“可爱的妹妹,快过来。姐姐这就送你回家去!”
当四个人在冉夕家门口下了车,洛旗轻车熟路地就往院子里走去。
“你等等!我没让你住这儿!”冉夕立刻拦住洛旗的去路,不屑地打量着他道。
洛旗伸了懒腰:“你是没有邀请我,但是你爸妈邀请我来的。”
“你这个人实在是太不要脸了!给我滚!”冉夕遏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道,洛旗反倒脸色平静地凑到冉夕的耳畔说:“关于你初中霸凌同学那件事,需要我告诉班里人吗?”
见冉夕愣在原地,洛旗轻松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样才对嘛!”说完他就朝着屋内走去了
。叶绿啧啧了两句,撞了撞身旁的袁诺一问:“现在的小孩子,心机都挺深的啊!”
安排完袁诺一和叶绿的住处,冉夕重新洗漱换了干净的睡衣,再次躺回到了床上。
脑海中始终徘徊着那个纸人,以及那束鬼火,一切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袁诺一站在阳台前,点燃了一支烟,却并没有抽。
任凭着香烟在指间燃烧着,烟雾飘散在夜空中,寻不到任何踪迹了。
案子找了大半夜,依然毫无线索。搜寻的大部分资料,明明都指向了这里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楼下的音响声逐渐大了起来,哀歌不知何时变成了欢乐的乐曲。
门外开始嘈杂起来,不少亲戚们开始起床了。冉夕坐在床上,盯着手机发着呆。
奶奶真的会喜欢这样大排场吗?听到亲戚们聊着家常,笑哈哈的声音,混合着外面的乐曲。冉夕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案子查得毫无进展,你还认为你是对的?”叶绿端着一碗豆花,倚靠着墙壁问着袁诺一。
袁诺一沉默了许久,直到叶绿那碗豆花喝完,他望着远方的眼神转到了叶绿的身上:“那个人死的时候,我在现场。准确而言,是将死的那会儿,我就在他身边。”
“你在搞笑吗?一个在火场被活生生烧死的人,已经确定没有生命特征了,怎么会变成将死状态。”叶绿扔掉手里的纸碗,嘲笑地拍了拍手。
“他说他要来这儿,这儿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包括重生。”袁诺一丝毫不在意叶绿的话,继续着自己的话题。
叶绿脸色凝重起来:“这并不是个好兆头。我们不该陷入这种处境,对吗?”
冉夕躲在一旁的柱子后面,将他们的话语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
这两个警官果然是有目的而来。她朝着三楼上面一个独立做成的房间看去,是当年奶奶专门用来供奉神明的。除了她自己,她没有让任何人进去过。
现在的冉夕走到三楼拐角处上面那个黑漆漆的门口,有点忐忑地迟疑了一会儿。
虽然警官们说的话,并未涉及到奶奶的过世。内心却不明不白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奶奶的过世,可能与警官们追查的事情有关。
手摸到门把手,轻轻的旋转了一下后,仿佛感到有一股力道,在她的后背用力推了进去。
冉夕在门开之后,被一阵风眯了眼,转身回望的那个走廊,变成了一片漆黑。而眼前的这道门,突然就闭合了。
洛旗蹭完了早餐,嘴巴里叼着一根从小孩那忽悠来的棒棒糖。站在一处视线极佳的高台上,观察着冉夕家的房子。
“有钱人可真豪气啊!”他感叹了一声,视线莫名被三楼上面那个凸起的房间攫住了。
房间被暖白色的光芒照耀着,打消了冉夕内心的恐惧。展现在眼前的是一间极其普通的卧室风格。
简单的单人床,床头柜罢了。奶奶为什么会在这里又设置一张床?而且还是没有窗户的,难道不闷吗?
冉夕朝着床铺边走去,坐在床铺上能感受到因没有光照,床铺的潮湿感。
她叹了一口气,注意到床铺的墙壁内侧,被奶奶用窗帘布遮挡起来了,假装有一扇窗户吗?
她好笑地拉开窗帘,凹进去的墙壁内侧里,摆着几个手缝的娃娃。有几盏电子红蜡烛,发出血红的光芒,照耀在娃娃身上,一种诡异感油然而生。
“这是什么?”尽管知道不过是几个娃娃,她仍旧不自觉地发出疑问,以此来镇定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