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宏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你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人还在笑,笑声中却突然脚尖一勾,踢出一蓬积雪盖向苏放!
班宏行走江湖多年,既然要杀,就绝对不会犹豫,更是要利用上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只求能杀死对手。www.jiuzuowen.com
在他心中,江湖杀戮,没有什么好坏之分,有的只是,胜者活,败者死!
雪花纷纷扬扬飘下,班宏身形卷动,如苍龙出水,双手握拳,砸向苏放头顶。
拳劲刚猛霸道,炽烈如火,仿佛是一块燃烧着的巨石,从天而落,无可阻挡般轰然砸下!
苏放心中暗叹:“这一拳已是半只脚踏入了先天,若是寻常蓄气高手面对这一拳,不死也会重伤。”
心念微动,足底轻踏,身随意动,已是飘然绕至班宏身后,九阴真气催动下,踏月留香更显飘逸潇洒,无形无影。
班宏眼前一花,已是失去苏放踪迹,心道不好,正要回气转身再攻,却听啵的一声响,忽然发觉头顶一凉,似乎天灵盖上多了几个孔洞,随即便人事不知了。
生死搏杀,当如狮子搏兔,全力以赴。任何戏耍对手的行为,都是在给对手创造机会。
前世好歹看过无数影视小说,正派死于手软,反派死于话多的毛病,苏放自然牢记在心。
随手使出天劫七曜指,真力化为指气,剩下几人惊慌失措下,想要逃跑,没走得几步,便都死得无声无息。
将班宏等人尸体扔下悬崖,带着小丫头一起,在师父坟前磕了个头,告慰了他在天之灵。
从几人身上搜出来一些银票,和一本名为炽焱拳的秘籍,苏放拿起秘籍,系统却并未给出提示。
心内好奇,询问系统。
“非位面世界武学,无法帮助宿主学习,请宿主自行掌握。”
苏放心中一动,翻阅拳谱,这门拳法取炽阳火焱之意,出拳之时如日焱当空,是一门走极阳路数的拳法。
翻阅一遍后,已将拳谱精要尽数记在脑中,真气微运,双拳燃起炽热拳意,一拳挥出,空气中隐有火花爆裂之声。
苏放心内有所了悟,自己如今的悟性,恐怕已是当世少有,一门从未修炼过的拳法,只看一遍就已能小成。
小丫头坐在木屋前,托着脑袋看着苏放演练武功,眼睛转来转去。
苏放一回头,看着她这副样子,哑然失笑:“走吧,咱们下山给师父做个牌位,顺道去买些东西。”
小丫头欢呼一声,回屋准备起来。
苏放转头看向竹林,心念一动,遂拿锄头挖出几根竹笋,放在行囊内。
两人大手牵小手,向山下走去。
苏放童心忽起,抱起小丫头,催动轻功,身子如大鸟一般凌空落下,一个纵跃足有数十丈远,才用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
小丫头乐得手舞足蹈,只以为自己在空中飞行,在山林间留下一串笑声。
苏放怀中抱着玩累的小丫头,脚下如风而行,不多时便到了江都城内。
城内自有收购各类练功所需药材灵草的店铺,苏放循着记忆,找到一家店铺将身上几根竹笋全数卖出。
开门做生意,只管货物品相,这几根金羽竹笋都是难得的上佳材料。蓄气锻体用的药材灵草虽不算珍奇,却也价值不菲。
怀揣着数十张银票,苏放带着小丫头先去找了一家专做棺木的店铺,给师父订了一口棺材一面牌位。
接着两人便来到江都城最出名的酒楼,看着菜单上琳琅满目的名字,同时吞了吞口水。
苏放一拍菜单:“店家,把所有的招牌菜,全都来一份!”
旁桌的江湖人士看着这两人,见苏放气度不凡,苏瑶又玉雪可爱,两人都不似是会武功的样子,只当是哪家的公子和小姐出来游玩,便不再注意,接着交谈起来。
“听说了吗,郡守要办的这场江都武斗大会,召集了全郡各家各派的青年高手,就连江鸿飞也要参与!”
“这我当然知道,江鸿飞是江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子弟,听说他半个月前已突破到先天境了!”
“先天境?他才二十来岁吧,这也太恐怖了,那还比个什么武?直接算他夺魁算了。”
“你有所不知啊,江鸿飞只是突破得早了几天,风雷门的天雷手萧絮,五湖帮的阴阳剑瞿项明,还有诗剑公子季正阳,都接连突破到先天了!”
“嚯!那这可有得打了,好像不少黑道高手也会来参加比武。”
“也不知道郡守是怎么想的,忽然要开这什么武斗大会,魁首的奖励竟然是一式九天皇龙拳!”
“谁知道呢,这可是大夏朝皇室的至高武学,直指合道境!”
苏放听在耳中,并未过多在意,只当听了个故事。
半晌,两人吃饱喝足,在江都城内闲逛起来,行至湖边,看着湖中轻舟点点,水色浩渺,烟波蒙蒙,小丫头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在山上难以见到的这一幕。
苏放轻笑一声,“走吧,咱们划船去。”
租了一条小蓬舟,两人驾船向着湖心驶去。
小丫头在船上开心的直跳脚,一会儿用手拨水,一会儿从船头跑到船尾,没个安分。
忽然,苏放耳边只听得远处传来阵阵喊杀声,穿过湖中薄雾,只见两条双桅楼船并排停在湖心。
两船之间勾爪相连,一艘船上大旗写着五湖两字,另一艘却看不出任何身份标识。
“是五湖帮的船被劫了。”苏放心道。
放眼看去,只见五湖帮船上,满地尸体,一众黑衣人,蒙着面部,头扎黑巾,正在围攻一名手握长枪的中年方脸大汉。
苏放让小丫头躲在舟内不要出来,功聚双耳,凝神听去。
“住手!”方脸大汉枪尖横扫,一声怒喝,“列位朋友,我五湖帮有何得罪之处,张某先赔个不是。若是诸位好汉缺钱,张某也有几分家财,只管开口便是!”
“若是要命,张某这条命也不值几个钱,只求诸位好汉高抬贵手,放过我妻子儿女!”
“张伯堂,你的人头咱们是一定要取的,你妻子儿女咱们一定会放过的,”一名黑衣人冷笑道,“只不过嘛,你的儿子会被挖去双眼,送进煤窑里做工,你的妻子女儿,会被咱们送去江都城最下三滥的窑子!你就不必多操心了!”
张伯堂虽然心知此人试图以言语攻心,乱心志,弱战意,却也不由得目眦欲裂,勃然狂怒。
黑衣人眼角微动,瞧见苏放的小舟,一挥手:“把小船上的人宰了,不要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