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江轻霞看到由自己亲手招进来的楚曦还挺开心的，直到看到楚曦脚下还是穿着和她身上配套的绣花鞋，并没有换成红鞋子，才收敛了脸上的笑。

“八妹还是怕红色吗？”江轻霞声音变淡，不复刚才的热络。

楚曦看江轻霞冷下来的脸，也有些不是滋味，江轻霞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前提是自己必须要是红鞋子中的自己人。

楚曦心内一叹，看来终是要和江轻霞分道扬镳的，也做不成朋友。

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是不知道自己这三流的水平，打不打过她，一旦撕破脸皮，还能不能让她哥护送自己去找楚留香了。

见楚曦不出声，江轻霞的语气变重，“八妹，你怎可如此懦弱。”她的语气充满了恨铁不成钢，有一种想挖开楚曦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稻草的冲动。

“啊！”楚曦不解，不是要问责我为什么不穿红鞋子吗？

怎么开始批评我不中用了。

看楚曦这幅呆愣愣的样子，江轻霞用手指着她，痛心疾首，“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依然还是忘不了鲜血，害怕红色，你这个样子怎么报仇，怎么在世上生存。”

“我……”楚曦想，我哪是怕红色呀，我是怕你那双红鞋子。

算了，我就是怕红色，“我也不想的，但是心里惧怕，我有什么办法。”楚曦的声音里充满了破罐子破摔的挫败感。

听到楚曦的回答，江轻霞叹气，接着来了一句，“你等着。”就出了楚曦的雅间，不知是走了，还是回隔壁雅间去了。

“姑娘，她是谁呀！”一旁的小莲好奇的问楚曦。

“就是认的一个姐姐。”想了想，怕小莲误会自己和江轻霞感情好，将来错估江轻霞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又加了一句，“感情不怎么好的姐姐，合不来的那种。”又递给她一个你能理解的眼神吧！

小莲秒懂的点点头，尽管她不知道塑料花一样的姐妹情，这个梗，但小莲也是知道有的人就是面子情而已。

姑娘和刚才的个姑娘就是面子情而已。

看小莲理解了，楚曦就没在说话，用手托腮，撑在卓上思考如何破局，连楼下说书的爷孙讲到男主人公李寻欢从关外回来，马上就要进.入到她喜欢看的修罗场了，都没有唤醒她喜欢吃瓜的灵魂。

别人的修罗场，哪有自己的修罗场精彩。

李寻欢的修罗场顶多就是我爱她，他爱她，她又爱我的黏黏糊糊，情情爱爱，怎么也不致于丢命，自己就惨了，一个搞不好，翻车了，那是要丢命的。

楚曦正思考着该如何破题呢，那边江轻霞就提着个包袱又进了楚曦待的雅间。

见楚曦还两眼无神，魂飞天外的望着自己，不由担心，“八妹，你还好吧！”

“啊～我没事！”看江轻霞这个样子，楚曦很想据实以告。

我跟你们不是一会儿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还是分开的好。

可楚曦不敢，她一辈子顺风顺水惯了，偶有不顺的事，也很快解决了，真的没有多少心眼子，碰到生死危机的时候，可能会爆发一下，但过了那个心气儿，她就又躺平了，如今面对江轻霞也是这种心态，总觉得还不到翻脸的时候。

毕竟江轻霞虽说不上是个好人，但人家也没害你不是。

导致了现在的楚曦就像是个卧底警察一样，虽知道对方不是好人，但人家对你很讲义气，就不忍心下手了，颇有点情义难两全的感觉。

江轻霞看楚曦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人有点呆呆的，但她没在意，因为江轻霞初见楚曦，就知道她有点呆呆的，把拿进雅间的包袱放在卓上打开。

“八妹，你看看合不合脚。”江轻霞从打开的包袱中拿出一双红色绣猫头鹰的鞋子对楚曦说：“这是我新做的，还没穿过，我看八妹的脚跟我差不多大，就先拿来给你穿。”

楚曦：……

我是缺那点红鞋面吗？

我是不想穿啊大姐！

头一次楚曦感觉到啥叫词穷，“五姐，这就不用了，你的鞋子你自己穿就行了。”楚曦推辞，真的你不用对我这么好，你对我越好，我越害怕呀！

江轻霞不顾楚曦的推辞，把鞋子塞进楚曦的手里，“八妹，你快穿上试试，有我在这里看着你，你就不会害怕了。”江轻霞鼓励道。

楚曦看着被江轻霞塞进手里的红鞋子，感觉就像拿着一个烫手的山芋，恨不得立马丢出去。

这哪里是一双鞋子，这分明是自己就要喜提一幅银手镯的节奏。

想到自己向来奉公守法，没做一点违法乱纪的事，现在居然要被人拉下海了。

楚曦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肯定特别能共情那些被骗缅北的人，都是被骗过去了，后来就身不由己了。

“我……我的脚小，穿不了……还是下次吧！”楚曦像扔烫手山芋一样的把手中的鞋子扔在桌上。

见楚曦这幅作派，江轻霞倒也没怀疑，还真以为楚曦是怕红色怕到不行，连双红鞋子都不敢试。

想到这里，江轻霞又点心疼楚曦，觉得她很不容易，小小年纪就孤苦无依，“你放心穿，有五姐在这看着你，你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楚曦：……看来这鞋是非穿不司了

楚曦心里悲愤，看来自己只能改当污点证人了，呜呜呜……我对不起祖国的教育，我不敢同恶势力作斗争。

听到江轻霞要看着自己穿鞋，楚曦知道推托不掉了，自己没有一剑杀了江轻霞的勇气和武力，于是就只能被推着走。

“我能不穿吗？”

“八妹，有我在，你别怕。”看楚曦还是一脸抗拒的样子，江轻霞干脆拿起鞋子，蹲在了坐着的楚曦跟前，帮她换上了鞋子。

楚曦这下是真的哭了，如果是平时有这样的一个大美人姐姐给自己送这么漂亮的鞋子，自己早就跑过去说，要跟漂亮姐姐贴贴了，更何况她还亲自给你穿上了。

“还蛮合脚的，也就只大了一点点。”看楚曦双眼无神，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江轻霞安慰道：“没事，不用怕的，有五姐在。”

楚曦的心里一阵触动，她真的希望江轻霞不是干过很多坏事的人，这样以后自己也可以帮着求情。

看楚曦换上了红鞋子也没有大喊大叫，面色苍白接受不了的样子，江轻霞道：“我就说对待人和事，不能一味的害怕，要勇敢面对，你看你穿上了红鞋子不也没事。”

听到江轻霞的话，楚曦知道无可挽回了，自己狠不下心杀了江轻霞，就只能继续骗下去，然后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报官，彻底铲除这个非法组织。

楚曦站起身，在雅间里走了两步，鞋子是有一点大，但也不是不能穿，打定了将来要作污点证人的楚曦也没心思去想什么借口不穿了。

迟早的事，自己要是不加入红鞋子，那等不到自己成长，就半路夭折了，别看江轻霞现在对自己挺好的，要是站在了对立面，只怕会立马给楚曦来上一剑。

现在自己是红鞋子的人，明面上好歹有几个盟友不是。

看见楚曦情况良好，江轻霞也松了口气，“我这次也是有任务在身，不能久留，你以后自己小心点，别忘记自己的任务就行。”

楚曦想到红鞋子的任务就一阵头疼，钱还好说，砍人手脚什么的，楚曦真的接受不了。

难不成为了证明女人不是弱势群体，就一定要对男人喊打喊杀，砍人手脚，才能证明自己不比别人差。

这样的脑回路也是绝了。

这和现在搞男女对立有什么区别，坏人是不分男女的，更何况红鞋子，它本身就不是好人阵营的。

知道了江轻霞的哥哥江伏威就在隔壁，楚曦也不好不去打个招呼，毕竟是认识的人，将来还要和人家一起上路找楚留香。

“五姐，既遇见了，我也过去和江镖头打个招呼，不然就太失礼了。”

听到楚曦这么说，江轻霞也没反对，自己走在前面给楚曦带路，带着楚曦进了江伏威所在的雅间。

楚曦进去就见除了江伏威外，另几个眼熟如林豹林虎也在，见到楚曦进来，纷纷开口打着招呼。

“何姑娘！”

“何姑娘好。”

“何姑娘这是打哪来？”

江伏威开口笑着对楚曦说：“见到你就好了，何姑娘，再过三天，我们就准备走了，正愁要怎么通知你呢？”

楚曦并没有告诉江伏威自己住在玉府，只说找了新的住处，不在仙来客栈住了。

“要走了！”楚曦有点惊讶，事情就解决了，无争山庄的人有这么好说话了，总不会，原随云的不好说话只是用来区别对待自己的吧！

不过，交浅言深，楚曦也不好问江伏威付出了什么，让原随云肯轻轻放过。

听到可以走了，不用在太原待下去了，楚曦心里也是一松，走点走好，“好，我也回去准备准备。”

“嗯，事情解决了，兄弟们的伤也养好了。”说着江伏威一笑，“不然，哪有闲情逸致出来听书。”

楚曦一想也是，看这几人面色轻松就知道，镖虽丢了，但无争山庄并没有太过为难江伏威一行人。

怪不得无争山庄在外的名声能这么好。

和江伏威几人约定好，三天后在城门口汇合之后，楚曦便带着小莲急匆匆的走了。

马上就要上路，这穷家富路的，东西得早早准备起来了。

楚曦首先想到的就是去街上签到，多多的签到，连她经过爷俩面前的时候，那老人家盯着她看了好几眼都没有在意。

楚曦带着小莲走在大街上，听着系统的各种提示音。

“你在阵记包子铺签到，获得包子1000个。”

“你在李记杂货铺签到，获得豆油10斤”

“你在太白酒楼签到，获得席面10桌。”

“你在……”

就这样，楚曦一路走，一路签到，她也不拘什么东西，反正出门在外，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等楚曦收获满满的回了玉府，早就过了午时。

楚曦像往常一样练剑吃饭，只是没了玉罗刹的陪伴和指点，总觉得花园里也清冷了下少，让楚曦有些惆怅。

好在还有三十二停在花树上咕咕咕叫几声，不然楚曦得无聊死。

没了玉罗刹在，整个玉府的运转中心都变成了楚曦，就算这样，楚曦依然对此没什么归属感，总觉得一切都是陌生的。

是夜，楚曦修练过《玉清道卷》后躺在床上，看着白天签到得来的东西，解暑丸不用说，就是拿来防中暑的，是个实用性很强的东西。

天下谁人不识君这个技能就厉害了。

用此技能之后可以让人对她好感度加50，最重要的是这个还是群发技能，不限定人数。

要是在危机时刻用，那真是立马仇敌变友人，可惜的是它是一次性的，时间也只有一个小时，时间过去后，就没有用了。

不过楚曦对此很满意，还有一些生活物品，都储存在系统空间中。

楚曦看完了签到得来的东西，也还是睡不着，她想玉罗刹了。

同时，楚曦也反应过来了，也许她的喜欢和玉罗刹的喜欢，不是同一种喜欢。

总而言之就是，刚确定恋人关系的楚曦失眠了。

此时，睡不着的还有无争山庄的原随云。

他又从新一轮的疼痛中挺过来，面色潮红，满头大汗的像是被人从水里刚打捞出来似的。

“公子，还是告诉庄主吧！您这样硬熬着也不是办法。”一旁的丁枫见原随云这般难受的样子，焦急的提议道：“也让庄主想想办法，您这都疼了一天了。”

“不用，要是父亲问起来，要如何作答。”自己这一切行为，父亲都是不知道。

原随云满脸阴沉，“给我好好看着她，我倒要试试，我能不能动的了她。”

想到玉罗刹的武功，原随云是怕的，但同时也想报复回去，他奈何不了玉罗刹，难道还奈何不了一介孤女。

只能说玉罗刹一点也没有料错原随云。

“公子的意思是说……”丁枫琢磨了一下原随云的话，道：“要找人看着楚姑娘。”

“嗯！”想到楚曦早上那居高临下的态度，和对自己的不屑，原随云就暗恨，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不给他脸，还是一个妙龄少女，这对原随云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找准机会，就把她和这批货一同送去。”想到楚曦也会过上那暗无天日的日子，原随云露出一丝残忍快意的笑，没有人能得罪了他，还能好好活着。

你们不是相爱吗？那我就让你一个痛失所爱，一个永远活在黑暗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才能消我今日之痛。

思及此处，原随云心中一阵快意，连身体的疼痛都好似消去了几分。

“是。”听到原随云的话，丁枫忙出去安排人手盯着楚曦。

翌日清晨，楚曦照样起来练剑，吃饭，唯一不同的是，楚曦多了一桩和玉罗刹有关的心事。

那就是听了小李探花的故事后，楚曦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古人都是早婚的，就是不结婚，那也是早早就订了亲事的。

如昨天两位故事中的主角，李寻欢和林诗音，他们都是原先有婚约的，只不过后来被人插足，拆散了。

那么前辈呢？

楚曦坐在以往玉罗刹坐的凉亭上，双手托腮的想着心事。

按理，前辈这个年纪应该也是成亲了的。

那他要是有老婆了，自己算什么，小妾预备役！

哎！

楚曦叹气，当初自己应该问清楚的，都怪男色误人，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也没问问他多大来着，成家了没。

哎！

楚曦又叹了一口气，现在从男色中回神了，又不知找谁问去。

看到也闲到无聊发呆的三十二，楚曦冲它招招手，“三十二，过来一下，我有个问题想想问你。”

三十二看到楚曦冲它招手，那是直接转了个身，用屁股对着楚曦，直接来个眼不见为净。

哼！

这个女人就是个大骗子，说什么跟着她就可以有独一无二的名字，结果呢！一天过去了，本鹰还是叫三十二。

她根本就没有把改名这件事放在心上，无情无义的女人，本鹰才不会去理睬。

看三十二一脸高冷的转头，楚曦也是没办法，她的脑容量有限，一次不能装太多的事，要不然记不住。

昨天忘记了，今天又被玉罗刹有没有妻子，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做了小三这件事给占满了，根本没想起来给三十二取名这件事。

看只鹰也不搭理她，楚曦倒也没对只鹰撤气，只是无精打采的爬在石桌上叹气。

“姑娘怎么声叹气的？”小莲正来找楚曦吃饭，见她这样，不由好奇问道。

听到小莲的声音，楚曦抬头，两眼放光的盯着小莲。

小莲是前辈家的仆从，主人家的事，不说全知道，怎么也该知道一点的。

想要知道前辈是不是单身，问小莲不就行了。

“小莲，小莲，我问你一个问题。”楚曦招手让小莲站到她跟前，看着她的眼睛道：“你一定要如实回答，这对我很重要的。”

看楚曦严肃的表情，小莲也不由正了正神色，如临大敌，“姑娘，你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

听到小莲这样说，楚曦放心了，她神色郑重道：“你家主人成亲了没？“

“啊！”小莲呆住了，这是个什么问题。

“啊什么啊！”楚曦重复道：“我问你家主人成亲了没，你说好如实回答的。”

小莲一脸为难的看着楚曦，“我……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主人，以前主人从未到这里居住过。”

楚曦傻眼了。

从未到这里居住过。

包养，外室，这两个词闪现在楚曦的脑海里。

要不是她还有人身自由，只怕要给自己脑补出一个被大佬包养的金丝雀身份了。

“那你说我提的问题，在这里谁能回答我。”楚曦不死心的追问小莲。

像她这样简单的脑子是装不住事的，一点不如意，就感觉天塌了一样，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下。

如果不弄清自己的事，楚曦干什么都没兴趣。

“韩总管吧！”小莲担忧的看向楚曦，见她蔫了吧唧的，小声回答：“我们都是受韩总管管辖，主人有事也只叫韩总管去做，如果连韩总管都不知道的事，那我们就更不会知道了。”

听到小莲这么说，楚曦就问小莲，“那韩总管在吗？”

“在的，奴可以帮姑娘把他叫来。”

“嗯！”楚曦点头，示意小莲去叫人。

不一会儿，韩临冬就跟着小莲到了楚曦跟前。

“见过楚姑娘。”韩临冬拱手见礼。

他可是知道这位楚姑娘在自家教主心中的份量，所以一直对她礼遇有加，更何况，自家教主早就交待下去了，他走以后，玉府一切事物都以楚曦为先。

他也是亲眼见证自家教主感情的人，对楚曦自然算的上敬重有加，生怕楚曦以后吹枕边风，说他照顾不周全，给他小鞋穿。

不同于面对同为女子的小莲，面对韩临冬，楚曦有点问不出口，有时候男女看待问题是有很大差别的。

也许对韩临冬而言，自家教主成不成亲，无甚分别，并不影响自家教主喜欢楚曦，怎么说男人都是维护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多。

长痛不不如短痛，想到玉罗刹要是真有老婆了。

趁现在自己还没有陷的太深，也能早早抽身，不致于将来失心失身，于是楚狠狠心问道：“你家教主成亲了吗？”

虽不知道楚曦为什么会这么问，韩临冬还是如实回答，“成亲了。”

“咔嚓”一声，楚曦只觉得自己的心碎成了两瓣。

果然，虽然前辈看起来很年轻，但是奈何古人成亲早，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呜呜呜……我的初恋就这样无疾而终了，嘤嘤嘤……我就知道老天爷不会对我这么好的，果然有坑，差一点就成小三了。

接下来，楚曦也无心再问什么了。

能问什么，问人家夫妻感情好不好，然后去搞破坏吗？

只能心灰意冷的挥挥手让韩临冬跟小莲下去，“好了，我知道了，没什么事了，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嘤嘤嘤……楚曦想哭。

于是韩临冬莫名其妙的被楚曦叫来，又莫名其妙的回去，他摇摇头，最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哪不对，只能满头雾水的走。

看来自己注定情路坎坷，楚曦黯然的想，前辈虽好，但自己也是不能给他当小妾的，好在陷的不深，自己应该及早抽身，勉得将来舍不得。

她又看看玉罗刹送给自己的剑，要不要还给他，讲道理，都要分手了，还拿人家的东西，好像不太好。

思虑再三，楚曦还是决定不拿走好了，省得欠下人情。

好在自己明天就要走了，不然留在这里成什么样子。

呜呜呜……前辈那么好，怎么就英年早婚了呢！

这让我以后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人，眼光都被抬高了好吗？

楚曦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自己更惨的人，才两天就失恋了。

她也没心思练剑了，这一天待在玉府，痛定思痛，决定离开玉罗刹，不要在错下去了。

楚曦决定了，她要跟玉罗刹分手。

她回了自己的院子，坐在书卓前，看着前面的纸张，正在思量着该如何写她的分手信。

是该直接了当的说自己不会给他做妾，还是啥？

楚曦烦燥的抓了抓头发，都不行。

这样写岂不是逼着人家离婚，又不能让前辈认为自己对他余情未了。

于是，楚曦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在纸上写到。

我找到比你更优秀的人了，我先前都是逗你玩的，我不喜欢你了。

楚曦看了几遍之后，点点头，觉得这两句也足够伤人了，以前辈的骄傲肯定不会死缠烂打。

感受了一下，还在揪揪疼的心脏，楚曦对自己说，前辈，就让我们相忘于江湖吧！

三角恋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像那个反面教材李探花，最后没有一个幸福的。

文艺了一会儿的楚曦，把桌上给玉罗刹写的信叠好后，绑在三十二腿上，让他带去跟玉罗刹。

第二天，楚曦跟小莲辞别后，就去了城门口和江伏威一行人汇合。

“何姑娘你来了。”见到楚曦赶来，跟他较熟的林虎出来招呼她。

见是林虎，楚曦也笑着点头。

“何姑娘，镖头说过了，等一会儿，你就坐这辆车。”林虎指着一辆青帏马车说：“这辆车在中间，不易掉队又安全。”

楚曦听到这里，很是感激，“真是谢谢江镖头了。”

林虎爽朗一笑，“哪里用谢，你可是救了我们镖头的命，我们镖局上上下下都感激你。”

楚曦便对林虎笑笑，转身上了马车坐好，等待出发。

林虎还要在外面安排各种事宜，每一次镖局行局都有调度的，这一次也不另外。

还有一些请不起镖师的小商队也会跟着汇合，蹭个人多势众的气势，毕竟古代人蛮多人喜欢占山为王，落草为寇啥的，给普通商人增加行商难度，于是就形成了一些小商人喜欢增车队的风气。

楚曦是个没心没肺的，前一天还在为自己是不是无意间做了第三者而黯然神伤，现在却已然可以挑起车帘看热闹了。

林虎行走在车辆之间调停吆喝，看起来很是忙碌，楚曦看了一会儿就不感兴趣了，开始闭目养神。

“何姑娘你在吗？”

听到有人找，楚曦掀开帘子，问：“找我什么事？”

一个年轻镖师上前，“您就是何姑娘。”

楚曦点头。

年轻镖师谦意的冲楚曦笑笑，“是这样的，镖局没有空车了，江镖头问，可不可以和您挤挤。”

和别的人挤一辆车，楚曦皱眉，“男的女的，要是男的就算了，我出钱另买一辆马车算了。”

听到楚曦这么说，年轻镖师尴尬一笑，“男倒是男的，不过是个老人家。”说着侧过身子，露出身后的两个人。

嗯？

看见被年轻镖师挡着的人。

楚曦惊讶，这不是前几天在绿雅茶楼说书的爷孙俩吗？

“你说要和我挤一挤的，就是他们两个。”楚曦指着爷孙俩问年轻镖师。

“对，您看……”

虽然老人也算男人，但还歹没有成年男人那么具有攻击性，也就还行吧！

楚曦又瞄了一眼那个眼睛布灵布灵的女孩，点头，行叭，有个女孩子，一路上无聊了，还可以聊聊天。

“谢过姑娘。”老爷子笑眯眯道。

“嗯！”楚曦对着个老人家也不好冷着脸，只好挂了点笑模样出来，本来是不想要和男的同座一辆马车，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同坐，是很多天同坐，跟男的多少有些不自在，不过，谁叫自己尊老爱幼呢！

“谢谢姐姐。”少女也笑着向楚曦道谢。

面对好看的女孩子，楚曦也笑着示意少女上马车，“叫什么姐姐，我叫何欢喜，你叫什么名字？”

“何欢喜！”少女和自家爷爷对视一眼，从善如流的唤了声何姑娘后，就一前一后的上了马车。

马车虽不大，坐三个人也不拥堵，上了马车后，少女就介绍起了自己，“这是我爷爷，我叫孙小红。”

楚曦点头，礼貌性问好，“孙爷爷好。小红姑娘好。”

嗯，怎么感觉不对劲的样子。

脑海里会自动闪显出我猴哥的样子，于是楚曦又改口道：“孙老爷子好。”

老人家看着楚曦频频点头，眼里闪着楚曦看不懂的光。

楚曦虽不明白为什么，倒也没在他身上感觉到什么恶意，侧了侧身，避开了他的视线。

又过了会，前头的马车开始缓缓行驶，楚曦也松了口气，总感觉对面的祖孙俩对自己很感兴趣，眼里有种想吃瓜的光。

虽然楚曦也是吃瓜爱好者，但并不代表她愿意让别人来吃她的瓜，毕竟她身上的瓜也蛮多的，可谓是瓜味浓厚。

于是楚曦只能闭着眼睛，摆出一幅我不爱讲话的态度。

一旁的孙小红见此，冲着自家爷爷挤眉弄眼，她就说，自家爷爷好好的，怎么非要到太原城来转一圈，原来是为了她。

孙小红看向闭目养神的楚曦，与自己一样的年纪，长的也好看，就是不知未来命运会如何。

又看向楚曦的脚下，那双红鞋子被换下来了，可是穿上去了，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脱下来。

楚曦就这么一路摇摇晃晃的出了城。

对不晕车的人来讲，刚开始坐马车的时候还怪有趣的，楚曦就被摇晃的昏昏欲睡，后来就不行了，坐的腰痛。

车队一路行驶，中间没有停过，中午大家都是吃了些带的干粮，一直到快日落时分，车队才选了一个有条小河的地方停车休整。

坐了一天马车的楚曦腰酸背痛的，一看马车停下，立马跳下马车，舒展舒展筋骨。

后面的孙小红也跟着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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