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五点左右,从长沙回来。门一关,颓废一般的走近沙发将手里背包搁置茶几上,随后躺在自家沙发上,闭眼歇息,心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小窝,外面再好终究不是家里。
我叫千漠瑶,是一名在校学生,目前高三,而我的父母经常在外忙生意,不怎么在家,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一个人生活,自做自食,自娱自乐,自言自语,这是我多年的生活方式。
……
期末考完之后是寒假,本来在家也没什么事所以就约死党一块到长沙玩。
去长沙主要是爷爷曾让我去过两次长沙,渐渐的对长沙有了向往,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对爷爷的事比较感兴趣。
躺到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回忆着从小到大去长沙的次数加上这回才第三次。
第一次是和爷爷一起去的,见他的老朋友,当然那次去的我还小,才六岁不能独自一人到处转转玩玩什么的,挺遗憾的。小孩嘛只要有好玩的转眼就不记得什么遗憾,所以就不了了之。
第二次去长沙是十五岁,已经过了九年的时间。我虽然年龄小但因为父母长期不在家,我早已经独立了。
直到爷爷去世前在医院的时候交代让我去长沙的一户人家送一本非常旧的日记本。
从外观上来看就是普通的一本日记本,陈旧泛黄的书皮一块块就像拼凑的一样,只要稍用劲就会成烂的那种。
我当时心里还奇怪为什么爷爷会把这么这么旧的老古董日记本放在家里,还从未说起过有日记本这回事?带着疑问抵达长沙之后我先是买了一张长沙本地的路线图。然后我在经过辗转又跋涉的终于打听到了那户人家的位置。
站在那户人家不远处眺望那座院落,从外面可以看个大概,应该是那种典型的四合院。院落外墙上都是玻璃渣,我知道这是防人攀登进院盗窃用的。这样的防盗装置很多地方都有用过。爷爷爸爸那辈那会儿很时兴,不过现在的人基本都是住楼房的,有防盗网,防盗门等等,就算是是平房也很少有人用玻璃渣来防盗。时代变得更加时尚潮流,这种对我来说比较传统的方法渐渐隐退不见。
看见这种的房子让我依稀想起在小的时候在河南的家乡自己家也盖了像这样的四合院。当初盖四合院的时候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七嘴八舌的讨论。爷爷不顾及其他人的言说,终究是让人把四合院盖起来了。听说还花了不少钱。后来生活愈来愈好,爸妈生意也做得很红火,我们一家也搬出了四合院,到市里住下。
从那以后每年夏天我陪着念旧的爷爷到农村住上一个来月。有次我问爷爷在市里有空调,为什么还要来这里住?我当时心里很不喜欢这个地方,嫌弃这是农村,买东西什么的都很不方便。爷爷告诉我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不能忘本,咱们是从农村走出去的,这个四合院也住了好多年,即便是在市里住的久了也终究不会是城市人,知道吗?慈祥爷爷用满都是皱纹的手揉了揉我头顶,瑶瑶啊,爷爷有时会很怀念当初咱们在这里住的点点滴滴,你小时候.......
过往的一幕幕浮现脑海,让我嗓子有些哽咽,摇摇头,甩掉思绪,我是来替爷爷完成交代的事,怎么想这些……
整理好情绪,走向那户人家,木质的门上贴着已经泛白的门神,下面有两个环,上前敲了敲门。
不多时,来开门的是一名中年男人,这人上身米色的针织衫搭配休闲裤,让他有一种儒雅的气质。
他问“你找谁?”
我笑道“请问这时齐宇家吗?”
“你找他有什么事?”
“是这样,我爷爷和齐宇是朋友,九年前我和爷爷还到过这里…………爷爷让我把这本日记本给他”和他解释完,我把背包里塑料袋包裹住的日记本给他看。
中年男人说把东西给他,他会转交给齐宇。
我把日记本给中年男人,微笑道“那就麻烦你了”之后我就转身就走了。
回医院里,爷爷听我说完,疲惫的点了点头,叹口气,挥了挥手让我和爸妈出去,也就在当晚爷爷去世了。
爷爷对我真的非常好,我小的时候爷爷会时常陪着我玩,我就算再闹腾,爷爷也从来都没和我生过气,翻过脸,总是一副慈祥的模样。
时隔三年我是再次去长沙,对即将到陌生又熟悉的环境,心里多少还是些许忐忑不安,但又有些期待的纠结心情睡着了。
翌日就和几个死党踏上了往长沙的火车.............
回到现在,落地窗外的太阳慢慢西下,夜晚逐渐来临。我拿着手机看了眼外面,今天坐了一天的火车,浑身难受,今晚不想做饭了还是去外面吃吧,打个哈欠,起身赤脚走进房间,换身衣服,出门。
瞧着街上人来人往,手里提着大包小包都是在超市买的东西,有的一家人一块有说有笑走回家,或者拿着东西和路旁私家车讨价还价,这些场景对我来说很陌生,自从爷爷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过。
我拢拢外套,低着头,尽可能的躲开这些人。
看着别人家都有空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看电视,聊天,而我则是一个人面对自家空荡荡的屋子,说不失落是假的。
走进一家小饭馆,和老板娘打个招呼,径自坐下,等着我点的菜上桌。百无聊赖之际我扫视饭馆里的人,有的吃的满头大汗,有的怪朋友坏心眼浇那么多辣子,你想辣死我云云。
这些人虽然有的是农村人,没规没矩的,但一个人惯了,遇见这种场面也着实不赖,起码不讨厌。其实更引我注意的是我斜对面一名年轻人,低着头吃饭,很安静。如果不甚注意他,你百分百会忽略他的存在,存在感忒低了。
我托腮目不斜视盯着他,这人吃面没有像旁边的人一样吃个面都能吃个响出来,而且用筷子的手在你看来他没用一点劲,根本夹不起来,但是人家就是把面夹起来吃饭嘴里了。
这人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服务员把饭菜摆好,老板娘坐我对面,笑道“在长沙玩的怎么样?”
老板娘姓杨,我有时候不想做饭就来这里,这家店还是有次出来闲逛无意中发现的,菜品里都是家常菜,很实惠,价钱合适。我和老板娘也很熟络,喏,就像现在,老板娘拉家常一样问我。
简单的一句话,让我心里暖暖的,笑眯眯道“玩的可好了。喏,杨姨,你要是有空了我做向导,带你到长沙玩。”
杨姨摆摆手,失笑道“还是算了吧,要是让你当向导,你杨姨我都不知道被你带到哪个山沟沟里去喽。”
咽下嘴里的米饭,我撇撇嘴道“杨姨,你不要小看我,我可是三年前一个人去的长沙,还完成了爷爷交代我的事呢。”
“你啊,都说几遍了。”杨姨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不嫌烦啊。”
“好吧,我不说了。”我想到那个年轻人,随口问道“杨姨,那个人怎么没见过啊?”我指了指斜对面位置的人。
杨姨看眼我指的人,回头摇了摇头,道“我以前也没见过,这个人安静的很,很少说话。”
我“嗯”了声,再后来我又问了几句,杨姨把她知道的说了出来。
原来这个人从一个星期前就出现在这饭馆里,他来到饭馆里点完饭菜,就不说话了。连着几天都是这样,不言语,吃完饭就走,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从何而来。杨姨临走前,道“反正我只管赚钱,管他是谁呢”
也是,爱谁谁,关我屁事。
吃完饭,结账时那个人也吃完走的时候路过我身边,我没怎么在意。结完帐,走出饭馆,一阵冷风吹过,打个冷颤。暗骂道这鬼天气,真他娘的冷,拢紧外套,抬脚往自家方向走。
路途中,接到父母打来的电话。无非就是一个人在家好好照顾自己,爸妈又回不去了之类的话,我也乖巧的依了他们,挂断电话,手插兜里,继续向前走。
从爷爷去世到现在,他们陪我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开家长会,别人父母都准时参加,就我一个人。所以我讨厌过节还有学校关于任何亲子活动的事。他们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打电话都是说生意分不开身的话,听都听烦了。说真的我现在对父母没有任何的亲情,嘴上说的也只是敷衍了事。
溜达到楼下,我见有两个人朝我走来。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是安分守己的好公民,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啊?还是他们是抢劫犯?他们走的近了,我边后退边道“你你你们别……别过来啊,你们要抢劫我没钱,你们……你们还是打劫有钱的人比较好。”话落刚落,一个声音嫌恶道“他娘的,抢劫犯算个球!遇见老子还要让老子三分呢。”
得,竟然遇见比抢劫犯还厉害的人,真衰。死就死呗,怕什么,十八年后老娘还是一……女汉子。
想通了我也比刚才冷静点,道“那你们是谁?为什么找我?”
“你爷爷是不是叫千漠桁”黑影人不答反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再次修改了一下w)
整理了一下时间,发现时间对不上,就改了一点。
我会列下我自己捉摸的时间,可以直接转到第三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