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四神的传说是误传，事实上应该是五个，因为还有一位位居中央统领四神的应龙。”

这种传说还是第一次听闻，黑瞎子道：“确实没听过这样的说法，不过你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这里没人比我更了解我……还有他们。这么想着，赵虞对黑瞎子说：“自我记事起我就知道这些，我……家里人也都知道。”

黑瞎子突然想起好像从来没见过赵虞的家里人，“说起来，怎么从没见过你家里人来找你？这哑巴张家里的我见过一个，你的我就从来没见过。”

不想谈论这些，赵虞站起身子拿着青铜方体往屋里走，“在这等着，我去拿钱。”

看着赵虞的背影，张起灵起身跟上去。

“等会儿，她去拿钱，你去干嘛？”黑瞎子不理解地问张起灵。

结果张起灵根本不理他，黑瞎子不可能也跟过去——赵虞可能会打人——他只能孤零零的坐在亭子里盯着水池里的鱼打发时间。

“唉~可怜黑爷我孤家寡人一个——”

拿着青铜方体赵虞走到小仓库门口，在门口愣了一下又转身往卧室，她不想把这个东西放在见不到阳光的地方。这一回头就发现张起灵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你怎么过来了？”赵虞嘴角上扬，语气轻快地问张起灵，“茶壶的水不够了吗？”

张起灵摇摇头，盯着赵虞却不说话。

“你别盯着我看了……”赵虞的嘴角撇下来眼神往旁边看去，避开张起灵的目光，“我得把这个东西放下，然后把钱拿给瞎子。”她朝张起灵晃了晃手里的青铜方体，

张起灵没说自己先回亭子，而是道：“一起。”

赵虞笑出声来，“怎么，你是觉得我会在自己家里走丢吗？”

这下张起灵又不说话了，赵虞拿他真的没法，只好任张起灵跟着自己一起。

赵虞以为自己将情绪隐藏得很好，事实上黑瞎子确实没看出她有什么情绪变化，可张起灵不一样。张起灵和赵虞不是第一天认识，也不是偶尔才见一次，他们日夜相处近百年了，虽然张起灵忘记了很多事，但近些年的他都记得。他记得赵虞狡黠的笑，记得赵虞被自己阻止拿墓里的东西时不高兴的样子，记得赵虞开心的样子。

就像赵虞能从到张起灵面无表情的脸上察觉到他微弱的情绪变化一样，张起灵也能看出赵虞的笑容是否代表她真的开心。

比如现在，赵虞的心情就不是很好。

不过多年的相处也让他们养成一个习惯，即便发现对方心情不佳，有时候也不会拆穿——除非有询问的必要。

黑瞎子无聊地在亭子里看鱼看了老半天才等到张起灵和赵虞回来。

“哎呀你们俩可真难等！”没忍住那张嘴，黑瞎子对一前一后走进亭子里地两人说。

在先前的位置坐下，赵虞朝黑瞎子道：“要现金还是转账？”

不知从哪儿掏出个pos机，黑瞎子放在桌上，嘿嘿一笑道：“来，麻烦您搁这刷个卡。”

——竟然是有备而来，看来是早料到我会买了。

赵虞瞧着黑瞎子那欢天喜地的样子，有点想把人扔出去——当然她没有那么做——她拿过机子刷卡输密码，然后还给黑瞎子。

“谢谢惠顾~”黑瞎子眉飞色舞地把机子收了起来。

往自己杯子里掺上茶水，饮一口后赵虞问黑瞎子，“把墓的地址给我。”

“咦，你想去？”

“为什么不？”

黑瞎子把坐标交给赵虞后就离开了，在赵虞问秦朝墓的位置时他就知道赵虞已经发现这前因后果存在的问题——不过也无所谓，黑瞎子最终的目的就是把青铜方体交到赵虞手里。目的达成了，其他的就无所谓了。

“你想去墓里检查？”张起灵问赵虞。

轻叹一声，赵虞回答他：“原本是有这个想法的，但我觉得我们不用去了。”

一开始黑瞎子说的话就让赵虞无法彻底相信，怎么可能在一个小小的墓穴里会放这样的东西？青铜方体一定是黑瞎子从别处带出来或者从别人手里拿来的。赵虞问黑瞎子那个墓穴的位置就是在试探他。

从黑瞎子的回答看来，那个坐标应该是存在一个墓，但绝不是发掘青铜方体的地方。

既然不是青铜方体原先所在的位置，赵虞自然没有去一趟的理由。

“好。”张起灵不会问赵虞为什么不打算去，他对赵虞的理由不感兴趣。

夜里回到房间准备休息时，赵虞路过书房就转道走进去，拿起架子青铜方体，按照黑瞎子的方法把镶嵌在里面的应龙雕像拿出来。

看着雕像，赵虞心想：这东西确实做得不错。

别人或许不了解，但赵虞不一样，她很清楚这个雕像做得有多好。上面的四神和应龙都非常接近，只有很小的一点差别，但那不重要，毕竟他们也会变化，有瑕疵更说明这个青铜方体制造出的日期很早。

白天没有多想，现在赵虞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能做出这件东西的人极有可能是见过他们。她和其他三个流传下来的图像很多，所以能做出十分接近的雕像并不奇怪，但大哥不一样，他的信息流传得并不多，很多人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流传出的外形和他本身也存在很大的差别。

赵虞不是没见过应龙的雕像或者画像，但如此相似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一想，她突然发觉这个东西可能不是墓里带出来的，也不太可能是别人的传家宝。

那么黑瞎子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

进门看见赵虞站在架子前一直盯着青铜方体，张起灵疑惑地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

“我在想这个东西……黑瞎子究竟是从哪里拿来的。”赵虞解释，“明天联系他问问。”

张起灵点点头，对赵虞说：“睡觉。”

听到这话，赵虞把青铜方体复原放回架子上，冲张起灵笑道：“好。”

第二天赵虞联系黑瞎子后确认了，在那东西的来历上他果然撒了谎。

“你说的没错，确实是别人让我给你的，不过我可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黑瞎子毫不犹豫地坦白。

“你没见到人？”

“对，这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包里的，”黑瞎子的声音从电话另外一头传来，“当时还有张纸条，写的是让我把东西带给你——别问我纸条在哪儿，给你也没用，上面的字已经消失了。”

沉默一会儿后赵虞回答：“我知道了。”

“那两万块钱你给我了可就是我的了……我不会退！”黑瞎子在赵虞准备挂电话的前一秒对她说。

赵虞没理会，直接挂断电话。

坐在旁边的张起灵抬头望过去，赵虞对上他的视线，“大概跟我想的差不多。黑瞎子说不知道谁在什么时候放进他包里的，留了张纸条要求他带给我，但纸条上的字已经消失了。”

“消失？”

“对，我想，这东西应该是老五背着大哥，偷偷找到黑瞎子然后放进去的，老五家里有很多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玩意。”赵虞向张起灵解释，“老四不爱出门，老二没空搞这些事，只有老五……老五擅长隐藏行踪又贪玩好耍……”

说着说着赵虞停下来叹了一口气。

张起灵不明所以地看着赵虞。

“没事，我有点饿了，我们去吃鱼吧！”赵虞脸上又挂上笑容道。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被放置在书架上的青铜方体也似乎被赵虞遗忘了。她就在家翻翻书看看电视，偶尔有什么汪藏海相关的消息传来，她和张起灵也会去检查一番——可惜大多都没有后来，很多时候他们收到的消息都是误传或者空穴来风。

——看来还是要去趟长白山。

赵虞心里是一点去的想法都没有。张起灵这段时间泡在家里把那些从西沙带回来的碎片修复得七七八八了，但碎片上的讯息大多是他们在海底墓时就看见过的，所以对他们寻找汪藏海的资料并没有太大的帮助。

就在张起灵和赵虞研究着长白山的天气时，有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门来。

去开门的依然是赵虞，看见门外是一个不曾见过的面孔，赵虞还有些疑惑。

“找谁？”

门外的年轻男人连忙开口道:“四阿公想请二位出门一趟……”可他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门就“哐”地一声关上了。

年轻男人被吓一跳，来之前他就听认识赵虞的人说她脾气不好，果然如此。

门内的赵虞还记着陈皮阿四把张起灵当雇佣兵用了那么久，而且在后来去查西瓯国墓的时候还安排人准备在墓里灭口——幸亏她和张起灵都不是什么普通人，不然这会儿……她就该是守着一个墓而不是一个活人了。

这会儿一听到敲门人是陈皮阿四的人，赵虞想也不想就关上了门，不管是想找他们去哪儿、干什么都不可能。

——这种家伙就该在别人的墓里当陪葬。赵虞锁上门往书房走去。

但没想到陈皮阿四被拒绝一次后还不死心，接下来每隔一天都有人来敲门试图委托张起灵和赵虞出手。把赵虞烦得不行，后面再听见敲门声直接装没听见，张起灵问就说是上门推销。

在这些事情上张起灵并不敏感，赵虞说是推销员他便没再过问。

或许是知道赵虞还记着那年的事，陈皮阿四的人在吃了几次闭门羹后就不再出现在他们家门口了。

赵虞以为陈皮阿四终于知道不要来打扰她和张起灵了，却不想他会自己上门来找他们。

在陈皮阿四来之前还有一个不速之客来找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在评论里看到有位朋友说“突然觉得女主好傻逼……”后面还有一些话。这位朋友的评论确实引起我的不适，所以我已经将它删除了。

我接受意见，但这样的话希望不要再发了。

我就是个写写小同人的，本文也没收费，若哪位朋友觉得本文不合你胃口可以直接退出不看，没必要发这种膈应的话——何况你还是发在别人的评论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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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谢谢惠顾！老板大气！

赵虞:……赶紧走！烦人！

黑瞎子: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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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虞:……老五一定是想我了。

张起灵:（老五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