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之中，队伍由胖子打头，变成了江钰轩打头。张起灵一直紧紧的跟在江钰轩的身旁。相对于江钰轩的狼狈，更显得游刃有余。

然而此时本该愉悦的张起灵只是神色莫名的看着因咬牙往前努力爬行的江钰轩，动了动唇。似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对于张起灵情绪的波动，一向敏锐的江钰轩毫无察觉。想来他已经把自己的所有注意力全部投入在了爬山这件事情上。

不过此时此刻江钰轩估计也顾不着那么多了。此时他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爬，继续往上爬。对于外界的感知已经一无所知。

直到江钰轩爬的时候，被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拉住。无法挣扎开而摔在地上的时候。他才恍然发现原来他已经不知不觉爬上了山巅。

江钰轩正要手撑着爬起来，就看见自己的目光所及之处有一只手。江钰轩随着那手看向手的主人。一如自己想的一般黑衣黑帽。

漫天飘散的雪花，虽然不大。却也在不动声色的点缀着眼前的人。也衬的那双眸亮的惊人。清澈的让人自惭形秽。

就连自信如江钰轩一般，此生从未做过什么后悔事情的他，都不觉心里发虚的慌张。似乎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那双眸太干净，和吴邪一样干净。

张起灵看着眼前的江钰轩，从开始的直视。到后面的眸色闪躲。心中有几分不悦。但也没有丝毫表露出来。只是淡淡的问：“不起？”

江钰轩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趴在地上。把手递到了张起灵的手中。任由张起灵把他拉了起来。

张起灵把江钰轩拉了起来之后，又找了个地方盯着对面的三圣雪山看。江钰轩看着张起灵的背影，在寻着他的目光看向三圣雪山。

[第二次了，哥他是不是真的想起来了什么]

【……】

系统没有回话，但是江钰轩已经知道了答案。然而哪有如何，江钰轩最终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祈求着这不堪的宿命能够尽快终止。

[系统，我可以替他去守青铜门吗？]

【可以】

系统虽然如此回复，然而却对于江钰轩的询问嗤之以鼻。只是阿轩你觉得自己走的了吗？他会让你去吗？什么时候你也会这么想当然了啊！

明明九门和张起灵有约定的吴邪都没能进入青铜门去守门，更何况在张起灵眼中本来就和这一切毫无瓜葛且无辜的江钰轩呢？

然而并不知系统在想什么的江钰心里松快了几分，然而下意识看向张起灵的眸子一凝。只见刚才还沉默的看着三圣雪山的张起灵已然朝着三圣雪山跪了下来。原本无论见过什么都能毫无波动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悲切。

这一刻不止对张起灵足够关注的江钰轩能够感觉到，甚至于在站的几人都能够察觉到。江钰轩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营地中几人的脸色。

陈皮阿四依旧脸上毫无表示。他的手下的脸上多是脸谱化的惊讶。也有几分不解。相对于他们吴邪和胖子的脸上就多了几分意味。或好奇，或担忧，或惊讶，或是……

江钰轩看着他们的变化，江钰轩微微一笑。挺好的。虽然……他们或许没有意识到。但是……也用不了多久不是吗？

江钰轩不再顾虑着他们，径直走到了张起灵的身旁。对着三圣雪山跪了下来，学着张起灵一般朝着三圣雪山磕了三个头。

跪向三圣雪山的张起灵自然知道身后有人靠近。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故而他没有丝毫的阻拦和防备。只是当那人朝着三圣雪山跪下磕头的时候。张起灵还是感到了几分错愕。

“这是作何？”

这是江钰轩头一次听见张起灵这样的声音，少了几分平淡多了几分沙哑。

“哥，你从来不是一个人。”江钰轩静静的看着三圣雪山平静的回复。情绪没有任何的波动。似乎是在表示自己说的是事实一般。

张起灵没有说话，不知道信没信。但是江钰轩却很清楚自己说的都是实话。或许有不少人对他不好。但是却也有那么几个例外陪着他。以前的黑眼镜，以后的吴邪和胖子。

张起灵从来都不孤独，孤独的是他的那颗心和他身上的背负。只要他愿意放过自己。他就会发现。其实啊！他的身边聚集着很多可爱的人。

只是他不愿意放过自己。

想到这江钰轩又忍不住苦笑了起来。不过，江钰轩的视线不动声色的看向了吴邪。不过很快就会被吴邪打破——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