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有三米宽,五米高,上面雕刻着百味人生,一个人一生可以经历的所有状态,都可以在上面看得到。
门推开以后,就是一道长廊。长廊两边有着一人高的灯柱,青铜材质,造型奇特,从未见过,而灯柱柱身上的花纹像是飞燕草,刻画十分细致。
两边墙壁上绘有壁画,却并不是人物像,而是满满的字符。吴三省也是喜欢研究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但是却根本看不懂。
“上面是枭国的文字,都是些祭祀的祷词。”阮祭这次没有把灯点上,而是直接带着人向里走。
这条长廊不长,不过十米便到了头,尽头是一个十分空旷的石室,说不定能塞进一万人。他们带的手电光程虽远,但在这个地方用来照明还是不够的,但好在这个地方灯柱特别多,四周墙角几乎隔几步就有一个,等全都点上了,这地方估计也亮如白昼了。
无人立马分散开去点灯,不一会儿就让这里亮堂了起来,并没有全部点上,但也足够照明了。
经过之前的青铜巨门和水晶树的冲击,在看这里,就显得有这里有些寡淡无味,太过简单了,简直让人觉得配不上之前的开场。
话虽如此,但这里的好东西确实是不少。
四周的墙壁上,满是一米宽的方形洞穴,却不显得密集凌乱,自成一种独特的韵律,每一个洞穴里都放着三捆竹简,堆成三角形,竹简的后面好像还能看到有石像。除此以外,还有半米宽的方形洞穴,里面刚刚好好镶嵌着红木箱子,锁头露在外。
而地面上,再向里走一两米,便呈现出五层阶梯,层层下凹,而正中间,有一个凸起的平台,是个半径有十米左右的圆。在阶梯上,摆满了小臂高的小人像,都拿各色的宝石装饰着,精巧的很,只留出两人并排走的空挡通向下面。而在阶梯和平台之间,铺满了蓝色,也是只留出两人并排走的空档通向平台。
点完灯后,最会激动的李天居然平平静静的呆在原地,实在令人惊讶。陈旭安和张鹤轩也是如此,自从找到入口进来,他们两人就几乎不发出声,从先前的领头变成了现在的默默跟随,这会儿带领的人是兴致勃勃的吴三省和阮祭。
吴三省先是大略扫了整个空间的布局,记住每个东西的位置后,首先走到阶梯旁,查看那片蓝色是什么。远看那片蓝,闪着光,像是水晶材质,靠近后发现确实是蓝色水晶,被雕刻成了蓝色鸢尾草的模样,铺满了地面,形成了一片鸢尾草的花海。
“蓝色鸢尾草,寓意自由美丽,思念想念,永远爱着你。”阮祭轻声说,“三省,你可知道,枭国祭坛也是枭族人成亲的地方。那些人像都是由本人亲自雕刻而成,代表了每一个枭国人的祝福。”
阮祭说着走下去,摘下一株鸢尾草,转身放在吴三省手中。鸢尾草雕刻的十分逼真,仿佛还带着晨露般的娇软。
“天地为鉴,神明注目,万人祝福。”阮祭握着吴三省的手,紧抓着他的目光,吴三省自然也不甘示弱,瞪着眼睛回视。
阮祭笑弯了眼,将脸凑近,鼻尖轻碰,见没被拒绝,这才轻轻吻在了吴三省的眼眸上,比起之前,温柔怜惜多了。
“呵,蠢狗。”吴三省一把揪住阮祭的衣领,吻上了他的唇,动作带着粗暴。
阮祭立马回吻,两人不甘示弱的争夺着掌控权,全然忘了身后的三个人,等终于酣畅淋漓的停下来时,已经过去了许久。
“老子更喜欢这样,懂不懂?”吴三省舔过殷红的嘴唇,“嘶,果真属狗。”
阮祭也舔了舔嘴上的咬痕,“三省也不遑多让。”
吴三省哼了一声,眉眼间透着愉悦,转身就将手上的花塞进了包中,动作之间微微透着股小心。目光扫过不远处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们的三个人,也懒得理他们,将视线放在了竹简和镶嵌在墙中的木箱上。
最低的洞穴距离地面也有两米高,竹简犯不着看,反正他也不认识枭国的文字,于是,吴三省只将目光放到箱子上。
箱子大小刚好契合洞穴,但并不难取,唯一不方便的就是箱子太重了,阮祭和吴三省叠人塔取的箱子,阮祭撑着吴三省,可惜吴三省估错了箱子的重量,没拉得住箱子,直接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时间毕竟过去了许久,箱子也脆弱了不少,竟然直接磕坏了锁,打开了,里面东西也掉了出来,竟然是一堆卷轴。
“卷轴画?”吴三省赶忙从阮祭身上跳了下来,捡起脚边的卷轴。
卷轴也有些年代了,但保存的很好,吴三省小心的打开,他手上的这副画的是一位古装男子,微笑着提着盏灯,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可以从画中走出来,画风笔触不似古人,反倒是像如今的速写一般,传神得很。
阮祭站在吴三省旁边,伸着脖子瞅了几眼画。其他三个人也捡了几卷画打卡来看。
“撕拉!”突如其来的声音立马吸引了所有人。
吴三省皱眉,卷起画往阮祭怀里一塞,寻声看去,就见李天手上拿着撕成两半的卷轴画,慌乱的看着周围,手上下意识的用力,那画儿便被他捏的皱了吧唧的。
蓦然发现其余人看过来的视线,李天下意识的后退,于是一脚踩上了一个卷轴,咔嚓一声,又一幅古董画报废了,他本人也倒了下来,再次压碎两个。
“干啥干啥,你知不知道你手里拿脚下踩的是什么东西,啊?”吴三省简直要被这人的蠢动作给气笑了,下次再带这种蠢货出来他就不姓吴。
“这,这,三爷,是这东西太脆了,我就轻轻一用力,就……”李天结结巴巴地开口。
“千百年的老古董,你希望它结实到哪儿去,啊?你他妈的脑子是被猪吃了吗!”吴三省气笑了。
“我……”李天见吴三省走向他,于是放下手中画的残骸,埋头站好。
阮祭看了看那些破损的字画,为这人一秒的战斗力感到惊讶。这时,陈旭安悄悄的揪了揪他的衣角,伸手指着身后的张鹤轩。
阮祭侧头看去,就见张鹤轩侧着身子,半开了一幅画。画上的人束冠,一身古装,嘴角微勾,有些轻佻,明明是个大公子,手上却拿着一个拨浪鼓和小风车,而那张脸与阮祭一模一样。
“您看,要不要……”陈旭安动动手指,摸出一根烟点着。
阮祭点头。他会亲自告诉吴三省一切,但不是现在,这画这时不能出现在吴三省眼中。张鹤轩收到指示,立马装作手抖,不小心将画摔在了地上。而陈旭安也哎呀一声,将点着了的烟不小心落在了画上。画纸十分干燥,立马着了起来。
“太不小心了,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古董。”陈旭安扑过去,手口并用的灭火。
吴三省还在训斥李天,就听到了这边又出了情况,顿时有种带了一群问题儿童的感觉,头疼。
“真对不住啊,三爷。”陈旭安捧着烧了一半的画陪笑说,“鹤轩手抖画掉了,我一惊讶吧,嘴里的烟就没叼得住,也一块儿掉了,烧的有点快,没救的回来,好在就毁了一副。”
吴三省一听这话更气了,李天的家伙可毁了有五副呢!
“气啥,这儿还有这么多箱子,几幅画而已,哪里入得了三爷的眼。”阮祭勾着吴三省的肩调笑着说,“全都拿来给三爷烧着玩,三爷都看不上吧。”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会说话。”吴三省到底气的不是画被弄坏了,而是自家手下居然会犯这种错误,阮祭一过来安慰,他倒是没那么气了。
“怎么会?我以前说的话,三省难道不喜欢吗?”阮祭挑眉。
“尽是些屁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吴三省结果被烧毁的画,稍微一看,哟,把画上的人烧的只剩下腰部以下了,“啧啧,可怜。”
“都是些人像,没啥好看的,再去开开看其他的箱子怎样?”
“二位爷歇歇,我和鹤轩来。”陈旭安主动上前,和张鹤轩去取了个箱子下来。
虽然箱子重,但有了准备,也是有惊无险的轻放到了地上。几人围在箱子边,砸开了锁,打开箱子。之前箱子里是画,而这个箱子则是细长颈阔口琉璃瓶,个个细细长长,容量也不小,精致华美,瓶口处塞着玉塞,莲花状,瓶子中装着半瓶子不到的液体。
“这里面会不会是酒?”李天没敢靠近,只能伸长脖子去看。
“有可能哎。”陈旭安兴致勃勃,他这人特喜欢喝酒,虽然总是一杯倒,但只要提到酒,就立马兴奋起来。
“这要是酒原本肯定是满的,多少年过去都成陈酿了,剩下这点都是精华呀。”吴三省也挺兴奋,他这人也喜欢喝酒,古人酿的酒还真没尝过,更何况这种百年甚至千年陈酿,酒就是时间越久越香醇。
“万一是毒药呢?”阮祭对酒并没有很大兴趣,虽然他是千杯不倒。
“毒药用得着用这么精美的瓶子装?”吴三省心里痒痒的,特想打开来闻闻。
“阮爷,三爷,打开闻闻呗。”陈旭安怂恿着说。
“也成,”阮祭看着两个馋酒的猫,感觉有些好笑,“你俩可别动手,万一真是酒,我可真怕你们下一秒就给喝了。”
阮祭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下,挑了一个瓶子拿出来,手中匕首一转,挑开上面的封口,随后便把塞子拔了出来。塞子刚一拔出来,一股浓郁的酒香就飘散开来。
“你们的期待没落空,确实是酒。”阮祭晃了晃瓶子中的酒,空气中的酒香越发浓郁。
“好香。”陈旭安脸有些红,眼睛直盯着人阮祭中的瓶子,嘿笑一声,直接倒了。
张鹤轩早就在知道是酒时就站到了他身后,准备接着醉倒的陈旭安。以陈旭安一杯倒的体质,闻到这上百年的陈酿,不用喝估计就醉了。
“闻着就醉了?没用。”吴三省嘲笑着说,“来一口?”
阮祭听到,直接把瓶塞塞上了,“不给,都不知道放了几百年了,你也不怕出问题。”
“好酒没有保质期,放的时间越久越香。”吴三省依旧不死心。
“制作材料不明你也敢喝,三省果真勇猛。”阮祭把瓶子放回去,顺便盖上了箱子,“带回去检查一番,三省再想着要不要喝吧。反正这会儿,三省一个瓶子都别想着碰。”
“你不懂酒啊。”
“我不嗜酒,但是,”阮祭单纯的亲吻了一下吴三省,随后凑到他的耳边,轻咬着他的耳垂,“我难道不比这酒更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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