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说着他便把相机递过去，林言一喜，这吴邪拍照居然会构图，抓拍的适时，她也点头“嗯，拍的很不错嘛，有天赋”

她没想过，之后吴邪会打印下这种照片，夹在他自己的钱包夹层里。

飞机林言盖着毛毯，看了会报纸，吴邪坐在她旁边，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飞机飞到云层之上。

终于下了飞机，她谁的腰酸背痛，伸了个懒腰，孙祁跟他们后面，拉着林言的行李，然而千算万全没算到，吴邪爸妈来接机了，阿姨穿着低调贵气内敛，叔叔穿的倒是随意，林言后悔于刚没打理发型，不过也只能忍着尴尬，“爸妈，这就是我朋友，林言”

林言裹着围巾，孙祁领着她的lv行李，站在她那侧的身后“叔叔阿姨好，叫我小言就好，今天也不知道你们要来，所以穿的随意些，不要见怪”林言说的真话，她今天穿的就是为了保暖乱套，至少在她眼里是这样，吴母笑着开心“啊，这就是小言啊，长得真漂亮，我们哪有什么好见怪的啦，还要谢谢侬帮我们照顾这个犬子，我就没见过旅游能蠢成这样的，还住院”阿姨撇了眼吴邪，拉着林言的手往机场外走“小言啊，阿姨知道啦，侬之后常住杭州，离我们家很近，今晚就去我们那吃晚餐吧”

“好的阿姨”林言从善如流的和吴母聊起来，“稍等一下”她回头和孙祁说“这行李给我，托运的行李你分好我和吴邪的，送吴山居”

阿姨见林言一手拉着行李，心疼的不得了“诶呦！吴邪，侬干拉，去帮言言拉一下啊，吴一穷，你和他跟在后面和保镖一样的，个嘛一点活不干，开车去，拎行李去”

阿姨很热情，和林言一拉上手就松不开了，一路聊得火热，上了车，叔叔开的是保时捷卡宴，很低调了，林言趁着空隙给孙祁发信息，让他来的时候把礼物全带上。

1小时后，夕阳还挂着，他们已经停在了吴家老宅前，这里十分气派，江南风格浓郁，跨过大门门槛，园中养了很多狗，其中一条十分活泼，直接朝林言扑来，吴邪和其他人来不及去拦，林言一把借住了他，100多斤的小满哥，就这样被穿着高跟鞋的林言抱了起来，其实吴邪是见怪不怪，毕竟林言怪力，吴家父母和其他伙计哪见过这场面，林言在那把狗放下来还摸摸，吴邪在那解释“林言平时健身，所以比较强壮”

过了这小插曲，她被领进里屋客厅，圆桌上摆了几十道菜，热气腾腾，吴家奶奶已经落座，其他人也纷纷落座，这次宴与其说是给吴邪接风洗尘，不如说是来看看林言的，林言被安排在老太太旁，林母坐在她另一边，吴邪和林言对面坐着，一家人问长问短，几乎全问出来了，林言是英国回来的，林父母在北京很有名，在杭州的吴家也知道，其实主要是，一开始林言有过一段和解雨臣的事，所以九门多少知道些，不过谁敢在明面上提起，林家的背景恐怕是九门个都抵不上的，况且林言是独生女，还接手了家族企业。

吴家父母之前和吴邪谈过话，直到吴邪这小子对林言有好感，这段姻缘，他们自然赞成，一见了林言，笑的嘴都合不上，老太太也觉得林言够稳重。

门被推开，孙祁和吴二白一前一后进了屋，吴二白穿的低调，围巾西装用料极好，孙祁180多，长得也好看，其实与吴邪不想上下，孙祁两只手拎满了带子，笑着向众人微微一鞠躬，然后就去了林言旁，吴二白落座，笑着说“这就是小言啊，感觉杭州怎样，是不是比北京要冷些”林言笑着答“二叔，杭州风景挺不错的，不过冷是真的，南方的冷完全就是另一个维度的”众人都开始笑笑，老太太微微抬头，伙计送来了她准备的礼物“丫头既然冷，之后就穿这貂皮外套，保暖”

林言笑的灿烂，接过礼物“谢谢奶奶”她举起一杯酒“既然奶奶送了我礼物，我自然也该回礼”她给了孙祁一个眼神，孙祁便开始分发昨天买的礼物，他记得谁是什么礼物带子，等发完，大家都拆起包装盒，许是太好奇了。

就连院外的伙计都收到了一人两千的红包，等大家端详完自己的礼物，都和林言道谢，林言笑着摆手“一点小小心意，长辈们喜欢就好”

桌上，大家都有意无意灌林言和吴邪，吴邪这酒量有些让人不能恭维，3杯白酒脸就红了，谁说话他都笑两声，反观林言这，敬酒都转了一圈，也只是微醺，还是从善如流的应答，完全大家闺秀的样子，什么方面都都懂些，可以聊起来。

老太太呆了会就去休息了，先剩了吴父母，吴邪，吴二白，林言。

叔叔喝高了，开始讲起以前环游世界的经历，林言和阿姨在聊些首饰之类，酒过三巡，长辈们正式起来，“小言啊，你也知道我们吴家就这一根独苗，吴邪也老大不小，先前从来没谈过恋爱，你多担待些”林言这话算是听出来什么意思了，感情人家想要她配对。

吴邪本醉醺醺的，现突然清醒了，喊了声“妈，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乱说”吴母喊了声“吴邪，侬别乱说”

“好啦，让冉家小年轻好好相处，都不要急”吴父说

晚上8点，林言和吴邪辞别，吴家本想派人送他们回去，林言说孙祁就行了。

在车上开了没十分钟，林言就受不了颠簸，停车下来吹吹风，否则她真要吐了，吴邪带着酒气去顺她的背“你胃不好，下次别喝那么多了”

车上，两人一人靠一遍睡着了，孙祁在前面无声的开着车。

林言被安置在自家院子里的有落地窗的主卧酣睡，第二天早上10点才爬起来，她必须得处理处理公司事务了，打开电脑，处理email，确定之后的合作项目。

宅子里的人特别少，除了林言，就只有孙祁，还有一个不住家的保姆，孙祁每天特规律，6点起来健身一小时，然后开始安排林言的行程所需的东西，有的时候中午了她还是懒得起来，连饭都得端上楼去吃，没办法，南方人林言解锁了猫冬技能，杭州阴天太多，她都有些郁闷了。

林言到后面索性不怎么出门，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一周就干完了一个月要处理的事，时隔10日，她过着围巾，穿着厚实，迈出自家院子门槛，去吴山居吃晚饭。

一推开门，屋里热气直冒，吴邪过来接过孙祁带来的大闸蟹，王盟在往鸳鸯火锅里放食材，林言只吃番茄锅“好羡慕你们，看看店，多惬意”林言落座主位，看着眼前暖色灯照应下冒热气的火锅，食材摆满了一桌，旁边便是摆在红木架子上的各种古董，琳琅满目，有些涂了彩釉，会反光。

吴邪噗嗤一声笑了“我还羡慕你可以多出去逛逛，每日守着个祖辈示意留下的店面，店里的伙计只会扫雷”

林言尝了口土豆片，才发现这屋里仅剩她和吴邪“那两个人呢，锅都开了，还不来吃”，吴邪拿筷子指了指远处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的两人，林言笑着摇头，继续和吴邪涮火锅。

“我总觉得少点什么”林言夹着肥牛沾着酱油混蚝油的调料，吴邪瞥了她一眼“你肠胃不好，别想着喝酒了”

林言哼了声，站起来跑到孙祁身后，孙祁立马放下游戏机，她笑着耳语两句，男人吃不准的回了声“小姐。。。”

“去买去，让你买点冰红茶你还扭捏起来了”林言坏笑着留下句话，便回去接着吃火锅，和吴邪聊着他第一次到完斗去卖货的经历。

有人经过玄关进来，王盟的声音跟着想起来，不是孙琦，是个年轻的小姑娘，林言吴邪正好吃的差不多了，站起来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小姑娘穿的严实，但也是被杭州的天冻傻了，看那眼睛还没回神，她被领着去沙发上缓缓，王盟递上热水让她暖暖身子，孙祁后脚就回来了，抱着冰红茶，林言笑着和花一样，喝起了茶，其实那哪是茶啊，是林言叫孙祁往里面换的黄酒。

过了约莫10分钟，小姑娘终于开始自我介绍，她叫秦海婷，此行来付鱼眼石的钱，顺带给了吴邪张古董展览的门票，说“我海叔后天也来杭州，参加一个古董鉴定会，他说让你也去，有要紧事情和你谈。”

见吴邪还在犹豫，显然是对这个什么古董展览没兴趣，秦海婷似乎想说什么要事，心有顾虑的撇了眼在一旁沙发上边吃零食边和黄酒的林言。

吴邪注意到了，说了句“不打紧，都是自己人”

她点点头，说“俺叔说，和那条青铜鱼有关系，不去自己后悔。”

吴邪什么事几乎都会同林言分享，海叔这个词，只出现过寥寥几次，想必关系并不熟络，吴邪随口一问“怎么说？他查到什么消息了？”

秦海婷坏坏一笑，不再透露有用信息。

“小妹大老远来了，想必周遭也不怎么熟悉，酒店订好了吗”林言或许是因为喝了点酒，现在话也说的温和起来，秦海婷

摇摇头，又点点头，咽了口口水才开始继续说“俺刚来这头天就来这吴山居了，零时在火车站旁边找了个旅馆，环境不太好，算不上酒店，我这几天得物色些好的地方住。”

林言一个眼神超孙祁飘过去，孙祁会意，出了门去。

“既然是来杭州了，那这几天便好好在这逛逛，正好我也刚来，我帮你定了晚上可以看见西湖的酒店”林言亲昵挽过秦海婷泛着微凉的手，秦海婷本推脱一番，后来也应下了“谢谢”

第三日，老海到了，林言和吴邪开着低调的揽胜去火车站，在出口等了几分钟，穿着深色衣服的男人拖着行李箱走了出来，还带着耳罩，一口气呼出来都成了白色“海叔！”吴邪招手，那男人露出一个笑脸，快步拖着行李走了过来，林言示意孙祁去接行李，这也让老海注意到计划里不会出现的女人，“诶呀吴三爷，真是好久不见！”男人亲切的开口，眼睛就打量起来一旁穿着肉色长裙，外面套着风衣，手上拎着个漆皮包的女人，“这是我朋友，不是外人”

林言适时的笑着点点头“海叔好，叫我林言就可以”，老海脑子里想起那位京都里大名远洋的林家独女，他忙哦了一声“是林小姐啊，久仰久仰！”林言从善如流的讪笑着，“哪里哪里，海叔舟车劳顿一路了，我们先去饭店吧”

孙祁开着车，上高架，再开十几公里，就到了吴邪预定的农家小菜的馆子了，一是因为谈论古董这种事还是保密些好，二是，这家味道好吃。

落了座，吴邪林言就开始默契的你一言我一语捧这位老海，那男人被恭维的喝了一杯又一杯，眼看这男人酒劲快到了脖子，吴邪终于开始询问正事。

他眨巴眨巴嘴巴，嘿嘿一笑，从包里拿出一叠纸，往桌子上一拍，“看这个。”

这是一份泛黄的旧报纸，看日期是一九七四年的，他圈出了一条新闻，有一张大好的黑白照片。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我还是认了出来，照片拍的，是一条蛇眉铜鱼，边上还有很多小件文物，像佛珠一类的东西

报纸上对蛇眉铜鱼记载只有寥寥数笔，吴邪好奇心上来了，追问起来还有什么线索，老海扯出了陈皮阿四的一次下斗经历，这故事太长了，他一口气讲了2小时，讲到林言打起了瞌睡，在吴邪旁边坐着，脸上红晕都浮现了出来，吴邪只能一只手撑着她的头，一边听同样醉的厉害的老海絮絮叨叨讲故事。

老海自己找了住的地方，晚上还是那三天返程，林言醉的有点不省人事了，软的和泥一样，到哪睡那，车先开到吴山居，放下吴邪，再开回宅子，孙祁几乎不喝酒，因为小姐常喝酒，小姐需要人照顾，车稳稳的开在街道上，冬天，梧桐树还是那么有特点，不过风一吹，叶子边四散飘下，有几片飞到车窗上，不过也无妨。

孙祁闻着车内的沉香，四周都是夜幕，唯有西湖游玩的地方灯火通明，他手紧握着方向盘，不自觉笑了一下。

小姐，这是我们的第7个冬天，是在杭州，还是只有我们两个。

车到了自家车库里，林言不愿走路，被孙祁背着去等电梯，孙祁左手还拿着包，右手提着高跟鞋。

孙祁不像保镖，像保姆，事事操心，也事事关心，有时他也会恍惚，怎么就互相伴着走了那么久的路，怎么自己就从泥泞中挣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