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他指挥着大奎挖洞,靠过去想伸手摸摸这蜡墙,感受一下厚度,还没放上去,就被狠狠捏住。
他眼神锐利,就好像下一秒要跟我动手了。
我只好老老实实站远些,看着他用管子把酸液往刚挖的坑里引。
没去管其他人,我默默走在队伍最后面,等前面的人都没再关注我时,我悄悄落后于他们,然后在倒酸的坑洞边蹲下,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一小块易容的皮质小材料往里面扔。
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啊,我心里啧啧称奇,甚至没有水花声,应该是刚接触就开始化了,好想装一瓶带走。
可惜,没有容器不说,再磨蹭他们就要发现我不见了,我赶紧回到队伍。
我回来的时机似乎恰到好处,他们正一个接一个地往墓室里钻,然后我发现我前面的居然是哑巴张。
这就很尴尬了,他可能又给我打掩护了。
他回头看到我跟上来了,以前面人听不见的声音告诫了我一句:“跟着吴邪,安分点。”
我好像感觉到了父爱的光辉,老实说这一趟下来,每次干点什么怎么都能被这哑巴张发现啊?什么哑巴爸爸瞎子妈妈。
我都被我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到了,打了个寒颤,赶紧凑到吴邪边上。
几人点燃了火折子,把周围的长明灯点亮,墓室里瞬间就亮堂起来,我黑糊糊的视角都被照亮了些。
这墓室的地上是整块的石板,上面刻着我看不懂的古文,以八卦的形式排列整齐,最中间有一尊挺大的方鼎,我绕开这口鼎,才发现这墓室的石棺,石棺后还有一条不知通往哪里的通道,跟我们进来的位置正好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但不妙的是,我看到那石棺里又出现了我讨厌的红线,这次颜色比那女鬼的颜色还深,数量也变少了。不过也许是我还没直面它的原因,起码我现在还没什么感觉。
我暂时让自己不去看那边,注意力挪回其他人身上,三叔在招呼着哑巴张琢磨这墓主人是谁,吴邪脸色也不大好看,这我确实能感同身受。然后就看到潘子已经爬到了那大鼎上,欢呼了一声:“三爷,这里有宝贝!”
我下意识就开始担心,又不敢扭头去看那石棺,结果其他人都爬到鼎上了,我只好跟上。
这鼎里有具无头干尸,旁边还有些瓶瓶罐罐,不知道哪个朝代的,尸体身上只有玉器还没腐烂了,潘子说的应该就是这些。
“这应该是人牲完了以后剩下来的躯干,他们用头祭天,身体放到这鼎里祭人,而且应该是战俘,奴隶是不可能戴着首饰的。”三叔还在负责地讲解着,就见潘子一下子就跳进鼎里开始翻找。
哑巴张当即回头看看石棺,我觉得怕是要糟,要知道那里面的东西可还没死透呢!
“潘子,赶紧出来!要出事了!”我急忙催促。
三叔本来看哑巴张脸色就知不妙,这会更是赶紧把潘子拽出来,结果潘子顺手还给带出来件玉瓶。
我们从鼎上下来,这下我不看也得看了。
显眼的红线颤抖着,幅度慢慢的越来越大,这时一阵“咯咯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那里面的东西居然停顿了一下。
我快速扫了一眼,发现所有人都在看哑巴张,心里大概有了数,却听到石棺那边的棺材板似是被大力地推了一下,但又因为没继续给力而砸了回去,紧接着开始剧烈抖动起来,里面还传来一阵跟刚刚哑巴张发出的声音差不多叫声。
明明是紧张的危急时刻,我却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些表情包。
揭棺而起.jpg
我不动声色地把杖子换到左手,右手抽刀,发癫就发癫吧,你敢出来我就敢宰了!
结果哑巴张突然就面色难看地跪了下来,朝那石棺磕头,还发出一连串怪音,而其他人居然一一效仿,我摸不着头脑地也跟着蹲下,以一个随时能暴起杀人的预备姿态准备着,一旦交涉不顺我就可以立马冲上去干翻。
三叔还轻声说着:“他该不会在和它说话吧?”也不知道是跟谁问的,这不是傻子都发现了吗?
结果那石棺跟里面的东西居然真的慢慢稳定了下来,哑巴张最后磕了个头,然后起身吩咐我们:“我们天亮前必须离开这里。”
三叔腿肚子还有些抖,擦了擦汗:“小哥,您刚才是在跟那粽子爷爷讨价还价呢?”
哑巴张做了个不要问的手势:“不要碰这里的任何东西了,这里的棺主极其厉害,不能把它放出来。”最后这句是说给跃跃欲试的我听的。
他指了指石棺后的通道,示意我们轻轻走过去,尽量别靠近那棺材。
我还想故技重施,就被他推到前面,他落到了队尾殿后。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来这不是好玩的,是来保吴邪的。可是是这些怪物先动的手诶?是它们先勾。引我的!我努力说服自己,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的我都要!
我打起精神,一定还有新的乐子等着我,不能因小失大!
由于是三叔打头,速度不敢保证,但安全还是没得说,我们慢腾腾走到一半,地道一侧居然有一个新鲜的盗洞。
三叔凑近一看,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差了:“很显然,这盗洞打得匆忙,还是由内向外的,恐怕我们真被人抢了先了!”
他加快速度,我们也跟着提速,耗时缩短了足足一半就走完了后半程,来到了另一条走廊,这里比刚刚的通道精致得多,尽头是一扇机关已经被破坏的玉门,我们从门缝钻进去,吴邪说这大概就是主墓了。
潘子拿着矿灯一扫,就叫了一声:“怎么有这么多棺材!”
矿灯没有一开始那么亮了,在这么大的空间里并不能把所有地方都照得透彻,吴邪把他的灯放在跟潘子的那只交叉的方向上,照出来这墓室边上还有两个房间。他跟三叔走到第一个石棺边,打起火折子,开始研究那石棺上的字。
我没有去听他念书,数了数石棺数量,七口,也并不是所有棺材里都有线的,还是浅浅的红色线,奇怪的是,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我们这多了一个活人。
我举起矿灯往那个多出来的人身上照,正好跟他面面相觑。
哦,这体型这吨位,这人应该是胖子了吧?
我有些好笑地向他招了招手。
大奎这时也看到了他,大叫一声:“你是谁!”以此提醒其他人。
所有人扭过头来,结果就看到我照着的胖子,他其实头上还套着个大瓦罐,戳了两个洞露出眼睛,手上还拿着手电筒。
潘子立马就掏枪了,他一看形势不妙,赶紧往我们来的路跑,“啪”一声,潘子把他头上的罐子打碎了,他边跑边放狠话,溜的飞快。
哑巴张说了句不好,“不能让他到我们盗洞那边去,他要是碰到那棺材我们就完蛋了!”说完,从他包里抽出一把乌金长刀,追了过去。
那刀一下就给我看直了眼,这下什么军刀匕首都不香了,要不是太长,我都想追上去向他借过来玩玩。
潘子还想追上去帮忙,被三叔拦下来:“你过去能帮个屁的忙,快去看看那两个耳室,看看他是从哪里出来的。”
吴邪很自觉地率先进了右边耳室,留下我们几个还在原地。
三叔给我派任务,轻声说:“年小兄弟,你去跟着吴邪,我也能放心。”然后带着伙计也往那回廊走去。
我收回视线,跟着吴邪也进了右耳室。
一进来就看到墙上很显眼的盗洞,角落里还有根胖子点着的蜡烛,那火光居然是绿色的,看吴邪正研究胖子落下的包,我就去琢磨那蜡烛。
以前一直觉得这犀角通神什么的,都是骗人的,没想到真有这种蜡烛啊,这绿色烛光到底什么原理?
我用刀小心地刮了一点蜡下来,放到矿灯前仔细查看,没看出个所以然出来,难道是混了什么化学物质?
吴邪这会已经把胖子包里的资料看完了,看到我在看手里的东西,也好奇地凑过来,“这是什么?”
“刮下来的蜡。”我指了指墙角的蜡烛。
他无语地看了看,没开口打击我,而是走到墓室想去找三叔他们。我连忙丢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就听见他带着慌乱的语气说:“阿年,三叔他们人呢?”
我也跟着出来东张西望了一下,这外面矿灯只有一盏了,我也没进去左耳室,张口就来:“大概是不见了。”
这时这里的一口棺材突然发出响动,那里头很奇妙的是,除了不是人的怪物大概还有具尸体,我寻思这家伙大概一时半会还出不来,就招呼还在左耳室找人的吴邪赶紧走。
我这可不是打不过,我只是怕我疯起来没人兜底把自己人也给砍了。
作者有话要说:吴邪:在被(怪)追的边缘疯狂试探。
吴念:在被(人)揍的边缘左右横跳。
缺德佬小剧场:
这天,吴三省又把吴念从二叔那儿借了出来,美名其曰要教点东西给小侄子,吴二白自然是不信这鬼话的,但最后还是同意了。
吴三省回到自己家,就开始指使吴念跑腿:“小念啊,帮我去找我铺里那几个算账的几计,我有点事要吩咐他们。”
“您老是不会用电子产品?”
“废话!手机不安全,重要的事情还是当面讲好。”
等吴念真出门了,吴三省立刻给另一个人打电话:“他出门了,你看着办。”
于是吴念还没进铺子就被另一个三叔拦住了。
“你小子怎么在这?来我铺子里是想干嘛?”
“?三叔?”
“小崽子,别是来刺探敌情的吧!”
于是吴念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然后干净利落地离开,留下这个三叔在原地满脸问号。
吴三省此刻躺在家里的摇椅上打瞌睡,好不惬意,突然就被破门而入的吴念揪起来打了一顿。
“你他娘的反了天了?!打长辈??”
“三叔在铺子里呢,你是假货!揍一顿怎么了?”
“我#@%&=”
PS:以上内容均不会出现在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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