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叔的车上下来以后,我马不停蹄地赶了好几天的路,还在下到村里之前先联系了一下黑瞎子,这次是正儿八经的雇佣,让他去帮我找花儿爷办点事。
他没有说什么要歇几天再动身,而是问我怎么不用掉之前他的承诺,笑话,我难道会不知道,人情才是最贵的吗?
二叔的安排向来都是非常稳的,他甚至在巴乃村子里有楼给我住!当地还有几个伙计,年轻的年老的都有,似乎是一家人,看到我来都叫了一声“年爷”。
二叔在我来之前说过,他们都没有问题,不用担心是内鬼,我点点头就住进安排好的房间,老的那个很识趣地把村子的资料也带了过来。
这几天里,我发现我的记忆力正在变得越来越好,以前很多事也都能回忆起来了。原来当初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我跟吴邪就见过陈文锦和哑巴张了,但我当时基本上都在睡,或者昏迷,只是匆匆一眼而已。
不扯了,正事要紧。
“他们知不知道你们是二爷的人?”
“在这之前应该是不知道的,我们几个很早就在这里种田了,二爷也只是让我们收集情报,他们还没有怀疑到我们头上。”
我点点头,打开了他们自制的这一带的地图,巴乃这里有一栋哑巴张的房子,听说里面有很多老照片,而这些事二叔明显都是知情的。
我看着各种标点,伙计贴心地给我标出来哑巴张家的位置,还告诉我哪个时间段监视力度最大,大致的监视点等等。
我越听越心惊,没想到这边居然有这么多幺蛾子,又不好意思细问,只得全记下来。
这个应该是“它”的势力吧?也就是后面才暴露出来的那个汪家?二叔他们也挺牛啊,居然能搞到这么多资料。
“你们探过附近的山里吗?”我放下材料,想多了解周围的情况。
没想到他们都在摇头,年纪大的那个看起来似乎是这里的主事,替所有人说明了情况:“二爷不让我们进山,说里面的东西我们应付不来……”
这倒确实,这几个人看着都不像干架的料。
“如果您实在想知道,等明日我们可以去问问猎户。”
“那你们就找个机会打听一下,不急,没什么事今天就散了吧,有事我会找你们的。”我巴不得赶紧让他们走人,几个人虽然没有表现得畏畏缩缩,但眼里都是敬畏,让我好生难受。
得趁现在还是初夏,赶紧把要探的地方全搜一遍,不然之后热起来就不想出门了。我把地图贴到墙上,将整张地图都死记硬背下来才休息一会。
广西这边的夏天可谓是潮气逼人,一天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不想让自己闲下来想事情,于是吃了晚饭就让人带我出去转转。
带我出来的还是那个最老的,不得不说这老伙计挺能演,逢人问起就介绍说我是他远房亲戚,前不久大病一场,所以来这边小住一段时间休养,我配合地笑笑,跟村民们混了个脸熟,反正阿年的事跟我吴念有什么关系?
况且,这些村民里还混着些不得了的人呢。我余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几个身上线条稀疏的大爷,在他们看回来之前就收回眼神。尽管我戴着墨镜,他们还是如此敏锐,不愧是汪家。
“你这后生仔怎么大晚上还戴着墨镜啊?能看得见吗?”一个老头状似疑惑地问我,实际上依然在试探。
“唉,我也不想的,我的眼睛就是前段时间动了大手术,吹不得风见不得光,白天都出不了门呢!”我一脸愁苦,“城市里车水马龙的,大晚上都亮堂得很,所以就来我叔这边休养了。”
理由很正当,他一时找不出错处,就放过了我,用方言跟其他出来乘凉散步的村民叽里呱啦起来,我看向旁边的老伙计,他一下子会意,也过去说了一通,然后就带着我离开了。
“他们没说什么吧?”
“没有,就是在讨论您,年纪轻轻就得了大病要动手术,也许是身体不好。”老伙计低声回答,嘴皮子都不怎么起伏。
“嘿!那太好了,之后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我确实是个病秧子好了。”我乐得石锤这个假消息,能应付一时是一时,这样我还能有正当理由只在大晚上才出现。
等我们把村子差不多转完,也差不多到了该睡觉的时间,先回了住的吊脚楼,我却发现周围出现了一个蹲点的人。
我赶紧捂住嘴咳嗽几声,遮住上扬的嘴角,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再一次感叹魔眼的便利。
回到楼内,我才止不住地笑出声,那几个伙计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我赶紧擦擦眼泪向他们解释:“我们被监视咯。”
老伙计很快反应过来,“要不要通知二爷?”
“没必要,我们至于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吗?”我摘下眼镜,咧着嘴笑道,这些人能被二叔看重,不至于一点本事都没有吧?
“那您是想……”
“暂时不动他,不就是监视吗,随他去,我起码还要在这里呆好几个月,总有机会的,你们可别露馅了。”我想了想,还是没莽上去,反正我有办法避开,而且这人应该也只是重点监视我而已,毕竟是刚来的陌生人,他们有点应激也可以理解。
看着他们带着些恭敬地离开,我莫名有些想吴邪他们,还是跟他们相处自在。
这边村子在深山老林里,手机信号基站还没修到这里来,移动电话基本就相当于没有,只能靠扯了电话线的座机打电话,要不就赶集去到县里。而我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去用座机,赶集也没必要马上就去,才搁二叔那装稳重完了马上搅局,不合适,我还是要面子的,再过段时间吧。
我没有开灯,找了个死角透过窗帘往外看,那暗桩其实身手没多好,甚至不如我,看着倒像是钓鱼来的。
又仔细看了一圈,也没有陷阱啊?他们哪来的自信就靠这么一个人看住我?看来还真是钓鱼的,到时候我把他干掉了,说不定他们也就只死了个最菜的,结果却能逮着条大鱼,简直血赚。
时间管够,我放弃了今晚就去探索十万大山的计划,转而开始摸鱼,如果几天以后这人没被换走,我就摸清楚他的习惯和轨迹,那就轻松了。
平复一下急躁的心情,我根本不想思考那些谜团,而是开始规划巡山路线。
然而在茫茫大山里找到我要找的地点是一件非常枯燥无聊的事情,我就刚开始兴奋了几天,之后都是臭着个脸进进出出,还把几个伙计搞得提心吊胆的。
我搞不懂他们在怕什么,明明都尽职尽责的完成我给的任务,把我看到的所有疑似汪家的人都调查了一遍了,我又不是什么杀人魔,难道还怕我灭口不成?要灭也是灭汪家的口好吗。
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在时不时还有人监视的情况下瞒天过海把附近的山头都跑遍了,除了看到带着很多猞猁的一个人影和几个猎户以外,几乎毫无收获,一条山缝都没看见,不管怎么看我都没看出来哪里有空心,简直见鬼了。
阿贵他们家我也去过几次,也算是跟他们认识了,起码我就算摸黑都能把他们家的人都认出来。他还跟我说他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儿子,也是个身体不好的,因为身患残疾所以天天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还想让我去跟他儿子接触接触,开导一下,我都不好告诉他前段时间才在山里看到过他儿子。
那场面着实威风,虽然远远的看着不太像人形,但他本身却是个高手,还带着一大群猞猁,真的就像在巡视他自己的地盘一样,给我看得一阵羡慕。
但我没有跟他正面接触过,甚至脸都没见上,还挺遗憾的,也不知道他是哪边的人,或者说他到底是不是阿贵亲儿子。
也不知道二叔跟其他人都说了什么,这段时间里居然只有胖子给我打了两个电话,虽然我也没接到就是了。
我跟二叔也联系了好几次,但他一如既往的口风很紧,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只说还不是时候,我甚至自曝说在找密洛陀矿了,他也只是沉默了一下,让我再等等。
不过这次他好像有别的话要说。
“去北京一趟,黑瞎子说有东西要给你,等你回来时间就差不多了。”
时间到了?什么时间?不会是吴邪找过来的时间吧??还有为什么瞎子师父会在这个时间段找我,还找到二叔那边去了?我让他们办的事应该没这么快才对。
跟伙计交代了一下事情,我带着疑惑联系上那边。
“没什么事情,一切顺利,不过你现在过来我可以给你拿点宝贝!”
“你真去刨哑巴张祖坟了?”
“嗯……差不多?”
听完这话我连夜就上了飞机,以极快的速度赶往北京。
作者有话要说:连续加更真的很让人存稿危机,差点又把存稿点成了发表TT
以及我发现好像正文快完结了诶
——Q&A特别期之图穷匕见——
Q:为什么背地里叫张起灵哑巴张,而不叫张哥呢?
吴念:啊?因为姓张的有很多,但哑巴张只有他一个啊。
Q:那你为什么不叫小哥而是叫张哥?
吴念:不是,一个称呼而已有必要吗?一定要说,那就是叫小哥感觉不如叫张哥尊敬,他很强,所以我很尊敬他。
Q:那你为什么对黑瞎子的称呼老是变来变去?
吴念:干嘛老是纠结称呼??这节目有问题吧!!老子不干了!(摔门扬长而去)
主持人Q(吴邪和胖子)遗憾离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