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把你身上的血水洗掉,免得等会小三爷来找我兴师问罪。”
“噢……”
才从那通道出来没多久,我就被勒令去水道里呆着,明明咱俩都是战斗人员,又是只有我满身的血,被血沾上也确实不舒服,都把我左眼糊住了。
我沉到水里随便揉了揉头发,往脸上搓了一把,突然摸到左边的额头上多了一条疙瘩,一搓就有点痛,好像是血痂。奇怪,什么时候弄得?
我本来没当回事,但总感觉忘了什么……对了,好像之前被蛇牙磕破划伤的地方都没什么痛感了?那蛇嘴怎么看也不像干干净净的样子,我不会被什么病菌感染了吧!心里慌乱之下,我赶忙在水里摸索着,发现身上的伤口居然全都结痂了。
这是什么情况??我警觉起来,先是自己陨玉里制造的伤口全部消失(疑似全部愈合),现在是这些没多久就快痊愈的血痂,都在说明着,我的身体似乎也产生了某些异变。
这让我又想起之前在陨玉里的经历,眉头不由得拧了起来。
“弄好了就走了,还是说你又发现什么新鲜事了?”我许久没动静,瞎子师父都催了。
“没事没事,师父,你说我这,不会留疤吧?这可是在脸上!”我赶紧出水,边走边抱怨,实际上也确实有点愁。
“如果真的留疤了,要不要去纹点什么遮住?”
“那还是算了,听说挺痛的。”他太懂怎么劝退我了,坚决杜绝一切会有痛感的操作!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能忍下来,难道这就是肾上腺素的作用?
走着走着,瞎子师父突然又问了一句。
“你现在还觉得,长生是个诅咒吗?”
他怎么了?我有些疑惑,但这个问题的答案毫无疑问,“当然,怎么突然这么问?”
“唔……”瞎子师父一只手摩挲着下巴,“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活那么久也没用啊,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会活成行尸走肉吧,毕竟重要的人都去世了,只有我独活,这样的日子一点意义都没有。”
“哈哈哈哈,这倒也是。”
他笑完就不再说话,这让我有些奇怪,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吗?感觉缺了点什么关键信息,我只好暂且先记下来,换了个话题也开始问他:“师父,你能打得过哑巴张吗?”
他惊讶了一下,又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语气道:“你猜怎么着?他以前那个状态我不好说,但现在的哑巴,说不定你都能要了他的命!”
“怎么回事??”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瞎子师父直接给我讲了一遍他们经历的事情,还顺手从我身上拿出来个小铁盒子。我倒是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在身上,但是却没想到,这居然是烟盒!
他打开,拿了一根叼在嘴里,但是没点上。
“别把我教的解剖学用在自残上啊,小鬼。”
他应该是有些生气的,我猜测着,于是也正经起来回复他:“我当时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而且,要不是这些知识,说不定我也要跟哑巴张一样现在还在阿巴阿巴。”也可能只是单纯忘记蛇沼鬼城这一趟的经历,但无论哪个结果都不是我能接受的,都不如现在的好。
“好吧好吧,谁让你是我徒弟呢,我信了。”他摊了摊手,没有对我的含糊其辞追根究底,让我有些憋屈,我真没骗他啊?
在一片沉默中,我们没走多久,远远地就看到了前面岔路口停了下来的吴邪和胖子,哑巴张居然也能走路了?我精神一振,往那边跑了几步,却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往那边走。
“?”
我回头疑惑地看着瞎子师父,他好像很嫌弃似的摆摆手,让我赶紧走。
“黑爷我要抽烟了,还是你要留下来一起吸二手烟?”
我眯了眯眼,有猫腻!都忍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时吧?叹了口气,我假装不满地抱怨了一句:“你就不能不抽吗?”
趁着他要回话的空档,动静极小又不失快速地回头去抢他的烟,蹊跷的是,还真的让我给抢到了?!
我一时间有点发愣,赶紧追问道:“怎么回事??”
我的声音有些大,让吴邪他们也听到了,灯光一下子打到我们这边,猛地看到强光让我的眼睛不自觉眯了一下。
啊!原来是眼睛!
我有些不敢细想,声音都变冷了:“什么时候开始的?”所以他身上的破绽线变多也并不是放松了导致,而是真的?
黑瞎子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还有心思感慨:“真好啊,如果是以前,你根本就不会考虑到这些,只会跟我傻乐,说着‘我抢到了!’”
我脸色彻底冷峻下来,严肃地看着他,他还是那副无赖的笑脸,但是我首次对着这张脸恨得牙痒痒,却依然无可奈何。
如果我现在暂时性地视力出现问题,我恐怕会表现得更加不堪吧……
他拍拍我,低声道:“都说了别想太多了,我一开始就说过,只此一次,不是吗?”说完,他就笑嘻嘻地跟跑过来的三个人打招呼去了。
谁他娘的知道是这个意思啊??我还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啊!再懂也不是这么懂的吧??
我一点也乐不起来,低着头跟上,脑子里拼命回想,我记得哪本书里有说,他的眼疾可以用什么东西治好的……
“还在想什么呢,看来看,哑巴这个样子可不多见啊,哈哈哈哈哈!早知道该带个相机来的!”瞎子师父用力揽了我一下,吓了我一跳,然后就把我往哑巴张那边推。
我定了定神,哑巴张现在彻底跟雕像一模一样了,除了身子是暖的,会眨眼,能自己走路以外,整个人跟石头没什么区别,甚至对外界的动静完全没有反应。
“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最开始连现在都不如,就呆滞地任由胖子背着,要不是我回头的时候发现他醒了,他估计还不会动一下,而且还一直念叨着‘没有时间了’。”吴邪对此忧心忡忡。
“我会想办法的。”我以极轻的声音承诺着,垂下眼睛,这不是说给谁听的,而是对自己的承诺。我不仅要治好黑瞎子这双眼睛,哑巴张的这个状况,吴邪如今的局面,我都想打破!
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起码,陨玉那里,应该算是解决了?我还以为当时是在做梦,毕竟那会抬头看时,居然又看到了一个有着血色线条的奇怪人形怪物,它头部的线条是白色的,而其他部位的血色也在以一种缓慢但却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变白。
现在想想,那应该是变异后的陈文锦了,我们两个很可能就是被她丢出来的。
“哎!你不抽就不抽,别把烟给糟蹋了啊!你不抽给我抽!”胖子一下抓住我还拿着烟的手腕,我才发现拳头已经攥紧了。
“靠了,你们烟民一边抽去!不知道二手烟吸多了容易肺癌吗!”我若无其事地把被捏得不成样子的烟丢给他,把他往黑瞎子那边推,却跟还搀扶着哑巴张的吴邪对上眼。
他似乎很意外,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笑得很开心,只说了一句。
“你没事就好。”
我有些怔忪,是了,确实,起码现在大伙都还活生生地站在这,就是好事。
我也回了他一个笑脸,揽过他讲起悄悄话:“老哥,之后要劳烦你帮我个忙!”
“?”
他面带怜悯,以一种铁面无私的语气说:“说到这个,你还记得答应了我什么的吧?先跟我去医院做一套全面检查再说。”
什么东西?
“我挺健康的啊?检查什么啊?”
“先跟小哥挂同一科,没问题再去精神科。”
啊??
“不是,你还是不是我亲哥了?怎么能怀疑自己弟弟是精神病!你都跟我相处这么多年了,我有没有病你还不知道吗!”我一时间难以接受,怎么感觉才昏迷了一段时间就变天了?我是昏迷几天,不是几个月吧??
“唉,念念啊,你就听你哥的吧,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胖子同情地拍拍我的肩膀,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认同吴邪的,黑瞎子就只是站在一边偷笑,压根没吭声。
“到底什么情况还要等医生检查完才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赶紧走吧?也不知道三叔那边有没有出什么事。”他没有过多纠缠,俨然是一副心思都飘到三叔边上了,我猜可能是陈文锦跟他聊了不少东西。
行吧,也挺好,出去的事出去再说,不管被他找上的是哪个三叔,别来找我就好。我麻爪地叹了一口气,好累啊,最近的事怎么都这么需要动脑子?好像我自己身上的变化也还没想清楚来着?算了,让我歇会吧。
之后的经历就乏善可陈了,除了中间还需要应付已经无主的蛇群以外,我们竟然比来时还要轻松,虽然食物还是有些不够,但省着吃也够我们离开这里了。
等终于出了这片绿洲,重新回到戈壁上时,定主卓玛一行人果然在这里等着,但在这里等人的却不止他们几个。
阿宁一个人抱臂站在不远处,与其他人格格不入。她就算了,有她没她对现在的我来说都一样,但是为什么二叔亲自带着人在这啊!
我脸色一变,本能想溜。
作者有话要说:啊,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看的,还投了好多营养液,那小小再加更一下呜呜呜
其实黑瞎子的眼疾并不影响他的身手,但是还是让吴念抢到了烟,指指点点
吴邪(看破):要不是看你小子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老子就先替咱爹把你揍一顿再说!
——Q&A特别期——
本场嘉宾:胖子,吴念。
Q:对对方是什么印象呢?
吴念:挺有意思一人,讲笑话深得我心,有义气的男妈妈!
胖子:小吴弟弟,有点不太聪明,所以得多提点着才行。
两人说完,面面相觑,开始互瞪,节目陷入僵局!
最终他们没有再回答任何问题,制作组决定整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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