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小哥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下来,说道:“我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几个月后,才一点一点的开始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后来又过了几年,我开始发现,我自己的身体出了点问题。”
原来最后都是吴邪三叔设计的一切?沈冉忍不住看向了一边的吴邪,果然,他现在一脸愤然,眼睛里满是好奇,似乎很想开口问问小哥。
小哥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是什么问题,不过我在三个月前,碰到了你的三叔,我发觉他非常的眼熟,为了想起更多的事情,就跟着你们去了鲁王宫。”
小哥说着,转头看向吴邪,“我在鲁王宫里,发现你的三叔很有问题!”
沈冉咦了一声,原来小哥也发现了吴三爷的奇怪了?
几人没注意到沈冉,只听小哥继续道,“你们从青铜棺里拿出来的那块金丝帛书,其实是假的,早就被你三叔调包了。”
沈冉觉得自己现在肯定满脸问号,她疑惑地看了看吴邪,他知道这事吗?
吴邪明显愣了一下,很快反驳,“胡说!他娘的那不是被你掉包的吗?”
他之前听三叔讲,明明就是这小哥身上有蹊跷!
小哥淡淡地看了吴邪一眼,“不是,是你三叔自己,他和大奎两个人,从树的后面打洞,直接挖到棺材底上。”说到这里,他又看了沈冉一眼。
“要不是她的出现,只怕大奎现在已经死了。”
吴邪感觉自己如坠冰窟,他想反驳小哥,可发现这中间确实有太多不同寻常的地方,他说得对,要不是沈冉当时那一剑,大奎恐怕已经尸骨无存。
他浑身发冷,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虽然仍旧想站在三叔这一边,但是那些叫人生疑的场景一遍遍地在他脑海浮现,他不敢再想下去了,也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一切,只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颠倒了。
吴邪自言自语地问出来,“不对不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没有动机,三叔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冉也好奇吴三爷的动机,她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引她来这里的人多半就是吴三爷和阿宁背后的人。
不过,吴三爷把她引入局的目的是什么,沈冉还不清楚。
小哥脸上一片淡然,云淡风轻地道:“如果这个人真的是你三叔的话,的确是没有动机。但是——”
但是?沈冉抬眸看了小哥,但是什么?难不成这吴三爷还真有什么难以述说的苦衷?
吴邪此时脑中一片混乱,没注意到小哥的后半句话,他不由地苦笑一声,根本没想到自己的三叔居然在背后骗了自己这么多事情,现在不禁要想他到底有哪些东西没有骗自己了。
沈冉叹了口气,一看吴邪垂头丧气、怀疑人生的模样,不由拍拍他的肩,安慰道,“说不定你三叔是有什么苦衷。”
这也算是变相的安慰了,吴邪抬头无助地看了沈冉一眼,定了定神,苦笑了一下,没说话。
沈冉转头看向小哥,问道,“不过小哥你当时闻到的那香味到底是什么?”
竟然可以让小哥这般强悍如斯的人都中招了。
吴邪也抬头看向小哥,有些好奇。
小哥顿了顿,摇摇头,“并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只是那香味非常古怪,等我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
沈冉点点头,转而问道,“那其他人呢?跟你一起昏迷的其他考古队队员呢?”
小哥脸色似乎僵了一下,失神地望着前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也不清楚,我醒过来以后,也没有见到过他们。”
沈冉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事不对,但一扫小哥和吴邪此刻颇有些失魂的样子,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索性跟她没多大关系,问那么多做什么。
她拍拍手,站了起来,“算了,先别想这么多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出去要紧。”
说完,一扫四周,乐了。
原来不知何时,胖子已经没听几人的谈话,自己一个人走到那石碑面前,在那光滑得可以照清人影的石碑面前,学着小哥说的那个样子。
将胖胖的身子蹲了下来,翘起兰花指,抚摸着自己的鬓角,晃晃悠悠地似女人般娇羞地梳起头来。
还有点狗熊扮可爱的荒诞喜感,沈冉心道。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走过去,调侃道,“胖哥这是在做什么呢?”
吴邪也发现了胖子在那梳头的笨拙模样,皱着眉头,叫道,“死胖子,你他娘的又在搞什么事情,你就不能给我消停点?”说着就走了过来。
这时,胖子突然转过头,翘起兰花指点了点两人,歪着头声音有些尖利,“哀家他娘的正在梳头~”又对着吴邪道,“梳个头又要不了你的命,你罗嗦什么?你能不能学学人沈妹子?”
沈冉唇角笑意渐深,直白道,“需要我帮忙吗?”说着也凑在那石碑前,整理自己的鬓角。
她身段不错,这样妩媚地垂眉拨弄自己鬓角的碎发,隐隐约约的灯光下说不出的魅惑。
吴邪看了好几眼,脑子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沈冉你怎么也来这一套?你俩难道也想去那个天门里看看?”
沈冉没理吴邪,自顾自地盯着石碑。
胖子一听不乐意了,反驳道,“当然,这么壮观的情景,胖爷我怎么可能错过,况且,你看我们下来一次也不容易,那女人又跑了,看来我们的佣金也没指望了,再怎么样,也得挖几颗夜明珠过来,所谓有钱就不倒斗,倒斗就不空手嘛。”
说完对沈冉道,“看来妹子咱俩英雄所见略同。”说着还把沈冉靠他的方向拉了一把,“你过来看看,说不定是在这边。”
吴邪骂道,“敢情刚才你听了这么久,就听到个夜明珠啊?”
沈冉很快接替了胖子的位置,盯着自己的鬓角在那石碑上的倒影,用手去拢耳边的碎发,调整了几次角度,终于看到了小哥说的那浅浅的三条首尾相连的鱼。
她惊喜地转头,打断了吴邪和胖子的对话,“你们快来看!就在这里!”说着,照着那鱼影对着的那道暗门,指了过去,“是那道!”
吴邪还在跟胖子斗嘴,一听沈冉看到了,急忙推开胖子,一脸怀疑,“咱们还真要去那个天门里看看啊?”
沈冉点点头,“我看我们现在暂时也没发现其他线索,不如先去进那天门里看看,说不定里面就有出路。”
胖子一脸激动,解释道,“是啊,你刚才没听这小哥说嘛,这个入天门的走道,是个上坡,而那个放着天宫模型的大房间,又非常之高,这高上加高,至少有个十几米,你想想这古墓总共才多深啊,我估计那房间的宝顶,应该整个古墓的最顶端,我们要出去,就应该从那里动脑筋!”
沈冉倒没想到这里,听到胖子的话才道还有这茬,拍了一下脑袋,夸赞道,“胖哥说得对,这是个不错的办法。”
胖子嘿嘿一笑,看向吴邪,“怎么样,小同志,现在相信我俩了吧?”说着,还上前拍了拍沈冉,叹气道,“你说我和沈妹子多不容易啊,这阿宁现在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咱俩的佣金怕是也收不着了,咱俩可真够背的。”
沈冉想起这事,也觉得有些心累,来这一趟可真是两手空空了,不禁觉得自己跟胖子也算是难兄难弟了,有点执手相看泪眼的意思。
吴邪也对胖子有些刮目相看,一看这俩人失意的模样,急忙道,“你俩现在也别想那些了,不过胖子这次倒是说到点子上了,但现今知道了这些也不顶事,我们赤手空拳,不要说爬不上十米高的宝顶,就算爬上去了,手里没家伙,上面几层砖顶,如何下的去手。我看我们还是得先去找几件象样的金属冥器来,尽快实施反打盗洞的计划,再磨蹭下去,恐怕就要错过退潮的时间了。”
胖子哈哈一笑,说道:“这我也想好了,那大房间四面不是有镏金的福字纹铜镜吗?你也是倒腾古玩的,总该知道这镜子是啥样子的吧?我们把那镜子腿给拆下来,那东西老沉老沉的,绝对能当锤子使唤。”
几人很快都表示同意,当下就在那水池底附近搜罗了几件像样的金器。
最后沈冉蹲在那石碑前,再次确定了生门的位置,几人整理好装备,胖子打头,沈冉第二,小哥断后,吴邪夹在中间一一走进了那狭窄的天道里。
这暗道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很是狭窄,沈冉打着手电跟在胖子身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片安静,只听得见几人的脚蹼打在地面噼里啪啦的声音。
大概是这暗道太窄了,走了一段时间,胖子在前面忍不住抱怨道,“这石道他娘的也不知道是谁造的,摆明了歧视我们胖子,你说这通往天门的天道,怎么寒碜成这个样子,要天上的道都这个样子,弥勒佛都不用出门了。”
沈冉一听笑了,宽慰道,“应该一会儿就能走到头了,坚持住。”
吴邪也对胖子道,“话不能这么说,他这样设计肯定有他的道理,这是船葬,船再大也有个限度,估计他为了突出表现自己的天宫,其他地方只好竟然节约空间了,而且历来倒斗的都是又矮又瘦,谁会想到胖子也能做这一行。”
胖子一听这话颇为得意,道:“那是,说到摸金一派,古往今来,别的不说,论身板你胖爷怎么样也是第一,不过胖归胖,一点也不影响我的身手是不,这叫——哎哟!”
沈冉循声看去,只见胖子此时人已经定在原地,两个肩膀顶住了两边的石壁,卡在了走道里,走不动了。
沈冉眉头一皱,之前进这暗道的时候有这么窄吗?
吴邪此时哈哈大笑,“叫你胡吹,自己打自己脸了吧。”
胖子使劲往前扭了扭,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纳闷道:“诶,你先别笑,不对啊,我刚才还走的挺顺,怎么就卡住了。”
沈冉神色凝重起来,赶紧伸开双手去摸两边的石壁,这一摸,不由大惊失色,急道,“快走!这墙壁在合拢!”
小哥一听,也摸了摸墙,神色大变道,“看样子有变故,没时间了,我们退出去再做打算!”
几人点点头,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胖子还卡在原地急得满头大汗,沈冉赶紧上前使劲拉了胖子一把,才让他脱困,也来不及多说了,几人回头撒腿就跑。
墙壁还在慢慢合拢,沈冉几乎拿出了自己和食死徒拼命的逃跑速度,都只能侧着身子跑,胖子更是只能横着跟在几人的身后,一时间只听见众人的喘气声和脚蹼拍打的声音。
小哥跑在最前面,他先伸手去开那个暗门,弄了两下,突然骂了一声,转过头对几人说道:“有人在外面把门轴卡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更新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