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古城。
楼朝朝拿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来自亲哥的数落。
她一头柔顺蓬松的棕色长卷发,额头上装饰着一款蓝色的额饰,身着轻薄的复古异域风的蓝色收腰大摆长裙。
“知道了知道了!”听完对面的数落,楼朝朝不忿的抱怨:“你自己说的,等过了五一,带我们来敦煌玩的。
你自己先背信弃义的!我们只不过是按照原计划出来旅游而已,没有错!”有错也不承认。
刚挂断电话,穿着一身生成色轻lo吊带长裙的黎秭慕拿着两杯冰果汁走了过来。
“大哥的电话?”黎秭慕把手上其中一杯果汁递给楼朝朝。
“嗯,他让我们早些回去。”
“那我们要回去吗?”
“不回去,我还没玩够呢!”
楼朝朝直接把楼晟阳的交代抛之脑后,反正他又不能瞬移过来抓她们回家,当然是玩够了再回去。
敦煌古城玩够了,两人开着车前往下一个地点。
天边,巨大的橘红色落日正在西沉。
楼朝朝的越野飞驰在这长的仿若直通天际的公路上。
现在不是旅游的高峰期,公路上车辆并不多,楼朝朝把车速提的很快。
车窗外是一片广阔的荒漠,随处可见悉数的粗犷野草。
黎秭慕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靠着座椅睡着了。
一辆依维柯驶过,熟悉的气息传来,黎秭慕的心突然狂跳不止,她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扭头向后看了一眼。
车窗外的景色流动,背道而驰的依维柯已经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
“怎么了?”楼朝朝握着方向盘问道。“又做梦了?”
“嗯……”黎秭慕略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看着窗外沉默了许久,原书的内容浮上心头。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蛇沼鬼城的章节快要开始了吧……
这是仅次于《秦岭神树》外,她最喜欢的章节。
其实在她心中,《蛇沼鬼城》要精彩一些。
可,谁让她是因为《秦岭神树》,才会喜欢上吴邪的呢,意义不一样。
“朝朝,我想去格尔木找吴邪。”
“哈?”
……
酒店房间里,楼朝朝一只手拄着下巴,一只手滑动的鼠标,在笔记本的屏幕上查看着消息和帖子。
黎秭慕在一旁剥着夏威夷果巴旦木核桃瓜子,时不时投喂到楼朝朝的嘴里。
“你怎么想的,突然就提起吴邪了。”楼朝朝咽下口中的夏威夷果,问道。
扭捏了一会,黎秭慕才小声的说:“不想吴邪和其他女生亲密接触。”
“哈?”
“这个篇章,吴邪和阿宁会被困在魔鬼城里,孤男寡女相处了三天。”
“所以……这个阿宁是女主角?”
黎秭慕摇了摇头:“她死了。”
“不是女主角,你怕什么。”
“可是我想去救她。”
“啊?”楼朝朝更不懂了。“你这是个什么操作。”
“不想她成为吴邪的白月光。”
“那她要是不死,和你竞争怎么办?”
“朝朝~拜托拜托,就帮帮我吧~”黎秭慕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觉得阿宁死的挺可惜的。
虽然也曾把她当做过假想情敌过……
“不是很懂你们喜欢纸片人的这种心思和脑回路。”楼朝朝一边回帖一边说:“不过既然是你想做的事,那我就舍命陪君子。”
“谢谢朝朝!”黎秭慕扑上去一把抱住楼朝朝。
“但是!我还有但是!
我只负责送你找到吴邪,就不和你去那什么西王母城了。
好不容易重获新生,我已经不想看到那些奇形怪状的生物了!”
“没事。”黎秭慕抱着楼朝朝像小猫一样蹭来蹭去。“你能帮我,陪我去找吴邪,我已经很感激了。
你不愧是全世界最好的朝朝!”
“哼!甜言蜜语!我才不吃这一套。”话是这样说,勾起的嘴角和眼底的笑意诚实了许多。
最终,根据黎秭慕为数不多的线索,再经过楼朝朝多方打听,以及在网上各个当地论坛以及灵异事件的论坛上的查找,还是是让她找到了些蛛丝马迹,进而打听到了目的地的位置。
……
深夜,一辆黑红色的越野赛摩在老城区狭窄的道路上畅通无阻。
这片区域看起来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其中还有不少违章建筑。
“幸好我有先见之明,骑摩托过来,不然我们只能靠11路了。”
天空星光隐没,四周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就是马路边昏黄的路灯。
整个老城区仿佛被笼罩在了死一般的安静中,几乎没有什么行人。
楼朝朝把摩托车停在了一栋老式的三层建筑前。
荒凉的院落和破败的房屋透着一种深沉的压抑。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这个地方可谓是杀人埋尸的好地方啊!太适合闹鬼了。”
黎秭慕点头:“里面确实有禁婆,”
“呀!那可有点意思了,现在短视频自媒体还没有起来,不知道以后有探险博主来找刺-激,这些东西怎么处置。”
为了找到疗养院,黎秭慕把自己还记得的为数不多的剧情翻来覆去地给楼朝朝讲了好几遍,其中也包括了禁婆。
“谁知道呢……”写在书上的疗养院,此时此刻,正以一种真实的面孔出现在她的眼前,让她既有些兴奋又有些纠结。
“走,我们先进去看看。”楼朝朝推了推疗养院的大门,没有推开,里面挂着一条锈迹斑斑的铁链。
“我背你。”黎秭慕说着,蹲在楼朝朝的身前。
楼朝朝毫不客气的趴在黎秭慕的背上,从墙头跳了进去。
院子里也是一片残破,墙缝地面长满荒草,院墙上还倒着一棵不知道死了多久的树。
楼朝朝没有黎秭慕那种能夜间视物的能力,从空间取出一个手电,四处打量。
走到小楼跟前,上了锁的大门,还有墙面和地面上,隐约刻着一些像是儿童无聊时随手画出来的线条,黎秭慕觉得眼熟,蹲下身仔细观察。
“慕慕!”楼朝朝站在一扇被扯开的窗户边朝着黎秭慕喊了一声。“这里有人进去过的痕迹。”
窗户里面充斥着压抑的黑暗。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过后,从窗户翻进了大厅,青砖铺地,雕花木窗,木质楼梯,看起来很具有年代感。
大厅里空荡荡的,地面厚厚的灰尘上有一些凌乱的脚印。
看来这个地方有人来过,然后又匆匆离开。
楼朝朝打着随手电筒,四处瞅了瞅,跟着脚印来到木梯前,长长的楼梯漆黑一片。
“要上去看看吗?”楼朝朝拿着手电筒到楼梯边往上照去,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不去了,吴邪已经走了。”黎秭慕没有感应到吴邪,才想明白,昨天黄昏时的异样,根本就不是她的错觉。
“行叭。”楼朝朝收回手电。
忽然,楼朝朝感到从背后传来了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舒服。
她转头一看,一张惨白的大脸在她的身后,嘴角咧开诡异的笑容,但一双几乎全是黑色的眼珠却毫无生气。
一人一怪四目相对,楼朝朝还没想好自己应该做什么样的反应,那张脸迅速地靠近了她,带着一股阴冷潮湿的腐臭味。
看的人遍体生寒。
“啊!!!”
“咣!”
楼朝朝的力气格外的大,一脚便将禁婆踢后退了几步。
虽说已经过了半年的安生生活,但肌肉记忆促使她下意识地踢开了面前的怪女人。
禁婆不死心,又重新扑了上来。
黎秭慕反手握住了它的手腕,一股无形的气浪散开,禁婆开始疯狂的挣扎。
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普通人,黎秭慕一放手,它不敢再靠近,快速后退,瞬间消失在昏暗之中。
两人对视了一眼,楼朝朝在前,黎秭慕在后,原路走出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