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郦教主现在想起了十年之恩,那之前你帮着沈家的事情就这么不做解释了?”沈吟思是个十分记仇的人,这个是认识她的人都知道的事实,尤其是郦绛做的事情,说到这,郦绛自然是知道沈吟思几个意思,走到了沈吟思身边看着她的脸,盯了好一会,化茜纱和兰儿都害怕她要做些什么,生怕她伤害到沈吟思,心眼子提到了嗓子。
“各为其主罢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沈吟思帮着那个女皇帝,我郦绛也是和沈家有过交换的人,随你怎么说,我无话可说。”郦绛倒是潇洒,从救命之恩到互为勾结,再到敌对势力,如今的再次联手恐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得一件事。
“你倒是坦诚,江湖飘久了,终究和我这种久居朝堂之上的不一样,你要的很简单,我知道,可是我要的,可不是简单哦~”沈吟思是聪明人,自然是知道无路可走的人那可以不断压低下限,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这也是李阿青不想跟她多打交道的原因,正是因为李阿青看的太清楚,所以她这种压不下来下限的人不适合跟着李阿青。
“你想要什么?”
“你知道的。”
“哼!沈丞相在这跟我打哑谜,我可猜不透。”
“哑谜对于知道谜底的人来说,可不是谜语。郦绛,做人可得知恩图报,这可是你当年教我的话,你可不会忘了吧?”
“我说的话,我永世不忘。”
郦绛和沈吟思在这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化茜纱头都晕了,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为什么自己一句话也听不懂,但是她们之间的气氛很微妙,剑拔弩张的紧张又透着一丝狡诈,双方各有底气的样子让对方不好松口。
“你现在要的我会给你,都是小事,本来我们也没打算把你怎么样,不过李阿青现在不在东藤城,你这拐卖人家爱徒,我可做不了主,要是她找我要人,质问我怎么能随便将她的小徒弟卖给你,不得拆了我的府邸,我这刚翻新不久的屋子,可经不住。”
“这件事不牢你费心,我自己会解决。”郦绛瞄了一眼在吃东西的化茜纱,化茜纱咬着糕点鼓起了腮帮子不知所措,眨巴了眼睛看着郦绛,沈吟思轻笑出了声,支着下巴看着这二人,眼里的微妙暧昧,点头同意。
“荑青城那边早就传来消息,李阿青他们不日应该回来,不过听说他们这一趟不安全啊,沈家人果然喜欢来这些阴的,李阿青那么正直的人恐怕这次也被气的要死,算了,反正她能保护好她自己就行。”
“啊?李姐姐她们怎么了?!”听到了李阿青的名字化茜纱那是立刻慌了神,紧张得将糕点放在盘子里,起身走了几步,惹来郦绛的侧目,呵!我平时干嘛都没有这么心急,光是听到李阿青的名字就跟挖心挖肺一样。
“没什么,都是一些小事,都还平安,当然我只是指李阿青和花靛,别人的生死,我不感兴趣。”沈吟思挑眉,眼里的冷漠说出冰冷的话,视人命如草芥的她,和乱杀无辜的郦绛有什么差别呢?
“因为外邦使者久久不来,选秀已经一推再推,沈家的有一个目标恐怕又要落空了,真是倒霉啊,干什么事情都会被搅个天翻地覆,不怪别人,要怪就怪沈家人自己没有脑子。”
“你这话说的就跟你不是沈家人一样。”郦绛翻了个白眼坐回了位置上,茶早就凉了,入喉却还是很润,沈吟思的眼神闪过一丝杀气,随即就消失不见,化茜纱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只看见沈吟思那笑呵呵的脸,“是啊,谁让背上了沈家这个倒霉的姓氏呢。”
“药给我,等李阿青回来我就回拈花教部署你要我做的事情。”郦绛还是绕到了自己的重点之上,要抓紧恢复自己的内力好回去不让全教恐慌,不过也不会吧,毕竟他们平日里就待在山上也不敢随便跑,生怕遇到别人来讨伐。
“你明明现在就可以去,干嘛等到李阿青回来?”沈吟思调侃一句,瞥了一眼化茜纱,调侃着发出起哄的声音,“哦~不舍得小美人啊?干大事岂能被美色迷惑?你可真是拎不清。”
“彼此彼此。”郦绛接过兰儿递来的药盒,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上好的草药,拿起来仔细端详确定没有假的后拉起化茜纱就要往外走,化茜纱还礼貌的回礼拜别,沈吟思翘起腿坏笑着看着二人的背影,兰儿走到了身边见那二人慢慢消失在夜色里,弯腰询问。
“主人,您就这么放心那个女人?她可是替沈家卖命了不少年哎,我觉得不能完全可信。”
“你说的我岂会不知道,当年救了郦绛没想到她会坐上拈花教教主的位置,也没想到她会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杀人也能变成兴趣爱好真是我没想到的,跟个变态一样,而且她对李阿青那个小徒弟那么好不单纯因为她的血可以救她体内的毒吧,感觉……”
“您是说她看上了那个姑娘?不会吧……李大人知道了估计要一个人去单挑拈花教,而且我觉得郦绛只是为了好玩吧,毕竟她手上沾满了鲜血,只是觉得无聊,想要玩玩,玩腻了,就动手了。”兰儿真是不敢相信郦绛会对化茜纱有什么真心,分析的那一个黑暗,沈吟思只是笑笑,起身回了书房。
化茜纱和郦绛又偷偷摸摸的回了寻案司,幸好平时就没有多少人在意后面这个小门,没有人注意到她们两个,二人走回了房间,郦绛已经拿出了做好的药丸吞了下去,随即坐在床上开始调理真气,化茜纱见她又开始了,打了个呵欠换身衣服进了被窝准备睡觉。
郦绛这调理真是久,结束只觉得浑身轻松舒畅,沈吟思没有骗自己,这确实是好药,她只服用了一颗便这么有效,可见内力很快就会恢复,转头一看只见化茜纱已经沉沉睡了过去,她白天练功,晚上巡逻,其实真的挺累的,尤其是她没有任何基础,幸好有点天赋,要不然更辛苦。
“哼!真是个小傻瓜。”郦绛看着她的睡颜,喃喃自语继续坐在一边打坐调理,直到公鸡打鸣,化茜纱被吵醒,揉了揉眼睛见郦绛一动不动,还保持着自己睡前的姿势,转了个身嘟囔着,“困死了……继续睡。”
“继续睡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耳边传来轻佻的戏谑,化茜纱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前方,郦绛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下了,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右手已经伸进了被子里,化茜纱明显感受到了什么东西,吓得踢开被子要越过郦绛穿衣服出去练武,可惜已经晚了,郦绛这一晚上已经恢复了三成功力,一成化茜纱都逃脱不了,更别说三成了,直接被拉了回来倒进了被窝里。
“你……你要干什么……干什么……”
“你的结巴我都快治好了,你怎么又结巴了啊?”
“我……我……我……”化茜纱害怕的有些声音发抖,这些日子郦绛每天就是躺着或者指导自己,她甚至忘了郦绛之前在桃花镇的野外和江月湘的药馆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了,如今见她那诱惑的眼神,往事回忆心头,完了,这下子又要完了……
“心理治疗还得配合着身体疗法啊,你放心,我不会食言,一定会治好你的口吃……就现在……”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贴近,化茜纱吓得都不敢呼吸,像一只鹌鹑慢慢缩起了身子,幸好这个院子里只有她们两个人,要不然大早上的靡靡之音,真的想让化茜纱扎拢自己的耳朵。
六月底了,李阿青等人的队伍还没有归来的迹象,直到他们的消息已经传来了冬藤城内,举国上下都在准备迎接使团的事情,而化茜纱也能很准的将落叶劈成两半,稳当的倒挂在屋檐下,郦绛就会坐在屋顶上看着化茜纱刻苦训练的身影,心里多出了几分欣慰,微笑爬上嘴角。
“今晚我就走。”郦绛换了一身夜行衣,李阿青等人的队伍明日便会抵达东藤城,郦绛没有理由再住在这里,而化茜纱收起了木剑走到了桌边拿起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李阿青的口信也收到了,蓝楠在外调查时也顺道去迎接了李阿青一程,所以说自己一直是一个人呆在寻案司,除了巡逻还和赵奕学了如何当好一个仵作,和梅尓学习,和罗邢学习,甚至和江月湘学习草药知识,还要练武熬药,每天的时间都安排的稳稳当当,也足以看出化茜纱的天赋异禀,同期的白清华,甚至是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化茜纱这般刻苦用功又幸运。
“好,我给你收拾点干粮和细软。”化茜纱倒是心细,但是这些郦绛根本不需要,摇了摇头,从身后拿出了手上的东西,是一把软剑,剑身其实很普通,抽开却见剑身很薄,而且软的像是羽毛,剑柄刻着一朵兰花,剑身雕几缕流云纹,化茜纱手不知道该怎么放,指着剑,又指了指自己。
“送你了,你既然在寻案司当差,不能少了自己的武器,这把剑是我年少时一位朋友所赠,我也许久不用,送你了。”
“啊?这不好吧?别人送你的东西你送我,万一被她看见岂不是要找我麻烦。”化茜纱虽然理性拒绝,但是这把剑真的很漂亮,吸引自己的视线,对自己审美的东西不多,尤其是这把剑轻巧有力,很适合自己。
“她不会介意的,你就收下吧,就当是我这些天的谢礼。”郦绛将剑放在化茜纱的手上,化茜纱喜笑颜开,将剑放好挂在腰间,屋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经子时,郦绛拉开门,弦月挂天边,是个离开的好日子,刚想踏出一步去被化茜纱拉住了腰带,好奇回头看着她。
“我送送你……”化茜纱拿了人家的好处也是心情大好,羞怯一笑,郦绛见她这么主动,邪魅一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