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生命值为,祝余小队19点,以撒小队20点。
第二回合。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了,除了那该死的骰子外,整个桌面被切分成了几个小格,上面摆放着祝余之前在规则里看到的那几个道具。
“我有个疑问,规则上说每个道具每回合使用次数不定,但只能使用一次,那么使用一次过后你们会进行补充吗?”
[不会。]
哈,他就知道,这狗监狱怎么可能出这么轻松的比赛!
现在对于祝余来说,他能够参考的对局只有第一回合,但是第一回合的子弹只有三枚,造成的伤害也只有1,如果按照这个数据作为模板少说也得有20回合了,而五个道具用20回合?
哪怕只算平均数,也要四个回合才能用一次。
还不如一开始就别给道具算了。
“当前子弹数:8
空弹数:4
实弹数:4”
什么?又变成了八颗?祝余皱眉,他感觉这一把很难说,但好事是这一次他的运气终于好了一点,roll出了10点,虽然数字不算大但是对比以撒那个7点他就满足了。
差距是对比出来的,难不成这一次他要脱非入欧?
组队频道里响起了洛兰不确定的声音,“等等!他的心跳加速了。”
而这时,那把刚刚射出贯穿他胸膛的子弹的木仓终于出现在了他面前,闪烁着不详的黑光,可祝余无法抗拒。
他伸出手,拿住了那把木仓,就仿佛握住了某种他梦寐以求的权利——
“等一下,我想使用道具。”
这个声音……祝余下意识的看向以撒的方向,发现以撒正直直的看着自己,那双浓绿的眼睛眨也不眨,白皙的脸上只有一个最虚假不过的笑容。
“我要使用药剂,对象是祝余,指令是枪口朝向自己射击。”
他能够感觉到那双浓绿色的眼睛里面满满的恶意,那个人看着自己,就像是一只不动声色的毒蛇紧紧盯住自己的猎物。
这种认知让祝余浑身不舒服。
而更离谱的是,对面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道具的机会用在这里,祝余忍不住想,二分之一的概率,他会输吗?
以撒是知道这颗子弹是实弹吗?
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猛烈收缩,但一旁的机械手臂已经举起了药剂朝着他的手臂扎去。
被束缚在椅子上的祝余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管奇异颜色的药剂进入自己的血管,感受到被注射部位的冰凉,下一秒他的手就不受控制地举起那把木仓。
再面对着那漆黑的木仓口之时,祝余有种恐惧,这种恐惧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可那双被药剂操纵的双手不带一丝颤抖地、平稳地,朝着他扣动扳机。
仿佛是为了让他体验人生的大起大落,预想中子弹快速摩擦穿透头颅然后血溅当场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这一木仓是空弹。
“看来你的运气不错啊,不像上一把那么倒霉。”对面传来了鼓掌声,“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祝余现在没空搭理以撒的垃圾话,二分之一的概率他来到了下一回合,现在木仓里剩下的是三枚空弹四枚实弹,4/7的概率,他不像以撒那样是队伍的绝对核心掌握所有,所以……
既然这一次都让他赌赢了,那么下一次,他总要试试。
祝余能够感觉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所有,但他并不讨厌这种血液沸腾的感觉,耳机里那两个队友没有再说话,感谢他们。
祝余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抬手,瞄准了他讨厌的那双绿色眼睛直接开木仓!
啊……
真是……
太爽了!
祝余的准头是有的,他那一木仓干爆了以撒的左眼,然后不可避免的,他同那仅剩的,血肉模糊被鲜血浸透的右眼对上了。
哪怕摆在再名贵的宝石跟前也丝毫不逊色的绿色眼睛。
祝余确实产生了一种毁掉美好事物的满足感,并从中体会到了这种感觉是怎样的美妙。
在血肉中爆发的祖母绿,带来的冲击感一如以撒本人那般强烈,哪怕不提那个显赫的姓氏,祝余也还是认为这是一个很耀眼的人。
但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如宝石般华美的眼睛里却始终没有温度,这场死亡看上去更像一场虚伪的表演。
真是傲慢啊,果然,归根结底你也不过就是一个——
祝余轻轻动了动嘴唇,在对方复活以后一点没有留恋的扔下那把木仓,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但他看到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少爷脸上轻微的诧异。
木仓被转移到了以撒手里。
以撒的表情变了,他的脸上还残留着刚刚被崩开半个脑袋的血迹,不再漂浮着那种轻浮的笑意以后,冷脸的他看上去更像一件艺术品。
他低下头用手擦拭一下,漆黑的木仓管在男人纤细修长的手指下闪烁着刺眼的光泽,“使用道具,枪托。”
[枪托可以让您在一回合射出两枚子弹,若射出的子弹一实一空则正常交替开枪者,若两发都是实弹则跳过自己的回合,是否确认?]
“确认,我还要使用道具,手铐。”
祝余感觉自己的的双手突然被牢牢锁在了桌面,ai提示他下回合无法自由行动。
不是吧大哥,这么奢侈一个回合用三个道具???
那你们之后的回合怎么办???
祝余表示不理解并且睁大了眼睛,然后他就看到了那双眼睛又变成了野兽,以撒殷红的嘴唇倏而扯起一抹笑意,沉声说:“我的运气一向很好,所以不好意思了亲爱的余。”
“砰砰——”
tmd不是吧????啊?????
祝余破防了,破大防了,怎么他妈有人连续两枪都是实弹啊啊啊啊啊啊啊!!!!这合理吗??这科学吗????
祝余觉得自己是个很坚强的人,坚强就坚强在他现在没有哭出声,凭什么啊?他就问问凭什么???
在对于运气的怨念之下,这次死亡反而显得有些平平无奇,笑死。
等待复活的祝余已经麻木了,只恨没有刀在手,杀尽天下欧洲狗。
“轰——”这次侧面的小火山爆发了,带来的光线在尘埃中有些氤氲,那些仿佛浸润着尘埃的淡金色的光辉直直的洒落在以撒那鲜红的发丝上,绿色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祝余,一种熟悉的危机感像针刺一样扎向他的大脑。
“我好像还有一次开枪机会呢。”
以撒那有些刻意拖长的,暧昧的声音仿佛穿越长桌的距离贴近,如同蛇吐信舔舐一般钻进了祝余的耳朵。
他们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接,但祝余此时却格外平静,他露出了一个早就不在意的笑容挑衅道:“怎么?不继续向我开枪了吗?”
“还是你觉得你自己的运气没有那么好?”
对面男人的视线仿佛蟒蛇捕捉猎物一般,一寸一寸缩紧扫视着猎物,而祝余却不在乎,“要不然我们赌一把吧?我懂你这次朝我开木仓,里面是空弹。”
“呵,”一声冷笑,以撒昂起头不带一丝笑意的说,“你是想用激将法吗?四枚实弹,现在被你我打空了三发,只剩1发了,但空弹却还剩三发。”
“怎么?四分之一的概率你不敢赌?”
祝余嗤笑一声,“那你就朝自己开木仓好了,真是无趣啊。”
他向后一靠,“加油,只是可惜连开两木仓的道具被你自己用掉了,不然你可以使用它对着自己来两下,我觉得也挺不错的。”
以撒抿起了嘴唇,他很清楚这不过是祝余的激将法,并没有理会祝余,以撒很果断地对着自己来了一木仓。
空弹。
祝余手上的手铐掉落,他活动着手腕抱怨:“喂喂喂,不会真打算对自己连开两木仓然后把一切机会留在那确定的百分之一百上吧?原来你是这种性格的人啊。”
以撒却没着急开第三木仓,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他现在的眼神灼烧着,发亮一般,“哇,亲爱的余,你的心跳变快了啊。”
“是爱上我了吗?听说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情况下大脑会分泌一种激素,它会导致你的心跳加速,然后……或许你会感觉这就是爱情来临的预兆也说不一定。”
不是,这人怎么这么恶心?
还爱情?
爱他大爷的香蕉皮!!!到底是有多自我意识过剩才会如此自恋?祝余被恶心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甚至他忍不住跟随以撒的话语稍微想象了一下自己对以撒这个恶劣无比的大少爷坠入爱河的模样……
艹了,这煞笔是谁?
祝余,如果你真变成想象里那个蠢样的话我宁愿自杀。
恭喜以撒,他成功把祝余恶心到了。
“虽然说四分之一的概率我觉得有点小,但——”
以撒笑了笑,只可惜那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既然是亲爱的余求我,我也不是不能赌一赌三分之一,怎么样?感动了吗?”
啊啊啊啊啊啊谁tm是你亲爱的余????祝余彻底被恶心到了,他甚至控制不住地想要干呕。
说那时迟那时快,以撒对着祝余开木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