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风渐凉,大家吃完小憩了一会。胡利安也空着手回来了,福登分给他几条鱼,他们开始收拾装备准备返程。
这一天短暂又充实,虽然没钓到鱼,但好像各有收获。福登是真的收获,他是个钓鱼高手,只有他满载而归。
胡利安开陈宇枫的车送恩佐去车站,他比较远,第二天还得上班。凯文和陈宇枫坐福登的车返回曼城的家。
凯文靠在陈宇枫肩膀上睡了一路,到家了,他揉揉自己的脸,说真不舒服,咯得我脸疼。陈宇枫一路动都没敢动,生怕弄醒了他,肩膀酸的要命,他还嫌不舒服。
刚一进家门,陈宇枫就冲过去看他种的茉莉了。
“哇哦,竟然开花了,凯文,你把它照顾的很好。”陈宇枫俯身嗅嗅茉莉的花香。
“那当然,它的香气很特别。”
“你喜欢这个味道吗?”
“我喜欢。”凯文轻言。
“我不得不佩服你,你在某些事上的专注,这让你成为一个大师。”陈宇枫对他说。
“某些事?”凯文重复着他的话,然后走近他,抬手扯了扯他的衣领,说:“别说好听的了,赶紧脱衣服,洗个澡去。”
“啊?”陈宇枫瞬间花容失色。
“啊啥?一身炭火味儿,进来也不知道脱衣服脱鞋。”
“哦。”陈宇枫松了一口气,他赶紧脱了外套和鞋,然后挂在门口衣架上,鞋子放进橱柜里,转身上楼去了,他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面红耳赤的窘迫样儿。
他很快洗完澡,拿出曾经放在这的换洗衣服穿上。那是一套深色的绒面连帽睡衣,又温暖又可爱。
他下楼去,凯文还在房间里没出来,他看了看表,已经7点了,随便弄点晚餐吃吧,尽管自己也不饿,但是凯文总得吃点。
他去厨房叮当了一会,做了两份三明治,倒了两杯牛奶,放在餐桌上。
凯文洗完澡出来,身上披了一件松软的浴袍,下身穿了一条运动短裤,宽松的浴袍下露出大片雪白的脖颈,他拿着毛巾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走到餐桌前。
“不得不说,你还挺有做饭天赋的。”他掀起一片吐司说。
“这还叫做饭?按我的理解,做饭起码是四菜一汤,凑合吃吧。”陈宇枫坐下来,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
他看着凯文红润的面颊,垂在耳边的几缕湿发,松散的睡衣快要滑落到肩膀,雪白修长的手指拿着三明治往嘴边送,他就一点儿也吃不下去了,他感到心慌意乱。
他抿了一口牛奶,清了清喉咙,说:“我不饿,你慢慢吃吧。”
“你不吃了?”凯文看他咬了两口还剩一半的三明治说。
“我中午吃多了。”陈宇枫说。
“你这么瘦,克洛普肯定看不上你,要么你自己增肌,要么下一步他不往死里弄你。”
凯文吃完自己的这一份,随手拿起他剩下的那份咬了一口。
陈宇枫见了,还有点不好意思,他一点儿也不嫌弃自己,竟如此的随意。
陈宇枫一边看着他吃,一边说:“我一直就这样,好几年都是这个体重,瘦但是不弱。”他顿了顿,接着说:“你知道齐耶赫吗?”
“废话,曾效力于切尔西的摩洛哥前腰,世界杯刚交战过,我能不知道。”
“哦,对对,我忘了。”陈宇枫挠挠头。
“他看上去是瘦,但是他可挺有劲儿,突破和远射能力都不俗,可惜了,又是给切尔西用废的一个。”凯文说。
“是,所以,你别看我瘦,我也有劲儿。”陈宇枫向他亮了亮胳膊。
凯文吃完了,他喝了一口牛奶,然后抬眼看了看他,说:“你不好好吃饭哪来的劲儿?你在场上就跟个树叶一样,风吹都晃,别提别人犯你了,多少次了,你都飞出去多少次了?”
“我那是灵巧。”陈宇枫为自己辩解。
“我还不了解你?”凯文捏了捏他的胳膊,说:“就你这样的,在场上来一个放倒一个。”
“来啊,你放倒我试试。”陈宇枫抓住他的手把他拉起来,试图和他较量一下臂力。
凯文手腕被他握住交叠在胸前,他轻蔑地笑笑,说:“你还敢跟我掰扯,上次是我让着你,这次我可不管你脑震荡不脑震荡的。”
两人纠缠了半天,谁也没放倒谁,不知道怎么回事,闹着闹着就闹到卧室里来了,凯文身后就是两米多的大床,他被陈宇枫握住双手还真是不好挣脱,他向后撤步,没想到已经到了床沿,腿被挡了一下,随后整个身体就向后倒去。
手紧紧的握着,倒也是都倒。陈宇枫直接被他拽倒,压他身上去了。
……
这还不算完。陈宇枫左臂横压在他胸前,右臂支撑在他耳侧,一条腿卡在他两腿之间,以绝对优势压制住了。
“服没服?”陈宇枫垂眸看着他,呼吸都洒在他的脸上。
凯文凝视着他,昏黄的灯光映在他青涩的脸庞,下颌线条清晰硬朗,黑色的眼睫在微微发颤。
“你想造反?”凯文故作生气的说。
“我不是要造反,我就想灭一灭你嚣张的气焰。”陈宇枫还是不起来。
结果,凯文腰上一使劲儿,接着把他给掀翻,一个跨步就欺身跨坐在他身上。
“你要干啥???”陈宇枫可从来没有被这样凌驾过,他被他这一举动给吓坏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欺负你!!!”这次换凯文握住他手腕交叠在他头顶。
“救命!!!杀人了!!”
“哈哈哈哈……谁也不会来救你的,我的小羊羔。”凯文一反常态,竟说出如此虎狼之词。
“别闹了,我服了!”陈宇枫感觉,他再不缴械投降就要出大事了,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凯文终于恢复了正常,他起身把他拉起来,然后把敞开了怀的浴袍紧了紧,说:“赶紧睡觉去吧。”
“你的床好舒服。”陈宇枫还在躺着,他在等这阵尴尬自己平息下去。
“那你睡这吧。”
“不了,我怕影响你。”
“你想啥呢,我去楼上睡。”
“哦。我以为你让我和你同床共枕。”
“行了你,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我走。”
陈宇枫起身,猫着腰走出他的房间。
这一夜,他想:坏了,我可能要在英国孤独终老了,好像陷进温柔乡里拔不出来了。凯文,我怎么看不明白了呢,这是不是我想的那样,超出友谊的那种情感?哦,天,我不敢再往下想了,这已经完全超出我能掌控的范围了。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