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整个高铁商务舱的人都惊呆了。
老者摩挲着手里的琉璃盏,似乎在思索秦念刚刚说的话。
老人旁边的女子,面色更是惊疑不定。
甚至狠狠地瞪了李成鹏一眼。
老人和女子身后的座位上,那个留着寸头的中年男子,则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秦念一眼。
而李成鹏那里,则眼角抽搐。
他妈哒!!!!
这个死熊孩子,没完了是吧。
他一个小屁孩儿,懂个屁的文物。
此刻,李成鹏站直了身体,缓缓转过身,死死地盯着秦念。
那眼神,如同要吃人的猛兽。
“小朋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这文物,可是我花了八千万拍卖下来的。”
“你知道八千万是多少钱吗?”
“你们这种年纪的小孩子,喜欢上网,上网上多了,就以为自己也见识多了,懂得多了。其实狗屁不懂!网上多少喷子,其实就是你们这种只知道跟风没有脑子的小屁孩儿。”
“读过多少书就敢说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见过多少人就敢说男人女人都是这般德行?你亲眼见过多少太平和苦难,就敢断言他人善恶?读过多少历史,就敢随意评判一个文物的真假!”
这一刻,李成鹏掷地有声。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刚刚的发言,精彩无比。
这种小屁孩儿。
他又不是没见过。
说白了,就是没挨过社会的毒打,不知道天高地厚,在网上多看了几篇帖子,文章,就自以为自己了不得了。
都是欠教训。
老人那里则继续摩挲着琉璃盏。
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
觉得可能确实是自己想多了。
毕竟只是一个孩子。
怎么可能判断得出来,这国宝级文物的好坏。
秦念那里则吐出一口浊气。
他抬起头,看见的正是李成鹏那得意洋洋的脸。
随后他又瞥了一眼老者手里的精美的琉璃盏,幽幽的开口。
“陆子离所炼之器,必定会在其内镌刻一个离字,只要是成品,无一例外,这是他的习惯!”
“玉器更是如此。”
“这种事情应该不算是什么隐秘。”
“还有炼器大师所炼之物,确实可以保持三千年不腐。”
“但是任何宝器,如果经过三千年元气滋养,绝不可能是这个成色!这种东西,在当年大秦的皇宫里,只能算是垃圾……狗都不用!”
秦念的声音低沉。
在说完这些后,他直接别过头。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
更没有因为李成鹏的讽刺,而有什么情绪的波动。
原因就像之前说的!
天上翱翔的雄鹰,根本不会在意地上的屎壳郎。
那是两种生物,那是境界上的不同。
至于他之所以会开口,插手这件事,纯粹是因为陆子离。
陆子离向来把自己所炼制的器物,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他的名声,不能被随便侮辱。
当年自己和陆子离初次相遇,是在旧西楚的黑白学宫。
旧西楚的黑白学宫,当年广招九国贤士!
不论出身,不看故国。
所有人都可在黑白学宫进修。
自己入黑白学宫的那一天,正好是南唐的陆家被诛灭九族后不久。
陆子离和陆子言两兄弟,因为在黑白学宫求学,所以逃过一劫。
但是因为陆家落魄,两兄弟在学宫内,受尽白眼,甚至有人当面侮辱他们的父亲,当年那位在春秋乱世,立下赫赫军功的大将军。
那时候那对兄弟,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兄弟两人,和学宫内的三十九名武者互殴,秦念看见那两兄弟的时候。
他们两个互相背靠着背,浑身鲜血淋漓的站在人群中央。
脚下,是十八个已经没有人形的肉泥。
但是黑白学宫的武夫,并没有放过那两兄弟的念头。
剩下的二十来个人,依旧死死地围绕着那两个兄弟,他们之中,有没有南唐皇帝的暗子,谁也不知道。
当时的陆子离擦了擦脸上的鲜血,随后狰狞的笑了笑。
“陆家没有孬种,你们这些鼠辈给南唐的皇帝带个话,陆家从今天开始,和南唐再没有丝毫瓜葛!”
“陆子离,陆子言,今日起,将以诛杀南唐皇室为业,至死方休!!!!”
而随后,陆子离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药瓶,他把那个药瓶捏碎,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把药瓶里的丹药中的一半,塞给了身后的陆子言,随后压低了声线。
“这是道门秘药,扶灵丹,使用后,能让人短暂的提升修为,但是随后会静脉尽毁……”
“南唐的暗卫也来了,他们今天是势必要我们死!”
“但是,我们不能就这么死了!”
“至少,也要找到妹妹,扶灵丹我吃,你不准吃,我会弄死那个侮辱父亲的王八蛋,到时候我真死,你假死,否则绝对骗不过看着我们的南唐的暗卫。”
“不要急着反驳,从小你就不肯听我这个哥哥的,但是这次你必须听,活着的那个更苦,要做的事情更多,最重要的事,等你苏醒过来,城外有人接你。”
“西楚,林家那个小丫头是真心喜欢你!现在经脉被毁不算什么,我问过了,能治,咱家大仇,能报则报,不能报的话,找到妹妹,给我好好活着!”
“陆子言你记着,有佳人约盟,心之所依,当是大喜;有佳人守心,虽死未悔,当是大哀;约盟者,约海誓山盟,心忧郎君复相逢!守心处,守良人初心,不负如来不负卿?人间自是痴情债,不复当年断肠人!”
“这是娘说的,陆家的儿郎,不曾辜负南唐,也不能当负心汉。”
陆子离身后的陆子言,愣了一下,他低着头,有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从南唐陆家出事开始,他这么些天,被人侮辱没有哭,得知家族噩耗,只是发了一天一夜的呆,但是这一刻,他睚眦欲裂,从喉咙里只传出一个字节。
“哥……”
……
那一天,陆子离和陆子言没有死。
有人出手,和两个兄弟一起,与那些黑白学宫的武夫,搏命厮杀……
那一天,黑白学宫,多了一百多具尸体,除了学宫武夫的,还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南唐暗卫的。
当时和两兄弟一起出手的那个人姓秦,来自大骊军营……据说是农户出身,靠着显赫的军功,被送到了黑白学宫学习兵法道!
再之后不久,陆子离和陆子言,离开了学宫,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直到多年之后,一个自封为秦的国度在春秋战场上显露头角。
那位秦王的身后,多了一对儿兄弟。
一个是出自农家的练器大师!专门炼制护身法宝。
另一个则是持剑的暗卫……剑指南唐!
……
此刻,火车上的秦念幽幽一叹,从回忆中恢复清明。
而老者旁边的妇女,则在刚刚秦念说完话之后,就对着那对琉璃盏,拍了好几张照片,随后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之后她才神色阴翳的瞥了李成鹏一眼,又扭头望向老者。
“爸!问过唐大师了,那位小朋友……小兄弟说的,是对的!”
“这琉璃盏上,确实没有镌刻“离”字!”
这一刻,李成鹏的面色,唰得一下,瞬间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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