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站在那里哭得停不下来,他从车窗伸出手在车门上用力拍打着,不耐道,“喂,有完没完?你是不是忘了车上还有个病人?”
看着她停住哭,沉默着捧着花,珍视的把它放到副驾上,他再次忍不住出言相讥,“我最讨厌这种颜色艳俗的花,如果我真喜欢你,绝不会送你这种花。”
回应他的是无尽的沉默。
萧霁有种被无视的愤怒,她怎么敢?她现在应该做的不是小心翼翼的讨好他吗?
他的视线落在副驾的花束上,只觉得碍眼极了,这花的存在简直就是对他审美的玷污。
之后的路程,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回到家下了车,萧霁打量着眼前的小别墅,问她,“除了你我,还有谁住这里?”
梅芸把花从车上抱下来,“还有一个做饭的阿姨,我昨天放她假让她回去休息了,后天回来。”
萧霁联想到她之前说的话,嫌弃的噫了一声,鄙夷道,“你不会是为了…才放阿姨休息吧!”
想到她对自己这么饥渴,他简直觉得整个人都不自在了。
所以没失忆前的他是脑子有包吗?不然怎么可能会喜欢这么不矜持的女人?!
梅芸淡淡的看着他,“是啊,我想和萧霁过没人打扰的二人世界,所以给阿姨放了假,有问题吗?”
萧霁本以为会看到她的羞窘没想到她竟然会大喇喇的承认,无语了半晌才嘲讽道,“你还真是…不知廉耻!”
梅芸抱着花转身直直看着他。
“你看什么!”萧霁不适的皱眉。
梅芸淡淡说道,“你放心吧!”
“你什么意思?”萧霁不解的看着她。
梅芸轻飘飘道,“我的不知廉耻也是分人的,你,哼!”
萧霁愣了一会儿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这是说她只对那个男人饥渴,对他毫无兴趣呗?
“你大概忘了,你渴望的那个男人也是我。”他嘲讽的提醒道。
见她不说话,他又继续挑衅道,“话说有个这么如饥似渴虎视眈眈的女人在身边,我的清白安全吗?”
梅芸抬头看着他,用他之前说过的话回敬他,“你放心吧,女人只对心爱的男人有欲望,除此之外哪怕是技巧再高超的性工作者,她们也不屑一顾。”
如愿看他勃然变色,她心头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她抱着花凑近他,近到两人中间只隔着一捧花束的距离,她抬起食指一下一下点着他的胸脯,“萧先生,我希望你清楚,你能伤我,不过是因为你披着萧霁的壳子罢了,撇去这一层关系,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这种全盘被否定的好像他的存在是一个临时工冒牌货的感觉比被她映射他是性工作者更让他怒火中烧,看着她淡漠的反应,他怒极冷笑,“是吗,我到是很想知道被一个披着萧霁壳子却换了芯的男人拥吻,梅小姐会不会真的毫无反应。”言罢一手撅住她在他胸前指指点点的手,一手揽住她的后脑对着她说着冷漠刻薄话的红唇狠狠吻了下去。
他要证明他是对的,他要用实践驳倒她,他要亲眼看着她在他怀中柔软驯服。
为此,他甚至愿意放下心气忍着恶心用唇舌去取悦她。
唇下的唇温凉又柔软,那触感并不讨厌,甚至让他心头生起难言的跃动欢喜,以往只会蜻蜓点水浅尝辄止的唇,像是忽然间被对方的唇唤醒了一般,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碾转吸吮嘶咬描摩,最后甚至不甘于此的伸出灵舌另觅幽境。
冲破一软一硬两重关卡,终于来到一处更柔软火热的胜地,他与对方柔软的小舌嬉戏打闹追逐交缠忘我沉醉,当察觉到对方的退意时,他紧跟不舍,大手牢牢固定对方的头颅,须臾不舍分离。
待到空气稀薄不得不忍痛拉开距离时,两人已均是呼吸粗重,喘息急促,神魂振颤。
萧霁胸膛剧烈起伏的看着对方晕红迷人的脸,沉醉娇媚的眼,圆润小巧的鼻,以入鼻下那殷红柔软的唇,对方急促的喘息吹拂在他的唇上,理智消失,这一刻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麻痒叫嚣着继续下去,占有她,吞掉她。
他再次垂头用力噙住对方的唇,感觉到对手伸手回勾住他脖子,这份迎合让他欢欣鼓舞,血液激荡,占有的动作愈发急迫狂野。
他再次不费吹灰之力的撬开她的唇,听她发出无意识的娇柔噫语,他整个人的身体都要绷紧爆发,他再也忍不住弯身揽腰将她抱起,快步向着楼梯走去。
梅芸红着脸羞怯而又欣喜的看着他,“萧霁,你想起来了?”
萧霁抬脚上楼的动作僵住,她的话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淋到了他的身上,浇灭了他所有的火焰,也唤回了他失去的理智。
他倏的缩手后撤,仿佛怀中抱着的不是人而是什么可怕的会吞噬人神智的怪物一般。
梅芸被扔坐到地上,疼痛也同时让她清醒。
她想要扯唇苦笑一下,最终却只艰难的拉开了一点细微的弧度。
她一手撑地,慢慢站起身。
沉默如窒息漫延。
身体的异样与陌生让萧霁惊慌而又恐惧,于是在她开口之前,他选择口不择言的讥讽道,“你看,梅小姐,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巴诚实多了。”
见她站在那里沉默不语,他愈发觉刺眼,忍不住更加尖锐的嘲讽道,“狗屁感情,你和萧霁不过是一个饥渴的女人和一个被饥渴女人引诱的男人罢了,非要说情也不过是欲望奸情。”
此时他不仅对眼前的女人充满不屑甚至对没失忆的自己都产生了鄙夷,是因为年纪大了失去初心了吗?那么轻易的就被一个女人勾引的精虫上脑,甚至给这具身体留下肌肉记忆,让他差点失智失身,简直荒唐。
是的,他不认为刚刚发生的那一切是受他意识控制的,他更觉得那是这具身体留下的肌肉记忆,就连之前在医院身体的异样反应也都有了原因。
都是这具不知检点的身体的错!
想通这些,萧霁心中的惶恐不安消失了,人也跟着踏实了。
现在,这具身体由他正式掌控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刚刚那样失控的场面了。
于是他得意又不屑的看了一眼仍站在客厅不说话的女人,轻哼了一声,转身上楼。
此时白素莹也正激动的拉着一夜未归的妆容颇有些狼狈的女儿,“心月,怎么样?你们是不是……”她意有所指的看着女儿。
“妈!”许心月羞赧的挣开母亲的手。
白素莹见状笑意愈发浓厚,意味深长道,“妈就怕耽误你们的事,这一晚上连电话都没给你打呢!”
说完又松开女儿的手转身去了厨房,“不行,妈得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这女人的身体啊,可不能轻忽。”
“妈!”许心月的脸彻底红透了,“你瞎说什么呢,我们根本没什么。”
白素莹停住脚步,不相信的看着女儿,“没什么?那你们这一晚上干什么了?”
许心月不好意思的拉站母亲坐下,慢慢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你是说萧霁现在失忆了?”白素莹听完女儿的话惊喜叫道。
许心月点点头。
白素莹乐得直拍手,“这可真是天助我也啊!”她一把握住女儿的手,激动说道,“你之前不是说他对你态度有点冷淡吗?现在他记忆在你们热恋的时候,正是你们合好的好机会,你可不能错过了。”
许心月羞涩的点点头,她心里也觉得阿霁这次失忆的时间恰到好处。
“对了,妈,他那个妻子很讨厌总是缠着阿霁不放怎么办?”许心月想到梅芸,脸上被她打过的地方好像又疼了起来,“她今天还打了我一巴掌。”
白素莹看着女儿脸上红肿的巴掌印也跟着心疼,连连骂了对方几句,才又细心的给女儿传授经验,“心月,妈告诉你啊,聪明的女人从来不为难女人,而是要在男人身上下功夫,这个小贱人越为难你,你越要退避让着她,让萧霁看到你受的委屈他才会越心疼你,越爱你。”
许心月想了想,点点头。
“这男人啊,都喜欢女人温柔又柔弱,才不会喜欢那跋扈霸道的,你就把那小贱人当成衬托你美好的丑角,不但不能辱骂她,你还要感谢她呢!”白素莹看着女儿说道。
许心月想到这个对比忍不住捂嘴笑出来,“阿霁也很讨厌这个女人的。”
“嗯。”白素莹点点头,“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抓紧萧霁,只要他爱你,其他女人都不是事。”
想了想,又道,“你个女孩子家虽然要表现矜持,不能让人看不起,但是也不能太老实知道不?”
“妈!”许心月害羞的叫道。
白素莹凑到女儿耳边,悄声道,“偶尔你也得给人家尝点甜头,这样才能把他死死攥在手心里。”
“妈...”许心月脸红的说不下去。
白素莹见状忍不住生气的拍了女儿一把,“羞什么,要记住,女人的身体也是自己最好的武器。”
她越想越气,忍不住顿足道,“你这孩子也是傻,放着下蛋的金鸡不要,要个不值钱的破鸡蛋。”
“可你当时的病需要钱,而且阿霁他妈说话特别刻薄。” 许心月想起当时在萧母身上受到的屈辱忍不住攥起手。
白素莹闻言冷笑一声,“她那人就那样,你不用理她,你记住妈的话,永远不要在女人身上下功夫,只要萧霁爱你疼你,他妈再反对也是白搭。”
许心月听着母亲对萧母熟稔的口气,有些惊讶,“妈,你认识阿霁他妈?”
“以前听说过。”白素莹摆摆手,不想多提,转头又对女儿殷殷告诫道,“你要是能早点有了萧霁的孩子就更好了,所以在一起的时候,那不该做的措施不要瞎做啊!”
“妈,你在说什么啊!”许心月整张脸都滚烫起来。
白素莹拉住要羞走的女儿,“回来,这有什么羞的,你又不是没经历过,妈告诉你,这男女之事啊,女人永远都要表现羞涩矜持,但内里一定要比男人还懂,这样才能把男人拿捏住。”
许心月脸红红的坐在沙发上听着母亲传授如何矜持羞涩的勾引男人,简直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