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院还死死地盯着对手。
他并非没有输过,但因为海盗船漏水输掉比赛还是头一次……到底为什么会漏水!
这边种岛也笑够了。见平等院对他的话没做出反应,还愣在原处、又呆又凶地看着这边,顿时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拯救队友崩塌的网球观。
“等我一会儿哦。”他小声跟幸村说。
幸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和善的事。“注意安全,前辈。”
“……”好敏锐的国中生!种岛的脚步僵硬了一瞬。
没过多久,他站定,立在平等院身前。顶着平等院宛如实质的目光伸出右手,向上摊开。
“徽章,快点的。”
平等院终于回神,冷哼一声,把No.1的徽章放在他手上。动作干脆,没有不情愿,但多少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种岛握住徽章,转身就走。
“种岛!”平等院喊住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种岛转头疑惑地问。
不等平等院回答,种岛就长长地“喔——”了一声,“你想要No.2的徽章。”
这句话单拎出来怎么听怎么气人。平等院拳头握紧,视线像刀子似的擦过种岛的脸。
“可是我不能给你啊。”种岛背对平等院挥了挥手,“去拿杜克的吧——平等院,别忘了你是为什么来的。”
我为什么来的?平等院蓦然睁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一幕:
在他视线前方,种岛走到幸村面前,凑到他颈侧,一手支起立海的队服外套,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心心念念几年的徽章别在他的领子上。
“打败我的人才是No.1啊。”
他把幸村的领子理好,小声说道,“徽章平时看不到的。”——这次就不要拒绝了吧?
幸村眨了眨眼,望向面前这双除了自己的身影以外,再没其他事物的眼眸,扬起嘴角,笑眼盈盈地点头。“看得到也没关系。”
好耶!种岛在心里欢呼一声,顺杆往上爬,张开双臂,“老大,来抱一下庆祝庆祝……?”
幸村听到这个称呼,好险没笑出声。随后向前一小步拥抱他。
他顺手把种岛的外套领子拿起来,果然看到一个No.2的徽章。“我以前居然没发现这个。”
“以前对老大不满意,就藏起来了。”种岛佯装嫌恶地瞥了一眼身后。
“……这样。”幸村怀疑这人之所以知道打坏俱乐部的墙壁要赔很多钱,并不是故意把墙壁打坏,而是赛后说了几句话,把某个队友气得忍不住打了一球。
……真是精彩的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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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出俱乐部。或者说幸村和种岛走出俱乐部,平等院跟在后面。他拧着眉头,不太坦率地观察着这两个人。
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现在的国中生都这么厉害?为什么打败种岛就能让种岛说人话?平等院想不通。对国中生整体实力的怀疑,以及种岛对两任老大区别对待的态度,盘旋在他钢筋般的神经之间,迟迟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幸村倒是有想过说点什么邀请平等院同路。但刚要开口就觉得,说不定这个前辈并不愿意走在种岛身边,所以还是选择保持这个奇怪的阵型前进。
三人没在居酒屋找到凯宾。老板说凯宾很久之前就离开了。
“那个小男孩,应该是自己去找训练营了。”幸村猜测。
“我也觉得是这样……”种岛点头。
两人同时看向默不作声的平等院。平等院还在思考,压根没听他们在说什么,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前面的人不动了,于是停下来和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在看什么?”种岛茫然,“你弟找不到了欸……”
“?”平等院反应了两秒,“那不是我弟。”
“你说不是就不是吧。”种岛苦恼地摇摇头,一副不想跟他争辩的样子,“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现在要去找你弟吗?”
都说了那不是我弟!平等院在心里呐喊。他暗自唾弃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出来逮这种人回去,是嫌自己心情太好了吗?
“不用管那个小鬼,”平等院表态,“碰巧遇到而已。”
“真是无情的兄长啊。”种岛小声嘀咕,还向新老大寻求认同,“你也这么觉得吧?”
幸村眨了眨眼,在劝架和同流合污之间犹豫了一瞬就倒向后者,赞同地点点头。
平等院:“……”
五分钟后,三人路过一簇瑟瑟发抖的草丛。
“欸,那边那个是不是……”种岛指向草丛。
幸村看到一个金色的,活泼跳动的脑袋,“皮卡丘?”
“发型对不上,”种岛沉思片刻,笃定地说,“是换毛期。”
“皮卡丘也有换毛期吗?”幸村问。
“应该有吧,皮卡丘也是一种毛绒绒的小动物。”
“嗯,很可疑啊。”幸村摩挲下巴,“偏僻的草丛里有一只正在颤抖的皮卡丘……”
“我觉得是迷路了,说不定它想去的是京都。”
“?”你是怎么扯到这里的?幸村疑惑地转头,就看到这个胡说八道的京都人竖起大拇指,说道,“肯定是这样!因为看到差距太大的景色,所以自闭了。”
“说不定只是牙疼呢。”幸村吐槽。
“皮卡丘也会牙疼吗?”种岛问。
“没有法律规定皮卡丘不能牙疼哦。”
“就算你是神之子,这种事也不能靠法律规定啊,”种岛做出正在仔细思索的姿态,“我觉得可能是因为脱发……”
“你们两个……”平等院拳头握紧又松开,“给我适可而止啊!!”
“!”
听到熟悉的声音,凯宾迅速转头,果然看到三个不带他看比赛的日本选手。虽然还是不太高兴,但良心和善意占据了绝对上风,凯宾下意识大喊——
“快跑!这里有鬼!”
很难评价这句话和皮卡丘的脱发问题相比哪个更离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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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
幸村和种岛,落单的平等院,野生的凯宾,搬道具中途停下来摸鱼的陆奥兄弟,以及披着不知从哪找来的幽灵斗篷的桑原汇合。一起回青选训练营。
凯宾帮忙拿着桑原的斗篷下摆,又看了看那个没法把任何人的影子照出来的镜子,目光逐渐呆滞。
“你们的课余生活也太丰富了吧……”
“还好。”桑原挪着步子,“前两天还被下毒了呢。”
“日本真危险啊……”
“大惊小怪。”平等院回复道。
“……”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凯宾眉头紧锁,又听到旁边两个不好好穿外套的家伙在聊叮当猫的出没地点,以及最佳捕捉时机,顿时感觉自己周围没有一个正常人。
……越前龙马不会也是个中二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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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越前正在……
今天下午,凯宾在东京各大校队踢馆的事,还没通过媒体渠道传到青选训练营。所以越前还不知道有人在到处找他。不过他现在也遇到了一点小状况。
越前站在宿舍楼前,看着面前拿着镰刀和电锯的两位死神,严重怀疑自己的世界线错位了。
没等他想明白,那个拿电锯的家伙把头套一掀,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要进去吗?”
越前惊讶地看着他,“立海的……真田前辈?”
另一个人也把头套摘了下来,“越前君,今天晚上不要去三楼宿舍。”
“柳生前辈?”越前更茫然了,“三楼住的是高中生吧……”
因为来青选的选手并不多,青选训练营的宿舍空位很充裕。三津谷在规划的时候直接把国中生全部安排在一楼,成年人安排在二楼,高中生安排在三楼,泾渭分明,互不打扰。
“我们测试过,一楼走廊上能听到一点声音,宿舍里能完全隔音。”柳生公事公办地回答。看似非常有礼貌,其实完全没听越前说了些什么。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啊!越前恐惧地后退两步,“你们是要谋杀谁吗?”
“?”真田瞥了他一眼,“镰刀和电锯只是做工很好的道具。”
“我们要报复三津谷前辈的投毒行为。”柳生补充道,“用一个惊悚的夜晚。”
“哦……”越前假装自己刚刚没有害怕,淡定地走进宿舍。
行动力真强啊,立海的前辈们。
三津谷是被闪电的声音惊醒的。
二十分钟前,三津谷和弟弟一起回宿舍。柳还说,因为切原一直在夸他补课补得好,所以幸村拜托种岛停手,明天不会有人在球场折磨他了。这让三津谷非常开心,一想他们都这么做了,肯定不会报复自己之前的迫害,当下就从种岛的宿舍搬回自己原来的房间。
因为白天训练时被追击,午休时帮忙补课,晚上还跟着加训,他非常疲倦,简单收拾后就躺下休息了。
虽然被雷声吵醒,但三津谷并没有因此对自然产生不满的情绪。
“今晚是雷雨天的概率只有13%。”他一边说,一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支钢笔,一个笔记本,打算先把这件事记录下来。
“欸?”三津谷感觉自己的笔记本变厚了。或者说他摸到的其实是一本书。
三津谷把书拿出来,冷灰色的月光洒在上面,他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本《概率毫无意义》。
三津谷嘴唇颤抖,明明并不害怕黑夜和雷雨天,但此时却如此真实地感受到恐惧。他高度警觉,提防着不知是谁神不知鬼不觉地向他倾泻的恶意。
“轰隆!”又是一道雷声响起,因为精神压力,现在对声音无比敏感的三津谷被吓了一跳,书掉在枕边。他猛地回头,竟看到在闪电带来的白光中,一个死神装扮的灵异生物突然出现在床边,朝他迅速又直接地举起镰刀。
三津谷被吓得无法动弹。就在这时,伴随着雷声消弭,这个死神也突然消失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三津谷断断续续地呢喃,不停喘气,有些头晕。整个房间安静得只能听到他急促又明显的心跳声。
“轰隆!”
没等他平静下来,又一道闪电划过。
三津谷看到死神镰刀的刀尖停在自己眼前。他不停颤抖着,双眼被尖锐又危险的反光刺痛。
又一次。雷声和死神同时销声匿迹。
三津谷惨叫一声,跌跌撞撞地逃出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请展开本章作话
因为章节内容,下一章应该也是白天更新,晚上不用蹲!(不确定是哪天的白天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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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最近在其他作品下提及可以借鉴本文的感情线塑造方式,写种岛和他人的cp的朋友,查看置顶评论
不要把委婉和尊重当成退让的标志,我真的不想去那篇文的评论区讲我是xx作品的作者,我不知道您是否真的不介意xx评论但我非常介意,请删除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