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羽贺以为白川云居和切原赤也说帮忙遛狗是闹着玩的,结果他们两个人真跟着山羽贺到了山羽贺家门口。其实也不算跟着,因为他们的家都是一个方向的。
“哦,这个欧式小庭院就是你家啊”白川云居站在山羽贺家门前说道“我天天路过,从来没看见你从里面出来过。”
山羽贺的妈妈热爱生活,所以家里的院子肯定也是用心设计过的。无论什么季节山羽贺家的庭院永远都拥有色彩,院子也会时不时更换主题,因为狗会咬坏装饰品。
山羽贺邀请白川云居和切原赤也去家里坐一坐,两个人以时间太晚为理由一起拒绝了山羽贺,并且催促山羽贺快点把狗牵出来。
白川云居牵着布丁时不时傻笑,她蹲下身子抱住布丁那不大能被看出来的脖子,朝着布丁的脸猛亲几口,感叹小狗的头真香。
曲奇一被放出来就朝着切原赤也冲过去,自己挑选溜它的工具人。切原赤也也很喜欢狗,曲奇向自己跳跃扑过来的时候一把把曲奇抱在怀里面,扬着下巴让曲奇舔自己。
“它绝育以后一激动就会……”不用山羽贺把话讲完,切原赤也就知道山羽贺想要讲什么了。
见切原赤也的裤子上被曲奇尿打湿了一块,白川云居直接张嘴大笑。“文太送你的兔子那个时候是不是也拉在你这条裤子上了?”
“不要再说了……”切原赤也叹了口气。
“实在是对不起”山羽贺使劲拉住伸长鼻子闻切原赤也裤子的奶油,带着歉意的说“我给你买一套新的吧。”毕竟说帮切原赤也把裤子洗了这种话不是很礼貌。
切原赤也从裤兜里掏出一块被折叠成正方形的手帕在曲奇尿了的地方按压了一下,然后使劲揉了一把曲奇的头“没关系的,本来也是运动穿的。”
切原赤也能从兜里面掏出一块手帕这件事是极其具有反差的,在山羽贺对于切原赤也的主观印象里,他的裤兜应该放一个魔方或者游戏机。但是如果是那天他在蛋糕店的那种打扮的话,倒是也不维和。
不用一个人牵三只狗,山羽贺今晚遛狗遛的很轻松。把奶油曲奇还有布丁绳子解开放在草地上让他们自由活动后,三个人并排坐在长椅上。
这么晚还有同龄人可以和自己坐在一起,真好啊……以前大家完成任务或者结束训练就会散掉,山羽贺和他们在生活方面不会有太多的重合。至于原因呢,应该就是以前的山羽贺没有遇到过白川云居这种人。
扪心自问,要是白川云居不主动带着自己的话,山羽贺还是会和以前的状态一样。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默默努力的练习,去追逐着队友们,怕自己一旦实力不够就会被嫌弃,被落下。山羽贺有先天的身体条件和运动天赋,所以一努力可能就过头了。山羽贺背后的付出没有被看见过,所以她的队友都以为她什么都不做,就轻轻松松的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山羽贺看看坐在自己和切原赤也中间的白川云居,想着立海大食物链顶端这件事。白川云居一定不会是因为闲这种无厘头原因的,她的人格魅力是山羽贺见过最大的。白川云居身上有一种能量场,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而白川云居也不会吝啬自己的能量,慷慨的稳定提供给每一个靠近她的人。
其他人大概没什么感觉,但是山羽贺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也许他们成长的路灯一直都是亮着的,而迄今为止山羽贺成长路上的灯却是时明时暗的,她格外在意。
“为什么排球打的那么好不去排球社?”白川云居终于提出心里的疑问“要是你去了,荣苍进军全国大赛的梦想就可以实现了。”
“他们没有进过全国大赛?”山羽贺有点吃惊,刚刚只打了两个球,所以山羽贺对排球社社员的实力没有太多的了解。
“断在荣苍手里了,实力断层了。不过进了全国大赛的那些队伍里你这种实力的应该也很少。你确实很强的,要是去了荣苍那边就好了。”
山羽贺把手放在自己的右膝盖上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不是实力越强就越可靠的”
“确实”山羽贺本以为白川云居会不理解自己的话,没想到白川云居干脆的表示了认同。白川云居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要这里稳定才行,所以赤也这小子在初中部的时候精市他们也没有让他当队长。”
被点名的切原赤也瞅了一眼白川云居,点点头。
“王牌……就是要自己从一条最不可靠的路走出来去迎接全部掌声的。可靠的代价是不能冒险,不冒险就不精彩,不精彩凭什么得到全部的掌声呢?”白川云居一反常态,她话语里带着的肯定,是她完全认定的东西,所以山羽贺也不多说话。
‘啪’切原赤也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挺着腰板朝着白川云居的方向转身“我漫画还在排球馆!”
“啊……走的太快了,水也没拿走,真便宜他们了!”白川云居正经不过三秒,说着话把嘴往旁边撇,一副不服的样子。“这怎么办?”
“不知道仁王学长帮没帮我拿着,我还没看完呢。”
“他?”白川云居一脸让切原赤也不要指望的样子说“他只想给小太阳当苦力,除非小太阳说,否则他也不会想着的。希望那个荣苍不要搞事情,她简直没人能理解。”
一旁的山羽贺提出自己的疑问,她真的很好奇为什么大家都那么抵触神乐荣苍。自己的话是因为性格问题,见到热情的人都有点不知道怎么应付,那么像白川云居这样的人呢?
“如果一个人只认为拼尽全力才是唯一被认可的生活方式你怕不怕?”白川云居问道
山羽贺摇摇头表示自己听不“为什么神乐学姐穿成那样出现?”
“哈……”白川云居笑了一下“财团家的女儿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她的生活一向和赶场子一样。”
“那你们为什么躲着她?”
“我们也没躲吧?你说”白川云居用胳膊肘碰了碰一直不讲话的切原赤也。巧的是在切原赤也准备发言的时候,奶油布丁还有曲奇玩够跑过来气喘吁吁的伸着长舌头等着山羽贺给水喝。“有排面了,除了平常上课你哪有机会有这么多听众?”
三只狗‘呱唧呱唧’ 的喝水声都停了,切原赤也也没有讲出点什么。“就是……就是不管你干什么,她都鼓励你,比你自己还关注你……”
“这不好吗?”山羽贺不解。
白川云居朝着发给自己来遛的布丁勾勾手,布丁就摇头尾巴晃的把下巴搭在了白川云居的手上。“你吃一口大便,她都要鼓励你多吃一口。然后你说你不吃了,她就担心你吃不饱,硬要把剩余大便全塞你嘴里。你说好不好?”
“啊?”
“她家有六个小孩,不努力的话就不会被重视。”白川云居给山羽贺举了个极端的例子后正经的说道“反正我是包容不了她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的热情的。”
“真的吗?”白川云居给的理由像是白川云居现场编造的一样,并不能让人信服。白川云居是一个现实的人,她做什么事情都是有一个具体理由的,尽管这理由可能无厘头。而且切原赤也给出的理由也同样很奇怪,他也应该不是一个把事情往心里面放的人。
“那能有假?”白川云居躲避山羽贺投来的视线,把头仰起来“空气污染越来越严重了,星星都看不清了。”
“但是他们社团氛围不错的”他们不想说,山羽贺也不再追问。
“全国大赛的资格是被他们一起丢掉的……”迟迟没有开口的切原赤也沉声说道,他应该是想到了自己的一些经历。
“在我的记忆里,那好像是她活到目前为止受到的最大挫折吧……”
一帆风顺活着的人的确无法和磕磕绊绊活着的人有太多感同身受,你吃了块苦瓜咧咧嘴说和自己的命一个味道,而她可能会接一句苦瓜是清火的好东西,你一定要多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