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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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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一个巧合,那未免也有点太巧了。

手冢不动声色地将卷子交付给班长远山,接着在后门处驻足,从自己的网球包中翻出手机。可能是龙崎教练的消息……他这么想着,接着打开翻盖手机。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垃圾短信的发信人名称。

手冢接着将目光移回教室后端坐着的女生,她身旁的好友已经看完卷子,哭嚎着贴在她袖子上抱怨着什么。女生的笑意很明显,即使隔着有段距离,手冢看得并不真切,却依旧能感觉到她笑容里的善意。她拍了拍好友的头,紧接着又捏了捏脸,做了个鬼脸回去。她的好友被逗笑,小撮人群流出愉快的笑声。

手冢皱起眉。他收回目光,点开新短信消息。

“…我厌烦笑容,我厌烦无意义的、强打精神、笑脸相对的社交,厌烦安慰、安抚朋友的义务,厌烦做戏一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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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见到发信人的真实面容了。

现实和短信中完全相反,竟然是个看上去很开朗的人。

与他同一个学校,甚至同一年。

手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先做出什么反应。

远山发完卷子,回头看见向来神色冷峻严肃的风云人物仍站在后门,神色似乎寡淡,低着头不知道思考着什么的样子有些惊奇。他走向后门,冲手冢打了个招呼。

“还有什么事吗?手冢君。”

手冢看过来的目光有些莫测。远山不自觉地想到这位隔壁班长的传言。接近严苛的自律程度,坚韧的意志力,出色的领导力,碾压同龄人的网球技术以及不苟言笑的性格。据说少有人见过他笑起来的样子,或者说,他本身就没有经常笑过。他不由升起一份面对长辈的拘束感。

手冢从有些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他有些想要询问后排女生的名字,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提起。自知没有理由再拖延下去,他微微点了点头,告辞离开。

远山长松一口气,回头对上好友的目光。他苦笑着摊了摊手:“不止我一个人吧,所有人面对手冢都会有这种压迫感呢。”

如果手冢还站在这里,他会发现与远山说笑的好友不是别人,正是他刚刚确定的垃圾短信的发信人。

女孩收起试卷,冲着远山挑了挑眉,轻轻笑起来,语焉不详:“是啊,因为距离感嘛。不是所有人都拥有这样的青春。”

远山凑过去打量她的分数:“说好的没有复习呢?还是一样的分数啊。”

女孩的分数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卡在中上游的标准线上,连游动都不带的,更别逞进步或退步。

她挠了挠头,一派很苦恼的模样:“真是很麻烦呀,可能水平就是这样吧。”

远山以为女孩心情不佳,连忙拍着女孩肩膀宽慰她:“一定是方法问题啦,等老师总结,白鸟一定能够找到更好技巧进步的。”

女孩状若受宠若惊,点点头眯眼笑起来。送走远山,她才收起笑意,脸色平静地看着错题,随手翻了一下便塞进桌洞里。手指触碰到桌洞里的手机,她的面色才稍稍触动了些。

还好,她有一个世界上最称职的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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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部活过后,网球部的正选集结。龙崎教练站在小白板旁,白板上写了关东的赛事安排。她的面色不虞,叉着腰提高了嗓门:“第一场要对上的是东京强校冰帝——别在嬉皮笑脸的了!我们不一定能够胜出。”

见龙马一副“那是谁啊”的表情,龙崎无奈扶额,摆手示意乾汇报数据。一番实力横向对比过后,所有人都面色沉沉。冰帝,以迹部景吾独有的霸主手腕以及财力的影响下,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迅速地成长着。每一个成员的五维数据都是科学锻炼后的成果,一份数据阐述下来,竟然像一场优秀报告似的。

龙崎拿出与手冢拟定的对战名单,一一阐述。听到最后没有自己的名字时,龙马轻轻哼了一声,压低帽檐。龙崎解释起来:“冰帝的迹部景吾与手冢交手过几次,保险起见,单打一还是由手冢上场。”

手冢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视线掠过众人,在龙马身上微微停了一会儿。

而大石投来有几分担忧的目光,落在手冢手臂上,又飞快地抬起:“手冢,关于之前的骚扰信息……”话音未落,手冢轻轻点头打断:“并不妨碍我的状态。”

他紧了紧握住的网球拍,语气坚定:“青学会赢。”

气氛高昂起来,众人纷纷附和,战意熊熊燃烧,龙崎在一旁看着,不由得笑着点头。

有这样一群少年的青学,有手冢国光的青学,让人……特别安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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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又一次跟手冢顺路回家。

他正想提起些话题打破沉默的时候,手冢先开口了。他听出一向坚定的青学部长,如今声色中带有些许迟疑和犹豫。

“乾,你的数据中有青学三年三班的人员资料吗?”

乾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快给了肯定的回应:“班级人员资料我在入学的时候收集过一次,有头像和人名对应,根据班级划分。但照片是国一时候的了,可能需要更新。需要的话,我可以传一份pdf到你的邮箱。”

手冢罕见沉默,没有吐槽为什么乾会收集这种资料,只是啊了一声表达认同,接着道谢。乾没有询问手冢的目的——总不会是到了国三发现某一网球苗子,想要挖进部里来。

他眼镜微微反光,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在手冢国光的页面上,谈恋爱的数据又上调了百分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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