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与日本的距离不近,足足有十几个小时的时差。即便望月凌适应能力不弱,也不晕机,当他下飞机时,仍不免神情恹恹。
望月凌回国的消息不少人都知道,一下飞机就看到手机邮箱来件几乎爆满,全是问是否下飞机了的。
他勉强打起精神一一回复好友们的来件,一边回复,一边等车。
这次是祖父祖母来接机。
望月凌在机场出口站了没几分钟就看到一辆熟悉的汽车。
望月慧子透过挡风玻璃跟他招手,望月凌急着回应,一时没注意,将回复框里尚在犹豫的话语发送出去。
“阿凌,这边。”望月慧子下了车仪态万方地招呼望月凌。
望月凌看着手机屏幕上现实发送成功的信息,沉默了一瞬,最终认命,拎着行李箱朝望月慧子走去。
而与此同时,坐在电脑前的幸村精市恰好收到一封来信,是望月凌的。
“叮咚”一声,却让幸村精市无比欣喜。他点开来件,一字一句地阅读下来,片刻,他低下头,将通红的脸捂在手心里,溢出一声轻笑。
“前辈,还真是犯规啊。”
*
望月凌掐时间掐得特别准,他刚回国调整好时差就到了开学日。
松懒了几日的望月凌此刻感同身受到了QP不想上学却不得不上学的痛苦。他侧身抱着被子,将头埋在被子里。片刻,他誓死如归地起身,强压下汹涌的困意,遥遥晃晃地前往卫生间。
冷水一上脸,望月凌顿时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老人们觉少,望月凌刚踏出房门就见望月慧子和望月川藏已经坐到餐桌旁,慢悠悠地享受早餐。
冷水的刺激是一时的,望月凌一坐下便感到了些许困意,他敛下上眼睑,神情恹恹地打了个招呼后就沉默不语,慢吞吞地吃着早餐。
望月慧子和望月川藏是典型的日本人,口味也偏向日本。但望月凌在德国多年,口味更偏向欧洲,此时一吃,颇有些不习惯。
望月慧子见状淡淡地问:“还困,还是吃不惯?”
“都有一些吧。”望月凌有些头疼地说。
他从上一世就有这个毛病,一睡不够或者睡不好就头疼。
望月川藏一见他的神情就知道他老毛病犯了,放下餐具,递了杯水给望月慧子才说:“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任务没那么重,但也不好请假。去学校以后如果头还疼就先找地方睡一觉,别逞强。”
“嗯。”望月凌头疼得厉害,没空惊讶望月川藏这难得显露的关心,言简意赅地说:“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祖父祖母。”
“嗯,去吧。”
因为今天不舒服,望月凌没有步行上学,而是让司机开了车送他去。
但这几分钟的路程望月凌也没安稳。时间太短,路上太吵,就算望月凌是闭目养神,也没得个安宁。直至下了车,他依旧神情恹恹,周身的低气压让人心惊胆战。
*
九月份,骄阳正好,樱花缤纷。望月凌穿上久违的立海大墨绿色的校服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微风吹拂,樱花与俊逸少年飞扬的发丝相映成画。
当然,如果忽略少年冷冽的神色与令人心底发寒,两股颤颤的低气压的话,这确实是一副美好的画卷。
“前辈。”
熟悉的嗓音让望月凌心里一惊,他转过身,眉眼间带着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欣喜与惊讶。
望月凌神色稍霁,他扯出一抹笑说道:“好久不见,幸村。”
“好久不见,前辈。”幸村精市言笑晏晏地说:“恭喜前辈在U17赛场上夺冠!”
面对熟悉的后辈望月凌也没谦虚,点头笑着应下了。
幸村精市像是察觉到了望月凌的异常,蹙眉问道:“前辈不舒服吗?”
望月凌表现得太明显,也没想瞒过幸村精市,闻言苦笑道:“对,有些没睡够,头疼。”
话落,两人都惊了一刹,无他,是这话中竟带了撒娇与抱怨的感觉。
幸村精市手指屈起抵在下唇轻笑一声,他一把拉住望月凌的手腕,向前走,时时注意着望月凌。
“上午是发课本,老师们不在,前辈先跟我去医务室吧,睡一会儿。”
望月凌被后辈照顾有些不自在,原本不喜欢外人过于亲密接触的他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幸村精市,原本已经计划强撑上午,下午休息的他也没有在意被幸村精市打乱计划。
他被幸村精市拉着,速度不快,眼里满是笑意,含着年长者的包容。
作者有话要说:就很爱一句话:没有年上宠,哪有年下疯!
其实年长者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包容着小朋友的小心思!我真的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