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青春学园门口。
同学们一边道着“早安”,一边向学校走去。
在距离校门口不远的一个电线杆下,五个背着网球袋的少年围拢在一起。他们正是青学网球部的正选队员。
乾:“越前龙马?你听说过嘛?”
海棠:“没有。”
不二:“听阿桃说,他可不是普通的一年级生呢!”
菊丸:“如果是阿桃说的,那说不定是真的呢。”
大石:“如果是真的,那我们应该大大欢迎他才对。”
“是啊。”
说完他们几个也相继向校门走去。
网球场上,队员们在进行晨练。
龙马专心地系着鞋带,三人组和纪南书在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胜郎:“早上的练习真的很吃力,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放学。”
“哦~”堀尾忽然发出一声怪响,“难怪会这样。听说那位桃城学长,原来脚受了伤,根本连实力的一半都没有发挥出来呢。”
“诶,他脚受伤了?”胜郎惊讶。“完全看不出来,真厉害。”
“所以那个时候他才会在,其他的正选队员都出去比赛了。”
“越前,你有没有听到啊?”堀尾神气地冲越前龙马嚷嚷道。
“没有。”越前龙马头也没抬的说。
“唔…”堀尾噎了一下,重振旗鼓,继续说道,“以你一个新生,怎么可能跟二年级的正式队员相提并论呢?青学的水准果然很高!现在那些正式的队员学长还没有来,就已经这么厉害了。”
听到这里,纪南书就不服气了:龙马怎么就不可能和那些正式队员相提并论呢?自古英雄出少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真想看看正式队员打的球。”胜雄期待的说。“他们一定很强吧。”
“对了,你们知不知道啊?”堀尾兴奋的说,“每个月学校里会有一次排名战,这是以正式队员的资格为赌注的比赛,。就是青学之所以会这么强的秘密!”
“哇!看不出来,你知道的,还真清楚呢。”旁边的一年级也被吸引了过来。
“还好啦。”堀尾得意的挠挠头。“这些只是常识而已……”他越发的滔滔不绝。
纪南书不禁也感叹道:“堀尾,你真的好社牛哦!”
穿好球鞋,拿起球拍走到一边准备练习的越前龙马听到这里,心中腹诽:就是有这种,光是懂一些八卦的家伙。
“喂!”一个粗鲁的声音响起。抬起头,一个二年级的部员正站在越前龙马面前。“你就是那个厉害的新生吗?”
“厉害的新生?”越前龙马低头想了想。“哦,是他。”他用手指指了指那边正在摇头晃脑,说的唾沫横飞的堀尾。
“哦?他啊?”这个二年级的顺着方向看过去,“原来如此,还故意穿的跟别人不一样。”
“青学的正式队员真的很厉害哦。”堀尾还在那大放厥词。“在关东地区,总是能进入前四强。”
“那些一年级生,待在那里干什么?”另一个球场上,一个二年级冲他们喊。
“好了,算了吧?”他对面的二年级劝道。
这边堀尾还在滔滔不绝。“真想跟队长在排名赛里打一场球呢!开玩笑的啦!搞不好还能拿到一分呢,呵呵呵呵~”
纪南书忍不住提醒道:“你在口出什么狂言?小心祸从口出哦。”
“你看。”旁边的胜雄、胜郎连忙示意,但已经来不及了,刚刚那个问龙马问题的二年级已经气势汹汹的站到堀尾面前。
“这个新生不要太过分了!什么排名战啊?你要是以为一年级就可以参加排名战那你就大错特错,一年级新生在暑期集训之前,只有捡球跟培养基础体力的份。正式队员要等到二、三年级才能够决定。”
“呃,什么?”堀尾失望的说。
“你在跟一年级的吵什么?”另一个声音响起,正是上次那个二年级的荒井。
“这个家伙,就是大家说的那个新生?”
“你在说什么?之前跟桃城对打的不是这个家伙。”荒井往越前龙马那边一甩头,“你看,是那个戴帽子的家伙。”
看着越前龙马悠闲的用拍框颠着网球的样子,那个二年级,气歪了嘴。“啊,可恶的家伙竟敢唬我,可恶!”
旁边的纪南书憋笑憋得满脸通红,连忙用手将嘴捂住,生怕别人发现他在偷笑。
晨练后的网球部室里,逃过一劫的堀尾,丝毫没有得到教训,继续海侃。“对了,我听说,去年手冢队长一次都没有输过,很厉害吧?”
“可是堀尾,你神气什么?”已经受不住他噪音污染的胜郎,忍不住说道。
“就是啊。”胜雄帮腔。
感到无趣的堀尾,又把目标对准了,越前龙马。“不过越前啊,你现在被二年级给盯上了,这样不是很麻烦吗?”
不理他的废话,越前龙马还是继续系他的鞋带。
“特别是那个荒井。看起来特别讲究辈分关系,他一定会记恨在心里的。”
“哪里都一样。”纪南书说道,“这跟辈分什么的没关系吧。”
中国有句古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龙马威胁到那些学长们竞争正选的位置了,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已经得罪他们了。
“唉!”喋喋不休的堀尾,忽然跳了起来,手指着越前,发出惊天动地的叫喊声:“你看…你坐的,糟了,那不是荒井的运动衣吗?”
“嗯?”越前龙马低头看,屁股下面那件衣服上面果然绣着荒井二字。“哦。”他抬起屁股站了起来,“没关系啦。”
小时候,纪南书并不理解。为什么堀尾他们这么紧张?这不就是一件小事嘛?
长大后,纪南书知道了,在日本特别注重这种前后辈的礼仪。注重到了畸形、变态的地步。这种文化,从初中开始,高中、大学、工作甚至家庭,都如影随形、根深蒂固。后辈完全没有话语权,对前辈还要必需用敬语,随时随地都要对前辈充满恭敬的态度,被前辈霸凌了也不会反抗……光是想想,就令人窒息!
而现在,纪南书表示,尊重理解,却不敢苟同。
他还是更喜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放我,我必犯人。”的做人态度;他还是更赞同“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处事原则;他还是更倾佩“我命由我不由天,去他的鸟命。”的无畏精神。
这或许就是中国人流淌在血脉里;篆刻在骨肉中;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浪漫精神吧。
“嗯,怎么会没关系呢?。”堀尾杞人忧天的说。“这是学长的东西耶。”他一个不小心自己踩到一个网球拍上。
“啊,糟糕了!”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原来这个网球拍彻底报销了。“好像踩到谁的球拍了。”堀尾急忙捡起球拍。
“这个球拍很旧耶。”胜郎说
“真的,上面都是灰。”胜雄也说。
咦?这个球拍…
“太好了!”堀尾松了口气,“要是这是荒井学长的球拍,连我都要被盯上了。”
他顺手把旧球拍往边上的置物柜里一塞。“再不快点,就要开始上课了,快点。”说着,他开门往外跑,正好撞到个人。
“好痛耶!”门口正站着那个绑头带的荒井,和一帮二年级的。“小心一点,你这只笨猴子!”堀尾他们吓得呆站在那里。
龙马看了一眼呆在三人组后面,同样好似被吓得不轻的纪南书。然后背上网球袋,丝丝然从部室门口走出,目标网球场。
经过荒井他们时,他用拉长的声音说:“嗨~”
“小子,你刚刚说什么?你那样也算在跟学长打招呼吗?”
龙马没有理会。
“哼!”荒井不满满的哼了声,“你这个…”
趁着荒井他们的注意力被转移,堀尾他们拉着纪南书急忙从部室门口跑了。
荒井他们看了一眼逃跑的几人,没有在意,继续瞪着龙马的背影。“你们看,那个家伙什么态度?竟然敢瞧不起人。”
放学后,网球场上,除了越前龙马,几个一年级部员都累瘫在地上。
“这里的练习怎么会这么累啊?”堀尾不满的抱怨。
整整帽檐虽然越前龙马也觉得有点累,但是他不想示弱:“还差的远呢。”
“一年级的,不要偷懒!接下来50次仰卧起坐!”
“不会吧?——”网球场上响起一片惨叫。“我们还没有正式加入耶~”
纪南书帮越前龙马压腿,看着他做仰卧起坐。不禁感叹:太厉害了!不像我,体质还是那么弱。
纪南书正胡思乱想着,就看见荒井领着几个二年级的向他们这边走来。
旁边的堀尾慌张地说:“越前,越前…来了啦!”
“什么?”龙马回头一看,一帮二年级正对着他虎视眈眈。
“喂,你不要以为你打的还不错,就拽起来了!”为首的荒井,语气不善的说:“今天的正式队员要回学校来,你要是敢太嚣张的话,我就第一个不饶…”
“啊?”
“啊?”
“啊!来了!”一年级部员们忽然发出一阵欢呼,打断了荒井的话。
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一帮穿着蓝白相间正选球衫的少年,正神气十足的向球场走来。
哇,名场面啊!纪南书内心没有太激动。咦?为什么是海棠站C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