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桌肚,少女毫不意外的又掏出两封信封。
“今天又收到几份了?”
“算上储物柜的,今天有七份了。”
面对音桓苦恼的样子,有栖川单手托着下巴,挑眉笑道:“音桓,你最近是真的受欢迎啊。”
“还是放过我比较好。”
“谁让你文化祭又是跳舞,又是演的舞台剧,这风头出的,你不受欢迎谁受欢迎?”
音桓扶额,叹了口气,懊恼不已:“早知道就不答应帮网球社的忙了,也应该坚持小提琴的。”
“好了啦,估计过个几星期就没了。”
“我倒是希望今天就能结束。”
“算上今天,你这五天差不多收到三十份了吧?”
将今天收到的七份情书对齐放进桌肚里头,音桓“嗯”了一声:“四十三份。”
有栖川冲音桓伸出大拇指:“加油,我相信你能收到六十份以上的。”
“救命,还是放过我吧。”每天都要去校园的各个地方给人发好人卡是很辛苦的。
想到这,单手托着下巴的音桓又“唉”了一声,很是苦恼。
等到了上课时间,台上的老师讲的是滔滔不绝,台下的音桓是默默拿出一封情书,抽出信纸,浏览一遍,放回信封,再放回桌肚里看下一封情书,反复如此几遍,直到七封情书全部被浏览一遍。
读完情书的音桓望着台上被写了大半的黑板,不得不感慨,她这几天收到所有情书的核心内容都只有一个——
我喜欢你,因为我被文化祭上的你吸引了。
唯二的差别无非是有的人写的辞藻华美,有的人写的词不达意;有的是男孩儿写的,有的是女孩儿写的。
向后微倾靠在椅背上,音桓一手记着笔记,一手轻敲着桌面,唇角上扬的弧度意味不明。
文学是具有欺骗性的,哪怕只有十分的喜欢却能通过文字写出一百分的喜欢,像这样轻易宣之于口的喜欢又能有几分出自真心?
这大概就是年轻人一时分泌的荷尔蒙在作祟吧。
少女咂了几下嘴,又对着有栖川的后脑勺发了几分钟的楞,终于开始好好听课了。
直到中午,音桓匆匆用过午饭,就赶紧离开了教学楼。
“你是个好人,谢谢你喜欢我,不过对不起,我现在只想好好完成学业,你以后一定会遇上更好的人……”
终于给今日的告白者全部发完了好人卡,站在树下的少女目送着对方逐渐远去的身影,抬手伸了个懒腰,哼着小调往教学楼踱步而去。
快走到教学楼下,接到好友电话的音桓步伐也慢了下来。
“音桓中午好啊。”
“午好月姝,吃了吗?”
“嗯,刚刚吃完饭,你应该也用过午饭了吧?”
“有一会儿了,唉?你不是要准备期中考试吗,怎么大中午的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咱俩的那个趣站账号你最近有登吗?”
“没有,怎么了?”
“就这几天突然有五六十个新账号关注了我们,不少视频的点击量也一下子多了好几百。”
“是这个星期的事吗?”
电话那头的月姝十分困惑:“嗯,而且关注量还在增加,关键是这几天视频下面的留言基本都是日语,理应说应该没多少日本人会特意用我们国内的视频软件吧。”
听月姝说完,音桓没有立马回应,她沉默了半分钟,点头道:“我大概有些头绪了,不过我还要回去登账号看看确认一下。”
“OKK,那记得告诉我是什么情况哦。”
“放心好了,最迟明天联系你,绝对不会让你带着疑惑进入考场的。”
“嗯,那我就先挂了,拜拜。”
“拜拜。”
收起手机,音桓若有所思着回到了教室。
“你今天回来的还挺快嘛。”
“嗯,还好吧。”本来想问有栖川这几天听没听过趣站的事,不过音桓想起有栖川好分享的性子,便觉得没有问的必要了。
倒是回家的路上,音桓又生出了想要向情报小能手——乾贞治打听的想法,但一想到这位“密不透风”的嘴巴,音桓还是老老实实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反倒是有一位在与音桓、手塚一起走时提起了这个事。
“粟花落桑经常用趣站吗?”
“还好吧,不二桑怎么问起这个?”
“这两天有听人提起过这事,毕竟粟花落桑最近还是很受欢迎的。”
音桓摇摇头:“还是之前那样普普通通的比较好。”
“不过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恢复成之前普通的状态了。”
“唉——”
回到家,音桓第一时间进入房间,打开电脑登入账号。
十分钟后——
“哎呀,看来音桓你这是要火了呀。”听音桓说完事情的大致经过,月姝不厚道的笑了。
“我估摸着这个月是不能消停了。”懒懒的靠在椅背上,音桓仰头望着洁白的天花板,长叹一声。
“要不我把所有稿件都锁上一阵子?”
“唉,就这样吧,现在锁上也没什么意义了。”
“你说,按照现在这个热度,等你们过完寒假,会不会还能收到情书?”
“得了吧,现在每天中午给人发好人卡已经很累了。”
“那就祝你好运啦。”
“借你吉言。”
“你们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吧?”
“嗯。”
“真好,我也想早点放假,然后天天在家里躺着。”
“别忘了,我们考完试还要在上一个星期的课才能放假。”
“一个星期?这倒比以前得上两星期的北海道学校好,真不知道是哪个丧心病狂的日本政客制定的政策,哎,不过我还是想放假,毕竟我现在是在国内,不是在日本。”
“过年你不走亲戚?”
此话一出,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听筒里才传来声音:“那还是不要放寒假了吧。”
音桓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你这么不喜欢串亲戚啊。”
“因为走亲访友真的是一件很难熬的事儿啊。”说到这,月姝不由得回想起以前走亲戚时的一些过往,然后就开始向音桓倒起苦水来。
像是被问学习啊,表演才艺啊,吃饭敬酒啊什么的,全是些没有快乐只有痛苦的经历,唯一的一点儿慰藉,大概就是有红包可以拿吧。
抱怨到自家老妈喊吃饭,月姝这才停下一直说个不停的小嘴:“音桓,我就先去吃饭了。”
“嗯,去吧。”
“嘟嘟……”
挂了电话,音桓又稍微刷了刷消息中心,基本上是清一色的“好棒啊”、“跳的好好看”之类的留言,不晓得的,乍一看还以为是她花钱买的水军呢。
“悔不当初啊……”
少女盯着电脑屏幕,一脸无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