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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GENIUS~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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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井文太,立海大附属中三年级学生,现在遇到了人生难题。

甜品太多不知道该如何抉择,这个看起来好好吃啊,另一个看起来也不错呢!

可是包里的零钱只允许自己支付一个的价格,早知道昨天就不应该跟仁王去电玩城把零花钱花掉了一大半了!

不二周助,青春学园三年级学生,现在遭遇了重大危机。

昨天加辣的年糕导致裕太吃不消而对自己横眉竖目,今天已经生了一天的气了。

作为哥哥自然要买点弟弟喜欢的甜品来道歉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家店的甜品种类太多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选啊!

“怎么样,要选哪一个?”老板面带微笑地询问着面前的两人,“拿定好主意了吗?”

“我要——”

“我要——”

异口同声之后,两个人齐齐地指向了同一款甜品:“这个!”

丸井看着眼前栗色头发面带笑容的少年:“你也要这个吗?”

糟糕了呢,幸村对这个蛋糕好像评价不错!

“啊,这是弟弟最喜欢的一款蛋糕呢!”不二眼里映照出对面人纠结的神色,补充了一句。

所以不能放弃呢,要拿回去哄裕太才行啊!

弟弟吗?丸井想起了自己家里的两个弟弟,看来眼前这个人也很需要这款甜品呢!

想来让幸村尝尝其他的也行吧。

“那就让给你好了!”丸井扭头去了另一边的橱柜,“可恶,为什么老板每天只限量做一份啊!”

嘴里念叨的话,被不二听了个正着,但是还是让老板打包了这款蛋糕,朝丸井道谢:“谢谢,如果不介意的话,留个联系方式吧!下次我让给你!”

“好呀!”丸井和他交换了号码。

不过,应该不会遇见了吧!毕竟难得来东京一趟,还是因为幸村的原因。

丸井这样想到。

而事实上第二天,丸井就再次碰见了不二。

众所周知,神奈川的十二月是冷得让人忍不住发抖却又觉得如此美丽的月份。

天海连成一线,冷风中瑟瑟发抖的丸井裹着围巾在去早训的路上,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率先开口打了声招呼:“你好啊!没想到会在这边碰见你呢!”

“你好,上次的甜品怎么样?”丸井扬扬下巴,“好吃吗?”

“弟弟很喜欢呢,还要多谢你呢!”不二笑着回答道。

如果没有那款最喜欢的甜品,裕太不知道还会生气多久。

然而当他拿着拿个包装盒回去之后,裕太甚至顾不得自己还在和哥哥冷战中,就颠颠地跟在身后希望能品尝一下了。

“那个店的蛋糕我强烈推荐哦!虽然每次老板都只限量做一个,但是每个都超好吃的哟!”

“我知道了!”不二点头笑得开心,看来下次如果再把裕太惹生气的话,就可以直接去买道歉礼物了呢。

“说起来,还没问过你的名字。”丸井指指自己,“先自我介绍一下,立海大附属中三年级,丸井文太。”

“青春学园三年级,不二周助!”不二回答道。

青学呀?丸井歪头想了一下,好像是去年被冰帝打败,没能进全国大赛的东京四强学校呢!

立海大吗?全国第一的网球部就在那里吧,不二眉头微皱,随即舒展开来,青学今年应该也会有新生吧!

“青学的话,怎么会到这里来啊?”丸井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而且还是这么早的时候?”

不二晃晃自己手里的相机,“刚好是星期天就过来拍点东西了。”

话音刚落,一簇阳光射了过来,映在丸井身上将他的红发染成金色,被这么猛地一刺,丸井不适应地闭了闭眼睛,等发现的时候太阳已经从海平面上升起来了。

不二眼疾手快,下一秒就“咔嚓”一声连带着丸井睁开后明亮的眸子也照了下来。

这么光明正大的拍摄还是第一次,丸井半天没有回过神。

“吓到你了吗?”不二倒是毫无愧疚之色,“不过多亏你的福,我好像拍到了很好的照片呢!”

丸井被这么一说,也忘记了应该生气:“是吗?我可以看看吗?”

不二一时为难:“这是古董相机需要冲洗来着,不过等洗出来之后我一定发你一份!”

丸井略带失望的收回手,不过很快就振作起来:“好呀!那我就等着咯!”

不二笑笑,指指他的装扮:“你这样是要去学校吗?”

“糟糕——!”丸井瞬间想起自己还有早训的事情,“要迟到了!我先走了!”

不二看着人一边跑一边挥手跟他告别的样子,也招招手回应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一件事,今天不是星期天吗?星期天还要去学校?难道是社团活动?

立海大的社团可真是严厉呢,星期天也不放松啊!

*

将照片发过去之后得到了丸井的称赞,不二也没有放在心上,礼貌性地回了几句之后,按掉了手机屏幕。

立海大吗?

还是太遥远了吧!想来两人也不会再遇见了。

不二一向是活的潇洒,网球也好摄影也好于他来说都是消遣。

只是网球这个消遣目前还在自己的趣味范围内。

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再遇见了,东京和神奈川的距离,立海大和青学的距离,不二周助和丸井文太的距离,比想象中更远。

丸井听着数学课昏昏欲睡的时候,看到了不二之前拍的照片,面上浮现起微笑,手指微动回了几句话。

后排的仁王本来视线游离着,看到丸井的动作,眉头微皱。

文太在和谁发信息呢?嘛,不过看起来好像跟自己没关系呢!

下课铃响后的午饭时间,网球部正选们一向是聚集到天台上一起分享今天的午餐的。

“丸井前辈,你今天也是甜点餐啊?”切原指了指丸井周围的一堆盒子。

“上周去东京遇见了一个特别好吃的店铺,可惜没有钱买更多的了!”丸井露出残念的表情,然后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一下,“不过,遇见了一个有趣的人!”

“诶?是谁?”切原追问道。

丸井故作神秘:“青学的人。”

“难道是?手冢桑吗?”切原猜测了一下,“真的假的啊?”

丸井在后辈期待的眼神下戳破了他的幻想:“那是不可能的啦!我说的是不二周助!参谋应该知道吧?”扭头看向另一边已经吃完了的柳。

“知道。”柳点点头。

“青学啊,但是今年的他们并没有打进全国大赛吧!手冢桑也止步关东了呢!”切原说起来一脸不以为意。

丸井一口咬掉半个蛋糕,口齿不清地说道:“最好别小看别人哦!毕竟是被称为'天才不二周助'的人啊!”

虽然只是见过一面,但是丸井清楚地察觉到了他们是同一类人。

这句话后来也被印证了,就在之后的关东大赛上,切原被不二打得惨败!

*

丸井记得很清楚那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到现在也还历历在目。

双打一:6—1

双打二:6—4

单打三:6—7

单打二:5—7

单打一:4—6

立海大丢了固守了十五年的传统,把关东大赛的优胜拱手让给了青学。

当真正看到飘扬着立海大名字的旗帜被交到青学手里的时候,丸井感到了荒谬。

就这样丢了?就这样输了?立海大在关东大赛上就输了?

“我……对不起部长!”

面对肩头一耸一耸抽泣着的后辈,丸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喉头哽咽,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他想说,赤也不是你的错,但是——

立海大输了这件事情又让丸井不想说话,他该怪谁呢?谁都不能怪。

丸井有点想哭,但是他忍住了,因为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们的消息。

而转头等他们赶到医院,手术成功后的幸村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把他们通通赶出了病房。

听着幸村在病房内的咆哮,丸井觉得自己真是一个糟糕的前辈啊。

就在那天他又一次遇见了不二。

四目相对的瞬间,丸井脸上是面具式的微笑,甚至还率先打了招呼:“啊,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不二顺着他的话说道,绝口不提刚才在赛场边的事情。

会被当成炫耀的吧?不二这么想到。

“今天也是来买蛋糕回去的吗?”丸井扭头看向另一边,把脸上的笑容维持在一个不高不低的弧度,“是要去庆祝吗?真好啊!”

不二甚至觉得眼前这个人的笑容和哭,没有什么区别。

丸井也很奇怪以为下一秒自己就要落泪了,然而他并没有。

“……恭喜青学,拿到关东……优胜。”最后几个字说的又低又沉,不二几乎没能听清,第一次觉得自己耳朵灵敏不是什么好事情。

平心而论,丸井文太和不二周助有过交集,他们本该是朋友。

可是不二周助却不能和他做朋友,也不想和他做朋友。

“那么,你今天过来是来买蛋糕的吗?”话题被不二拉回了原点,“为了什么呢?”

第一次问出了不该问的话题,不二为自己的话惊讶,随后迅速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给你推荐哦!”

丸井愣了一瞬,随即笑出声来:“这算什么啊?难不成你都尝试过了吗?还是说,是报答之前的事情?”

笑容比之前真心了不少。

“不二君几乎每个周都会来一次,每一样都尝试过了也不是不可能啊!”旁边优哉游哉看戏的店铺老板,突然插话。

引得不二无奈地摇头:“池田大叔,这么说也太夸张了!”

丸井却听得津津有味甚至已经忘却了刚才的事情,望向不二的眼里也带着一丝戏谑:“没想到你这么喜欢这家店啊,那么就请你帮我推荐一下好了!”

“お願いします!”丸井如此说道。

*

大概是因为这次的相遇,两人的联络比之前互相躺列的状态多了起来。

不二分享的蛋糕远比丸井分享给他的还要多,像是要一股脑把甜品的照片发完,丸井的电话连下课也都还在震动不已。

“谁啊,一直给你发邮件。”仁王盯着不停歇的手机,像是要把它盯出一个洞。

丸井也没想到不二居然是这么热情的人,连忙把手机打开换成了静音。

“一个朋友。”丸井一边把图片保存下来,一边说道。

啊,朋友吗?仁王玩味一笑。

“下次也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吧?”仁王面上不显,心里却缓缓勾起一个笑容,“我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朋友呢!”

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却没让丸井听出异常来。

“再说吧,他和我们不是一个学校的。”下意识地回绝了,没有透露任何情况。

“是吗?”仁王没再深究。

*

全国大赛前,丸井去探望幸村的时候,得到了幸村的宽慰。

“医生说,下周我就可以出院了。大家不用担心了!”

“出院?这么快?幸村你真的已经好完全了吗?”丸井噼里啪啦一顿追问,却在触及幸村的笑容时明白了一切。

关东大赛。

立海大输了。

连续的胜利被终止了。

“一切都是为了立海大的全国优胜,我们立海大的全国三连霸!”幸村的话虽轻,丸井却听到了重逾千斤的东西。

半晌,丸井也只能挂上微笑:“幸村,你决定了就好!”

将一切隐忧都埋在了心底。

然后看着幸村在恢复训练室里面面色坚定地进行复健,任凭汗水打湿了后背。

咬进口里的蛋糕也带上了苦涩的味道,丸井突然有种不想吃的冲动了,即使这是不二推荐的。

但是,它太苦了。

比训练还苦。

*

不出意料,全国大赛上又遇上了青学。

丸井被安排在了双打一的位置。

这不是惯常的安排。察觉到这个的人,只有仁王、柳、柳生和自己。

幸村,是故意的。

单打三的险胜,双打二的惊险,还有单打二的惨败。

丸井看着场内的不二,意外地察觉到他的进步。不二周助,的确是可以被称为天才的人!

“那就由我们来摘下胜利的桂冠吧!”丸井咬着苹果味的泡泡糖,咀嚼的味道在舌尖泛出一丝甜味。

“那是当然的!”胡狼也信心十足。

这次,我们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这算是我的证明,为了幸村,为了立海大,为了全国三连霸,为了洗刷关东大赛的耻辱!

看着对面菊丸和大石的同调,丸井用牙齿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

难道就这么放弃吗?丸井文太的字典里面——没有放弃这件事情!

*

之后再遇上丸井,是到了U—17的训练营了。

不二将头抵在大巴的窗上,看着立海大的车从旁边驶过,一闪而过的红色,让他会心一笑。

从口袋里掏出电话,一如既往地敲了敲熟悉的名字得到了迅速的回答。

“我先走一步咯!”调皮的音调似乎都能看见那人出现在面前。

“我也会很快就会追上来的。”

集训的日子比想象中更难,第一关就是和自己选择的同伴对战。

不二看着自己旁边的弟弟,终于还是亲手将他送走了。

“大哥你已经超越手冢桑了吧?”

“大概吧!”

“肯定也比白石桑强了吧?”

“大概吧!”

“迹部桑说不定也能赢了呢!”

“那是当然了!”

勉强用这样的调侃掩饰住了,不二的脸上是看不出来的笑容。

丸井却觉得他在难过。

“抱歉,教练!”丸井拿着球拍进入场地前突然说道,“我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放弃这次机会——”

“——由胡狼来!”

“啊,是我吗?!”胡狼一如既往的配合着。

两人一同笑了出来。

原本分别的场面被这么调侃,冲淡了伤感。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不是看到半夜站在天台上,看见幸村在阳台低垂的头,看见白石和不二在草坪上仰面的脑袋。

大概所有人都会这么想的吧。

真正见到不二哭泣的时候,是手冢选择退出的时候。

“……胜者,不二周助,6—0。”

即使只是一瞬,丸井也看到了他眼角的泪水。

不二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原本的模样,只是周身的气息让人清楚地感知到他低落的心情。

回到餐厅吃饭的时候也孤身一人。

“给,特别的优待。”厨师在不二点菜的时候推给了他另一份东西,“您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呢!”

“谢谢!”不二没有理由推拒别人的好意,而且现在他也需要补充能量。

盘子里有着自己不常吃的东西,反而是弟弟喜欢的东西。

不二将甜品放进口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尝不出平常的甜味,就仿佛味觉失灵了一般。

“如果不想吃的话,也不用那么勉强的。”丸井坐到他背后,“你……这样是对蛋糕的不尊重哦!”

“抱歉……”

不二拿着勺子的手放下了,良久,久到丸井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吃完了。

“但是,这个真的很好吃哦!”不二才这么说道。

说完,将整个甜品都吃掉了。

“多谢款待!”

丸井撑着脑袋,看着不二离开的背影,无声地做了一句口型。

但是不二完全没想到,丸井会为了幸村做这种事情。

“……我会做的!不管怎么样都会做的!”

丸井的声音里是不曾有过的决绝,不二却意外地理解了这种心情。

背抵在墙上,脑袋也后仰着到了坚硬的地方。不管怎么样,都会做的吗?

不二想到了全国大赛上的场景,自己不也是见证了这样的决心吗?

那个时候那么拼命地想要赢得胜利的人,那个时候不甘心就这样输掉的人,那个时候把幸村当做自己的信仰的人,到现在也是如此吗?

我们两个人还真是非常的相似呢!

*

“文太,一起走吧?”不二已经可以直呼其名了,成功地得到了丸井的惊讶。

然后趁其不意用手上的相机记录下来了。

“又是照片吗?”丸井歪头,半是抱怨半是宠溺,“这个月的多少次了?你一直都拿着相机拍照呢!”

“文太,不也是一样吗?”不二指了指丸井手上的袋子,是之前那家店的标志,“这个月多少次了?血糖会升高的吧!”

“没办法啊!”丸井的少年气在此刻展露无疑,“谁让我就喜欢这家店呢!”

“我也是一样啊,”不二回应着,“谁让我就喜欢这个人呢!”

“那,请多关照!立海大附属中丸井文太!”

“请多关照,青春学园不二周助!”

作者有话要说:尾声:你所不知道的事情。

1、两人一见钟情二见倾心。

2、不二在丸井推荐之后,每周都去买甜品,但是自己却不怎么吃结果全部进了裕太的肚子,以至于蛀牙了。

3、丸井接到不二照片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眼睛里印有了不二的身影。

4、虽然没有明言,但是关东的时候见到丸井的不二还是很开心的,但是比赛之后却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了。

5、丸井看完幸村去那家甜品店完全只是撞运气,没想到不二也在,但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6、双方都很清楚自家部长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不过他们却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否认对对方的喜欢程度。

7、不二接到厨师的蛋糕是丸井亲自做的,不二心里也很清楚。

8、丸井说的话是: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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