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院凤凰走时带着不知名怒火,这么多年还没人敢开他玩笑,结果还是见鬼了。身为当事人的他无比后悔为什么硬是要让人回忆起来,结果被恶狠狠嘲笑一波。
这股怨愤最终还是被日本队内部消化,杜克渡边见自家老大衣衫不整面色铁青,脸上的笑意不断扩大,暧昧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平等院很少会和渡边生气,此刻狠狠瞪他一眼:“收起你猥琐的笑。”
“哦呀,老大你是心虚了吗。”
杜克渡边并不在意平等院的怼人,继续不给面子地拆台,眼睛已经完全笑眯起来,富态的脸上尽是打趣,坐在沙发里丝毫不害怕地戳穿他的主将。
平等院凤凰气得想打人系列。最终一吼:“下一个是谁?!还不快进去!”
站在一旁观察全场,时刻收集资料的乾贞治悄悄退到端正坐好的柳莲二身后处,忍不住和他咬耳朵:“看样子平等院前辈和那位医生相处地相当不愉快。”
“嗯。”柳莲二收起打探的目光,他很聪明,不会作死地去触动平等院的神经。
迹部景吾抖了抖手中的纸张,悠逸从容地从单人沙发中起身,径直从坐在环形沙发里形成一个圆的代表队众人中穿过,傲视一切,如同帝王。
瞥了一眼门口单手插兜走来的人,正是昨晚承重柱旁目睹我与手冢交流的那位,银灰色的发发尾上翘,左眼下瑰丽的小痣如同钻石闪耀,如同模特一般笔直修长的身材,他几乎是全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特殊的骄傲感。
与博格身为职业选手的骄傲不一致,与平等院凤凰笃信自己力量的骄傲也不一致,他的骄傲似乎是因为他本人就足以亮眼。这种气质我只在西班牙队的催眠鼠罗密欧和法国王子身上见过,不仅仅是对自己的头衔或实力的自信,而是相信自己无论何时何地何处何事,都能君临天下的独断意志。
“被本大爷的气质镇住了吗?”见我没有动作,只注视着他,缓缓向我靠近,毫不尴尬地说出了这句话。
果然,好好的人偏偏长了一张嘴。
“没有,请将表格递给我,谢谢。”
“啧。”
他如平等院一般地咋舌,却是听话地递过表格,姓名是迹部景吾。「迹部」这个姓氏在日本近乎是家喻户晓,即便这几年都在美国生活,也是时常能听到人们对于迹部家的评论,新闻上也多次提及过迹部家族的成功。
他身上的骄傲就不足为奇了,能算得上帝王的本就能有几人呢?
表格数据正常,漂亮流畅的圆体英文在疾病史一栏留下「无伤」的说明。汉娜上前接过表格,嘱咐迹部脱去外套躺好,站在床边开始进行检测项目。
他的发丝果真如看上去那样,并不柔软,顺滑的粗发布满指间,从耳侧按压到头顶,再探向后脑,没有任何伤痕。双手滑至他颈间,观察了迹部的反应,深色眼瞳折射出冷淡的光,没有试探、打量与戏谑。
几乎断定颈部是他的敏感地之一。
坏心地在收回手时用尾指轻挠了一把他的颈部皮肤,他一激灵,反应过来后瞪了我一眼。装作看不到他的不满,检查了耳后和肩膀。
掌心隔着一层衣料覆上结实的胸膛,床上的人终于炸毛,“这到底是什么不华丽的体检!”
他的抱怨声很低,这是他能给出的最好教养,很少和他人有肢体性接触,不自在的反应是天生的,难以克服。
大致摸清楚他的性格,专注于手下的检查,不再对迹部景吾有什么挑衅行为,反复按压脏器,没有得到疼痛反馈,捉住他的手臂完成上肢的最后一项检验。
迹部心底仿佛有声音在提醒自己变成了一只小白鼠,是面前女医生的实验体,尽管眸光专注温柔,可他并不喜欢这一认知。
感受到手臂肌肉的抵抗性,检查的力道也随之加大,恍惚中,这似乎变成了我与他的一场竞赛。抗拒的心会影响到后续进程,最终还是我先低头认输,出声打破这场无言的战斗。
“迹部同学很喜欢网球运动吧。”
迹部眉心微微一皱,“那是当然。”
放下他的手臂,朝床尾移动,曲起他的腿,双手顺着大腿两侧缓慢摁压,利用他在意的事物继续刺激。
“那迹部同学一定认识手冢同学吧?”
“是。”
“哦……”轻声拉长话语,“手冢同学可是很配合体检的,这点上,迹部同学就逊色于他了。”
墨色眸子有些凶恶,这话无疑是刺激他的自尊心。盯着我看了一会,锐利压迫的眼神撤去,反倒缓缓扬起唇角,“呵,没人告诉你,激将法对本大爷没用吗?”
“我是实话实说。”即使是被看穿,面上也不动声色。
迹部只觉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软绵绵的回应勾不起一丝斗志,可「不如手冢国光」这句话像一根刺钉进他心脏,强大的自尊让他不能接受如此答案。
感受到他的放松,神情软了软,对付这种小孩子并不算难办,奖励性地拍了拍他的膝盖表示赞赏。
迹部的心情越发糟糕,他可算是明白平等院那样的家伙也能被气得半死,这医生就是有这个破本事。
瞥见迹部景吾的脸色越来越黑,竟有些神似刚才离去的平等院,可见刚才话对迹部是不小的打击。身为大家族的子弟,对自己的苛求和自信都不能让他埋没在别人的光影之下。
腿部确定无伤后,手指攀上他的脚踝,迹部却猛的一缩腿,不解地看去。
“怎么了,迹部同学?”
“你问怎么了??你不要告诉我手冢那家伙也做了这个检查?”
认真点头确定了他的猜测。
“他怎么可能做这种羞耻的体检?!”打死他他也不信手冢国光那个脸皮薄的会做出这种事。
“别害怕,一下就好了。”
又将他脚踝拽回,常年射箭练出的极佳臂力扼住脚腕,强势托起后跟活动足弓。
迹部强行忍耐着灼热的触感,只是热度从脚蔓延到全身,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脖颈已经染上暧昧的粉。他怎么可能相信手冢会乖乖做这种体检,骗子医生!
迹部下床后都没能想明白自己刚才经历过什么。
而汉娜认为这份工作最锻炼的就是她的忍笑能力,救命,莲医生真的太会了!看得她乐到不行。
我见迹部的脚步有些虚,看他的情状好像真的比不过手冢,难道除了脖子他的脚踝也……?似乎发现了迹部景吾的小秘密,在接下来的两个月相处中,多了一项让小白鼠乖乖听话的优势。
浅浅开心地洗过手,黑色星星所剩无几,金色折纸还在路上没到,这最后一颗黑星星还是交在了迹部景吾手里。
“这是什么丑东西?”
修长的指翻转着纸星星,迹部的不悦过于明显。
“是贿赂。”
“啊嗯?”
“贿赂你乖乖做检查。”
戴好听诊器,将拾音器部分贴着胸膛,冰冷的器具让这个小少爷不适的转过头,颈间的玫瑰香味悄然散发出来。
和加缪身上玫瑰甜香不同,迹部的玫瑰香气是冷冽的,硬要做一个比方,那大概前者是在玫瑰园大簇盛放的热烈玫瑰,而后者却是顶着冰雪凌寒盛放的孤枝。
迹部景吾无意识握紧了手中的纸星星,尖角没入掌心带起疼痛,他却无法松手。
他哪要这种贿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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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红豆薏米粥粥宝贝的意见,已对前文进行修改,如有不妥评论区可以留下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