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向】西班牙惜败日本,罗密欧自责太深,从而独自离开选手村,却不慎跌入陷阱。罗密欧的失踪让选手村众人忧心,莲在看到天色黑沉要下暴雨,毅然决然开始寻找罗密欧之旅。
【OOC慎入,含「见公公」狗血情节、含少量「莲蓉蛋黄」、少量莱莲,食用愉快】
漆黑的雨夜总是蕴藏着无尽危险,墨蓝天幕下一束孤独的灯光晃晃荡荡,在林间影影绰绰,娇小的身影若隐若现。我努力扒开着灌木丛,锋利的叶片刮伤了脸颊和手臂细嫩的皮肤,淤泥已经布满了小腿,在泥泞的树林中更是举步维艰。
利用MP6的扩音功能放大呼喊声:“罗密欧——”
这样茂密的树林里往往会有猎人布下的陷阱,越往深处内心的不安就越发扩大,我并不知道的是此刻罗密欧正在距离我五米远的深缝中气息近无。
罗密欧只是想出来散步透气,他很难从输球的打击中缓和过来,倒不是因为失败而颓唐,只因对手是迹部景吾,他才拼尽全力不想输。
更深的,是他在自责,这场失败让西班牙无缘冠军宝座。
他曾坚信穷途末路才能见柳暗花明,可翻过悬崖峭壁却是汪洋深海,进退不得。
“景吾,还是你赢了……”
神思恍惚间他不慎跌入天然形成的地面深缝中,这里已经被猎人改造成理想的陷阱,周围还有野兽腐烂的尸体,浊臭的气息令他无法忍受,罗密欧想起身攀爬上去,谁知刚挪动身躯,剧痛就从右脚踝蔓延至全身,该死,他刚才痛到没有知觉,这里为了能让野兽受伤底下铺满了尖锐的碎石,他摸到脚踝,黏腻的液体迅速铺满指尖,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血。
“真不幸。”
自嘲一般地轻笑,罗密欧试图活动腿部,毫不意外地,右小腿以下完全动不了,应该是骨折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少年好不容易从深坑中单脚站立起来,准备克服疼痛攀岩时,豆大的雨滴密密麻麻地砸下,松软的土壁本就不利于攀爬,加上雨水洇湿,罗密欧尝试了多次,均以失败告终,失血加上骨折的痛楚令他呼吸越发粗重起来,衣服浸湿后也无比沉重,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后天色完全暗下来,罗密欧决定保存体力等待天亮,如果继续不知死活,只怕今晚就要折在这里。
他身处陷阱,只要足够幸运能在明天遇上猎人来查看,就能够获救。清出一片空地后,罗密欧尽量蜷坐着防止体温下降过快,而右腿尽力平放减轻痛楚。
不知过了多久,罗密欧即将失去意识之际,他似乎听见了无比温柔的呼唤声,像天使,充满着光明与希望。
是幻觉吗……
罗密欧头一次露出名为「苦涩」的情绪来,可那声音驻扎在他心底,诱惑着他不理智地继续尝试攀爬,明明不该移动、明明应该保存体力等待明早救援的……
罗密欧竭力起身,做着最后一次尝试。
“没有办法啊……天使在呼唤我,无论如何,我想见她一面,所以老伙计,给我些力量……”
罗密欧摸了摸右腿,渴望着,向上攀爬。
他用碎石埋进土壁增加摩擦力,双臂撑起全身的力量向上艰难地爬动,黑夜里这高耸的土壁无限漫长,他已听不到天使的呼唤,耳边突然寂静无声,无边的暗与孤独笼罩了他。
这才是真正的穷途末路吧。
他玩过那么多次密室逃脱,追求着绝处逢生的快感与喜悦,却从未有一刻如此绝望。
我的天使,为何不来拯救我……只要你来,我一定跟随着你……
罗密欧苦笑,就在他松手的一刹那,手臂却被大力地抓住了。
“罗密欧,别害怕,我来了——”
啊啊,大概这才是真正穷途末路后的柳暗花明吧?微弱的光打在天使的身上,她就成了暗夜里唯一的救赎。
借着MP6的灯光,我看见罗密欧苍白的脸色,他的手臂因为三个小时的大雨已经完全冰凉,我不知道他是撑着多大的毅力才从深坑里爬出来的,但想必一定十分艰难。
将他拉上来时,他安心闭目陷入昏沉。手指抚上他的额头,果不其然是烫手的。将他放平检查着全身,好在没什么外伤,只是灯光打在他的右脚上时,不禁吸了口冷气,脚踝变形程度已经是十分严重了,肯定是攀爬加剧伤口恶化,受雨水冲刷影响,血液还在不停渗出。
掰断树枝,用尖锐处划破裙摆,撕成布条,捆扎在伤处进行止血,这样的疼痛都没能让这个贵族小少爷清醒过来,情况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是徒步将罗密欧从四公里外的荒郊野岭背回来的。
先前与他说过无数次了,不可以太过自我化使用心理术,付给别人多少,将来都是成倍还回的,小催眠鼠终究还是太高傲独断。
撑着这一口劲,忽视着腿上传来的无力感,终于是回到了选手村,大门口处一直有高中生和初中生轮换等待,几乎是看到我的瞬间就飞奔而来,接过了背上的罗密欧。
“快去医疗大楼二楼骨科室。”
腿软发颤,吩咐了一句后就有跌倒的趋势,幸好平等院凤凰手疾眼快一把扯住了我的手臂。
即便是今日日本夺冠,平等院凤凰此刻也没有多少喜悦的颜色,他看了看桃城武背着罗密欧远去的身影,目光又回转在我身上。我知道,他在询问着我的想法。
“带我去。”
无边雨幕里,平等院凤凰毫不犹豫地横抱起我,顾着给罗密欧治疗,我没有拒绝这样的行为,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尽量不给他奔跑的速度带来影响。
平等院凤凰的身躯微微一僵,手下将我抱得更紧了一些。
桃城武很聪明,没有直接将罗密欧放在病床上,而是替他找出了干净衣服,用干毛巾擦拭干净罗密欧的身体给他换好衣物才将他平放在病床之上。
趁着这空隙我也换下残破的衣裙,简单冲洗了一下手和腿部,紧接着找出夹板石膏等会给罗密欧固定伤处。
汉娜是学过骨科的,匆匆忙忙赶来替我给罗密欧包扎,本想给他做个影像,汉娜却拒绝了,随后用她将近八年的正骨经验给止住血上药的罗密欧绑上了夹板。
其他无关人等已经被劝回去,只剩我和汉娜两人。
汉娜抹了把汗:“伤口愈合了才能打石膏固定,不然伤口会发炎。”
“嗯。”
“你回去休息吧,我来看着。”
汉娜话音刚落,我的双腿就彻底脱力软了下去。看到这惨样,我只得对汉娜道:“我走不了了,你先回去吧,明早再过来。”
汉娜无法,将退烧、消炎和营养液这些吊瓶收集到一起让我方便给罗密欧替换,随后体贴地关好房门离开。
一直守到凌晨两点才挂完所有药水,替他拔去手背的针管,就见罗密欧像是陷入噩梦,苍白的眼皮不停轻颤着,干涩的嘴唇也微微翕动。十五岁的孩子经历这些,再怎样坚强都得吓到吧。
伸手握住他的掌心,趴伏在他床边小憩。
罗密欧从昏暗中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刺目的阳光照进病房,刺激得他想抬手盖住这强光,却被手上的沉重打断。
他定睛一看,天使正与他十指相扣,光洁的额抵在手背,他的手指还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大概是受他的动作影响,天使放在他胸前的左手下意识拍了拍,安抚着他。
罗密欧的眼神软了又软。
他知道从她救下他的那刻起,心里就有了一道她为他点亮的光,直至她消亡,才会从他心里熄灭。
罗密欧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那沾了大片泥沙还有些湿润的发,一种前所未有的痛感从心脏处传来。
感受到周围的动荡,浅眠的我不得不醒来,还有些茫然的眼抬起时就与一双冰蓝瞳孔对上,深邃的眼漂亮极了,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及。
“莲,早安。”
“啊……费尔南德斯同学,早。”
终于是记起发生了什么,淋雨的脑袋有些昏沉,揉了揉太阳穴,我也同他问安。
“怎么不叫我罗密欧了?昨天夜里,你一直喊我的名字。”
罗密欧露出少见的温和笑容,甚至他一贯的逼迫姿势也不见了,只平躺下来,柔和安静地看着我。
“所以下次可再做这些危险的事了,我先回去休息,汉娜会来照顾你。”
受不住他这样专注深情的凝视,撑着床沿起身,他却拽住了我的手臂,腿部的疲软感即便经过一夜并没有消失,不算重的力道也足够将我拉进他的怀里。
“就在这休息吧,你的腿不好,不要走动。”
罗密欧应该是想起了曾经恶作剧之后的下场,掀开了洁白的被褥,将我的身躯裹好,双臂搂住了我的腰身,还未好全的他也再度闭目休息。
最终在温暖气息的包围下我也安然睡了过去。
病房门不知何时被轻声打开,来人看到这一幕,脚步却是一顿,立刻又关上了房门,对身后的大管家问道:“米迦勒,罗密欧结婚的话请多少人来合适?”
“这个……王族公卿算上勋贵的话,大概要一千多人呢,老爷。”
“哦哦,提前准备,提前准备!”
米迦勒无奈:“少爷还没有成年呢。”
“这小子颇有我的风范,”沉浸在自我精神世界里的费尔南德斯家主并没有听米迦勒的劝告,“还没成年就会找媳妇了,不错不错。”
我与罗密欧同睡一床的事不知被哪个好事者传了出去,看着一波波来「慰问」的人,有些不好招架。大部分都是过问我的腿,只有西班牙队员先行问候的罗密欧,刚送走德国队,就见拉尔夫带着奇柯在门口礼节性地敲了敲门。
我不习惯长时间躺在床上,只是双腿实在没有任何力气,正艰难地挪到轮椅中,拉尔夫见我狼狈不堪的行为,强势选择以揽抱的形式躬身将我平稳放进了轮椅里。
高大的身躯并没有直立,而是蹲下将我的身子半拢进他的怀里,温厚的掌握住纤瘦的小腿,我知道,他们都一定发现了我极度不正常的双腿。
一双甚至没有他手臂粗的腿。
“我无法想象,这样的你是怎么将那个人从雨夜里背回来的。”拉尔夫轻柔地搓揉着我的腿,深邃的眼却盯紧我不放,也不允许我逃避,“我不愿去想,万一有意外的话,要怎样承受你再度消失的事实。”
“拉尔夫……”
“听我说完。”拉尔夫垂首仔细凝视着掌中细瘦的关节。
大提琴一般沉郁顿挫的声音充斥着整间病房,他丝毫不介意这里还有互相斗嘴的罗密欧与奇柯,伟岸的身影静静蹲伏着,替我揉捏着没有多少知觉的双腿。
“多爱护自己一些,以及,请相信我。我想与你分担一切会对你造成阴霾的事,比如说这双腿。”
他转向腿部的脸抬起,沉痛的目光遮掩不住,他说:“因为我在乎你,比在乎自己更在乎你。”
双手紧扣住了轮椅扶手,我见他认真执着,知道他需要一个回答,可最终我还是摇了摇头。
他眸中星辰暗淡。
我回应不了他如此真挚热烈又单纯到可怕的情感。不是未曾幻想过丢下一切寻找真我,只是我将这希望全然寄托在巴尔特身上,却没有一分余地留给自己。
拉尔夫,我连爱自己的能力都失去了,又怎样能炽热地爱你呢?
“拉尔夫,其实这样就可以了。就像这条腿,尽管残缺,能用就行。所以很多事情,不必需要多么完美又强大的结果。”
他的眼里积蓄起浓重的风暴,一种近乎绝望又凶狠的心绪落在他身上,就在我安抚的手落在他肩头之上时,拉尔夫用力闭了闭双眼,再度睁开时,已是云定风清。
拉尔夫直起身来,温暖的手落在我的头顶,轻轻抚了抚。
“没关系,我可以等。”
他的执拗是我分析不了的情报,我是个连自己都拯救不了的人,自然也救不了同在苦海挣扎的他。
奇柯很能体谅拉尔夫,装作了无事人一般继续对罗密欧冷嘲热讽,而罗密欧也心照不宣一一回怼,病房的气氛瞬间冰火两重天,最终我将他们俩「赶」了出去,只剩罗密欧与我大眼瞪小眼。
“莲,你看我们连受伤的部位都是一样的。”
“我没有骨折。”
“我说的是腿。”
自从在罗密欧怀里醒来,就发现他对待我的态度与从前完全不一致了,以往的他带着挑逗与漫不经心,偶尔会以强硬的姿态展现在我面前,而现在却是认真温柔的——
那水蓝眼瞳里洋溢着从未见过的深情,柔软到足以令人沉溺。
“啊对对对!”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浑厚又沧桑的男声强势打断了这安谧的气氛,“你们很有缘分的,伤的都是腿!”
我见罗密欧抿唇一言不发,先行问道:“您是?”
“闺女!”有些憨胖的中年金发男人突然过来握起我的双手,“啊不对,儿媳妇!”
感情交流障碍在这尴尬时刻是可以救命的。
淡定自若地抽出手,柔声道:“您认错人了。”
他再度握起我的手:“怎么会呢?罗密欧那小子就是喜欢你啊!”
“父亲!”
罗密欧终于是受不了自家父亲急切的憨憨模样,出言制止。只是老费尔南德斯先生显然没有听进他的劝阻。
“费尔南德斯先生,您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再度用力抽出手,这次机智地攀住轮椅扶手,不让他有机会拽过去。
“你跟我儿子不是那种关系吗??”
“我是他身体的直属负责人,绝对没有不正当男女关系,您可以放心,我不会带坏……”
他是会抓「重点」的:“身体负责人?他小子不行???”
“不是的,他很行,”意识到这句话不对味,立刻转化问题,“不对……不是行不行的问题,这……”
万万没想到罗密欧的父亲是个如此难以搞定的角色,他的重心完全放在了罗密欧不能身体力行这件事上。“很行??啊!我懂了!米迦勒,回头安排两个营养师过来给他补补!”
罗密欧:……
我:……
罗密欧只恨自己伤的是腿,不能下床将家里老头拽走:“够了爸爸,您别吓到她了,我与她的感情我们会把握。”
“不不不,我要换病房,各位再见。”
理想中的安稳打工生活终究是离我越来越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篇会ooc不要介意,5k字申请断更两天,下章预告:恶搞番外(虚拟背景)CP名:不在(大家可以猜猜是谁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