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备考，考试一结束。就是长达一个多月的休息时间。

在颁奖台上，她荣幸与同为获得关东大赛冠军的青学站在一起。

以及，她拿到了奖学金的名额。

在学期结束的这天，千翎打算去趟银行，把钱转给母亲。“千翎。”得到龙崎教练通知的菊丸有些气馁，本来还想着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去玩。

“嗯？”

“这个假期我们有训练营，只能开学见了。”

“是吗？那加油哦。”

难道千翎一点也不期待和失望吗？

“不过，好像是日美青少年选拔赛。如果我有参赛资格，一定会通知你的！一定要来看我的比赛哦。”

告别了同学，按照计划把钱打入母亲的账户，不久就接到母亲的电话。

“千翎，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母亲，尚可。”

“以后不要打钱给我了。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她语气平淡，但隐隐的哭腔出卖了她故作镇定的平静。

“缺钱吗？”

“不缺。我还有钱。”

她顿了顿，“最近妈妈很忙，千翎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千翎，你相信你的父亲吗？”

千翎愣住了，对于母亲这一无厘头的问话，她停在银行向下的阶梯上。

“相信他什么？”

想不到平日里温和的父亲，会被媒体爆出那样的事情，欠下一屁股，还要由他的妻女来承担。这个不负责任的爸爸！

“母亲，别提他了。我会成长的。我会成为你的依靠。”

不知那头母亲在哭泣什么。“不要怪你的父亲，他，他是有苦衷的。”

电话挂断，千翎难以平复心中的情绪。抬手遮了遮阳光。

卧轨自杀。还与□□牵扯不清。去赌博，输得倾家荡产的人，有什么资格……

家族不乏唾骂他们的。毕竟这种事情，是蒙羞。是不齿。是难堪。

之前她打工的地方，因为她请假了几天，招了新的员工，也就不需要她了。秋山三国中没能挤进全国大赛报名资格，只得放弃备考。所有人也不需要她的指导了。只是木村零看不下去，帮她招了份工。

“我亲戚家有开游泳馆。特别需要人。而且是日结，教练员是一万五千元，也就是教游泳的。安全员是一万元，就是来看有没有人需要帮助的。基本上是闲职。后勤人员，就是检查卫生情况。七千到八千元。”教练肯定是需要资格证的，安全员，可能她的年龄也不相配。后勤人员也可以啊。

应下这份工以后，千翎又去询问了几家便利店和饭店，能去的地方她也去了。招了几份工。昼夜都有，排班不算太紧。

祖父留给她的房子，她可以租出去的。将招聘挂在网上，联系方式也记在上面。

晚上，千翎去饭店打卡。由于千翎的身高，饭店经理将一套玩偶服交给她。

她只在门口招揽客人。顺便跟着前辈学跳舞，吸引人。所幸她戴着“面具”，别人也不知道她。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闹钟吵醒的。昨天回到家筋疲力尽，完全忘记换衣服了。千翎洗漱完，又去了便利店，她是早班，人不多。

下午她又去了游泳馆。

后勤人员紧缺，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以至于结束时她还晕头转向，手里拿着拖把，脚上踩着抹布。

再去饭店，她套着沉重的玩偶服。大部分还是比较友善的，但经过这两天，她发现还是会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会故意上来捏她几下，有时候还会重重拍她。

但规则上说着她不能说话，她只能抓住那人手臂。

过了好一会儿，她只听到熟悉的声音。“要不是为了我妈妈，我才不会陪这个家伙来逛。”

……闻声识人。好像是，向日？

她视线有限，只能看见她面前且站在她身下的人。映入眼帘的是个小女孩，她扎着双马尾，“哥哥，我想抱她。”

“唉。那你抱呗。”

软软的，暖暖的，小小一团抱住了自己。“哥哥，我想买下她。”

“买买……什么？！”

向日岳人猛地拎起她，他对小孩子一向温柔，但是眼前这个……小恶魔！

“你瞎说什么呢！”他零用钱几乎都快用完了，甚至都得拿出压箱底的钱，否则这个恶魔就又哭又闹，逼得他脑袋疼。哪家小姑娘这么得理不饶人，买小蛋糕要把整家店买下来啊。好在那位收银员懂得抚慰小姑娘的心，这个恶魔才收敛了些。但是最后，竟然变成了他无理取闹。

他就知道，这恶魔最会装乖巧。在大人面前，装得比谁都乖。在他面前，原形毕露。活脱脱一个撒旦！

“不嘛不嘛，我就要她。”

被小姑娘牵着手，千翎欲哭无泪。

向日岳人瞥了眼玩偶猫，这身形，多半是个男人。

“别胡闹了。”

“呜呜呜，你不给我买小蛋糕，不给我买小金鱼，不给我买好看的裙子，呜呜呜呜，我要告诉向日阿姨，你欺负我……还经常拽我……”

千翎蹲下身，手抚过她的脑袋，安慰了几句。小女孩止住了哭声。

突然，小女孩把她的头套拿了下来。额头满是细汗，眼中惊异。

“姐姐你好漂亮。”

“姐姐你好高！”

“长谷川？”

故人相遇，面对面，“向日。好巧。”

见到二人是熟人，女孩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衣角。“我，我想喝奶茶。哥哥要给我买。”

对上向日岳人的眼睛，“那姐姐给你买。”玩偶是有时间休息的，她可以趁着休息时间给她带一瓶。

向日张了张嘴，气愤地瞪了眼小女孩，女孩勾了勾千翎的手指，千翎一转身，就见向日胸脯一喘一喘的，一副炸毛样地瞪着她。“嗯？怎么了？”

向日连忙恢复表情，又在她拉着小恶魔的手要离开时，拽过她的手臂。

“哥哥是也想喝嘛？”小恶魔躲在千翎身后，探出个脑袋。

可恶可恶可恶。

他无法无视千翎询问的目光，又忍不下那口被冤枉的气。“我……”

“如果你想要，我会给你带一瓶的。”

望着二人的背影，与小恶魔挑衅的眼神，向日握紧了拳头，有些委屈，有些不服气。

“岳宝贝，我知道你是觉得母爱被分割了，不开心了。但是妈妈的儿子只有你啊。小表妹她妈咪不是出国治疗了吗？过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她就回来了。作为哥哥，岳宝贝让让她吧。”他的妈咪面对这个恶魔冤枉他时，也不站在他这边。她是客人，她忍了。

“岳人，让让你表妹吧。她这么小，又这么乖。”忍足侑士作为他的队友，又是搭档。蹲在小恶魔面前，安慰哭泣的她，用了几句不痛不痒，却戳他心的话，“岳人，你的脾气我们也知道，好好相处嘛。”

什么意思？他的队友不站在他这边是吗？

就连号称能识破一切的迹部都……“啊。太不华丽了，连小女孩都不能解决。”可恶，她想要的哪里是蛋糕，是蛋糕店。她要的哪是金鱼，是鲸鱼。她甚至还想喝酒。

“是啊前辈，就算你是我们的前辈，也不能欺负人家小妹妹啊。”

可恶。一个个的，都看不见她的针对和他的无助。

一群坏家伙。

什么集训营，他才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