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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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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祺居然比照片上还要好看。”来接机的美女户主通过照片比对认出了“兄弟”二人,并立刻惊叹于王祺小朋友的美貌。

寄宿家庭户主是位大波浪卷发、二十来岁、年轻漂亮的大姐姐,叫不二由美子。她很会聊天,只不过走了一小段路而已,连王祺都觉得气氛变轻松了很多,生疏的尴尬感已经所剩无几了。

“由美子姐姐也比照片上还要好看。”当然,王诺也是很会聊天的,尤其擅长哄女孩开心。

王诺清晰的知道这位大姐姐人美心善会做饭,不过选中她家做寄宿家庭,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有两个热爱网球的弟弟。

一切都是王诺同志精心安排之后的结果。

她吩咐秘书在论坛发布了信息,大意就是一对转学青春学园的兄弟在寻求寄宿家庭,愿意提供高额房租,唯一要求是住宅附近有网球场。秘书还将这则信息通过校方发到了青春学园家长们的邮箱里,不二由美子就收到了邮件。

房租可观,一对互相扶持的“哥哥”和弟弟引起共情,加上王祺漂亮的小脸蛋做敲门砖,因此在回复者里选中不二家就非常简单了。

他们找到了由美子的车。两个少年从后座出来,礼貌又热情地向他们招手。

“周助,裕太,来帮忙拿行李。”由美子对两个弟弟说。

王诺顺势看向他们。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和记忆中模糊的二次元样貌重叠,最后具现成目光中两个少年的面庞。

虽然早就确定了这个世界有着“网球王子”的轨迹,但这还是王诺第一次切实地遇见剧情人物,心中高悬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她不动声色保持完美的微笑,顺从地让不二家的两个少年从手中接过行礼:“你们好,我是王诺,这是我的弟弟王祺。这些日子都要打扰你们了。”

亚麻色短发的少年礼貌同她握手:“你们好,王诺君,王祺君,我是长男不二周助。”

而平头少年则是被小王祺的精致容貌晃到眼,居然看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慌张地也伸出自己的手:“你,你们好,我是次男不二裕太。”

裕太因自己失礼感到很局促——可这不怪他啊!那个小男孩也太好看了!

为了弥补,他连忙递出私下准备的见面礼物,还用临时学来的中文不太标准的大声念道:“欢迎你们!”

小王祺忍住了没笑场,道谢后想了想,还是努力表扬了裕太一句:“真厉害,你中文说得很好!”?他明明是标准的棒读语气,不二裕太却仍旧感觉飘飘然,有了做成一件大事的感觉,充满了成就感和满足感——这全靠王祺小朋友男女通吃的美貌加成。

“咳。”不二周助在旁边小声帮弟弟解释,“裕太不太擅长和好看的人相处。”

王诺也笑了,促狭道:“这样可不妙,容易被漂亮女孩子骗呀。”

由美子姐姐加入谈话:“是啊,刚好小祺来我们家了,让他多锻炼裕太。”

2、

当轿车从机场开回不二家所住的小楼时,他们已经能用名字称呼彼此了。

弟弟王祺和两个少年熟络地非常快,王诺只提了一句网球,他们就立刻热火朝天聊了起来,到家门口了还意犹未尽,差点立刻去网球场切磋,还是王诺冷静地拉住弟弟:“先安顿下来吧,以后机会很多的。”

下车的时候不二周助很有风度地帮客人拉开车门,并主动接过他们的行李,在前面带路。

“父亲和母亲调到九州岛工作,所以家里只有我,姐姐还有裕太。要委屈你们住裕太以前的房间了,新安置了上下铺的床,应该还算舒适。”

他带王诺和王祺走进玄关:“裕太会去圣鲁道夫学院念书,那是一所寄宿学校。”

小楼不大但很精致,处处透露着生活的舒适感。一楼是公共生活区,二楼则是各人的房间。不二周助的房间就在姐弟二人房间的正对面。

小王祺对卧室很满意。他将行李箱中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件挂起,把二人的生活用品摆好。身为姐姐的王诺则废人一般坐在床上,目睹着他团团转布置房间,欣慰地想,弟弟比自己有用多了,家务十项全能,当年送他去英国的伊顿公学预备校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怎么样。”她问弟弟,“日语还跟得上吗?”

王祺点头:“大体还行。再听两天就没问题了。”

“我们的真实身份还是要保密。日本现在没有人知道我是谁,这种状况维持得越久越有利。”

“嗯嗯,我懂的。”

“包里有些机密的文件,那个牛皮文件夹的,帮我检查一下放进保险箱。”

“好……”

嘱咐了这么两句,王诺发现她没什么可嘱咐的了,弟弟懂事能干又省心,她干脆不在房间里呆着碍事,去楼下客厅和不二兄弟两交流感情。

日本在放春假,所以这几天不二兄弟都在家,不二裕太也没有急着去寄宿学校报道。他的房间留给了客人,晚上便去父母空出来的房间睡。

不二家两兄弟想尽地主之谊,带王诺和王祺在东京好好玩一圈。恰好王诺表达了“行李带的少,也许需要添置很多东西”的意愿。于是吃吃吃买买买的日程就被定下来了。

等王祺忙碌半晌收拾完屋子,好不容易到客厅歇口气喝杯水,就见自家姐姐,此时冒充“哥哥”的家伙,悠闲坐在沙发上,喝着果汁,拿着游戏手柄,还转头问他:“银座和涉谷,想去哪里?”

——王祺此刻只想歇着。

而老谋深算的姐姐充分知道如何让弟弟满血复活,她指了指玄关处靠墙的网球包:“逛街前先去球场看看?”

王祺立刻不累了不想咸鱼了,精神一振:“我可以!”

不会有比这个更好的提议了,裕太和周助也表示赞同。

四个少年结伴出门去附近的网球场,一路说说笑笑。叛逆期的不二裕太因为有“国际友人”入住,比较顾及面子,没怎么和不二周助闹别扭,因而四人相处相当愉快。

三月的中午,温度十分舒适。王诺坐在场边的长凳上,手里拿着一罐葡萄芬达,饶有兴趣地看着不二裕太和王祺的比赛。

“赛末点!”坐在裁判位的不二周助表情惊讶——裕太并不弱,可是眼下居然被小男孩全面压制,这在青学网球部可是只有正选才能做到。

阳光并不灼热,恰到好处地照在少年们的脸上,汗水晶莹发亮。

王诺双眼紧紧盯着那黄色的小球,她差劲的动态视力跟不上球的轨迹,勉强看到小球擦着球网,角度刁钻地飞至裕太的反手死角,然后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突兀下落,稳稳地撞击在底线上,弹起,掀起一阵尘土。

“王祺胜出,六比三!”

场内的不二裕太惊呆了。纵然他一开始有轻敌,但是后面也实打实拼上了全力。

这个叫王祺的、像女孩一样漂亮的小男孩,未免强得过分了!

“一场很好的比赛,谢谢。”王祺很享受,用还有些磕绊的日语说着。剧烈运动过后,他有些气喘,脸红扑扑的,眼睛像星星那样明亮,汗水顺着流淌下来。

这张漂亮的脸让人生不起任何敌意,连输球的沮丧都飞走了。

“你很厉害。”裕太极不情愿地承认对方的实力,很快振作起来,“但是我很快就会超过你的!”

“哈哈——”王祺握住他的手,“那我随时等着挑战!”

不二周助本来也想和王祺打一场,可看小男孩气喘吁吁的样子,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期待地看向王诺,黑发“少年”连连摆手:“周助君别看我,我可是跑步都会把自己绊倒的人,网球的话,我只是个云玩家,理论强者。”

似乎害怕不二周助拉她下场,她连忙转话题:“好了,出这么多汗,我们去吃冰淇淋吧?有家店想去很久了,好不容易来到东京能去尝一尝,我请客吧!”

不二周助还有些拘谨,礼貌道:“AA就好,让你请客也太麻烦了。”

王诺却大手一挥连说没关系,并且理由充分:“我有钱。”

她说有钱时没有任何盛气凌人的优越感,反而有种开玩笑的轻松:“嗯……大概就是永远不用工作,也能住在大别墅,请一大群管家,吃喝不愁的那种有钱?”

“不会吧?”裕太初以为是开玩笑,可见王诺轻飘飘点头,王祺也一脸赞同理所应当的神色,半晌才憋出后半句。

“真的?”

王诺继续点头:“真的。吓到了?”

裕太闻言立刻瞪大眼,想证明自己“视金钱如粪土”的精神:“怎么会吓到!”但语调一转,好奇心和新鲜感让少年活跃起来,“不过,阿诺,你,你们居然是那种,传说中的大少爷吗?”

“唔……”王诺双手插袋抬头望天,一副云淡风轻样,“算是吧。我的父亲母亲去世比较早,他们的遗产比较丰厚。”

原来是遗产——空气一下子难过起来。王诺不在乎的笑容,这下被不二裕太解读成了乐观与坚强。他想要道歉,低着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别这么沮丧。”反倒是王诺开始安慰他,“虽然父母不在,但是有小祺一直在我身边,而且我现在生活得很好呀。”

可这安慰只让裕太更难受了。

经历过这样不幸的遭遇,却还能露出那样有感染力的微笑,裕太觉得很了不起。

很快王诺就证明了她是真的很有钱。

他们走上繁华的主街,王诺看着手机地图目标明确,很快在一家排着长队的店铺前停了下来:“就是这里,之前就有所耳闻,一直想来尝尝。”

“——旋转甜品店?”裕太惊讶极了。之前王诺说去吃冰淇淋时,他想象的只是街边小推车上卖的那种冰柜雪糕而已,可不是旋转这种等级的甜品店。

“这家店很好吃……”裕太犹豫地看着超级长的队伍,“但是要排很久的队呀?”。

旋转。这是近几年新起的糕点品牌,其工厂生产的速食干型甜品在超市畅销无比,实体店独有的新鲜手制点心更是驰名。除了该死的人气太旺经常排队,一切都很诱人。

“不用排队。”王诺也在抬头看店面的招牌,眼神专注而柔和,“我刚好有会员卡。”

始终在旁听的不二周助这时注意到了“少年”的神色。

那并不是对甜品名店的向往和喜爱,而是一种温柔且富含感情的、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的目光。

然而这神色只出现了非常短的一瞬,短到不二周助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他们刚进门,就有服务生迎上来,看到王诺亮出的银色小卡片后,立刻将他们安排坐在了靠窗的小圆桌。

裕太觉得新鲜极了,脑袋一直转动着观察店内的情景。

不二周助比弟弟更沉稳些,看到那张被菊丸英二吹捧过、据说价值不菲的旋转VIP卡后,他对寄住生兄弟二人的经济条件有了大概推测。

看来真的是很富裕的那种吧——但是没什么好特别在意的。只要知道这对兄弟和善且容易相处,用真心对待他们,这就够了。

点完单,不二裕太始终处于兴奋状态中。他拿着手机360度给店面拍了全景,感觉回去可以在圣鲁道夫吹一年。观月前辈只是进过实体店而已,他可没有不排队就坐到下午茶区靠窗的位子,没有吃特供冰淇淋,也没有吃每天只做100个的鲜奶蛋糕。

“哇,这个薄荷味的冰淇淋太好吃了。”裕太虽然处在中二叛逆期,但还是很懂礼貌的,“阿诺,真是非常感谢!”

“不用客气,倒不如说,你们能陪我来真是太好了。”王诺不住地翻着甜品单,脸上有欣慰的神情:“这家店……感觉还不赖。”

“而且。”她话音一转,露出有些狡猾的神色,“我是在收买你们呀。以后我和小祺可是青学后辈,小祺也会在网球场上和你们对战的。”

“请多指教呀,不二周助学长,还有裕太君。”

4、

少年人的友谊在一场球赛,一次冰淇淋之后就能牢牢建立起来。

吃饱喝足,王诺提出要买生活用品,他们便走向最近的购物中心。

“经济独立,真好呐……我也想要这么多零花钱。”裕太看着他们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会为价格而困扰的模样,十分羡慕。

“如果这是遗产的恩泽,裕太,你还想要吗?”

他们进到欧舒丹买沐浴产品,然后又转到AJ和FILA去买球鞋。不是惹人瞩目的奢侈品,有着王诺王祺独到的生活审美——而且对少年们来说,是需要央求父母、父母思考之后才有可能同意买的东西。

“遗产……不,不要了。”裕太连连摇头。

王诺和王祺没有货比三家,没有问价,而是单纯地完成任务,事先已经知道什么东西要在哪家店里买,他们现在只是从事体力活,把东西迅速从店里提出来而已。

因此效率极高。每家店停留不超过五分钟,短短一小时,王祺手上已经拎了好几个袋子。

“不好意思,花了挺长时间的。”二人拎着大包小包,还麻烦不二周助和不二裕太帮着提了不少。

他们买了很多特殊的东西。比如一个蜡烛灯。

“我们经常会点薄荷雪松味的香薰蜡烛。”坐在出租车上,发现周助好奇地看着蜡烛灯的包装,王诺就解释道,“点燃蜡烛有火灾隐患,烛芯熄灭时还会有烟气,所以小祺喜欢这种用光照融化蜡烛的蜡烛灯。”

“那这个……”前排的裕太指了指他怀里正抱着的东西。

“咖啡机。”小王祺说,“哥哥离不开咖啡,我看家里没有机器,就买了一个,希望由美子姐姐能答应把它放在厨房。”

至此,仅仅一天的相处,不二兄弟已经大概知道了这对华国房客的不寻常之处。很有钱是肯定的——那一个复杂的咖啡机就标价30万日元了!

好在,他们很注重生活享受,却也不浮夸不刻意追求名牌,没有“有钱人”的优越感,也没有矫情的掩藏自己的消费。

晚上,当王诺和王祺都已经回房间休息后,裕太盯着锃光瓦亮的咖啡机看了好久,突然压低声音,悄悄对身旁的周助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和 ‘大少爷’做朋友呢。”

周助淡淡地微笑,“你会因为他们有钱而对他们另眼相看吗?”

“当然不会!可是……”

“他们有很好的教养,独立温柔,对我们也很友善。”栗发少年纤细的身体却令人产生宽大包容的感觉,“而且他们并没有掩饰自己的不同之处,反而是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我们看。我们知道这些,就够了。”

“那,今天诺君请我们吃旋转,以后该如何回礼呢?”这是很实际的问题,短短一天,裕太已经感受到了朋友双方经济条件不对等而产生的苦恼。

裕太其实很久没有这样好声好气地和周助对话了。曾经他觉得哥哥的声音烦人且全是对自己的否定,但此刻他突然觉得,哥哥也许能解答他的疑惑。

“友善地对待他们、在需要的时候帮助他们。”不二周助说,“你不是已经把他们当做朋友了吗?那按照朋友的方式对他们,就可以啊。”

不二裕太抿着唇,若有所思。

“而如果你不满足于这样的回礼……”栗发少年转头,很认真地看着裕太,冰蓝色的眼眸展露,“那就磨炼你的球技吧,成为更厉害的、能战胜王祺的对手。”

“我有一种预感。”不二周助的声音放轻,这真的只是一个轻飘飘的预感,“他们来日本,说不定是为了网球呢。”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冷清,所以日更到20章吧!小天使们还请踊跃留言收藏,你们是我更新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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