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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都是这群人叫樱井花顾左右而言他的,现在看到小早田和嘉田和美坐立难安的样子,她倒是有点幸灾乐祸的心思了。嘉田和美在进入房间后还颇为谨慎,她在房门关上后又小心翼翼地打开个缝隙,探头探脑地往外一瞄,在小早田和樱井花不解的眼神中,压低了声音:“你们是对门唉,我们说话会被听到吗?”
樱井花:……
樱井花坏心思露头:“能,你现在说这句话就能被听到。”
嘉田和美神色一凛,满脸都是“这房子隔音能差到这种地步?”的震惊,声音更低的同时连带着声线都细了:“真的假的?”
那声音尖细得都有些变形了,樱井花实在是忍不住笑,她坐在自己的床上搂住抱枕,小早田正在努力拯救小蛋糕,当时这东西从嘉田和美手中自然落体,好在只是蹭到了盒子上一些奶油没有太大损害,樱井花觉得扔掉太可惜了,美食不可浪费。
樱井花的笑容让嘉田和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在难以置信的目光后是皱巴着脸就要扑到樱井花身上敲她。樱井花扶住嘉田和美的胳膊,不至于让两个人一起倒在床上,她笑着让嘉田和美下手轻点,对方倒也没真的动她。
樱井花连忙求饶:“是我的错。只要不大声喊基本上不会被听到。”
听到了这句话,嘉田和美哼了一声,松开对樱井花的限制:“看你感冒刚好,这次放过你了。”
樱井花连忙谢谢她的好心。两个人不愿意去客厅,就围坐在樱井花卧室里面的小桌子旁一起吃蛋糕,小早田和嘉田和美跟她说了些这几天学校发生的事情,无非是文化祭和一些有的没的八卦,樱井花每次都是最认真的听众,就是这次的讲述者看着有些心不在焉。
樱井花当然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但她才没有主动上套的想法,拿着小蛋糕咬着,偶尔对八卦新闻给出点附和。杯子蛋糕上面的果酱是樱桃和草莓的,她们最初尝试过用新鲜水果做,后来发现实在是太麻烦了,有些还没开始做就被吃得七七八八了,还是小早田大手一挥去采购了超市里面的樱桃酱,多番调配了个比较温和的口味。
奶油就是普通的味道,只是樱井花这盒小甜品上面放的水果有些可观,两颗完整的草莓被洗净摘除根蒂,最大的那颗樱井花甚至盯了一会儿思考她们是怎么固定在上面不掉的。
嘉田和美发现樱井花在盯着草莓走神,挑眉一笑:“这可是我们专门给你做的,贩卖的小蛋糕都是只有半个,我可是在竹中的手里为你抢到了一盒最新鲜的草莓。”
樱井花确实是感动到了:“你们对我真好哦。”
嘉田和美:“知道我的好,所以是不是……”
樱井花听到她这句话的开头就知道走向是哪里了,她快速地吞咽下草莓,“所以你们等下要不要留下来吃饭,优纪小姐料理很厉害,我提前跟她打个招呼的话应该是可以的。”
嘉田和美:……
而低头吃蛋糕的小早田在听到这句话后猛然抬头,瞪大了看向嘉田和美的眼神里面里面写满了什么,可能因为樱井花的提议和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样令人震惊,让她误以为在她咬下蛋糕的那一瞬间发生了时间快进,让她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身为体育委员的小早田开始疯狂动脑:真的假的?真的假的?她现在从这里跳窗出去来得及逃吗,但是樱井家楼层好像有点高,横竖都是死,感觉跳楼会死的体面一点。
樱井花仍然弯着唇,她眼睛微眯,像是什么大家小姐上礼仪课时学习的标准社交微笑,但嘉田和美和她在一起相处久了,就纯然知道她是在装傻了。
嘉田和美和樱井花对视,樱井花不为所动,她一下子放松了自己挺直的脊背,“可是人家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会和……嗯,住在一起。”
樱井花:真的是‘you know who’吗,现在知道对方在对门的屋子里面现在连名字都不敢提了。
樱井花也不是不能说,只是说了之后一定会引发更多的提问,这就是件麻烦的事情了,解释一个本身没有的东西就像是寻找黑天鹅一样困难,她发动自己最擅长的方法,把话题点抛给其他人:“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没有能说清楚的理由呢,和美不也是不太喜欢班长吗?”
大概是触发了关键词,嘉田和美脸一垮,她大概是嫌弃松下明野到了一定的程度,才能在听到名字后连表情管理都抛弃了。樱井花以为她会把话题绕过去,结果她听到嘉田和美又是哼一声,是冷哼。
嘉田和美:“我国一的时候和他暧昧过一段时间,后来发现他是傻逼。”
樱井花:……啊?
小早田替她把声音发出来了,“啊?!”她没压制住声音,估计是连隔壁房间都能听到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事?!你俩还暧昧过?”
嘉田和美一脸往事不堪回首,她本来就和大家席地而坐,现在胳膊一抬,搭在樱井花的床边沿,“国一那年的文化演出,声乐部和学生会合作演出,当时我和他都是新生,他主动来和我搭话。”
小早田:“卧槽,我完全不知道,班里面有人知道这件事吗?”
嘉田和美简直要嫌弃死了:“这种丢人的事情我怎么跟人说,我恨不得国二就分班,不要再让我看到他了。”
小早田露出恍然大悟,随后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声音忍不住提高,满脸的震惊:“那他还在追樱井?!”
樱井花:感觉耳朵要被震聋了。
樱井花:不,我完全不觉得他在追我。
女孩子的喜恶就是这么简单,樱井花虽然不知道松下明野到底做了什么,但是能惹得嘉田和美这般态度,那对松下本身就不怎么好的印象更是急转直下,脸上的表情沉下去了一些,被嘉田和美瞧了个正着,大概是对方误会了什么,嘉田和美凑上来抱住樱井花的胳膊,“我可不是因为这个才跟你搭话的哦,虽然我一开始确实想看看这人为什么会对转学生这样,但是后面我喜欢小花可是真心的哦!”
樱井花才不怀疑这个,她本来这种行为可以称作祸水东引,没想到嘉田和美把水直接撒了,那她也就不好意思兜了了。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樱井花今天是彻底躲不过去了,她放下手里的杯子蛋糕,“其实是我家里面和亚久津的母亲认识。”
樱井花大概讲述了一下长辈之间的关系,他的父亲和亚久津的母亲是旧相识,但并没有把相亲这件事说出来,嘉田和美听得直点头,在樱井花慢吞吞的描述后,抓住了个关键的点,“那你们不是从小就认识了?”
樱井花不太记得了,小时候的事情都那么久了,谁还能记得清楚,更别说那段时候还是樱井花觉得有些尴尬的敏感时期,恨不得早点忘光,她唔了一声:“应该是没见过的。”
她确实没有任何印象就是了。
嘉田和美的语气颇为惋惜:“可惜,我还以为你们会是青梅竹马呢。”她托着脸颊晃悠脑袋,看着笑容淡淡的樱井花沉默了一会儿,到底是没忍住,问:“那你和男生住在一起平时会有什么不方便吗?”
樱井花当然知道她问的是哪方面,想听到的是什么故事。男女生活在一起,难免有不方便,在她来之前,亚久津家只有两个人住,多余的客房作用是杂物间,等她来了之后才打理成卧房,就更别提多的独卫独浴,除了亚久津仁连学校都不去的日子,大部分时间两个人使用公共区域的时间是重叠的。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什么洗澡被撞破的尴尬场面,和没有半夜在阳台谈论人生的风花雪月,两个人爱好不一样也没什么谈得来的话题,即使是生病那几天吃饭是两个人的场合了,也是坐在餐桌上各吃各的,一个不说话,一个说不出话。
但好在不尴尬,好在他们俩即使不刻意去找话题,就一言不发地在一个空间里面做自己的事情也不会让人觉得难受。
樱井花摇摇头,在嘉田和美我懂的的眼神中无奈笑笑,她也不知道对方懂了什么,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话未说出口,听到手机短信的消息,樱井花看了一眼来信,再次询问两个人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但显然这个邀请在两个人眼中就是一种变相逐客令了。
嘉田和美嘟嘴:“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坐着吃饭的。”
樱井花总觉得她这句话省略掉了一些人称词汇。
樱井花也不再挽留,优纪小姐马上到家了,这两个人又确实是这般畏缩的小模样,何必强迫人做不想做的事情。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和嘉田和美一起转头看向好久没说话的小早田,对方还拿着最开始的那块蛋糕,没吃多少,显然是两个人的对话里面无法自拔,此刻也不知道在内心想着些什么,表情是挺丰富的。
小早田:好多八卦,这个是,这个也是。
小早田:撑死我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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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花只请了几天假,学校里面就就变了几分模样,文化祭就在这周,大部分班级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周一早读的时候看到竹内轻飘飘地在她桌面上放下一朵小雏菊时还有些呆愣,反应过来后哑然失笑,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诅咒她还是祝福她,但花已经放在面前了,还是欣然接受了。
竹内:“我还以为你要不来学校了呢,是什么妖魔鬼怪在校外勾住了你的魂?”
本来只是调侃的话语,但是小早田和嘉田和美没忍住的笑声引起了竹内的警觉,面对女孩子探究的眼神,好在两个人有些良知尚存,没有把周五的事情说出来。
嘉田和美:“我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
小早田:“我也是。”
竹内面无表情:“啊?你们俩想到的是一件事情?”
樱井花:“可能她们俩心有灵犀吧。”
关于匿名信的事情,班主任负责的态度让樱井花有些敬佩,她短暂地原谅了对方在四月家庭访问时对她的数学成绩做出了一系列抨击,在对方认真的对待下稍微知道了一些情况。班主任去查了监控,樱井花也看了,那个时间是两个班的体育课,又因为储物柜所在区域并不属于私密的空间,人多声杂,都是山吹的学生,熙熙攘攘的看不出可疑分子,也就没有什么头绪,班主任只能是叮嘱樱井花注意安全,如果有情况一定要跟他说。
樱井花点头道谢,落了几天的课程让她的脑子有点过载,阿基米德公式和全等三角形符号扭曲变形成为英文字符,她迷迷糊糊地熬完了一整天的课程,并且在太一那里得到了今天网球社会训练的消息,樱井花决定当一回后援团。
学校的部分社团都是有后援团的,有的可能只是单纯某个部员受学校欢迎,又或者为校争光过,自然地积累了一些人气。网球部的训练不乏一些人在场地外围观,有的时候甚至还有其他学校的学生。
她下楼的时候遇到了千石清纯,两个人打了招呼,自然同行。自从那日加了联系方式之后,他们其实根本没有沟通过,要不是文化祭合作的关系,恐怕在千石主动联系樱井花索要那个闪光皮卡丘的换取物的话,樱井花都会当一个通讯录死人。
但文化祭的合作让两个人联系增多,千石清纯在研讨会上那游刃有余全然社交达人的模样还让樱井花觉得挺厉害的——如果不是他对女孩子热情过头的话。
对方热情地邀请她去观看网球的模拟对战,目的地一致,樱井花也没有推辞,笑着客套:“那就期待千石前辈的英姿了。”
但网球比赛她是真的看不懂,樱井花又不认识现在场上的人是谁,倘若是熟悉的人,她还能因为击球成功或者落地而为当事人高兴一下,但现在就是有点无聊了。她象征性地看了一会儿开始走神,索性摸出手机看朋友给她发的新消息。
不死川飞鸟:文太跟我说县大赛要开始了,他们第一场比赛正好是个休息日,你要一起来吗?
好突然的询问,樱井花还花了点时间回忆文太又是不死川飞鸟的哪个好弟弟。回忆了好一会儿,记起来应该是立海大的学弟,网球部的——就是现在年级应该比她高了。
樱井花:网球真是一个非常日常的运动呢。
樱井花之前在立海大读的国一,国二只上了一个多月就休学了,和现在立海大网球部的那群人自然是不太熟悉,为数不多的接触就是被不死川飞鸟拉着一起去看学弟的比赛,全然凭借着裙带关系才混了些脸熟,樱井花不懂网球,自然不爱去看比赛,和他们的关系说是陌生都不为过。
她连网球部的人名字都没认全,除了之前一起出去玩过几次、在甜品方面和她志同道合的丸井文太之外,稍微能记得住名字的也就是幸村精市了。但没见过人,只听不死川飞鸟说是对方是网球部的核心人物,难得的网球天才,就是身体不太好,恰好樱井花之前在金井综合病院当过一段时间钉子户,就顺着不死川飞鸟的人情把樱井家的御用医生介绍了过去,后来的情况她就一点都不知道了。
樱井花想了想,回复:还是不了,浩司生日我都回不去,要是被他发现我陪你,那肯定是少不了一顿闹了。
不死川飞鸟:每一个弟弟都需要脱离自己的姐姐独立生活。
不死川飞鸟:坐地铁一个多小时,你让你家司机去接你也就半个多小时,你是真没空还是不想在这段时间回去呢?
樱井花想了想,重起了个话题,但也算是回答了不死川的问题:都一样的啦。说起来我的新手机号是你告诉黑泽的吗?
那边沉默了好久,半响,不死川飞鸟问:他给你打电话了吗?
樱井花:他给我发了短信。
发了,但是她看完就给人拉黑了。
不死川飞鸟:我只是觉得大家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他那天在大家面前说了挺多的,你要是不想理他就不理。
樱井花明白不死川飞鸟的处境,黑泽澈和她们是小学同学,再加上另外两个人算是东立私立小学的五大魔王,关系好到几乎形影不离,即使因为后来一些事情她和黑泽产生隔阂,不死川飞鸟也拥有着作为黑泽的朋友的身份,她没办法太置身事外,樱井花对此很理解。
她只是突然间记起来了,就问一下。
樱井花:没事,是你给的我就放心了,我怕他在我身边设眼线。
不死川飞鸟:……他也没有这么变态吧?
樱井花不置可否,老实说当初发生的那件事让她彻底明白多年相处的朋友你也可能一点都不了解,但好在不死川飞鸟最发疯的样子她都喜欢,所以无论如何,她还是可以拥有亲密关系的。
也好在之前两年里面还有不死川飞鸟陪着她。
聊天被雀跃上扬的声音中止,樱井花寻声抬头,看到来人后弯起唇角,那个绑着头带,拿着笔记本冲她提声打招呼的小学弟是小跑到她身边的,有些重心不稳地晃了两下,樱井花虚扶了一眼,看到对方在她身边站稳,眼睛都亮闪闪的:“樱井前辈是来看亚久津前辈训练的吗!”
樱井花:“我怎么就不能是来看太一的呢?”
坛太一骤然红起来的脸让樱井花觉得真可爱。
樱井花:与其说是来看亚久津,我其实是来等他护送我回家了。
樱井花刚出现在球网外面的时候,亚久津仁就发现了她,女孩子的造型没有什么特立独行的地方,是规规矩矩的好学生打扮,在女生中个子也不算出挑,但格外好认。
手机里面那条询问以后要不要都一起回去的讯息他已读不回,在不知道回什么和不想回复里面选取了一个没必要回的心态。所以樱井花会出现在这里,也不令人意外。
网球部里面的人不敢接近亚久津仁,但是却敢于议论任何人的事情。窸窸窣窣的声音完全没有要小声交谈的意思,亚久津仁甚至能够听到他们用惋惜又好奇的声音讨论樱井花:
“那个女孩子好可爱,是新生吗?感觉一直没见过,啊,完全是我喜欢是类型。”
“哈哈这个你也真心喜欢是吧?”
“这个我是真心喜欢,她是来看网球训练的吗?等下看我好好发挥。”
“就是看起来有点眼熟……是之前和亚久津前辈走在一起的那个女生?”
“好像是二年级的女生,我见过,年级里面关于她的传闻挺多的。”
“什么?!和谁?”
“啊!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我怎么就遇不到。”
“你主动去搭讪看看呗,这种可爱的女孩子看起来不会拒绝人,说不定能死缠烂打到呢。”
“哈哈哈哈哈——”
聒噪的话语被球拍划过地面的刺耳声音中止,亚久津仁若有似无瞥了在讨论的那群国二国一生,他平着视线,眉头都没皱,但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眼,顿时让那群人噤了声。亚久津仁本来在学校就是大多数学生避之不及的对象,再加上学弟们对于前辈的天然弱势,只是那轻轻的一眼,有一种猎物面对野兽天然的恐惧,情不自禁地闭了嘴。
刚刚还在议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当什么话都没有说过。
倒是也有人不怕亚久津仁,比如千石清纯。他拿着球拍走到比赛场地,看着亚久津那有些类似于警告的行为,露出一个最常用的笑容:“亚久津今天也是战意十足嘛,但今天我可是有十足的好运气,说不定你会输掉哦。”
亚久津仁对打对象多数时候都是千石清纯,两个人都是单打,但今天千石清纯明显比往日更多话,连赛前放狠话这种事都能对着亚久津仁做出来了。
在千石清纯那完全令人不适的笑容下,亚久津仁有种想要把网球直接砸到对方脸上的念头,这样就可以不看到这个表情,以遮掩掉里面那若有似无的揶揄,但他到底没有动手。
上场比赛刚结束,现在在短暂地休息换场,亚久津仁回头过,看到樱井花站在铁网外面发呆。山吹的白色校服很适合她,显得人文静乖巧的,长发柔顺,整个人有种莫名的下垂感。
樱井花在低着头玩手机,不知道回复着什么,表情看着有点无语。她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总是有着这般迷惑人的疏离感,好像谁都不能走进她真实的世界里面。
但有人打破了这层壁障。
坛太一的突然出现让樱井花扬起了笑容,正好是是在训练时间,对方的突然出现让她有些意外,但更多的肉眼可见的开心。在人群中间,她就像是获得了活力的雕塑,眼睛都闪闪发光起来。
好像在人群中,和自己熟悉的人待在一起,她才是活过来了。
大概是察觉到了视线,还在和学弟交谈的人忽地抬起头,脸上明媚的笑容不减。樱井花笑起来很可爱,眉眼弯弯,脸颊上的酒窝明显,落着春日走向盛夏的光。她伸出手,对着在内场的亚久津仁挥了挥,丝毫不被身旁的其他视线所影响。
她做了个口型,看着是在喊他的名字。
樱井花大概是真的很喜欢坛太一,所以才能在现在笑得这么开心。似乎没有樱井花讨厌的人,或者她不会表达出明显的厌恶情绪,和小时候简直是两种模样。
过于久远的记忆若隐若现,依赖于出色的记性和难以忘怀的事件,亚久津仁忽地记起来很小的时候,亚久津优纪带着他去捧相亲对象女儿比赛的场。纵使他千百个不愿意,但是相处还算融洽的两位大人觉得有必要让小孩子也见个面,于是他被强硬着抓过去了。
热闹的场合让人心烦,大人间的推诿半真半假,小孩子相处得并不愉快。
穿着和服的樱井花踩着木屐,那张粉嫩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抗拒,和亚久津仁的臭脸不遑多让,她牢牢地抓着樱井孝的手,在亚久津优纪弯下腰跟她打招呼的时候,有些躲闪地往大人身后缩。
赛场上笑容可爱的粉团子在场下也不过是个浑身散发着恶意的刺猬,如果第一眼亚久津仁还能把女孩子列入可爱的范畴,那这般委屈亚久津优纪的行径下来,那只剩下碍眼了。要不是有亚久津优纪拉着,他可能都直接走了。
更别说按照母亲的说法喊对方姐姐了。
那个时候,他和樱井花趁着大人不注意打了一架。小孩子打架罢了,但他早早开始学习跆拳道,于是好像变成了亚久津仁单方面忍受小女孩撒泼,直到他实在受不了了,被推到在地的小女孩却不哭不闹,她瞪着双灰色的眼眸,像是刺毛的猫咪,对着陌生人哈气。
她说:我才不接受你们呢!我才不要和你们生活在一起!
但显然樱井花看起来完全不记得这些事情了,不管是亚久津仁还是松下的妹妹,她脑袋空空,倘若谁跟她说了这件事,一定会让她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语气略带惊讶的说:你真的好记性呢。
若是再把事情的细节说一说,说到什么不好的地方,对方也定然会露出惊讶且抱歉的神色,老老实实地为自己做过的事情道歉,然后轻轻地就在明面上揭过去了。
看起来诚心却无趣得很。
但谁又能想到,当初那个满是敌意的小女生在今年住进了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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