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营业时间是13:00到21:00，但其实在黄昏阶段客流量就少了起来，街上的行人都步履匆匆，少有进店的也都选择了不需要等待可以直接打包带走的甜点，让本来准备大干一场的派蒙十分疑惑。

“今天不是休息日吗？”

入夜之后，街上完全看不到行人，甚至周围的店铺也大多关门了，便让这间仍然灯火通明的甜品店格外引人注目。

“因为这里的黑夜对普通人来说比较危险吧。”空站在店内的空地上伸了个懒腰，又锤了锤肩膀。

“刚好可以休息一会儿，派蒙也累了吧？我在厨房留了夜宵，你可以去看看。”

“旅行者你对我最好了！”派蒙立刻欢呼着冲进了厨房。

“今天也辛苦你了。”

空拉开椅子，在流浪者身边坐下，没有和他一样望向窗外，而是将手肘撑在了桌子上，托着脸看他。

“还行吧，不过是多说点话。”

“第一次去别的世界，有什么感想吗？”空伸出另一只手，戳了戳流浪者的肩膀。

他此时摘下了围裙，只看身上的白衬衫和黑西裤，配着那张少年模样的脸，倒是有些像这个世界的男高中生了。

还是校草级别的那种。

空突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噗嗤一声，引来了流浪者不明所以的注视。

“问你呢。”空又戳了他一下。

“这里的人和提瓦特也没什么两样，皮囊本来是最不重要的东西，这些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流浪者屈指弹了一下空想要往他胳膊上搭的手，无视了对方装委屈的眼神，抬头看向玻璃窗之外那深邃中鳞次栉比的高楼广厦，与其中堪比繁星的灯火。

“挣扎的活力，轻浮的快乐。”

“倒是景色还算新奇，”他说，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空知道他现在心情很不错，“暂时还算可以吧。”

“那之后休息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吧？”

“好啊，随你。”流浪者转过头来，对上空笑眯眯的表情，他愣了一下，装作没看见对方眼中映出的同样眼神温和的自己，移开了视线。

空没有错过他在鬓发遮掩之后绯红的耳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大约是觉得他盯得太久了，流浪者不得不开启下一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我看你对这个世界很熟悉，是以前来过吗？”

“我和荧去过和这个世界科技水平差不多的世界。”

这个角度看不到多少外界的天空，但空仍然支着头仰望着陌生的夜色，他用一种怀恋的语气将过去娓娓道来。

派蒙嘴里叼着一个绯樱虾仙贝，手里盘子盛着剩下的，从厨房飞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人坐在角落的窗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小向导眨了眨眼，很识趣地没有过去打扰，不发一言地坐到了离门最近的位置，方便之后有客人上门时去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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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门被推开的叮铃声响起，派蒙咽下最后一块仙贝，抬起头准备迎接客人，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身穿黑色大衣、表情非常不像好人的瘦削青年。

“呃、欢迎光临七叶甜品店！”

一路旅行下来，长得凶的人也见过不少了，派蒙很快鼓起勇气飞起来招待客人，只是并没有离得太近。

“您可以先找地方坐下，我去给您拿菜单，如果不需要堂食，也可以直接到柜台点餐。”

派蒙说着就往收银台飞去。

青年似乎还有别的事，因此选择了跟随派蒙走向收银台，他看了一眼今日菜单，略过一堆奇怪的名字，直接选了绯樱饼。

“就这些吗？”派蒙勾选了绯樱饼，填上青年所要的数量，然后指了指摆在收银台上印有logo的透明玻璃罐，“这是开业活动的赠品果果软糖，购物即得，目前有泡泡桔、日落果、树莓、薄荷四种味道，您可以选一个喜欢的。”

“日落果？”

派蒙看到青年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皱起了眉——呃，他怎么好像没有眉毛，总而言之，应该是可以称之为“疑惑”的表情。

不过这个问题在今天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因此派蒙只是熟练地回答道：“是我们那边的特产水果，很甜的哦，客人要不要试试看？”

“咳咳……那就这个吧。”青年开口的一瞬间就咳嗽了起来，他侧开身捂嘴的动作十分熟练，看来平时身体便不太好。

派蒙很想说点什么关心的话，但是青年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掏出了钱包付账。

芥川龙之介在等待这个会飞的小异能者结账打包的时候打量起了店铺，却见到方才坐在角落的短发男生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从柜台另一侧走进了员工区，动作利落地开始打包。

“……”

他竟然没能察觉到动静——是太松懈了吗？芥川龙之介陷入了沉思。

“您的绯樱饼，”派蒙把纸质手提袋递给芥川龙之介，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感谢惠顾，希望甜品能给您带来好心情！”

今晚还有别的任务，虽然不重要，只是需要他镇场子而已，但芥川龙之介不打算迟到，拿起纸袋便转身离开了。

但是……拥有异能者的甜品店，需要上报一下。

“呼……”等到青年的身影融入黑暗，派蒙这才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刚才那个客人看起来真是太可怕了，感觉像是见到了某些镀金旅团的佣兵……”

“看来这座城市的黑夜并不安稳。”

空先是感慨一句，然后走过来揉了揉派蒙的脑袋，安抚她道：“我们只是开店，小心一点不会招惹什么麻烦的，再说了还有我和阿散在呢。”

“我看你面对维系者的时候不是挺勇敢的吗？怎么，一个人类就怕了？”流浪者的话听起来太像是嘲讽，虽然知道他本意绝非如此，空还是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敛点。

流浪者当作没看见。

“这不一样嘛，那时候是不得不站在对立面，我、我总不能拖后腿……刚刚那个只是客人！”派蒙小声辩解道。

“那你怕什么？”流浪者反问道。

派蒙恍然大悟：“对哦！”

流浪者笑了一声，刚想继续说什么，就被空打断了：“趁现在没多少客人，要来杯旅行者特调吗？”

“哦哦，是以前在天使的馈赠学的那个！”派蒙兴奋地在半空蹦起来翻了个跟头。

“派蒙想喝苍谷落日！”

“那个太甜了吧？派蒙今天已经吃了好多甜食了。”空边和她说着边往收银台里面走。

收银台是全木制的，如果拿开上面的机器，倒确实更像个吧台。

空从台子下边的柜子里拿出调制饮料的用具，然后去厨房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咖啡、茶还有牛奶。

“你要咖啡还是茶？”他一边动作娴熟优雅地给派蒙调出一杯甜馨果酒湖，一边问刚才帮他拿了下东西之后就杵在旁边一动不动的流浪者。

“或者都要也可以。”空把调好的果汁倒进茶杯里，推给派蒙的同时抬眼看向流浪者。

“哦？”流浪者来了兴趣。

“「晚钟」，配方里有红茶、咖啡和牛奶，”空没有直接开始调，而是看着他说道，“没什么甜味，不能接受的话换一个也行。”

“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