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鏖战之后,众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是挂了彩,尤其是富冈义勇和炼狱杏寿郎伤得有些严重,还有完全不醒人事儿的伊之助……不得已之下,隐的人只能把众人又带回了蝶屋。
其实没受什么大伤的炭治郎被按在担架上叹了口气,他只是在急刹的时候被蹦出去的碎片在胳膊上戳了个窟窿。
——他觉得他还能杀十只鬼。
不过他们刚从蝶屋疗伤出来,转头就又回去了,这都是什么运气。
跟在旁边的善逸背着炭治郎的箱子,情绪很明显不太开心。
炭治郎歪头看他:“怎么了?”
善逸低着头,良久才说道:“只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个废物……”
“……”炭治郎表情僵住了,他居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其实,被火车弄伤的我才是真的废物吧。”
人家都是战斗中堂堂正正的受伤,结果他是被铁皮捅了个对穿……太丢人了。
善逸叹气,炭治郎叹气。
其实炭治郎和善逸的体型还是有一些差距的,因此那个箱子善逸背起来不是那么合适。
箱子里有些晃,不过倒也正适合睡觉。
许是消耗了不少体力的缘故,出发没一会儿万叶就靠着旁边的祢豆子睡着了。祢豆子眨了眨眼,蹭蹭了万叶柔软的发丝,也选择进入休眠。
万叶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不知是不是箱子本身的缘故,他总有种自己似乎是在海里漂的感觉。
——就像是遭遇海难后只能依附着一块木板飘荡的样子。
这种感觉让他感觉有些恶心。
耳边传来什么人嘈杂的声音,还有刺耳的雷鸣与雨声。鼻尖环绕着海水的咸腥味,身上感觉湿漉漉的……
他努力睁开眼睛,却只在一片朦胧间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
那个人说:“安心,你现在安全了。”
万叶怀里抱着的雷系神之眼猛烈闪烁着,轻微的震动让旁边的祢豆子醒了过来,她皱着眉把那枚不听话的神之眼从万叶怀里揪了出来,随后丢进了身后的角落。
“唔、唔!”
重新安静下来后,祢豆子心满意足地继续睡了过去。
角落里的神之眼上闪起了紫色的电光,最终委委屈屈的组成了一个哭泣的表情:QAQ。
不知道过了多久,箱子被善逸轻轻放在了地上。门被轻轻打开,善逸的声音传了过来:“枫原先生、祢豆子,醒醒,我们到了。”
祢豆子揉了揉眼睛率先从箱子里面叽里咕噜的滚了出来:“唔!”
“啊,祢豆子~”看到祢豆子的一瞬间,善逸好像整个人颜色都丰富了一些:“睡得怎么样?我背得还挺稳吧!”
迪卢克推开门走了进来,无视了表演你追我逃的祢豆子与善逸,他直接伸手把还没睡醒的万叶拎了出来。
“要变回去吗?”
完全没睡醒的万叶往迪卢克身上一埋:“困。”
“一会儿给你弄吃的,现在我带你去看看医生。”迪卢克叹了口气,把那枚滚在地上的雷系神之眼也捡了起来,“收好,别丢了。”
去蝴蝶忍那里的路上,万叶趴在迪卢克的肩膀上忽然说道:“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迪卢克很有耐心。
“梦见我在海上漂,好像要死掉了的感觉。”万叶眯着眼睛,他有些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梦。毕竟……比起梦境,那种濒死的感觉是不是有些太真实了?
迪卢克拍了拍万叶的后背:“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掉的。”
从头一天他选择留下万叶的时候开始,这就已经是他的责任了。
完全没醒过来的万叶下意识抓住了视野中那抹跳动的红色,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看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马尾,迪卢克叹了口气。
这孩子……意外的很喜欢红色呢。
听闻两个柱受伤的消息,蝴蝶忍也是赶回了蝶屋。迪卢克带着万叶找到蝴蝶忍的时候,她正在满脸微笑地“教育”炎和水两位柱。
“炼狱先生,能解释一下你这条腿是怎么伤的吗?”蝴蝶忍抱着胳膊盯着炼狱杏寿郎。
“哈哈哈哈哈,其实是我从担架下来的时候摔的哈哈哈哈哈——”炼狱笑着,让蝴蝶忍身上的怒气涨了一大截。
“哦——原来是炼狱先生逞能。”蝴蝶忍笑眯眯走到了床头,随后一把掰断了自己手里的筷子:“炼狱先生,下次这种事可以喊我,我很擅长拆东西的。”
尤其是腿。
旁边床上的富冈义勇往被子里缩了缩,下巴碎了的他现在也没法说话。
“富冈先生,缩起来也没有用哦,我不会因为这样就不讨厌你。”蝴蝶忍又走到了富冈义勇旁边。
义勇露出一双眼睛,满眼写满了抗议。
——我没有被讨厌。
就在蝴蝶忍打算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门被迪卢克敲响了:“打扰了。”
“来了。”蝴蝶忍眼睛一亮。
她之前就听宇髄天元提起过万叶,而这次从主公那里知道富冈义勇把人带回来后更是有些意外。
不得不说,富冈义勇这个人,莫名其妙的有些吸引鬼?
“这就是宇髓先生说的那个在阳光下活下来的鬼?”蝴蝶忍带人在另一张床上坐了下来,随后伸手想把万叶抱过去。
迪卢克有些头疼地拽了拽万叶手里自己的头发,却完全没有拽动。他沉默了一下,对蝴蝶忍说道:“抱歉,他睡得沉。”
“没关系,我看看就好。”
查看了一下万叶的情况后,蝴蝶忍说道:“我做过不少实验,对于鬼来说,死去的人类是没有营养价值的。”
所以迪卢克给他喂鲜血的行为倒是碰巧能满足万叶需要的能量,至于为什么万叶还是这么一直睡……
蝴蝶忍摸了摸下巴:“可能是喂少了吧。正常来说鬼的最低生存指标是一个月吃一个人,如果想要不靠食人活下去的话,很有可能就需要像祢豆子那样一直一直睡下去。”
“在炭治郎加入鬼杀队之前,祢豆子睡了两年。”
迪卢克皱了皱眉,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所以果然还是得找别的方法。
这么想着,迪卢克起身说道:“多谢了,我大概知道要怎么做了。”
他之前去买母乳的时候也有在那边看到买血的,不过相比起医院中正规的血液储存来说有些不安全。但是既然鬼杀队都有舒血的手段,那么就说明还是可以通过某些手段弄到安全的血。
作为答疑的交换,蝴蝶忍从睡着的万叶那里抽了四五管血作为材料,此时也算是心满意足。
趁此机会,迪卢克提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需求:“对了,蝴蝶小姐,我需要两把日轮刀。”
“那回头我让孩子们去给你拿,不过这边备用的制式日轮刀质量不佳,后面我会禀告主公,看看能不能为你们找到愿意过来的刀匠。”
迪卢克点头:“多谢了。”
看着男人抱着鬼离开的背影,蝴蝶忍忽然拿起旁边从万叶那里抽来的血放在月光下看了看。
躺在病床上的炼狱问道:“怎么了?”
“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蝴蝶忍皱着眉,“哪怕是鬼,在我之前的实验中也应该是‘活着的’,但是那孩子……我不认为他是‘活’的。”
“嗯?”
#
这是死兆星号在稻妻颁布锁国令后第三次从离岛载着货物离开,稻妻通往璃月的海域某处,因为这道锁国令常年存在着暴虐的雷暴与骤雨。
如果不是死兆星号这种级别的船,根本没有办法突破这种封锁抵达稻妻。
“神明的裁决吗……”
正在北斗站在房檐上指挥水手拉船帆的时候,下面的甲板忽然传来了骚动。
“北斗大姐头!”钱眼儿在下面大声喊着:“他们捞到东西了!!!”
北斗低头看过去,就看到铁匠夙凌他们几个从海里拽上来了什么东西。
——好像是个人。
意识到可能是人的一瞬间,北斗直接从上面跳了下来:“银杏!快出来!”
被叫到的船医放下手中的活直接从船舱的窗户翻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此时经验丰富的水手正在为那个他们从海里捞上来的小家伙做着急救,北斗蹲在旁边,眼中满是惊疑不定。
这小家伙不是她之前在离岛那张通缉令上见过的吗?听托马说好像是因为违背神明的意志?
挺有血性的。
银杏挤开下手没轻没重的水手们,直接自己上手:“让他把水吐出来。”
“大姐头,有什么问题吗?”钱眼儿看着北斗的表情不对劲,警惕问道。
“没什么问题,”北斗摆了摆手:“既然是死兆星号救上来的,这小家伙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回头等他醒了让他签个卖身契。”
钱眼儿:“啊?”
那边的急救也很有成效,少年咳了咳,随后缓缓睁开了那双不聚焦的眼睛。
一直关注着他的北斗挑了挑眉,这是在看她?不得不说,她这一身红的确也是够显眼。
思索了一下,北斗走到少年身边缓缓蹲下:“安心,你现在安全了。”
少年的手颤抖着抓住了北斗的鲜红的衣摆,声音虚弱到几乎要被身边的风暴吞没。
“是你……来接我了吗?”
没等北斗出声,他的手骤然一松,无力摔了下去。
北斗的愣了愣,随后她吸了吸鼻子,下一刻猛地伸手摸向湿漉漉的地面——是血。
不知不觉间,周围的甲板上已经满是被雨水稀释的血迹。
该死。
天色太差,刚刚他们还斩了一条海兽,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地上已经全是血了。
“银杏!他有外伤!止血!”北斗直接伸手把人抱了起来就要往船舱里带:“还有多久能到璃月港!”
“大姐头!还有十二天的行程!”
“加速!船上没多少药了,争取十天之内靠岸!”
“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忍:炼狱先生,你知道筷子是怎么折的吗?(微笑)
#北斗:看!捡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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