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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进宫前的热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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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啊,我既盼您醒,又盼您别醒,您一天不醒,全府上下就担心一天,但您醒了知道了今天的事,非再气昏过去不可……”

我揉揉眼睛,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丫环装扮的人,脑子宕机了一秒后,说道:“我穿越了?!”

丫环看见我醒转了,停止了唠叨,惊喜地说道:“小姐您醒了,呜呜呜……”她破涕为笑,“我还以为您醒不过来了……呃!什么叫穿越啊小姐?”

“我居然穿越了……我早就和白起说清楚了,别进那间宿舍,他难道不晓得恐怖片里先死地都是什么人吗?”我这么想着,一边垂着脑袋叹气,一边和丫环打了个马虎眼说:“没什么,我嘴瓢了……”继而眼珠子一转,打探道:“我刚刚迷迷糊糊地听见你在喊醒我,怎么我睡了很久吗?”

丫环果然如电视剧上演地一样,马上忘了我的那些破绽,说道:“小姐不会真摔坏脑子了吧?打从五天前,您在御花园落水后已经昏迷了整整五天了,老爷夫人都急坏了,幸好您现在醒转了。”

丫环顿了顿,又尴尬地说道:“小姐,今天宫里的聘礼送来了,您快起来吧!老爷夫人正在前厅招待内务官呢。”我闻言,想道:“是谁不要命了,竟然敢娶我?”

见我不知可否的样子,丫环又说道:“呃……小姐你不记得了吗?五天前您和夫人去宫里见朱太妃,结果凑巧在御花园碰见了……碰见平王陛下,他对您那是一见钟情,马上就想纳您进宫,结果您抵死不从,跳进了荷花池,然后……”

我看着丫环,焦急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您被宫人们打捞了上来,再然后您就昏迷了五天,但是平王陛下和老爷夫人说了,不管您是清醒还是昏迷,都要迎您做王妃呢。”

“昏君啊!”我左右扭着,叫道: “告诉他,我宁死不从!”

丫环赶忙拉住我的乱晃的手,说道:“嘘!这话可不敢往外说!”她往外看门窗是否已经关牢,又说道:“您不想活了不要紧,但是平王陛下说了,您要是不嫁给他,他就杀光我们全府的人。”

我吓得一激灵,冷静下来,呆呆地问:“这样啊……那平王长什么样呢?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丫环看着我,忍不住笑道:“小姐你忘了平王长什么样?你不会连我叫小红都忘了吧?哈哈哈!”

“我还真不知道你叫什么……”我这么想着,先问小红要了一些茶水喝,继而说要起床。

小红朝门外喊道:“小青、小兰!”门外站着地两个丫环赶忙进来搀我起来,帮我更衣。

这会儿早有人去报老爷夫人说我已经醒了,又有人带着老爷夫人的吩咐过来让我准备好去前厅见客。

……

原来朱老爷朱诚是当朝二品大员,是巡视检查东、西、南各大区经济状况的巡抚,他的妹妹朱诗诗是先王留下的两个太妃之一。而朱夫人是个续弦,生有朱诚唯一的儿子朱葵,我所用身体的原主人朱芙的娘,也就是原配,早已过世……看来在朱府要过得好,难度系数还不小。

……

等我到了前厅,看见老爷夫人打扮的两人正站在厅内和内务官说话,厅外有一队人马整齐地站着,他们身旁的大理石地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箱笼。

“这都是钱啊……”我忍不住说了出来。老爷夫人闻言,转过身来,随即看见我来了,半蹲下去说道:“参见娘娘。”我不知道是该说“平身”还是“请起”,只是伸手搀扶两人。

内务官面露一丝不满,说道:“您现在一朝飞进宫,已然是凤凰了。您就是皇家的人,君臣名份大于骨肉缘分,王妃要牢记,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平王殿下既是你的丈夫,也是你的君上。一切要以君上为重。”

我听懂了,他在说老爷夫人不懂君臣之道。

朱老爷反应很快,突然陪笑道:“苏大人,小女家教不严,望见谅,见谅!”

我一声不吭地看着朱老爷那个讨人厌的样子,我知道他一定不喜欢朱芙,有事居然往自己亲女儿身上推。但我细想想也是,朱芙骄纵放肆,没有怜悯之心,确实让人生厌,就暂且把朱老爷和朱芙归为蛇鼠一窝吧。不过我没沉默多久,看着满地的箱笼,我很快就心情大好,毕竟今后我就比老爷夫人高一等了,我跳过老爷夫人,喊苏内务官给我详细说说到底有什么聘礼。

朱老爷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

苏大人则打起了精神,仿佛被老师考到了他的专业问题,说:“里边有——金器十箱、银器十箱,彩色宝石一箱,靛宝钿圆镜,山珍十篮,海鲜十篮……”

“苏大人不学相声可惜了了,”我心想,继续竖起耳朵仔细听,最后得出结论:“这也不多啊!除了几箱金银彩宝,剩下都是菜了。想我扬扬之大中华,什么好东西没有?古代皇帝娶妻时,出手可比这阔绰多了,看来神域国是个小国。”我边想就边走到“靛宝钿圆镜”面前,苏大人也跟着走过来,老爷夫人则跟在苏大人身后。

我指指宝镜,问道:“这是什么,还特意单独放在箱笼里?”

苏大人说:“这是我神域国之传世国宝,是开天辟地的时候,创世神阿达留下的宝物。”他说得可真邪乎……我拿起宝镜一看,是用祖母绿抛光磨成地镜面,四周镶嵌上了各色彩宝,尤为突出的是镜子上方还有一颗硕大的珍珠。

苏大人继续说:“传说中,它能让人穿梭在阴阳两界,但我们神域国还没有一个人能使用它,暂时只能拿来照一照自己的脸。”

……

送走苏大人,朱府全府人都在整理聘礼及添加嫁妆,一直忙到后半夜。

闺房里翻箱倒柜的声音不绝于耳,我躺着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但不是因为吵闹,而是在想心事,譬如说白起现在怎么样了,爷爷奶奶还好吗?一连串的问题在我的脑海盘旋,没有答案。

我掏出脖子上的项链,打开项链上挂着地圆形吊坠的开关,里面夹着爸爸妈妈的照片。我看了一眼照片,又把吊坠合上了,小心地挂回脖子上,我手头只有这件东西陪我从A市一起穿越到了神域国。

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是我留在朱府的最后一个晚上了,我起床把睡在长椅上的小红叫醒,让她喊小紫和小兰进来,然后招手示意正在收拾行李的小青过来。

我是这么打算地,我之前看见她们身上那些被朱芙打出来地伤痕,我虽然不认识朱芙,但占用了她的身体,总要替她做些什么,出宫前我要安排好小青、小紫和小兰的出路。

等四个人一起进来了,我便问她们说:“我明天就要进宫了,你们有愿意和我一起去地吗?”

小紫和小兰不敢不应承,都说好,只有小青笑而不语。

我低头想了好一会儿,若从私心藏奸论,还有一层道理,那就是朱芙的人缘太差了,不知道跟哪个结过仇,如果再违背丫环婆子们的心意,执意都带进宫里去,难免不遭背叛。特别是小青,她是个有心眼的,八成已经知道我不是朱芙了。

小兰说道:“求小姐开恩,放我家去,我娘……”她捂住嘴,不敢说下去了。

“你娘给你留意了一门亲事,是吗?好大的胆子,小兰你虽不出众,也是我这个待嫁小姐身边的丫环,我还没出阁,你和你娘就敢在外面作怪?”我故意如此说道。

小兰吓得给我跪下了,身体抖似筛糠,连话都说不出了。

我有些不忍心看她……小红小青小紫小兰这四个贴身丫环是作为朱芙的陪嫁丫鬟培养地,以后预备要被朱芙的丈夫受用,主人没放她们出府前,她们怎么好自论婚嫁?还好朱芙原本有四个贴身丫环,要是只有一个,这会子去哪里找替补的?我想了想,继续说:“这事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她们三个和你是姐妹,想必不会说出去。我今天就放你回家,你以后也不要在外面胡乱议论、牵三扯四地。”遂叫小红包了一百金和四季衣服各一套送给她,另外允许她带自己的衣服首饰离府。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小兰别无他想,只千恩万谢地走了。小紫见小兰毫发无损地离开了,也说要家去。我也如小兰的例子,赏了钱和衣服,让她带着自己攒地体己钱走了。

小青抢先说:“我从小只会伺候小姐,就是小姐一直打我,我也不会走地。”

我听了很满意,对小青放下了一些心防,小红自不必说,我是一定要带着地。我又想了想,说:“我给你们改个名字吧?毕竟我们要入宫了,你们从前的名字太简略了,我以后就叫你们‘红棉’、‘青竹’。”两人无有不依。挑完大丫鬟,我又叫了小丫鬟并好些婆子仆妇来问,等彻底料理完随行入宫的人员编制,已经是四更天了。

青竹打听到外面已经备好我的嫁妆和车马,和红棉来给我梳妆。

正被青竹描眉画眼的我瞧见一个男孩躲在我的闺房门口,他偶尔扒着门框往里看,他肉嘟嘟的小脸上是委屈的表情,我猜他就是朱葵了。我叫停青竹给我化妆的动作,轻声叫朱葵过来,摸摸他的头,他的身量不高,只到我的肩膀处。

我安慰道:“姐姐要进宫了,以后不能时时和小葵相见,别哭!别哭……”我擦掉朱葵脸上的泪水,继续说:“姐姐知道,小葵是大人了,以后家里的大小事情都由小葵照应,姐姐我很放心。”

朱葵抹抹眼泪,从兜兜儿里拿出一对耳坠,说是夫人给我地。

我拿过来一看,这一对耳坠由两颗硕大的红宝石制成,心下暗喜,马上吩咐红棉给我戴上。

外面一个婆子来报,说夫人要来。她说完不一会儿,夫人便走了进来,说:“外面已经给你打点好了。”

我笑道:“怎么劳烦您来了?”

夫人慢慢坐下,说:“我听说你刚打发了小紫和小兰?我瞧她们也是不安分的,早该打发了。”她表情自如,继续说:“我虽是你的后母,但葵儿和你同出一父,你此次进宫,不知道何时能再见,他心里记挂你呢。”

原来是续弦夫人来套瓷了,我心下已了然,说:“我只有一个弟弟,以后若有什么前程,自然是要帮他。”

……

和夫人说了一会儿话,转眼到了七更天,是该出门的时候了。我这一晚上忙得不得了,打发了小紫小兰及各个不安分的小丫鬟、婆子,哄好了朱葵,和夫人聊清楚了……反正这一夜没怎么休息。

一出门发现朱府全家都已经按品级站在府外送我,朱老爷站在最前面,看见我出来了,立马当着众人说了一套官话。

等我走近他了,他悄悄和我说道:“芙儿,这次你进宫,是朱府对不起你,然而血浓于水,往后你有什么困难,找青竹来报我,为父当尽绵薄之力。”

我报之以微笑,想道:“他怎么突然开始关心我了?八成是夫人的枕头风已经吹到他那里了。”

之后是几项礼仪流程,事毕后红棉和青竹便扶着我乘上去王宫的马车……

……

一路上,我偷偷往外瞧,除了朱府附近的一百米,其他的街道两侧建筑略显简陋,街上人头攒动,显然神域国并不发达,人民倒是能自得其乐。马车走到王宫前,我并不惊诧,暗自拿它和故宫做了对比,故宫是墙高宫深且兼具美观,神域国的王宫倒挺实用,最外层的是一面梯形的建筑,下面开了半圆形的城门,中间平均分布着圆形的窗,上面设计成能防御攻击的走廊。我们的马车打半圆形的城门中走过,眼前出现一片沙地,应该是训练士兵用地,两边都是矮房子,八成是军用宿舍。

进了二道门,我忍不住问起旁边的红棉、青竹,说:“到了吗?”

青竹笑道:“娘娘,您看,前面是王宫里最高的建筑——朱雀殿,这是平王陛下平时理政的地方,后面就是太后娘娘的康宁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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