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塔尼亚迅速离开了自己的作案现场。

顺着灯光和人流，提塔尼亚来到一处繁华的商业街。

商业街人来人往，灯火通明。提塔尼亚站在街角，有点不安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随便找了一个不打扰别人角落，团成一团。

【419：......】

【419：...原来哥谭晚上也有这么热闹的地方吗？】

提塔尼亚目不转睛的看着街景，声音飘忽。

“哥谭虽然是罪恶之都，但经济并不落后。”提塔尼亚轻轻笑了一下“当然很多都是□□之类贡献的。”

【419：和主系统空间挺像的。】

提塔尼亚顿时哭笑不得。

【主系统空间，哈哈哈。跟主系统空间比哥谭都是安全系数高的唉！】

419看着宿主坐靠在墙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默默的开始自闭。

提塔尼亚感觉到了系统的小情绪，伸手在意识之海拍了拍代表419的小光点，然后光速跑路，只留419在原地生气的蹦跶。

艾丽娜·林德就是在这个时候看见提塔尼亚的。面容稚嫩的少年裹着一身明显偏大的衣服，蜷缩在街边无人问津的角落，面带笑容，满眼羡慕的看着光明喧闹的街道。恍惚间，艾丽娜仿佛看见自己唯一的幼子以同样的姿势蜷缩在角落等待自己去救他。如果自己的孩子没有遭遇小丑，如今也和那个孩子差不多大了。于是，艾丽娜·林德做了一个决定。

等提塔尼亚察觉到有人靠近的时候，艾丽娜已经蹲到他的身边，向他伸出一只手。

“孩子，我想你需要帮助对吧。”

提塔尼亚确实需要帮助，他今天刚刚复活，就用了两次能力。尤其是第一次用的时候，身体上的伤口只有表面恢复的很完美，内里依旧千疮百孔，但他已无力继续治疗，否则他连走路和自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面对这个两鬓斑白的慈祥妇人纯粹的好意，有些犹豫。然后再妇人眼中流露出恳求之意之后，提塔尼亚还是接受了艾丽娜的善意。

【419：...所以你刚刚的犹豫什么？】

【我在犹豫自己是否能坚持底线。】

提塔尼亚跟在艾丽娜·林德身后，断断续续的清甜从前方传来，那是眼前这个善良灵魂的气息，在游戏里几乎完全闻不到的气味。艾丽娜·林德根本不知道，一时善意收留的孩子是一个怎样的‘怪物’，更不知道，怪物正竭尽全力控制自己，坚持底线。

作为一个人类的底线——人...不吃人。

艾丽娜的目的地并不远，就在这条街的另一头，一家布置的相当温馨甜美的面包店。提塔尼亚跟着艾丽娜进了店里。

“亲爱的，我回来了。”

艾丽娜脚步轻快的朝里面走，提塔尼亚则是停在了门口，观察店里店里的装饰。很快，一位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出现在艾丽娜身边。两人交换了一个脸颊吻，又小声说了几句话之后，艾丽娜高兴的转身招呼提塔尼亚过来。

“这是我的爱人，亨利·林德，而我的名字是艾丽娜。”艾丽娜笑着向提塔尼亚介绍自己的丈夫，然后摸摸提塔尼亚的头温柔的问道：“孩子，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提塔尼亚，我叫提塔尼亚。”提塔尼亚听见自己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得到回答的艾丽娜开心的将提塔尼亚带到在面包店楼上的家里，兴冲冲的翻出一套崭新的睡衣递给提塔尼亚，推他去洗澡。自己去给提塔尼亚收拾房间。

提塔尼亚捧着衣服站在浴室里，有些茫然。

【419：林德女士是土生土长的哥谭人？】

“你问我？”正准备脱衣服的提塔尼亚给419翻了一个白眼，“你查不到吗？”

【419：...世界意志拒绝了我，我只能拿到最基础可以公开的那部分QAQ】

“那网络呢？以我自身当作媒介，你可以从网络上获得情报吗？”

【419：不行的QAQ】

提塔尼亚深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说：“那请你告诉我，我把你从游戏中带回来有什么用呢？”

【419：我可以实时监控你的身体状况。】

“不用，我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清楚。”提塔尼亚关上水，站在镜子前仔细观察阔别已久的身体。十六岁的少年神色苍白，比起一个活人，更像尸体。不过在身体彻底活过来之前，他都要顶着这张死人脸了。

【419：我还可以替宿主观察宿主意识之海里另一位的情况！】系统突然提高的声音让提塔尼亚惊了一下，然后在419的话语中沉默下来。

提塔尼亚伸手按在的自己的心口，感受自己缓慢的心跳。肉身的心跳缓慢，使身体神色苍白，而在灵魂层面上，在心口搏动的则是一颗漆黑的种子，那是他力量的来源，维持生命的装置。有人将种子种在提塔尼亚的心口，让它发芽，成长，到最后伸出枝桠将碎成一片片的灵魂重新聚在一起。作为交换，那人将在提塔尼亚的意识之海中陷入无人打扰的沉眠。

不过说实话，他挺不喜欢自己身体里有其他智慧种族的。

【419：...我是AI】

“你是AI？那蝙蝠侠都会杀人了好吗？”说完提塔尼亚就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

【419：狂笑警告.jpg】

“滚。”将419骂走之后，提塔尼亚穿好睡衣，打扫完浴室。一打开门，就看见亨利·林德坐在浴室斜对面保养一把霞弹枪。两人对视一会，亨利先开口说：“小子，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跟艾丽娜回来，但我警告你，不准对艾丽娜做什么不好的事，否则——”亨利拉开了保险，将枪口顶在提塔尼亚的头上。“老子绝对会一枪崩了你。”

提塔尼亚拨开枪低声说：“我知道了。”

亨利拿着枪哼了一声，就回到店里去了。艾丽娜在另一个房间门口，叫提塔尼亚进房间。那是一个温暖干净的房间，柔软的床铺新换了床单被罩，床头旁还有热牛奶和小面包。艾丽娜拉着提塔尼亚，让他坐在床上，向他介绍这个小卧室的摆设。

提塔尼亚看着这个滔滔不绝的夫人，疑惑的问：“您为什么要将我带回家呢？”

艾丽娜听见提塔尼亚的疑问转过头，看着他伸手想摸他的脸，又怕他排斥缩了回去。

“我的孩子，今年跟你差不多大了。”

“那他不在家，在学校吗？”提塔尼亚提问，然后看见艾丽娜有些湿润的眼角，有些明白了什么。

艾丽娜摇摇头悲伤的说：“他八年前就不在了。”

“啊，抱歉，我不应该问这个问题的。”提塔尼亚道歉，然后手里被艾丽娜塞了热牛奶。

“今天喝完牛奶就上床睡觉吧，已经很晚了。”艾丽娜走到门口，转头跟他说：“晚安，boy。”

“晚安，艾丽娜女士，祝你好梦。”艾丽娜给提塔尼亚回了一个笑脸，关门走了。

【419：根据刚才的行为分析，艾丽娜·林德女士对宿主有着很大的移情。】

提塔尼亚一口气喝完整杯牛奶，回答：“我看的出来。”

放完杯子爬上床，提塔尼亚闭上眼睛，进到自己意识之海。

把419光点抓在手里，提塔尼亚朝着意识之海里唯一的植物走去。一朵巨大的莲花，莲花中央有人正沉沉的睡去。爬上莲花，提塔尼亚盘腿坐在另一边，盯着正在睡觉的人。

“我给你俩都做个身体吧。”提塔尼亚若有所思的说。

【419：主系统明文规定，子系统不得以任何形式获得实体，违者死。】

“你都被主系统当作通关奖励送给我了，还要遵守主系统的规定吗？”

419懵了一下。

【419：好、好像是这个样子的，我不再遵守系统规定来着。】

【419；不过就算要做，宿主也要先养好身体才能做。】

“明白明白。”确定这件事，提塔尼亚也躺下来，闭上眼睛睡觉。419光点从宿主手里蹦出来，蹦到两人的头顶。

【419：晚安，宿主、■■■■殿下】然后光芒黯淡，419也挂机休眠了。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突然伸过来，将419从莲花扔了下去。金红色的蛇目注视着沉睡的提塔尼亚，本该沉眠之人将自己的外袍盖在提塔尼亚身上，低声骂了一句无人听见的话。

“两个小兔崽子扰人清梦。”

夜晚正是夜行动物最活跃的时候。蝙蝠侠抓获了两个准备黑吃黑的壮汉，两个人不仅抢钱杀人还扒衣服。从两个人嘴里，蝙蝠侠知道了哥谭又来一个有超能力的人。

“红罗宾。”

耳机那边的蝙蝠洞传来提摩西·德雷克有气无力的声音。

“正在查。”红罗宾靠在椅子上毫无形象的打了一个哈气，下一秒就坐直身体，眼神犀利。

“蝙蝠侠，需要去刚刚那两个人说过的墓园看一看。”屏幕上正是提塔尼亚从坟墓里爬上来的监控录像。

“收到。”蝙蝠侠向罗宾点头示意，开蝙蝠车前往墓园。

“伊莱·米勒，男，16岁，在4年前和母亲一起遭遇车祸，当场死亡。”红罗宾在蝙蝠洞查找着关于提塔尼亚的资料。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韦恩庄园的管家侠将夜宵放在红罗宾旁边，看着伊莱·米勒4年前在学校的照片，突然问：“伊莱·米勒他的母亲是哈珀·米勒？”

“是的。”红罗宾查阅资料给了阿福一个肯定的答案。“这位女士同样在车祸里当场身亡。”

“便士一。”蝙蝠侠的沙哑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阿福思索片刻接着说：“20年前，哈珀·米勒小姐曾经和韦恩先生发生过关系，仔细算算伊莱·米勒的年龄对的上。”此话一出，整个频道里一片寂静。红罗宾默默调出他自己收藏布鲁斯·韦恩年轻时的照片和伊莱·米勒的做对比，确实还挺像。

今晚的哥谭还算平静，蝙蝠家的成员夜巡完，都火速回到了蝙蝠洞。

布鲁斯只脱掉了头盔，面无表情的坐在蝙蝠电脑前。在他身后，小鸟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红头罩看到夜翼给他发的消息，很快就查到了提塔尼亚目前在哪，毕竟提塔尼亚从来没掩藏过自己行踪。很巧，林德夫妇的面包店正好在红头罩的地盘上。

作者有话要说：小妖精提塔尼亚：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们两个都从我的身体里赶出去。

419：宿主要给我做身体！！！！

被吵醒的某人：两个欠揍的小兔崽子。

蝙蝠家：蝙蝠崽疑似喜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