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豚不以为意,一个棒棒糖都能让这个小弟弟大惊小怪成这样。
她慵懒地转过身来,差点被惊到了下巴。
明明自己刚刚只是随手画了几笔,怎么突然,沙子里冒出了个真的棒棒糖!!
池豚觉得不可思议,赶紧捡了起来,又是掐又是捏的。
池帆也惊呆住了,张着大嘴,磕磕巴巴挤出一句话:“姐姐,你会仙…仙术!!!”
池豚顾不上回应他。
又连忙把棒棒糖的外包装拆开,犹豫了一下,放在唇边浅尝了一口,发出惊叹声:“妈耶,竟然是真的!我该不会是“神笔马良”附体了吧?”
池豚觉得难以置信,接着又在沙滩上画了一个水杯,这回一动不动地盯着看,池帆默契地没有多问,也在旁边瞪大了眼睛。
她心里默默读着秒,4…10…20…
“30!”
看着沙粒慢慢退去,就在数到30秒时,刚刚画的杯子慢慢浮现出来。
池豚这回信了,自己不仅穿越了!还拥有了超能力!!
欣喜若狂的池豚很快又冷静了下来,担心着如果被村里人发现了,是不是会被当成异类,在还没有找到回家的路之前,一切还得小心为妙!
池豚双手搭在池帆的肩上,一脸认真地说:“弟弟,今天的事情帮我保密好吗?”
池帆只是呆呆地愣在原地,眼前发生的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
池豚见池帆心有顾虑,又向他做出了保证:“弟弟,我不是坏人,你看,这…这些超能力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替我保密,我就帮你姐姐讨回公道好不好?”
池帆听到这句话,心一下子就放下了警惕,想到姐姐的死实在憋屈,就点头答应了池豚。
走累了的池豚、池帆找了一块岩石处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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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传来一阵阵嘈杂声。
一群人沿着海岸走了过来。
池帆耳朵精,好奇地趴在石头上看看是什么人。
池豚也转过身来凑着热闹。
只见岸边走着六个男人。
走在前面的是小渔村的村长---沈常青,四十八岁,头发半白,身着藏青色布袍,举止颇有领导风范。
左手边是村里学问最高的教书先生---顾宁海,五十二岁,文质彬彬,手上拿着一本小册子,身上一股浓厚的书卷气息。
右手边是村里首富--高叔平,五十八岁,为人精明,重利薄情,善于算计,育有一子,也就是高远。
后面跟着三个人:分别是村长跟班儿---侯清朗、高叔平的仆人---小夏子、顾宁海大儿子---顾千里。
“今年的捕鱼大赛眼看又要开始了,去年咱们是最后一名,给其他十四个村子都送去了不少海产,村民们都不堪重负啊!”
村长背着手,说完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了一圈了同行的人,村长见没有人吭声,又着急地问着:“你们说说,今年该怎么办?”
这时,高叔平眼珠子一转,抢先说了话:“今年在咱们渔村比,这忙上忙下的全是自己人,咱稍微在比赛结果上做点小…”
“万万不可”,顾宁海一听到高叔平要搞小动作,急忙打断了他的话,“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以后咱们村子还怎么在岛上立足啊,你又把村长的脸往哪儿搁?”
村长一听,脸上也挂不住了,厉声道:“比赛就是要赛出风格,就算成绩不好,也不能丢人!”
说罢,村长袖子一甩,背对着高叔平。
“是我考虑不周,光想着赢的事情,我也是为整个村子着想嘛”,高叔平放软了语气,在村长面前赔着笑脸。
“眼看着天气就要转凉,捕鱼也越来越难了,如果这次比赛再输了,渔民那点存货一上缴,这日子就真的没法儿过了呀!”村长双手一摊,急得额头直冒汗。
侯清朗一见村长又着急上火了,赶忙把随身带着的水杯递到了村长面前,顺带了句安慰的话:“村长别急,总会有办法的。”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你不想,我不想,这问题就永远解决不了。”
“村长,我想说几句。”
一句饱含磁性又略带青涩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沈常青转过身,看着顾千里,又看看顾宁海,略表欣慰地说:“这孩子,长大了,你想说什么,大胆地说吧!”
“以往每年的比赛,我们都倒数,我认为咱们的捕鱼技术并不比其他村的参赛手差,差就差在捕鱼用的网,比赛的船只。这些东西都代表本村的最高水平,可咱们的参赛手,用的网大多数缝缝补补,不太结实,小木船船身沉笨,船速很慢,也跑不远。”
村长和顾宁海听到这里,心领神会地笑了。
“你说的这些情况,都是事实,不过怎么去解决,你有没有好的办法?”村长想继续听下去。
“改进渔网和渔船!”顾千里斩钉截铁地说。
“离比赛只剩十天,一时半会儿怎么去改那比赛用的二十只渔网和渔船?哈哈哈”,村长忍不住笑了,觉得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想试试!”
“你…”,顾宁海看到儿子擅作主张,想要阻拦,却被村长抬手制止了。
“年轻人嘛,初生牛犊不怕虎,既然你想试试,那就给你机会,无妨。”
说完,沈常青仰天大笑,对顾千里的勇气颇为赏识。
岩石后面的池家两姐弟倒是听得入神。
“诶,老弟,这个比赛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啦,阿爹每年都参加,村里每年选二十个经验丰富的渔民参加比赛,虽说技术都不错,但其他村的装备太好了,他们用的网很精细又结实,渔船灵活省力,当然就容易赢啦。”
“原来是这样。”池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个年轻小伙子怎么那么有自信啊?他能试出来吗?”
“他呀,是千里哥哥,可聪明啦,又特别喜欢研究造船,不过,还没研究出来,你说这次能成功吗?”
“一切皆都可能!”
看着村长一行人离开的背影,池豚姐弟也准备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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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快到家已经是傍晚了。
还没进门就听见吵架声,池豚俩人跑过去一看,池姨和钱眼儿媳妇吵得面红耳赤,就在快要动手的时候,俩人跑上去拉架。
“你们快别打了!”
池豚边喊着,边把俩人拉开,可是钱眼儿媳妇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池帆一看阿娘处于下风,跑到钱眼儿媳妇身后,拿起自己门口木架子上的麻袋,一下子套在了她的头上。
两眼一黑的钱大婶儿立刻松开了抓着池姨衣领的手,急忙想摘掉头上的麻袋。
谁知,一个重心不稳,身体后倾,狠狠地摔了个屁股蹲儿。
钱大婶儿顺势卧倒不起来,不断地□□,“哎哟,哎哟哟……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断喽,你们三个人合伙起来欺负我!”
池姨看这架势,莫不是要讹人。
赶紧招呼池豚俩人把她拉起来,谁知钱大婶儿反向使劲儿,一动不动。
“池姨,你们为什么吵架啊?”
“还说呢,你看看,咱院里这面墙倒了,就是她一直偷偷排水排在咱们墙根上,今天一看我才发现,你说气不气人!”
“你胡说,你有证据吗?”钱大婶不服,胳膊肘一撑坐了起来。
“你自己做的事儿还不承认?”
这时,钱眼儿和池海生前后脚回来了,钱大神一看,立马又躺了下来。
“怎么了这是?”钱眼儿看见这样,立马撸起了袖子,“谁欺负我媳妇儿了?”
钱大婶见丈夫回来,有撑腰的了。把刚刚的事情经过又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池海生在一旁气得急赤白脸的。
池豚跑到墙角看了一圈,确实如池姨说的那样,水流从钱大婶儿家里的排水沟里往外流,正好都冲到了池家的墙根里。本来这里就是土坯房子,地基也不牢,水一泡,墙就倒了。
“我看了一下,这水确实从…”
池豚刚想澄清事实,就被钱眼儿打断了,“你们是一伙的,当然相互维护了,我不管,今天我媳妇儿受伤了,必须赔偿!”
“对!不给个说法,我今天就躺你家门口了!”
钱家夫妇一唱一和的,一直和池家僵持不下。
池海生不想把事情闹大,想尽快息事宁人,就从兜里掏出一把铜板,也就是今天卖海产全部的收入。
池姨拦住了池海生:“咱家日子不过了?”
“让你平时少搭理她,你不听话,不赔能怎么办?”
钱眼儿见池海生掏了一把钱,立马喜笑颜开,给钱大婶试了个眼色。
“好说好说,都是邻居,那上下牙还磕磕碰碰呢。”
钱眼儿立马伸手过去接钱,池海生带着怒气拍在了他的手里,转身严厉地说:“都回家!”
看着池海生一家往屋里走,钱大神麻溜地站了起来,顾不得拍身上的灰尘,就立刻把钱眼儿手里的钱抢了过来。
“哎,你好歹给我留点啊!”
“你还想存私房钱,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