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紧张气氛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乌姆里奇在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完全无法接受，只觉得荒谬至极：“只是聚众上厕所？！正常人都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从什么时候开始格兰芬多能用‘正常’来形容了？”
“斯内普教授！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你并不希望学生们认为你对格兰芬多学院有不当偏见吧！”站在一旁的麦格教授瞬间挑起了眉，不赞同地道。
斯内普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乌姆里奇无视了他们，把目光投向赫洛阿：“提尔德先生，你不需要为任何人打掩护，如果有人威胁你，尽管说出来，我们会解决的，你不必担心受到牵连——现在，诚实地告诉我，事情真的是那样吗？”
“我确实上了一趟厕所。”回答了不下五遍的赫洛阿麻木道。
什么这样那样？从头到尾他只不过是上了一趟洗手间，顶多是上得很有排面——被人簇拥着进去又簇拥着出来，但再有排面，他也只是上了一趟洗手间啊！
因为上了厕所，就要被拉来这里听三个教授相互扯皮。
多少有点诡异。
麦格教授也对这样的场面不耐烦极了，直接就怼向乌姆里奇：“我真的不认为这算什么问题——从什么时候开始，霍格沃茨要管学生上厕所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了？这里是传授知识的学校，难道还要教导学生应该不得大于多少人去上厕所吗？我想魔法部也没有干涉员工使用厕所的问题吧？”
“你应当想得更深入一些，而非只是表象——米、勒、娃。”乌姆里奇挤着声音道。
“我不知道对上洗手间这件事情应该想得多深入才不至于失礼——多、洛、雷、丝。”麦格教授板着脸道。
乌姆里奇僵着脸定定看着她，却说不出什么能反驳的话。如果她继续抓着这种日常小事不放，很难站得住脚，也容易给人落下话柄。
“好吧。”她深吸了几口气，不情不愿道，“但我会拟一条新的禁令——任何人不许再去那件房间，那件房间功能不明，指不定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为了学生们的在校安全着想，我认为应该把它封起来，从外面就封住。”
对此，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相关的人员很快就行动了。
费尔奇拿了铁链子把有求必应屋的门给锁了起来，来来回回串了七八条。然后乌姆里奇给门施了封锁咒，并邀请各学院院长都给这道门上了不同的锁。
在他们锁门的时候，其他学生站在远处看热闹。赫洛阿面无表情地沮丧了一会儿，为自己痛失出校密道而悲伤，随即想到哈利有一张活点地图——
也许哈利会有办法呢！
他本打算等人都散了之后问一问哈利，但哈利却告诉他，自己暂时没有时间，他要去找邓布利多校长。
“你打算去投诉乌姆里奇吗？”赫洛阿怀抱零星期望。
“是别的事情，”哈利说，“不过……如果有用的话，我会的。”
“噢，是啊……”赫洛阿没什么意义地回应道。
邓布利多校长暂时也不能把乌姆里奇怎么办呢。
各自散了吧。
当时在场所有人表面上都相信了上厕所这个说辞，但心底里，除了赫洛阿，没人相信。
马尔福更是如此觉得。
他认为赫洛阿必定也是破特团体中的一员，不管是什么团体，他刚才必定是在给他们打掩护。
怪不得他们这段时间寻找线索这么困难……原来不止他们收买了暗线，对面也埋了暗线在这边。
所以前段时间赫洛阿对他莫名其妙的威胁，可能也不是什么花边新闻。相反，可能是赫洛阿根据对面的计划对他进行的试探。他们可能真的掌握了什么东西，但他们并不确定。
海边度假？
父亲究竟做了什么？
他得去问清楚，然后在面对赫洛阿的时候，他脸上一定不能表达出任何情绪信息。
他给父亲写了一封隐晦的信。自打他圣诞节假期从家里返校后，母亲天天给他写信，也并没有提及任何异常。他不确定母亲是不是也被蒙在鼓里。
但父亲只给他回了一封简短的信——
【你应当表现为一个完美的马尔福，成为马尔福家族的骄傲。】
马尔福看着信，沉默着，心里疯狂分析，茫然得出了近百种解读。
父亲究竟是什么意思？父亲真的认为自己是想让他带着自己去度假吗？
* * *
虽然觉得可能没有必要再问了，但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赫洛阿还是掐着时间点去找马尔福，却发现马尔福在看书。
噢，马尔福居然在看书？他还以为马尔福除了寻衅滋事就没有什么正事要做了呢！
他还以为马尔福是那种半夜读书白天游手好闲然后假装自己不用努力就可以得到好成绩的人呢！
“你居然看书了？”赫洛阿啧啧称奇，“你居然会看书？噢，等等，不光是看书，我也几乎没见过你写作业！”
马尔福看向他：“你有什么事情？”
赫洛阿看向他并感到惊悚：“你这么平静！？”
“你希望我不平静吗？”马尔福道，“不平静的我才更符合你的利益目标吗？”
赫洛阿：“……那倒也不是。”
他惊疑地看着马尔福，只觉得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也许不该说是变了一个人，简直像变成了一个……机器人？
电影里那种模仿人类的机器人。
是智能生命进攻巫师界了吗？好像也没有理由不行吧，他都能出现在这里……
他用力眨了眨眼，怎么也没法把这个念头从脑子里甩掉。如果不是马尔福有问题，那就一定是马尔福有阴谋。
如果是机器人，那还更好办了，机器人和他没有过节。
“在我问你另一个问题之前，我要先问你，”赫洛阿琢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提出了一个图灵测试的问题，“你认为此时此刻，我内心深处是否希望你突然答应我的求婚呢？为什么？”
马尔福：“……”
他想要骂滚，但想起了父亲的话——当一个完美的马尔福。
礼仪、假笑、完美，要居高临下地打击。
马尔福摆出怜悯讥讽的表情：“马尔福家族是不会接受你这样的人的，你的问题根本不成立。”
赫洛阿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突然抛出一句“再见”，然后飞一般似的离开了房间。
马尔福看着他离开：“……？”
走了？这么简单就走了？走得这么快？
他迷惑地皱起眉。
为什么？难不成是真的被这一句话打击到了？
早知道他应该早说啊！
但以前骂了千千万万句，提尔德为什么唯独被这句话打击到？
难道……提尔德的夸张只是他的保护色？难道……他其实真的对他有动感情？！
他倒吸一口凉气。
* * *
另一厢赫洛阿在走廊上步履飞快。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马尔福居然在思考可能性！他到底是谁！？
就算不是被智能生命占领，也多少像是中了夺魂咒……他可不能放任这样的危险和他同在一个宿舍里。
他不能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所以他现在，要找哈利借活点地图看看，站在那里的究竟是个什么鬼。
但……
十几分钟后，他在活点地图上看到，那里的人确实是德拉科·马尔福。
他迷茫了。
是什么让马尔福有了这么大的转变？居然开始从家庭背景层面思考可能性了？
难道……
马尔福不自觉间……
真的开始动心了？！
他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