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石块发出咯吱咔啦的响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提到空中,飞冲回最初的位置,唰地一下封住了洞口。
完美!
赫洛阿感到心口的空洞也被治愈了。
这才正是事情应有的发展方向嘛!一如既往,遵循规则,没有任何意外干扰。
但下一刻,砰的一声巨响!石壁又炸开了,尘土飞射,而且是以更糟的方式……
一个更大的洞口出现了,就在原本石壁裂口的位置。
先前那个头发乱糟糟的疯女人走出洞口,挥舞着她的手臂,愤怒地高声咒骂——
“谁做的?!”她的声音飙上了一个颤抖又高得离谱的音调,“滚出来!小可爱,我要杀了你——!”
……小可爱?那必然不是叫他了。
赫洛阿缩回阴影下,选择保持沉默。
真奇怪啊,这个囚犯折腾出的动静那么大,摄魂怪居然连个踪影都见不着,当初它们抓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难道摄魂怪集体暂时性又聋又瞎?
想到这里的时候,上方疯女人忽然尖利地咯咯笑起来,抬手冲着天空射出了一道焰火,像花开一般绽放又四落。
不合适吧,这么嚣张?!
赫洛阿连忙扒着崖壁,险险躲开那些落到他身边的火焰。这一动,就让上方的疯女人发现了踪迹。
“噢,乌漆麻黑的小可爱,”疯女人向下探头,看起来兴奋极了,“原来你在这里……嘿——你、好、啊——!”
她疯狂大笑打着招呼的时候,抬臂一挥,一道代表着致命的绿光就直袭而来。
淦!
赫洛阿汗毛应激竖起,连忙侧身一闪,绿光擦着赫洛阿击中了他脚边的地面——
还没等他反骂,那处地面便在咒语的冲击下崩塌陷落,他脚下骤然失去着力点,整个人身形一歪,不受控制地随着石块坠落进了海里。
瞬间漆黑,浸入冰冷。
约莫十来秒钟后,海面翻腾中挣扎冒出一头,赫洛阿在海浪起起伏伏中,艰难地抬手遥遥指向高处的崖顶,用尽胸腔中的力气——
“Avada Kedavra——!”
去它妈的!
* * *
纳威在经过挂毯时,被骤然打开的门惊了一跳,差点没被打中鼻子。
他惊愕地朝行凶者看去,只见一个面色发青、身上还冒着水汽、头发冲天飞的人站在有求必应室门口。
他定睛一看,发现是赫洛阿·提尔德。
“赫洛阿,”纳威用犹疑的眼光打量着他,毕竟眼前场景确实不算多么正常,“你……?”
赫洛阿神色阴郁:“上厕所。”
“……”纳威的目光落在了他满身的水汽感上。
赫洛阿:“还洗了个澡。”
“……”纳威的目光又移到了他的冲天发型上。
“还有这个是我洗完给自己吹的造型,用的吹风机。吹风机听过吧?麻瓜研究课上肯定提到过,”赫洛阿丧着脸向上捋了一把头发,“我觉得这个发型非常的嚣张,很适合用来迎接新的学期。”
“……”纳威没敢说他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的不嚣张,只干巴巴道,“听起来里面卫浴设施相当齐全。”
“当然了,那可是有求必应室!”赫洛阿咂了咂嘴,打了个喷嚏,“可惜就是有点小问题,水是冷的,冻死我了。“
“梅林保佑你,”纳威道,“可别感冒了。为什么不回宿舍洗澡呢?”
“当然是因为某些人占用浴室占用得特别久,”赫洛阿说着又连打了几个喷嚏,搓了搓鼻子,“噢,我得赶紧回去暖暖身子……不然真有可能感冒……走了啊,返校快乐!”
“返校快乐。”纳威也道,看着赫洛阿消失在走廊尽头,然后侧头又看了一眼有求必应室……这里面真的有那么多东西?
赫洛阿走得飞快。
这是一个不容易的晚上,他在海里射出阿瓦达索命咒后并没有管结果,而是转身就溜。随后在海里游了大半天,感觉差不多逃出摄魂怪视野范围后,自己也游不动了,便拿出自己从阿兹卡班偷的不知道是哪个年代坐上去感觉就要断了一样的破烂扫帚,磕磕绊绊海上起飞,满心凄凉地顶着狂风飙飞回了海岸线。在上岸后找地方看了地图,这才幻影移形回霍格莫德。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毕竟几个小时前他还面对着生命受胁的恶意,现在心里依然残留着些许紧张的战栗。
刚走进休息室,就看到几个人围着壁炉边的桌子在举杯。
赫洛阿快步挤过去,摸了摸桌上已经倒满的几杯。
“热的,黄油啤酒?”他欣喜道,抓起杯把,“谢谢,我也来一杯,不管你们在祝贺什么——来,干杯!”
高尔和克拉布像见鬼一样看着他。
“我们打算庆祝你主动退学。”高尔拿着杯子说。
“噢,谢谢,我都不知道我对你们如此重要……等等,”赫洛阿从善如流应付到一半,一顿,大为震惊,“……我退学了吗?!”
“难道不是吗?”克拉布说,“昨天和今天,斯内普教授问了你两次,你都不在,他脸都黑了。”
赫洛阿惶惶地喝了一口,无措道:“噢。”
“斯内普教授肯定会把你处理掉,”马尔福假笑道,“恭喜。”
赫洛阿瞪他。
幸好旁边还有一个中立的布莱斯:“别傻了,既然他能进校门,斯内普教授肯定是知道的。”
那还真不一定。
赫洛阿又恍神地喝了一口黄油啤酒。
所以……他现在就得赶紧去找院长解释!但是他该怎么解释?!
他不能说自己没有离校,毕竟斯内普教授发现人不在的话肯定会去问他孤儿院里的人。
他也不能说自己离校了,这样没法解释他是怎么在没有任何人允许的情况下进入霍格沃茨的。
* * *
“因为假期没有带足够的药水,最近睡眠不足,昨天到校后就晕过去了一整天,”赫洛阿悲伤道,“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厕所隔间里,直到好心的幽灵叫醒了我。”
配上他疲惫邋遢的蹲了一个假期大牢、写了一个假期论文、撬了一个假期大锁的脸,非常之有说服力。
斯内普教授沉默地看着他。
看着他带着湿气的头发。
“……”赫洛阿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幸好我没有把头栽进马桶里,我只是醒来之后洗了个头而已。”
“嗯。”斯内普教授简短道。
“我应该不会被退学吧,教授?”赫洛阿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这取决于你的观察记录,”斯内普教授说,“如果你确实无法支撑完成学业,不断旷课,我会建议你这么做的。马尔福现在负责上报关于你的表现记录。”
“但、但是他和我不对付!”
“噢,真让人惊讶,”斯内普教授面无波动,“你这个学期对他做了那么多工作,甚至不惜扰乱课堂秩序,原来都是在浪费时间?”
赫洛阿语塞地看着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教授轻飘飘道:“那我只能建议你不要再做浪费时间的事情——循规蹈矩,别让他抓到把柄。比如现在,你该回去了,已经到了就寝时间。”
* * *
他第二天在大礼堂遇见了哈利,而哈利的手中正拿着一份预言家日报。
“早啊。”赫洛阿说。
“噢,赫洛阿,”哈利看见他眼睛一亮,“见到你太高兴了!你这个假期去哪儿了,我昨天都没见到你?”
“呃,也没去哪儿,一个挺凄凉的地方,没意思……”赫洛阿可不敢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自己的遭遇,于是扯开了话题,“你在看什么?有什么有意思的新闻吗?”
“有意思算不上,但绝对是个可怕的新闻,”哈利说,把报纸展开到他眼前,“阿兹卡班有人越狱了。”
赫洛阿:“噢。”
哈利:“嗯。”
他们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赫洛阿感觉有些唏嘘。
结果还是越狱了。哪怕当晚动静那么大,哪怕他都贡献了一道修复如初和阿瓦达……
他接过报纸细读了一下,上面还配了通缉照。
安东宁·多洛霍夫、奥古斯特·卢克伍德、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他瞬间眯起了眼,这个人——
贝拉特里克斯,就是昨天想杀他的疯女人!
他咳了一声,给哈利指了指这个人,全力打击:“看她,面相险恶、长得真丑!”
哈利也跟着看去,他对这个名字确实有印象:“她是西里斯的亲戚,西里斯可能还会因为她受到魔法部的问询。”
“她是个布莱克?”赫洛阿听他这么一说也想起来,布莱克家的挂毯上似乎真的是有这么一个名字,“那怎么是找西里斯呢?纳西莎·马尔福不也是个布莱克?还与她关系更近呢。”
“马尔福应该也是逃不掉的。”哈利赞同他的想法。
赫洛阿点点头,想着马尔福受到问询的场景,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什么。
“我有办法了!”他把报纸嗖地一合,为自己的想法激动不已,“马尔福今年绝对别想赶走我!”
“……呃,我其实不太想听这个。”哈利条件反射性拒绝。
“你不懂,你不懂。”赫洛阿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着走到斯莱特林长桌,一屁股坐到马尔福旁边,近距离观察着他的表情。
“滚开,”马尔福冷冷道,“你知道后果。”
“我不知道,亲爱的德拉科,”赫洛阿古怪地微笑道,“但我已经看到了你的后果。”
“虚张声势想吓我?”马尔福冷眼。
“我当然不敢吓你,”赫洛阿却是慢吞吞摇了摇头,语气神秘地说,“我可是被你吓到了。但你知道更吓人的事情是什么吗?”
马尔福并不打算接话。
赫洛阿双手一摊,咏叹道:“你啊,有个非常吓人的父亲——!”
他总算是想起来了,在阿兹卡班听见的那个声音,原来是像卢修斯·马尔福!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2-11-20 20:53:06~2022-12-02 11:39: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神奇小戴 80瓶;玲琅 50瓶;噗噗 10瓶;肚皮软软、烦沫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