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是一瞬间的胡思乱想，人吃人这种事情赫洛阿可做不出来。

而且这白鼬看上去还挺呆萌的。

以至于当穆迪教授要再次攻击白鼬的时候，他心中保护欲骤升，眼疾手快在咒语打中前，一脚把白鼬踹飞到了墙角。

* * *

半小时后。

医疗翼。

赫洛阿低头：“对不起。”

躺在病床上的马尔福板着脸，一言不发。

“右腿骨折，轻微脑震荡，两根肋骨断了，”庞弗雷夫人说，“幸好没扎进肺里。你们这些男孩怎么回事？！”

马尔福终于有了反应，气若游丝道：“这是谋杀……我要告诉我爸爸……”

“胡说！”赫洛阿在庞弗雷夫人责难的目光下急忙为自己辩解，“我是想要救他，他当时正在被穆迪教授惩罚……”

“通过‘赶在穆迪之前杀了我’的方式，”马尔福说，“庞弗雷夫人，他想这么做已经三年了，我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活到现在真的不容易……这个暴徒该被开除……”

“我才没有！”

“够了！”庞弗雷夫人厉声打断了他们的争论，“这件事由你们院长再来处置！这里是医疗翼，马尔福你需要立刻好好休息，提尔德你出去不要再打扰他，现在，马上。”

赫洛阿回到了地窖。

休息室的学生们看着他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他顶着那样的目光走进寝室，立刻布莱斯就凑了上来。

“马尔福还行吗？他们说你是为了三强争霸赛名额，故意把马尔福踢进医疗翼，”布莱斯说，“梅林啊，那一脚可真够重的，不是吗？啪叽一下，摔下来都软了，我还以为他当场要死了。”

赫洛阿：“……他还活着并准备让他爸爸开除我。”

布莱斯：“噢，那可不太好。”

赫洛阿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他本意是想救马尔福，只是下脚太激动了……但这说出去会有人信吗？他和马尔福的关系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突然说想要救马尔福，马尔福自己都不信。

“要追究你的问题，他们就得解释为什么穆迪可以对马尔福用那样的惩罚方式，”布莱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如果你能连带着穆迪一起被开除，算你功劳一件。”

赫洛阿：“……”

可庆幸的是路过的麦格教授成了后一幕的目击者，由她向斯内普教授转达的信息一如她性格的公正，给赫洛阿省下了很多麻烦——他得到了一通批评，一点扣分，和“负责协助重伤的马尔福完成所有课业”的任务；没有开除，甚至也没有关禁闭。

穆迪教授没有因此被开除，一如预料。

这件事确实是自己做得不对，为了向马尔福表示歉意，赫洛阿认真开始了为出院后的马尔福忙前忙后的辅助生涯。

然后他的歉意在三天内就差不多被消耗殆尽。

他得扶马尔福走楼梯，帮他做笔记、翻书、写作业，帮他切肉倒水取菜，还得扶着他进盥洗室。

这不像被他踢断三根骨头，这像整个骨架都被他踢散了。

像骷髅那样哗啦啦掉一地的那种。

赫洛阿：“如果你完全无法自理到这个程度，你就该去医疗翼再躺几天！”

马尔福苍白着脸故作惊讶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你打算再踢我一脚是吗？”

赫洛阿冲他揉了揉拳头，然后粗鲁地支起他往盥洗室去：“……如果你让我帮你打香皂，我就把你按死在水里，你可以试试。”

马尔福：“见鬼了你在想什么！我是要让你挤牙膏，快点，小矮个！”

赫洛阿停下动作阴恻恻：“你希望我直接把牙膏糊你嘴里吗？”

终于得到一丝清净。

马尔福层出不穷的使唤让他恍然觉得，难道当时脚再下重一点才是正确选择？

几乎所有的学校生活都被马尔福打扰——选修课除外，四年级依然是选修课充满冲突的一年，赫洛阿今年没拿到时间转换器，还是维持去年的课程不变。故而，万幸他不用去海格小屋替马尔福伺候一堆莫名其妙的生物，光是伺候马尔福就够他受得了。

占卜课依然是他风头最盛的一门课，但今年斯莱特林们在占卜课上表现都有显著提升——尤其因为这学期有了穆迪教授，斯莱特林们都学会了一项技巧，只要写占卜作业，就一定拉上穆迪。

穆迪教授在他们的作业中变着花样惨遭厄运，已经完全沦为了他们的热门写作素材。

斯莱特林们对此毫无愧疚。讲道理，斯内普教授都能被隆巴顿拿来完成课堂练习，他们用一用穆迪也很合情合理嘛。

总结穆迪教授的一天，大约是早上刷牙呛了一肚子牙膏，出门滑了一跤，走大楼梯踩空从八楼掉到一楼大礼堂，然后爬起来去食堂吃早餐，结果餐椅刚坐下就裂成渣渣，站着吃了早餐发现全都没放调味料，满嘴寡淡地去上课，课前被自己示范的阿瓦达索命咒反弹击中，摔进了他的大木箱里，木箱晃了一下咔嚓扣住了，无人知晓，全校学生喜提假期……

但不管他们怎么写，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还是被穆迪教授支配。

新的一节课，穆迪终于不再讲废话，当但他宣布要对他们施展夺魂咒让他们练习抵御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不可能！

如果穆迪趁机问他们古灵阁的账号口令怎么办！而且谁家可不都是一大堆秘密？！更别提穆迪还是前傲罗……

“你不能这么做！”马尔福抗议道，“这是犯法的！”

“邓布利多教授也认为你们该学习如何抵御。”穆迪说。

“我们会向魔法部举报你，”马尔福僵着脸威胁道，“也许你认为邓布利多能把你从阿兹卡班捞出来？那可能挺困难的，因为我们也会举报他。”

穆迪眯起眼睛看着他，这个动作看起来有点困难，尤其当之一还是假眼睛的时候。

“也许我就从你开始，”穆迪粗声说，“哈，反应这么激烈，你在害怕什么？”

他掏出了魔杖。

然后马尔福立刻宣称自己脑震荡并拒绝接受，并推锅给赫洛阿。

“那么，提尔德愿意替我练习，”马尔福高声告诉穆迪，接着偏头对赫洛阿道，“该你上了，斯莱特林里就你没什么秘密要保守。”

赫洛阿：“？？？”

但是他也有钱啊！

马尔福不情不愿道：“斯莱特林欠你一次。按照计划被击中的时候演得激烈点，痛苦一点，像你上占卜课那样，然后我们就去抗议。”

赫洛阿：“……”等等，什么时候又有了个计划？

他也不想上，但是这似乎是个拉声望的机会，所以他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

“穆迪教授，只要在夺魂咒袭来的时候，摆脱控制就行了是吗？”他问。

“没错。”穆迪说。

赫洛阿掏出魔杖立刻指向自己，不等穆迪反应便迅速道：“魂魄出窍！”

随后一个踉跄，茫然地对上穆迪教授难得震惊的视线：“这是哪里？我是谁？……噢，该吃早饭了……”

他嘀咕着转身，像醉酒一样摇摇晃晃走向了教室门口。

教室里一片寂静。

“噢！”布莱斯立刻反应过来，高声对其他人道，“穆迪教授成功教会了赫洛阿夺魂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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