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赫洛阿想带阿斯托利亚上天台。

但是阿斯托利亚拒绝了，因为第二天她要上魁地奇看台。

天台要在天文课结束后才能供学生自由使用，但那样就太晚了，阿斯托利亚想要早睡保持精神。

“你绝不想错过任何一场魁地奇球赛，”阿斯托利亚的眼神克制中带着亮光，“赫奇帕奇对战格兰芬多！我听说两边的找球手都非常厉害。”

噢。

赫洛阿想起来了。

这里对魁地奇莫名的狂热。

“这句话该让马尔福听听，”赫洛阿说，“他可能会马上哭出来。”

“我们学院的找球手？”阿斯托利亚想了想，“他厉害吗？”

“我不知道。”赫洛阿基本没怎么看过魁地奇比赛。他回想了一下，感觉马尔福挺爱练魁地奇的，总不至于是又菜又爱玩吧。

阿斯托利亚看上去有些失望。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到二年级你就可以加入球队了，”赫洛阿心中怀着小九九，鼓励她道，“你可以用你的实力把马尔福换下来……”这样马尔福的模范项目就又少一项了。

阿斯托利亚摇了摇头：“我只是对预测输赢感兴趣。”

* * *

既然上不了天台，他们便一起向地窖走去。但在接近地窖的时候，赫洛阿与阿斯托利亚分开，他转身去了厨房。

老规矩，饭后加一餐，撑饱心不慌。

因为第二天没有课，周五晚上的晚餐时间通常能持续很久，或许是不急着吃饭，或许是饭桌闲聊聚会，总之周五的厨房工作断断续续，总是能忙碌到很晚。

当他来到厨房的时候，家养小精灵们一半在洗盘子，一半还在做菜。丽碧背对着他，正在往一锅浓汤里倒卷心菜。

“最后一锅了！”他听见丽碧激昂地对其它小精灵说，“打起精神来！看好火候，我们必须要完美收工！”

赫洛阿不止一次被小精灵们的热忱所感动，每当他看到这样热火朝天的烹饪场景，都能多吃下三只烤鸡腿。

所以他就真的摸了三只鸡腿，并给忙碌的小精灵们比了个大拇指。

“放开了吃，提尔德先生！”他是厨房的常客，其他的小精灵也对他很是熟悉，“需要饮料吗？”

赫洛阿婉拒了，坐在厨房里的长凳上，他一边吃，一边悠闲地打量四周。然后，他发现厨房角落里搁着一个铁笼子，里面挤满了吱哇乱窜的老鼠。

“这不是我们明天的午餐吧，丽碧？”

“当然不是！”家养小精灵正在码盘子的手一顿，看向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老鼠也是一种食材，不是吗？”赫洛阿搬出了老例子，“可以碳烤着吃……”

“丽碧不太建议你吃这个……”家养小精灵说道，大大的眼睛担忧地望着赫洛阿，似乎觉得他的脑子有什么毛病，或是受了什么刺激，“你最近还好吗？……成绩还行吧？”

赫洛阿：“……”

“……你可别提这个了，”赫洛阿说，“算了，我倒不是想吃，但我想要烧焦的雪鼠皮……但没有雪鼠，我想老鼠应该也行……总之就是它的皮。”

“为什么你想要它的皮？”

这纯粹就是赫洛阿一时兴起了，他看到了，就突然就想试验试验。

“碳烤雪鼠皮是一种材料，可以恢复耐力、治疗疾病、抵抗毒素、恢复生命……”赫洛阿点着指头数着，“而且便宜又常见。”

“并不常见，”丽碧叉起腰，声音响亮地说，“我们把霍格沃茨打扫得干干净净，你才找不到老鼠呢。”

赫洛阿想提名密室和很多地方，比如奖杯陈列室什么的，但为了不惹怒丽碧，他忍住了。

“所以我能拿来烤吗？”

“这些是我们打扫卫生时抓来的，”丽碧说，“还没有决定好怎么处理，你想要就带走吧……但不能在厨房烤。”

* * *

火焰跳跃着，炉腔里的木柴发出劈里啪啦的清脆爆裂声，暖意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炉子的上方，烤叉上串着一只老鼠。

赫洛阿缩成一团，蹲在烤炉架边上取暖，海格坐在他身边的大长椅上。

“有意思，”海格说，眼睛忍不住往脚边的铁笼子瞥，“你难得来拜访我，然后你就拎了一笼老鼠……”

海格没说的是，他还以为是给阿拉戈克的礼物，结果赫洛阿自己拿出来烤了。

搞半天就是来借个炉子。

有些失落。

“老鼠可不怎么好吃，而且你还没有扒皮去毛，内脏也没有处理……”海格继续念叨。

赫洛阿把自己的皮毛理论又给海格说了一遍，并在最后总结——

“最后我会把它们给克鲁克山的。”

这就把海格为阿拉戈克搏一把的心思熄灭了。

“得幸亏罗恩不在这里，”海格整理了一下心情，嘟哝着说，“不然他看到该崩溃了。”

自从上周斑斑在霍格莫德失踪，罗恩就已经实打实地沮丧了一周了。暴脾气，以至于今天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顶撞了代课的斯内普，被罚了禁闭。海格非常理解，就像他现在就在为巴克比克的事情头疼，如果有人真的要把巴克比克处死，他绝对也会崩溃的。

“这又不是斑斑……”赫洛阿说，看向烤叉，忽然瞳孔一缩，“等等，这只老鼠是不是少了一只脚趾？”

海格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也凑过去看了下：“确实……”

赫洛阿和海格面面相觑。

赫洛阿僵硬着脸问道：“斑斑少的是哪根脚趾来着？”

海格巨大的身躯发出了小得不可思议的气声：“我不记得了。”

然后海格问道：“你之前看它秃毛吗？”

赫洛阿看着烤焦黑一片的老鼠：“我也不记得了。”

黑成这样根本看不出有没有毛。

沉默。

温暖的小屋里，柴火烧得旺盛，此时却让人感觉冷得心发凉。一片无言中，赫洛阿和海格都瞪着那烤叉上的老鼠，面色凝重无比。

半晌。

“机率不大，”海格突然大着嗓门说，“霍格莫德离这里远着呢，总不会那么巧……”

“对！这肯定不是斑斑，哪能那么巧！大概就是烤太焦烧掉了……”赫洛阿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像是在说服自己，但声音越来越弱，“但……别告诉罗恩……”

他能怎么办？难道他要拿着一串耗子去跟罗恩说，嘿，伙计，你走丢的宠物可能跑回来找你，但被我烤了，我不太确定，你来认认这串是不是你家斑斑？

……他会死的。

会死的。

赫洛阿手脚发软地把老鼠从烤叉上取了下来。

“我，我，我去安葬了它……”他嘴唇颤抖着道。

* * *

禁林边缘赫洛阿来得很习惯了。

凛冽的寒风冲刮在脸上。

赫洛阿抖成筛子，抹了一把脸上的寒意，拿着铁锹哆嗦着。

“巴巴普拉斯……”他牙齿咯咯打架，眼神凄凉，“我恨你……”

举起铁锹狠狠一铲下去，再跟上一脚，深深陷入地面。

他必须挖得越深越好，这样才不会让禁林里其它的生物循着味道再把老鼠刨出来。

他为什么大晚上要遭遇这种事情？

简直荒谬。

赫洛阿苦涩地掘着土，心里后悔曾经没向瑟拉娜阿姨学好吸血鬼的召唤系魔法，不然他直接用Dead Thrall把这只老鼠复活，就说它去做了个烫头什么的，指不定能说得过去……

吸血鬼、吸血鬼奴仆……

忽然他听见远处传来了模糊的狼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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