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霍格沃茨的大礼堂飘散着浓郁诱人的盛宴香味时,赫洛阿手中端着圣芒戈医院寡淡的病号餐,躺坐在病床上,他的对面坐着一名女性傲罗,正在给他做笔录。
“究竟发生了什么?”傲罗问。
“我遇见了布莱克,他打败了我,我没抓到他。”
傲罗等着他的下一句,迟迟没有等到。
赫洛阿:“?”
“是的,我们知道大概的事件,”傲罗无奈道,“但为了更好地追踪逃犯,请不要遗漏细节,将事情从头到尾说再说一遍。”
赫洛阿表示明白。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赫洛阿回忆说,“我吃完晚饭,在附近街区散步,遇见了巴巴普拉斯……”
“谁是巴巴普拉斯?”傲罗插问。
“一条流浪狗。”
赫洛阿继续陈述:“我见它骨瘦如柴,就把它带回了孤儿院打秋风……”
“这条狗和布莱克有关系吗?”
“有,如果我没有带它回孤儿院,我可能就不会忘了关大门,我猜布莱克就是这么进来的。”
“……”傲罗给了他一个请继续的手势。
“巴巴普拉斯和霍加斯打了一架,霍加斯没打过,被气走了。”
“谁是霍加斯?”
“我的猫头鹰,”赫洛阿见她还要问,直接解释道,“如果霍加斯没有飞走,或许布莱克根本进不来我的房间。”
“好的。”
“半夜我听到了奇怪的响动,被吵醒了,我以为是老鼠,但我睁开眼发现我的桌子前站着一个落魄潦草的男人,背对着我,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握住了放在枕头下的魔杖,然后他动了一下,侧过了半个身,我借着月光认出了他的脸,就是通缉令上的西里斯·布莱克,他手上拿着两张纸,一张是我朋友寄给我的信,上面贴了预言家日报的剪报,另一张是我的霍格沃茨特快火车票。“
傲罗记录的笔停顿了一下,咋舌看向赫洛阿:“你的视力真好。”
赫洛阿:“不愧是我。”
傲罗沉默了一下,再次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我立刻就给他发了一个昏昏倒地。”赫洛阿说。
傲罗不赞同地蹙起了眉:“这也太危险了。”
“他很警惕,一下子就躲了过去,然后我们对射了一个除你武器,他把我的魔杖打掉了,然后给了我一个昏昏倒地,我躲过去了,他又连发了几个,我没躲开,然后结果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了。”
“好的,”傲罗记载完毕,看着他,“听起来非常惊险,万幸布莱克没有对你下狠手。这种情况下,你最好是该先保护自己,男孩。”
“我只是寻思着赏金绝不能丢,没有想太多,”赫洛阿说到这里不满道,“而且我以为你们会很快就来的,毕竟一个学生居然在校外使用了不寻常的咒语,但是你们居然也没抓到他。”
“……我应该不会被开除吧?我是为了自保,你总不能指望一个孩子枕头下除了魔杖还能放把枪……”赫洛阿说着说着跑了题,然后搓搓手目露期待,“等等,我这是不是应该也算提供了线索,会有奖金吗?“
傲罗遗给了他一个遗憾的微笑:“我们帮你支付了检查费用,孩子。”
赫洛阿被魔法部的抠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 * *
几个昏迷咒的治疗用不了多久时间,赫洛阿在圣芒戈医院休息了一夜,在星期一的早上回到了霍格沃茨,正好赶上第一节课。
三年级的第一堂课是麦格教授的变形术。
他一如既往坐在了第一排,前面是麦格教授的讲桌,坐在讲桌后的麦格教授此时正在拿出点名册,听到落座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给了赫洛阿一个关切又赞许的微笑。
“早上好,提尔德先生,”麦格教授说,“很高兴看到你已经能够参与课堂。”
“谢谢,麦格教授。只是几个昏迷咒,没什么大问题。”赫洛阿答道。
“勇敢是很好的品质,”麦格教授说,然后安慰道,“不过既然回到了霍格沃茨,你可以放下心来。”
赫洛阿对此存疑,但他还是给了个微笑。
几句简单的寒暄后,课堂就开始了。这堂课麦格教授讲的是变形术中的阿尼马格斯,赫洛阿认真做了笔记,幻想了一堂课——如果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阿尼马格斯成了龙……
“如果阿尼马格斯失败会怎么样?”赫洛阿举手问到,“比如变狼变到一半失败了,就成了狼人吗?还有马人呢?”再比如还有塔姆瑞尔那一堆的虎人亚龙人……
麦格教授:“练习阿尼马格斯容易走火入魔,但我并未见过有人失败成半人半兽的样子……至于狼人或马人,那就是另一个物种了。”
赫洛阿总感觉自己触摸到了万物起源的边缘。
变形课结束后,通常在一起上课的斯莱特林们兵分多路,因为三年级新增了不同的选修课,像是占卜、保护神奇生物、麻瓜研究、古代魔文、算术占卜等等。
每个人有自己选修的课程,全部要学完应当是不可能的,赫洛阿本来想着要么干脆就一门都别选了,但是这样的话学分似乎会有些问题。所以,他经过深思熟虑,选择了看起来最容易划水的占卜课——占卜算什么难事?有他全知智慧的莫拉魔神,只要他诚信拜祭,窥视命运简直手到擒来。
尽管魔神从未响应过他的祈求。
但没有关系,父亲说过,莫拉魔神早已将命运的大智慧教授予他——当几个对话选项摆在你面前时,无论你选或不选,选哪一条,任务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如果你对结局的合理性存疑,就自己去尝试理解,理解不分对错,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阿卡托什,参见雪精灵著作之《阿卡托什的两面性》。
赫洛阿相信这个理论一定能套用在占卜上。
占卜学教室是对赫洛阿来说是全新的教室,在他匆匆忙忙爬楼梯的时候,他不禁认为自己调查没太做好,考虑得不够周全——这教室离寝室和变形术教室未免也太远了,下了课就得冲,一分钟都不能耽误。
他早该想到的,占卜不都是要看星象的吗?当然是越靠近天空越好啦。
他安慰着自己,就当锻炼身体了,能锻炼身体的事情他应该多做。要不是力量相对单薄,不然前天他都可以直接上场肉搏痛击布莱克。
选占卜学的斯莱特林不多,满场的空座位,赫洛阿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西比尔·特里劳妮是他们占卜课的教授,人很消瘦,戴着一副大眼镜,脖子上挂着数不清的链子和珠串,走进来的时候叮叮咚咚的,很是吸引注意力。
赫洛阿以为她要教授夜观天象或是日观地脉,就像传说中莫拉魔神所擅长的那样,但没想到她拿起了一壶茶,让他们看茶叶渣。
赫洛阿从课程中感受到了未曾意料的艰难。
“看茶叶,孩子,”特里劳妮教授飘忽地道,“你看见了什么?”
赫洛阿盯着自己的茶壶:“呃,茶叶?”
“你需要内视自己,找到真正的信息,透过迷雾——”
“……但我没有看到迷雾,”赫洛阿嘀咕道,拿起热水加满茶壶,水蒸气冒了出来,“好的,现在有雾气了。”
特里劳妮教授看着他。
“……我看到……”赫洛阿眼睛眨了眨,看着茶叶在茶壶里漫无目的地漂啊漂,脑海里空白一片,开始糊弄,“呃,它预示着我明天会活着在大礼堂吃完早餐再上课。”
特里劳妮教授:“……”
赫洛阿信誓旦旦:“真的,这是个大概率事件,但不是个绝对事件,像我今天就没吃成早餐……呃,所以它是有不确定性的,如果我明天确实吃了早餐,那就证明这个预言成真了。”
特里劳妮教授质疑:“我想你并不是根据茶叶……”
赫洛阿强行解释:“有的,我从茶叶的形态、香味和色泽得知,它没有毒,所以我明天不会因为食物中毒而缺席早餐,这……这是排除法。”
他说完当场狠狠灌了一口茶水,以身试毒应卜。
然后他面色一变,差点没吐出来——这真是太难喝了。